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涟久x白芜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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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芜优被那小孩注射了PA药剂,药剂吸收得很快,不一会便流遍了全身,隔得老远都没感觉到这股强大的压迫力,平时清新淡雅的栀子花香现在异常浓烈,就像有人拿着香水直接往鼻子上喷一样。
“他要变异了!快击杀他!”
白芜优是四级觉醒,如果他变成了怪物,那在场所有人都要完蛋。
“不行!白长官速度太快了!打不中!”几位先遣小队的成员向前,还没靠近就被掀翻了。本来就只是作为收尾工作,队里的人都是二级三级觉醒的,竟是能没一个制服得了他。
涟久听说白芜优在三区,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美滋滋地赶过来,准备接他下班,然后去约会。刚到地方就闻到这股强烈的栀子花香,一股强大的不安感直生心底。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我家白教官呢?”涟久随意抓了一个人来问。
“白教官被那个小孩注射了pa药剂,现在在工厂里,很有可能已经失去理智了!”
涟久几乎是第一时间冲进去工厂,一眼就看见了缩在角落满眼猩红的白芜优,他的脖颈一片血红,不仅是脖子,全身都是血。涟久的心都停止跳动,他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是那副清冷的样子,无论什么事都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现在他浑身是伤地缩在这里。
“别怕,我来了。”涟久小心翼翼地上前,生怕吓到白芜优,白芜优只觉得有人在自己视线内晃,但是看不清到底是谁,他龇牙咬在涟久的肩膀上。
“如果这样能替你分担一些,那你就咬吧。”涟久任由白芜优抓挠自己的后背,金色的翅膀在背后展开,白芜优停止了动作,好像全身都被定住了一样。
“没事,会没事的。”
涟久抱着白芜优飞出工厂,在所有人眼皮下腾空而起。
“刚刚那是什么?”
“好像是涟哥?”
涟久把白芜优送到医院,采取暴力手段直接踹碎玻璃,来到这边最有权威的腺体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被吓了一跳:“干什么!”
“快!他被注射了PA药剂!”
医生听完立马行动起来,拉响急救铃。
白芜优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只听见耳边嘈杂不已,自己破坏的欲望要冲出胸膛,但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压制住了。隐约能听见熟悉的声音,每天都会朝自己问好,也曾在深夜围绕在自己耳边。
“能不能多打点麻药啊,他会疼的。”
“闭嘴!”
“他脸都皱起来了!”涟久恨不得躺在手术台上的是自己,别人觉得他是冷漠无情的战斗机器,一个打十个的白教官,觉醒四级的超强omega,但涟久知道,他其实是怕疼的,只是他不说。兔子是最能忍痛的生物,向来不会表达,即使是弄疼了也只会轻轻地挠自己。
那么脆弱又漂亮的omega现在浑身是伤躺在手术台上。
医生再次警告了涟久不准开口,不然就把他赶出去。
出去肯定是不行的,白芜优离不开他,只有他在这里压制住白芜优手术才能正常进行。
这场手术进行了十几个小时,中间下达了好几次病危通知单,医生告诉涟久,他的腺体基本作废,再也不可能有觉醒能力。
涟久第一反应,没事,我可以保护他,随后又想到,如果他醒来,发现自己的能力全都消失了,能接受得了吗?
医生没有休息,涟久也没有休息,一直维持着自己的五级觉醒能力,他不敢闭眼,生怕一闭眼白芜优就失控,一旦伤了人,他醒来一定会很后悔的。
终于手术室的红灯转绿灯,白芜优总算是脱离了危险,但是还得观察,转瞬就被推入了最高级别的重症监护室。
涟久被隔在外面,手放在玻璃上看着静静躺在病床上的白芜优没说话,老团长听闻他当众展现出自己能力千里迢迢跑过来要骂他,又看见受伤的白芜优遂作罢,只是说了他两句,下次遇到这种事从阳台走,别砸窗户,然后涟久就在老团长面前晕了过去。
白芜优睡了十天,才悠悠转醒,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感到有些迷茫。
想移动,但是全身都跟被打碎了一样痛,手抬不起来,只能动动手指。
涟久趴在床边,握着白芜优的手,忽然感觉到什么,猛的坐直:“你醒了!!”
白芜优说不了话,眼睛动了动,看清楚了涟久的涟久,他的两眼下挂着乌黑发淤青,看着就是很多天没有休息好,还有一些青色的胡茬,头发乱糟糟的,看着像个流浪汉。涟久站起身,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好,按响了铃,医生护士冲进来检查。
再次看见涟久,他又变回了那副干净整洁的样子。
氧气面罩已经摘掉了,白芜优整体恢复得不错,只是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大多数时间他只能听着涟久讲话。
涟久告诉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例如军队里的小孩问自己白教官去哪了,楼下有个小孩踢球踢到树上弹回来砸了脑袋,路边的花开得很漂亮……但关于自己受伤的事,闭口不谈。
终于等到白芜优可以开口说话,他第一句话就是:“涟久,我的腺体怎么样了。”
涟久像个手足无措的大孩子一样,竭力想扯开话题:“额晚上吃点什么?医生说你今天可以开始吃东西了,嘴淡了那么久……”
“涟久……”白芜优皱着眉头,盯着涟久。
涟久抬起的手放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你的腺体……被切除了大半,只剩下维持生命的基本功能了。”
白芜优靠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和自己想的一样。
担心白芜优想不开,涟久安慰着:“但是,活下来了,活下来以后……”
“我没事,”白芜优看着窗外,“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涟久只好退了出去,忧心忡忡。幸好白芜优没有什么消极行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过了几天,白芜优身体恢复得更好了,涟久牵着他下床走走,但是自己根本站不住。两腿跟不属于自己一样。
白芜优如临大敌,惊恐地瞪大眼睛:“我该不会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吧。”
“不会的,”涟久推来了一个轮椅,为了让白芜优坐着舒服,还放了个垫子:“你身体里的药剂还没代谢完,差不多一个月之后就恢复正常了。”
白芜优被涟久推着到处转转,有些疑惑:“你天天陪着我,没有别的事情做吗?”
“陪你就是我的事情啊。”涟久笑嘻嘻地一笔带过。
又过了一段时间,白芜优终于可以从医院出去了,因为他身体原因,教官这个工作恐怕是要无限期地停止下去了。
这几天白芜优一直表现得很正常,涟久以为他一点都不在乎,直到要带他回宿舍的那天,白芜优扯住他的衣角:“可以不让别人看见吗?”
是在意的。
怎么会不在意呢?
而且恨,但是要恨谁呢?恨自己当时轻信了那个小孩?
白芜优垂眸,声音微微颤抖:“求你了。”
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副样子,涟久看了白芜优一眼,直接一个转弯,走向了忽然和总部完全相反的方向。
“要去哪?”
“我家。”
“不行,送我回宿舍。”
“你现在这情况没人照顾能行吗?”涟久没管白芜优的拒绝,径直打道回府。
涟久把车停在一栋别墅前,然后把白芜优从车上抱到轮椅上,再转弯,从车后备箱拿出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白芜优艰难地扭动轮椅到涟久身边:“不行,这样太麻烦你了,我自己能行,送我回去吧。”
“不麻烦,你住宿舍我要每天去看你,更麻烦。”涟久放下东西,弯腰在白芜优额头上亲了一口:“乖噢。”
突然被当成孩子一样哄,让白芜优耳尖有些发烫,他摸了摸自己耳朵,嘟囔道:“但是这样太打扰你了,我还是……”
“没事,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就睡客房。”涟久一手拿着大包小包,另一手推着白芜优。
竟然给自己安排了客房,白芜优想着。
但没过多久,白芜优就意识到这小子跟他表面上说的完全不一样。
“我要睡了,你怎么还不走?”白芜优拉着被子,坐在床上,涟久站在旁边脱外套,随后蹬掉了拖鞋。
“我陪你睡啊!”涟久笑眯眯,“你半夜有什么事就推醒我。”
“你不是说我睡客房吗?”白芜优有些脸红。
“是啊,我说你睡客房,但是没说我睡主卧呀。”涟久一本正经地把枕头拍松,放在白芜优背后:“来,宝贝,试试看软不软。太高了的话我给你掏点棉花。”
“不要这样喊我……”白芜优有些不好意思,自从自己受伤醒了之后涟久是越来越没皮没脸了。
“怎么了?不好听吗宝贝?”涟久发现白芜优垂下的耳朵尖有些红,看着粉粉嫩嫩的,想咬一口。
白芜优没说话,滑进被子里,闷着半个脑袋。
“晚安,宝贝。”涟久扒拉了一下白芜优的被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白芜优深吸一口气,把自己整个闷到被子里,许久没有动静,涟久以为他睡着了,突然白芜优又闷闷地开口:“别这样了,我们……我们没有在一起,太过线了。明天还是送我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涟久把白芜优揽到自己胳膊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事,更过线的事我们都做了,没在一起怎么了?我就愿意当你的舔狗,汪汪汪。”
虽然没听见声音,但是他感受到白芜优抖了两下,心放了下来,笑了就好,笑了就好,可别把自己闷坏了。
白芜优彻底在涟久家住了下来,没有衣服,买新的,没有生活用,买和涟久配套的。
白芜优也能从轮椅上站起来了,即使走得颤颤巍巍,走两步就跌到了涟久怀里。
“天哪宝宝太厉害了,已经能走那么远了。”涟久发自内心的夸奖,白芜优有些害臊:“别笑话我。”
“哪有?我都是真心的。”
白芜优每天都给自己找事情做,涟久在家就跟他聊天,他偶尔会带一些新奇的玩意回来,不在家的话就自己修剪一下花花草草,整理一下房子。
涟久允许他随意进入自己的房间,拥有一切的使用权,在一天收好晾着的衣服的时候发现涟久的衣柜乱七八糟的,于是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整理,摆的整整齐齐的。
不敢让自己闲下来,怕一停下来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起受伤的事。白芜优路过窗口,看见窗外黑压压的,要下雨了,得把花盆搬进来,上次下雨砸掉了一些脆弱的花骨朵,这次不能再让它们凋落了。
白芜优走到院中,想要搬起花盆,却险些被花盆带着摔在地上,雨来势汹汹,白芜优呆呆地站在雨里。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本来以为只是腺体失去了能量,不能再用觉醒能力,没想到自己的身体机能也在跟着退化。搬不动重物,不能久站。
自从受伤以后,自己一直避免去想这件事,但是这只是逃避而已。
水砸在自己身上,手背上,白芜优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白芜优拖着沉重的步伐坐在沙发上,雨水沾湿了沙发,但白芜优不想动,蜷缩在沙发里。
没有了腺体能量,自己以后要怎么办,这是自己引以为傲的能力,也是自己吃饭的本领。战斗的时候会感觉舒畅,获胜了会觉得快乐,执行任务时会有满满的成就感。
自己前十几年几乎都在训练,而这一切的成果都被一管PA药剂给毁了。之前的训练算什么呢?就像一个泡泡一样,漂亮,但短暂,被戳破后就看见了血淋淋的现实。
自己现在比普通人还弱得多,完完全全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了。
天阴沉沉的,白芜优的心情也如同乌云一般,遮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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