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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被刺杀遇到宁章


宁夏在西疆军营养了两天伤,实在顶不住楚涵妍的处处纠缠,带着护卫连夜离开了西疆,往晟京城的方向赶去,本来说好要在正月底之前赶回去,眼看时间都超过了,自己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公干,家中祖母和娘还有姐姐们肯定很担心自己,宁夏也是归心似箭。

  宁夏带着护卫军连夜赶路了六天,在经过一片树林时,宁夏察觉到了不对劲,大白天的,天气晴朗,树上却没有鸟叫声,树林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宁夏举起手示意护卫们警戒,慢慢前行,在经过一棵歪脖子树时,宁夏发现地面有些许不对,抽出背上箭篓里的箭矢,搭弓朝着地面射去,只见那块地面往下塌陷,宁夏飞身站在马背上,往坍塌的地面看去,里面居然插着一根根铁钉,这是来要自己的命来了呀!

  躲在暗处的黑衣人见宁夏没有上当,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将宁夏一行人包围了起来,众人身下的马儿也感受到了危险,有些躁动不安的打着响鼻。

  宁夏身下的马儿,仿佛能感受主人的心情,歪着头高高抬起前蹄,整个身子都站立起来,仰天长啸,宁夏稳稳坐在马背上,一拍马背,马儿纵身朝着前面的黑衣人撞了过去,大战一触即发,宁夏一手握刀,一手抽出腰间的软剑,朝着黑衣人的砍去,凡是被宁夏砍中的人,瞬间倒地,不知生死。

  宁夏这边的黑衣人被宁夏狠辣的招式打的措手不及,眼看已经有了破口,只要宁夏愿意,就能独自一人逃命去。

  只是宁夏不愿意抛下一路从晟京城陪着自己来到这里的护卫们,她希望他们多少人跟着来的,就多少人跟着回去,所以在黑衣人以为宁夏会突围离开时,宁夏转身朝着几个应接不暇的护卫冲去,一刀一个,像砍白菜似的,黑衣人纷纷倒地。

  护卫们看到宁大人居然在生死关头没有丢下自己,心里感激不已,又觉得自己千里迢迢跟着这样讲义气的大人,没有信错人,一时间护卫们士气大涨,打的黑衣人招架不住,死的死、伤的伤,黑衣头领眼见今日的刺杀要失败了,带着剩下的弟兄逃走了。

  护卫们欲追上去,宁夏赶紧制止,“停,穷寇莫追,咱们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此刻追上去对咱们没有好处,大家先在原地包扎一下,等会儿咱们就赶去下个镇子,往后的路程,咱们尽量往官道上走,像今日这样的小路,除非必要,还是避开些好。”

  宁夏给受伤的护卫上了药,帮着他们包扎好,便让大家先缓缓,喘口气再出发。

  宁夏再三确定护卫们可以启程时,便带着他们赶往最近的城镇,总算在天黑前赶到了镇子上,宁夏不敢带着他们随便去客栈投宿,于是拿着令牌,去了驿馆,一行人在驿馆里收拾妥当吃了些饭食,就轮流着歇下了。

  宁夏本想帮着一起守夜,被暗五制止了,暗五严肃的道:“公子,这些黑衣人一看就是冲着你来的,这个时候你更要好好歇着,接下来的一路恐怕都不太平了。”

  暗五说的一点没错,接下来的五日,宁夏一直在被追杀,幸好护卫们个个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有伤及性命,这一点是宁夏目前最欣慰的了。

  离京城还有一半路程,宁夏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还要面对多少刺杀,她怕再这么下去,这些护卫她恐怕保不住,这两天,已经有大半的护卫受了伤,宁夏和暗五商量一番,决定让这些护卫乔庄一番,分开回京,刺客的目标是自己,就算护卫们扎堆一起,大摇大摆的离开也没有忧患,宁夏单独一人带着隐在暗处的暗卫们走更安全些。

  宁夏吃过午膳,就跟护卫们商议了一番,起先护卫们死活不同意,还是宁夏冷着脸,看着他们郑重道:“你们都有父母妻儿,我希望你们是多少人跟着我出来的,就都给我全须全尾的回去,不然我宁夏心中难安,再者,我一个人目标不大,乔庄一番,隐在人群里,更容易顺利回到京城去。更何况你们不想早点回去见你们的亲人吗?”

  宁夏的一番话,说服了三十名护卫,然后宁夏就把她的计划跟护卫们说明了一下,护卫们一一记下后,就故意摔了一个盘子,一个黑黝黝的护卫就开始飙演技,指着宁夏的鼻子破口大骂:“老子陪你从晟京城到了岐山,又护着你小子去了军营,老子这几天都没睡个囫囵觉,你倒好,一个人在房里大鱼大肉,都不记得我们这些弟兄,我们都还受着伤呢!让你给我多点些酒菜,你就舍不得了,狗官,弟兄们,咱们走,管他是死是活,咱们回京去,老子不伺候了。”

  护卫们拿起刀,就急哄哄,一脸气愤的离开了酒楼,朝着晟京城的方向走了。

  躲在暗处看着宁夏一人端坐在桌子前,一副淡然模样,没有要走的样子,才放下心,去跟踪那些护卫,看看他们到底是真的走了,还是做戏给自己看。

  直到看着那些护卫纵马离开出了这个小镇,也没有回头,盯梢的人才回了酒楼,只是等他回去,宁夏已经乔装成了一个老头子,拄着拐杖离开了小镇。在离小镇不远的山坡下,找到了藏在山洞里的马,宁夏纵马离开了此地,一路躲躲藏藏终于来到了距离晟京城不远的清水镇。

  宁夏打算在这里歇歇脚,这十来日,宁夏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不是躲在树顶上,就是山洞里,这才刚过正月,夜里气温低,宁夏感觉自己今日状态不太好,有些许发热。

  宁夏在清水镇找了家小客栈,打算住一晚,好好休息一下,宁夏吃了晚膳,让小二给自己打了热水送到房里,关上门匆匆洗漱一番,感觉头昏脑胀,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暗五在外面打探一番,没有发现异常后,便进了宁夏的房间,看着宁夏睡着了,也没多想,靠在暖炉旁闭上眼睡了过去。

  宁夏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暗五看宁夏总算清醒了,这才放心,关心道:“公子,现在感觉怎么样?你昨日夜里发热了,我也不敢给你请大夫,只能用冷水给你冷敷,到后半夜才降温,可把我吓坏了,跟着你这么久,从未看你生病过。”

  宁夏听说是暗五照顾了自己一夜,赶紧跟暗五道了谢,“五哥,谢谢了,这一路辛苦你们了。”

  暗五摆摆手,轻松道:“这说的哪里话,咱们就是殿下指派来保护你的,何谈辛苦,再说这三年来,咱们这些人斗胆,也是把你当兄弟看待的。我去给你端碗粥来,你才退热,还是吃些清淡的好一些。”

  宁夏点点头,又躺回了床上,她这是病来如山倒,此时虽然不烧了,但连日来的赶路,她现在浑身都疼,天天坐在马背上,骨头都要颠散了。

  宁夏此时因为出了一身汗,脸上的妆容早就被冷水冰敷是洗干净了,是以当客栈的小二端着粥往里闯时,看到宁夏的容貌顿了一下,随后又笑嘻嘻的将粥送到了宁夏面前,宁夏接过粥,放在嘴边,没有咽下去,又轻轻放在了床边的矮凳上,偷偷观察这个店小二,发现此人右手虎口和食指左侧有明显的厚茧,宁夏便知,这人有问题是个练家子。

  宁夏故意装作很累的样子,对小二说道:“小哥,麻烦你等会儿下楼时帮我把门关上,我这刚刚退热,浑身无力,实在起不来,就麻烦小哥了。”

  小二确认了此人便是同伴们一路追杀的人,假意跟宁夏说了声:“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小的先下去忙活了,有事可以喊小的。”小二说完话退了出去。

  宁夏端起粥碗,闻了闻,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宁夏还是没有喝这碗粥,起身站在门边,拉开一条缝,查看门外的情况。

  原来小二没有离开,而是进了隔壁客房,宁夏在门边就看到小二从隔壁了房里出来,宁夏没有等暗五回屋,就从窗户翻了下去。

  宁夏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隔壁藏着的黑衣人,宁夏放了自己身上的信号弹,便飞身朝着闹市而去。黑衣人穷追不舍,凶神恶煞的,险些伤了百姓,宁夏转身就看到黑衣人正要朝着一个挡在路中间的小孩挥刀,宁夏紧急转身,为了避免伤到孩子,宁夏冲着黑衣人攻去,黑衣人看到宁夏攻过来,就把眼前的小孩一把推在地上,与宁夏对打了起来。

  宁夏见这些人现在也不顾及场地,势必要把自己斩杀于此地,担心他们杀红了眼,会伤及无辜,宁夏边打边把黑衣人引向一条僻静的巷子。

  宁夏朝着黑衣人撒了一把掺了七虫七花毒的蒙汗药,转身就跑了,挡在前面黑衣人中了药,纷纷倒地,跟在后面的黑衣人看着同伴倒下了,仍然紧追不舍,而宁夏在躲避黑衣人的时候,没有注意前面有户人家的后门打开了,被一股大力拉了进去。

  此时黑衣人正好追上,就没有看到宁夏的踪迹,四处搜了一圈,毫无头绪,便离开了。

  宁夏看着一直拉着自己的手臂,浑身发抖的宁章和他身后脸色苍白的宁言,皱着眉,尽量软着声音问:“多谢你们拉我一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宁夏仔细看了宁章和宁言二人,发现这二人比三年前瘦了不少,再看他们的穿着,显然过得很落魄。

  宁章自从被赶出京城回了老家,吃了很多苦,爹娘相继得了重病,自己还要出门做工养家糊口,早就明白了,当年自己做错了很多,其实二伯母和祖母她们帮了自己家很多,反而是他们不知好歹,总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宁言最先反应过来,喊了声:“小七,这是我们家,我们和大伯一家住在一起,大伯和大伯母病了,我和大哥刚在码头做完工回来,在大街上看到你被人追杀,我们看到你把黑衣人引开了我们家后门的巷子,所以我们跑回家开了后门把你拉了进来,你在这里躲一躲,等他们走了,你再走吧!”

  宁章这时候也才从刚刚的惊险中回过神,轻声对宁夏道:“小七,进屋里坐坐吧!”

  宁夏看他们二人都没有恶意,便问道:“刚刚二哥说大伯和大伯母病了,是怎么回事?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带我去看看,我学了些医术,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宁章局促不安的把宁夏带去了爹娘的屋子,宁夏走进去,屋里静悄悄的,大堂姐宁芬和三堂妹守在床前,在做绣帕。

  还是宁芬先看到宁章和宁言以及已经很久没见过的宁夏,看到宁夏时,宁芬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几分,她犹记得当初自己和娘去堂姐妹屋里搜刮她们的首饰,那日的宁夏凶狠极了,完全不似现在这般温和。

  宁夏喊了声“大堂姐、三妹”便坐在她们身旁,给大伯和大伯母诊了脉,宁夏让宁章拿来纸笔,写了药方,递给宁章,道:“大哥去给大伯和伯母抓药吧!”

  宁章接过药方,脸色涨红,一动不动,宁夏看着宁章杵在这里一动不动,疑惑的看着他问:“怕我害大伯他们吗?”

  宁芬听了赶紧解释道:“不是的,小七,是……是府里……府里没银钱了,爹娘已经病了大半年了,家中的银钱都用来给爹娘治病,可一直没见好,大哥和二弟,三叔三婶每日都去码头做工,我和两位妹妹也在做绣活补贴家用,只是医药钱实在太贵,我们……我们实在负担不起了。”

  宁夏听说是银钱的事,从怀里掏出三百两银票,交到宁章的手里,道:“去抓药吧!这些银钱你们先拿着,等大伯和大伯母好了,你们都回晟京城和我们一起住吧!祖母老了,总不好让她一直与骨肉分离,只是我希望你们能一直安分下去,我可以给你们撑场面,但如果你们还是不改往日作风,我同样会撵你们出府的。”

  宁章没想到宁夏会这么轻易原谅他们,甚至还让他们回京,宁章热泪盈眶,拉着宁夏的衣袖,哽咽道:“小七,你放心,大哥已经想明白了,以后绝对踏踏实实做人,绝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宁夏点点头,正想打开门去与暗五他们会合,就看到门从外面推进来,迎面就看到老了不少的宁明和蒋月影,宁夏一拱手,喊了声“三叔、三婶”。

  宁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哎,哎,哎小七是你呀!”

  宁言跟宁明把宁夏刚刚说的话跟爹娘说了一遍,宁明有些羞愧的看着宁夏道:“小七,当初是我们猪油蒙了心,是我们对不起娘和二嫂,你放心,我们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们以后一定会孝敬娘,尊重二嫂,不会再欺辱你们姐弟几人了。”

  宁夏点头道:“嗯,我今日先走了,我最近刚奉旨出门公干,现在正被张显明派人追杀,你们等大伯父和大伯母身体痊愈了,再进京也不迟。”

  宁明疑惑问道:“张显明他怎么会追杀你?”

  宁夏没有跟他们多说,只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等你们进京后祖母再跟你们详说,我不能久留,不然被黑衣人找到这里,你们恐怕都逃不了。”

  宁家人听宁夏这么说,也就不勉强留着宁夏了,看着宁夏在脸上鼓捣了一阵,就变了副模样,借了套宁言的衣服,换上便离开了。

  宁家几人看着宁夏变成陌生人的模样离开的背影,通通都是一脸懵逼状态,还是宁明最先反应过来,让宁章去抓药,大哥和大嫂早日康复,他们就可以早些回京去。

  宁夏顺利躲过了黑衣人的搜查,与暗五他们他们在清水镇外面的管道上会合,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去,一路上都不敢停下歇息,终于在五日后赶到了晟京城外。

  当宁夏看到在城门下骑着高头大马,一脸担忧看着自己的祁钰,这才松了口气。祁钰在三天前那些护卫都回来得知宁夏回京路上,一直被人刺杀,宁夏怕他们无辜受累,就与他们分开回京。

  只是宁夏一直没有消息,祁钰从三天前起就时不时来城门口守着,等着宁夏,一直都没有等到他,就连留在岐山善后的李四,也在做好交接工作后,在昨日夜里赶回了京城,唯独没有宁夏的踪迹,让他担心不已,夜不能寐。

  此时看着明显憔悴不少的宁夏,祁钰总算放下了心。祁钰本想送宁夏回府休息的,只是被宁夏拒绝了,宁夏要求进宫面圣。祁钰没办法,只能带着宁夏回了宫。

  宁夏已经卸下了脸上的伪装,此时正跪在御书房,将张显明罪证交给了崇武帝查看。

  看了岐山知府刘松明的供词,崇武帝震怒,唤来守在御书房外正好今日当值的姜越州,姜越州刚刚就看到风尘仆仆的宁夏,心里也很担心,此时自己还不能与宁夏说话,带着担心跪在殿中请令道:“陛下,唤臣何事?”

  崇武帝带着怒意下达命令:“你去带着御前侍卫直接把张显明绑了送到刑部大牢,抄家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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