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滴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德拉科——”

  “请让我说完。”他说，卡罗琳不确定是灯光的原因，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灰色的眼睛里流着泪水。

  “但即便如此，这还不是我最害怕的一次。”

  “问我。”

  问我什么时候最害怕。”

  卡罗琳咽了口口水，用手指擦去眼泪。

  “你、你什么时候最害怕？”她的声音有些犹豫，几乎像是耳语一样，她的心脏正在从胸腔里跳出来。

  德拉科的双手在颤抖。

  “现在，现在是我最害怕的时候。”他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因为我要告诉你一些我已经知道很长时间的事情了。我一直坚持这一点，因为我认为像我父亲一样，将政治置于爱情之上是最安全的。

  “但我不能再这样做了。我母亲告诉我要为她勇敢，但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她，不是真的。”

  “我这样做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我们。”

  卡罗琳浑身颤抖着，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

  “我爱你，卡罗琳。”德拉科承认道，话一出口，他差点窒息。

  “我深深地、彻底地、可怕地爱着你。”

  “我很害怕。”

  “我很害怕把我的心交给你，因为我害怕你会打破它，但说实话，我想你已经拥有它很长时间了。”

  “我——我爱上了你总是试图看到别人最好的一面，爱上了你笑的方式以及你对我的感觉。”

  “我喜欢你总是闻起来像雏菊，尝起来像蜂蜜，你和我完全相反——你让我变得完整。”

  卡罗琳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睛。

  “从何时起？”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生怕这是个天大的玩笑。

  难以置信。

  “自从塞德里克去世那天晚上起，”德拉科低声说道，“当我看到你在球场上尖叫，当我把你抱在怀里，擦干你的眼泪时……我当时就意识到了。”

  “看到你痛苦，我也同样心痛。”

  “我胸中的感觉只能是爱。”

  “那天晚上我告诉过你我爱你。”

  “当你睡着的时候，当我确定你不会听到并且我知道我不必承担后果时。”

  “因为我是个胆小鬼。”

  “你没有说谎吧？”卡罗琳呜咽道，“因为如果这是个谎言，那么这就是一种新的病态和扭曲的境界。”

  “卡罗琳，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对任何事情这么认真过。”德拉科哽咽着，摇着头，泪水又流了下来。

  “我用我生命中的每一根纤维来表达这一点。”

  “我——我只是个胆小鬼。我一生都是个胆小鬼。但我不想再这样了。我想自由地爱你。我想从该死的天文塔顶上尖叫出来。我想让每个人都知道。”

  他看着她擦着眼睛。

  “求你了，”德拉科断断续续地低声恳求。“请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卡罗琳看着他的眼睛。“深深……彻底……可怕。”

  德拉科松了口气，他向前冲去。

  卡罗琳用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他纤细的手指伸向她穿着的长袍后背。

  他们的嘴唇在中间相遇，绝望而诚实，以及他们所错过的一切。

  卡罗琳的蜂蜜味道和德拉科的薄荷气息与从他们眼中渗出的泪水混合在一起。

  如果说有一幅令人如释重负的景象的话，那就是这个了。

  他们的嘴唇像拼图一样叠在一起。

  他的鼻子拂过她柔软的脸颊，他的手放在她的脸上，她的手指插进他金色的头发中。

  平时他是冷的，但今晚他却是那么的温暖。

  他们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眼睛早已闭上，湿漉漉的睫毛贴在脸颊上。

  当他们分开时，气喘吁吁，卡罗琳看到德拉科脸颊上有一根杂乱的睫毛。

  她倾身而起，用手指将它从他苍白的皮肤上捏下来，夹在两人之间，两人的脸仅相距几英寸。

  “我相信麻瓜们会向这些东西许愿。”卡罗琳低声说道。

  德拉科从鼻子里吐出一口气，嘴唇上挂着一丝有趣的微笑。  “我希望能再有一次和我爱的女孩在一起的机会。”他低声回答道。

  卡罗琳的脸颊感到温暖，她把它涂抹到指尖，然后轻轻地吹掉。“我想，愿望成真了。”

  德拉科大笑起来，完全、纯粹、快乐，他用双臂搂住她的腰，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让她转了一圈，同时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

  卡罗琳也咯咯地笑起来，抱住他，感觉他超大的长袍在她身上晃动。

  过了一会儿，他把她放回原处，在她鼻尖上印下一吻。

  “我不会搞砸的，”他低声说道，闭上眼睛，双手仍然放在她的手臂上。

  “我将尽我所能，确保你们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尽管它仍然让我害怕。”

  “德拉科，你永远不会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卡罗琳低声说道，她的手抚摸着他的下巴，让他睁开眼睛看着她。

  “我认为你非常勇敢地告诉我这一切。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你所习惯的，而且它远离你的舒适区，但请相信我，当我说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一切。你是我的一切。”

  德拉科把头埋回她的肩膀，感觉她的手滑上他的背。他们在图书馆里摇摇晃晃，闭着眼睛。

  彼此津津乐道。一遍又一遍地在大脑中循环播放它们。但愿这一切永远不会结束。祈祷永远不会从他们手中夺走它。

  “我以前从没见过你哭。”卡罗琳低声说道，用手捧住他的脸颊，大拇指伸开，擦掉粘在他高耸的颧骨上的一滴水珠。

  “那你运气还好吗？”  德拉科轻声地调侃着，拂开她脸上的头发，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目光一刻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我不记得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感觉很好，不是吗？”卡罗琳笑道：“缓解压力的好方法。”

  德拉科耸耸肩。“我能想出更好的方法来缓解压力，”他低声说道，那天晚上他的嘴唇第二次与她的嘴唇相触。

  卡罗琳发誓她永远不会厌倦德拉科嘴唇贴着她嘴唇的感觉。

  它们柔软且相当丰满，就像靠在她身上的垫子一样，温暖而诱人，就像她每天早上喝的蜂蜜一样。

  他放在她脸颊上的手很冷，就像往常一样，戒指尤其令人寒冷，尽管早些时候试图暖和起来，她还是希望他的手到处都是冰冷的。

  当他把她靠在一个坚固的书架上时，一只手隔着她穿的长袍抓住她的臀部。

  卡罗琳感觉它撞到了她的背上，当德拉科吞噬她时，它轻轻地陷进去，吻着她，就像他是一个垂死的人，而她是他仅存的氧气。

  他的腿滑进她的腿间，仿佛要将她钉在那里。但他们俩都知道卡罗琳不会去任何地方。

  当她拉扯他的白金头发时，德拉科呻吟着，嘴唇的振动让她微笑。

  在这个吻中，德拉科也忍不住笑了，他们笑起来，牙齿碰撞，呼吸混合，彼此分开。

  他的手从她的脸颊滑落到后脑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浓密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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