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裳有些心疼，她摸摸李世欢的头，轻声说：“如此做，真的值得吗？”

  “云裳，读书者何为？为万物立心、以拯黎民危难，还海河之晏清。”

  李世欢说完后，向她伸出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柳云裳从怀里将药拿出来，握在手上，依旧不愿意给他。

  “云裳，江南的百姓、芙蓉岛岛少男少女都等着我们，给我吧。”

  李世欢说完，从柳云裳手中拿过五石散，将柳云裳轻轻拥入怀中。

  “云裳，我可以的，别担心。”

  江南郡衙署

  贺明收到李世欢的假条，有些得意。

  金陵县刘县令十分狗腿的说：“一个平头百姓考上来的探花，哪里见过这些场面，大人英明，废了李世欢。”

  贺明冷笑一说说：“我当他有多大的本事，敢来要盐务，谁知竟是个草包，继续盯紧他。”

  郡丞恭敬道：“大人，我们是否要动手。”

  贺明低声说：“不必，留着他，总比再来一个有手段的钦差强。”

  “是，大人英明。”

  今日，锦衣卫大部分跟着顾长洲离开，倒是给了贺明他们机会，能一窥驿馆情况。

  李世欢穿着常服，衣衫不整，抱着柳云裳扮演的灵儿，在花园中嬉戏，柳云裳坐在李世欢的腿上，双手环抱在他脖子上。

  轻声在他耳边说：“有探子。”

  远处的人听不清，只能看见两人亲密的模样。

  李世欢点点头，轻轻吻在柳云裳的额头，无赖的说：“我这是借公谋私。”

  昨晚，李世欢已经服下少量五石散，此刻，正好毒瘾发作，身体有些难受。

  柳云裳察觉异样，两人对视一眼，李世欢立刻开始表演。

  不得不说，他的演技还不错，他颤抖着双手，当着探子的面服下些许五石散。

  然后抱起柳云裳，两人暧昧的回到房间。

  一进房，李世欢放下柳云裳，退后几步，坐在桌子上，用意志力抵抗着身体的快感。

  不能沉沦在身体的愉悦感中去，他闭着眼睛，感受到一股清冽的气息，身体似乎清醒了些。

  他睁开眼，看见柳云裳点了香，坐在他身边。

  他服用的五石散剂量不大，他还能保持清醒，柳云裳轻声说：“探子还在。”

  李世欢摇摇头，声音颤抖的说：“云裳，我们。”

  柳云裳明白他的意思，拉着他走向寝室，外面的人没有走，他们还要继续装。

  两人躺在床上，李世欢压在柳云裳身上，两人都有些脸红。

  柳云裳别开眼，看着门口的方向，用心感受探子有没有离开。

  李世欢拼命压制自己的欲望，在药物的刺激下，他想要的更多。

  但是他知道不可以，他从怀里掏出上次的陶瓷碎片，小心的划在自己的手臂上，生怕发生声音，打扰到柳云裳。

  鲜血即将滴落在柳云裳的身上，李世欢慌忙用另一只手接住。

  柳云裳察觉到探子离开了，回过头看着李世欢。

  李世欢慌忙的将陶瓷片藏起来，但伤口的血迹骗不过柳云裳。

  “书呆子，你。”

  李世欢赶紧起身，捂着伤口退后几步，又将手背在身后。

  笑着说：“无妨，贺明，应当是相信了。”

  柳云裳走过去，想看看他的伤口，李世欢却避开她，说：“你快走吧，别留在这里，我怕我忍不住，我要是忍不住，肯定会划第二次的。”

  她看着李世欢有些苍白的面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心底涌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

  柳云裳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他那么爱你，你还要求什么呢，嫁人就该嫁给一个爱你的人。

  “世欢。”柳云裳轻声叫了他的名字，踮起脚尖，吻在他的唇角。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李世欢有些不可置信，本能的拉着柳云裳的手臂，将她带入怀中。

  他突然用力，将柳云裳压在床榻上，柳云裳完全动弹不得。

  他没有说话，一室安静中，柳云裳只能听见他努力克制的喘息声。

  他俯下身吻在柳云裳的粉唇上，带着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殆尽的力量。

  柳云裳回抱着他，放纵着他所有的掠夺和侵蚀。

  渐渐的他停了下来。

  柳云裳视线向上，看见他清亮的眼眸。

  他衣衫凌乱，从额鬓、到脖颈、到前胸，都盖着一层薄薄的汗迹。

  清亮的眼睛上像是蒙了雾，眼尾却是一片生理性的猩红，让他看起来有股妖冶魅惑的状态。

  两人近的能听见彼此的喘息声。

  “你的手臂。”

  “无妨。”

  “你的手是读书写字的手，我给你包扎。”

  “嗯。”

  李世欢起身坐在桌子旁，柳云裳细心的为他上药。

  另一边，萧杭一身黑衣独自坐在驿馆屋顶喝酒，柳云裳说的对，皇室的人都无情。

  连他自己也无情，明明得不到，却要抓住她，此刻，他不得不承认，李世欢和她很相配。

  李世欢能做到的，他做不到。

  “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我陪你。”

  顾长洲飞身而来。

  萧杭将身边的酒壶，扔一瓶给他。

  “接着。”

  顾长洲接着酒，坐在他身边说：“李世欢不错，正直但不迂腐，圆滑但不世故。”

  萧杭仰头喝下酒后说：“知道。”

  顾长洲笑着说：“没想到，他竟然敢以身冒险，打入贺明的内部。”

  萧杭伸手进怀里递给顾长洲两个小药瓶，里面是一颗一颗的药丸。

  “这是我赶制出来的迷药，芙蓉岛还不能动，这个东西可以让里面的少男少女少受些罪。”

  顾长洲接过来放进怀里说：“你探听到幕后主使了？”

  萧杭摇摇头。

  “那日，我扮作秦国人去芙蓉岛，也只是见到云娘，不过，我记录下了路线。”

  萧杭边说，边将地图给顾长洲。

  “等这边事情了结，一举端了那个窝点。”

  顾长洲点点头。

  第二日

  李世欢穿着常服独自一人去江南郡衙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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