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沟通里，爱莎和布朗尼聊得非常愉快。她们围绕着无人机的各种功能、性能还有目标受众等方面深入探讨。在这个领域，爱莎有着独特而深刻的理解，这无疑让布朗尼既惊讶又欣喜。

  在她们的对话过程中，爱莎以一个经验丰富的客户身份，向布朗尼详细阐述了她对无人机的看法，包括其优点和不足之处。不仅如此，她还提供了许多切实可行的建议，每一句话都让布朗尼受益匪浅。布朗尼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把自己拥有的所有无人机都升级换代，并借此机会赚些额外的收入。

  事实上，布朗尼根本就不缺钱花，特别是公司发行的以太币，对她来说这些只不过是一堆可以随心所欲修改的数字而已。然而，正是因为如此，她经常被公司发现并受到制裁。加上不久前她潜入公司数据中心被察觉的账号，截止到现在就已经被封禁了高达  76  个之多！而且这还仅仅只是那些被公司严密监控且无法解封的账号数量。这要算上那些普通违规的账号，更是数不胜数，她自己都不记得遗弃了多少。

  无论公司是否感到厌烦，反正她自己已经厌倦了反复绕过公司的监管注册新账户。所以，她现在急切地需要找到一种能够持续稳定地赚取大量钱财的方法，至少要确保自己不会再陷入到付款时因账号被封而无法支付的窘迫境地。

  毕竟一个平日里喜爱随意嚯嚯金钱的人，却在买心仪的物品时发现自己是穷光蛋了，光是想想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尴尬。

  饶是她再怎么脸皮厚，也不至于能当着买家的面黑掉一个账号，盗取公司的货币数据。

  为了表示自己满满的诚意，爱莎当刻就买下了布朗尼的一架无人机——就是那架本来应该被布朗尼击毁、但却被爱莎使用空间能力转移走而得以完好无损保留下来的无人机。

  爱莎似乎在忌惮着什么东西似的，有意避免在线上进行交易。她只是用几件等值的货物跟布朗尼做了交换。

  然而，爱莎所提交的货物价值已经超出了无人机定价一些，但是多余出来的那一部分钱，爱莎坚持要求实体货币或者其他等价的物品才行。然而，对于布朗尼来说，实体货币自然是不太可能会有的。

  布朗尼本打算再送一架无人机给爱莎；但是爱莎仅仅只是看上了布朗尼这架无人机所具备的多功能特性而已，并没有对拥有第二架产生兴趣。在经过一番协商之后，她最终只得答应替爱莎打造一把称手的匕首，至于制作匕首所需的材料，则要由爱莎自己来提供咯。

  若非观星在私人加密通讯频道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布朗尼前往医疗区查探情况，按照常理来说，相谈甚欢的她们肯定还需要再深入交流一段时间才行。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现在观星手中掌管着休伯利安安全部的权限，即使布朗尼不去，观星也不能把她怎样。但是，这绝不代表观星会轻易地放过她，观星很有可能会采取一些所谓的“适当”报复手段，特别要注意的是，这个“适当”的定义完全掌握在观星手中。

  随着医疗区隔离舱门的缓缓开启，被送进去接受检查的希儿在经历了多次检测之后，最终还是被智能系统“客气”地请了出来。

  布朗尼看着眼前这个进去还不到半个小时的希儿，又转头看了看显示屏里正在接受治疗的另外两个与希儿一起被送进去的人，愈发觉得希儿简直像个怪物一样，毕竟在她印象里，能做到毫发无损的行走在间隙的也就只有那群栖息其中的量子之影了。

  看到愣在原地的布朗尼，希儿用着略带无语的语气对她说：“布朗尼，你家的系统让我给你带句话：‘没事不要给我塞正常人充数，我只想睡觉摆烂，不要给我额外添加多余的工作，很让人烦欸，懂不懂’。”

  随后希儿又无语地问道：“你们装配的  AI  是不是有点毛病？它一个计算机为什么会喜欢睡觉和摆烂？未免有些太智能了吧。”

  布朗尼听到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咳嗽了一声说道：“咳咳，只是一点小  bug  啦，不用在意，不用在意。”然而，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  bug，那么这个问题又怎么可能会一直存在至今。

  作为一名资深骇客，布朗尼对整艘休伯利安号的系统进行了深度改良，自然也包括了那个学会偷懒与摆烂的医疗系统。当然，她并不是故意要把系统设计成这样子的。只是当年一时兴起，将大量的人类网络知识一股脑地塞进了系统之中。当时她并没有注意到医疗系统有什么异常，于是这件事情就被搁置一旁，渐渐地被淡忘了。

  也许正是因为长期处于闲置状态，这个系统逐渐产生了一些类似于人类的情感。它开始享受睡眠和放松，变得不再像一台纯粹的机器那样高效工作。只不过在舰长失去意识后，休伯利安的大家走的走，散的散，没留下几个人，医疗区自然也就闲置在那里。

  直到数日前，观星在占卜之时遭遇阻碍，并因此遭受内伤。当她前往那封闭已久的医疗区域时，才惊觉系统竟然毫无反应。尽管她多次尝试重新启动，但一切皆是徒劳无功。正当观星以为系统已然损坏之际，这家伙却奇迹般地苏醒过来，以一种无比慵懒的口吻询问观星正在做些什么。

  如同希儿一般，当首次从医疗系统口中听闻“睡觉”和“摆烂”这些词汇时，观星亦是倍感惊诧。于是，她特意为此卜算了一卦，轻而易举地找出了幕后黑手，这便是布朗尼被观星召回休伯利安的缘由之一。

  然而，相较于那个智能系统，布朗尼更为关注的是希儿为何能够在无需任何防护器具或装甲的情况下，自如穿梭于量子之海的洋流之中，且丝毫不受任何侵蚀影响。在她的记忆当中，即便是那些具有高度适应性的异类，也无法完全抵御量子之海的侵蚀，除非希儿其实不是人？

  布朗尼对自己的黑客技术充满自信，就算医疗区的智能系统出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问题”，她也绝不认为这是因为智能系统偷懒而没有报告。毕竟关于希儿侵蚀状况，她已经多次向智能系统强调过，在人类指令下，它绝对不会违背。

  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布朗尼果断放下自己作为前辈的面子，直接问道：“希儿妹妹，你究竟是如何做到毫无阻碍地穿梭于量子之海的缝隙之间？能不能告诉你布朗尼姐姐。”

  希儿的目光轻轻一扫，便洞悉了布朗尼内心深处的想法，但她并没有马上拒绝或者回答布朗尼。不需要任何言语交流，布朗尼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迅速变出了一张极其舒适的沙发。

  希儿对这一举动非常满意，她舒适地躺下身子，接着挥了挥手，布朗尼再次心领神会，数架无人驾驶的飞机缓缓飞来，上面悬挂着各式各样精致诱人的甜点和香茶，稳稳地停在希儿面前。

  布朗尼此时化身为希儿最忠诚的女仆，运用娴熟而灵巧的技巧为希儿揉捏肩膀。希儿惊讶地发现，布朗尼的按摩技术竟然如此出色，没过多久，她一天的疲惫感都被驱散殆尽。然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眼前这些精美的甜点并不是她所喜爱的口味。

  爱莎轻盈地走过布朗尼身边，然后压低声音对她低语了一句话。布朗尼听后恍然大悟，她立即操控着无人机飞往厨房，更换了食物，并带回了一块蛋糕。

  然而，这块蛋糕从外表来看与之前的甜点毫无差别，希儿不禁流露出一丝疑惑。尽管如此，出于对他人的尊重，希儿还是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挖了一小块蛋糕，轻轻地将其送至唇边。

  当那层薄薄的、无味的奶油滑过舌尖时，一股强烈的辛辣味道瞬间刺激着她的味蕾神经。即使对于非常能吃辣的希儿来说，这种辣味也让她在一瞬间冒出了汗水。

  望着眼前这个与甜品外形完全一致的食物，希儿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手中的勺子，又看了一眼已经被挖去一角的“甜品”。带着满心的疑问，她再次将一勺蛋糕送进嘴里。果然，传入味蕾的仍旧是那种令人陶醉的辛辣味道。

  希儿的目光中闪烁着强烈的好奇心与疑惑之光，她陷入沉思，开始琢磨眼前这块看似平凡无奇的蛋糕到底隐藏着何种神秘之谜。她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手中的勺子以及那块蛋糕，仿佛要透过它们外表的平凡找到隐藏其中的蛛丝马迹。

  每一次小心翼翼地品尝过后，那独特而迷人的辛辣味道越发深入她内心深处，令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经过几勺的享受之后，那份被称作“甜点”的美食只剩下一小块。希儿迅速端起一杯刚刚冷却好的凉茶，一饮而尽，然后微微颔首，表示自己非常满足。

  接着，希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舒适地翘起二郎腿，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尽管我并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对我能够自由活动这件事情感到如此难以置信，但鉴于你如此努力，我答应告诉你其中缘由了。”

  布朗尼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生怕错过希儿接下来说出的任何一个字。

  “具体原因，或者说其中的原理我也说不清楚，但现在能够像这样自由穿梭世界泡，应该是因为我小时候曾经经历过一次实验。就是通过那次实验，我才成功解锁了体内圣痕的力量，可以自由地在各个世界泡之间穿梭，这也是圣痕的力量之一吧。”

  布朗尼听完之后，立刻追问道：“先不说你口中所说的圣痕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你从来都没有被海洋侵蚀过吗？”希儿思考片刻，然后略微肯定地点头回答道：“我印象当中确实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不过倒是有被过量的其他能量侵蚀过。至于量子之海对我来说，好像完全没有危害，似乎是这样？”

  在布朗尼与希儿谈论的时候，艾丽莎对她们的交谈内容并不感兴趣。她的目光反而被希儿吃过的“甜点”吸引住了，心里充满了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呢？为什么希儿会吃得那么津津有味？

  一旁的爱莎看到了艾丽莎的眼神，便开始怂恿她尝一口。而希儿则在一旁默不作声，似乎也默许了艾丽莎的行为。

  于是，艾丽莎鼓起勇气，挖了一大勺“甜点”放进嘴里。她张大嘴巴，想要一口把它全部吞下。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味道在她的口腔里蔓延开来。那是一种极其苦涩与辛辣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艾丽莎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想吐出来，但又觉得这样太失礼了。

  就这样，在爱莎的幸灾乐祸、希儿的腹黑和布朗尼的诧异中，艾丽莎艰难地咽下了这一口绝世“甜点”。从那一刻起，她永远记住了这个味道，并对所有甜点都产生了恐惧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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