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裳本打算来宽慰萧妍妍，没想到反被萧妍妍给教育了，她以为人人都如同现代人一般，没有爱情绝不下嫁。

  但没有想到，人家做嫡女的，早就清楚一切从利出发的道理，更加明白婚姻的真谛，有时候，她这个现代人还不如古代嫡女想的通透。

  萧妍妍见着柳云裳神色有些萎靡，又说：“当然，如你与杭哥哥这般，也是很好的，但爱情这个东西，可遇不可求。”

  柳云裳呐呐的说：“明日就过年了，我想见他。”

  萧妍妍掐了柳云裳一把说：“天色太晚了，我可不敢帮你，你啊，赶紧回去休息吧。”

  柳云裳自然知道她说的在理，可是她现在就是十分想见他。

  走出萧府，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的马车旁多了几个人，而春桃站在马车旁边，她浑浑噩噩的上了马车。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将她一把拉进马车。

  柳云裳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是萧杭。

  萧杭将柳云裳拉进自己怀里，说：“我知道你来了，我想见你，就上了你的马车。”

  柳云裳此刻心中流过一股暖流，她双手环抱着萧杭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跳声，十分安心。

  “我也想见你，但妍妍不肯帮忙。”

  萧杭笑了萧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有自己的使命，妍妍的事情，不必难过。她会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柳云裳淡淡的嗯一声，或许是最近真的太累了，竟然开始想东想西。

  柳云裳一直抱着萧杭的腰，不舍得放开，直到马车快要到柳府。

  柳云裳声音闷闷的说：“明天就是除夕了，过年期间，我们都没有办法见面了，舍不得你离开。”

  萧杭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我每日来你院子陪你写字，可好，我悄悄的来，保证不会有人发现。”

  柳云裳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说：“真的可以吗，你病好了吗？不过，为什么是练字？”

  萧杭忍不住笑着说：“我的病不影响，那么多年这不许那不许，可我还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至于为什么是练字嘛，自然是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柳云裳脸一红放开萧杭佯装生气：“什么，你还嫌弃我字丑，那以后我不给你写信了，哼。”

  萧杭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十分可爱，拉着她的手说：“你的这双手，灵巧好看，可是它写出的字，各有各的想法，不过，也好，你总不能样样都好，要不然满长安的贵女们可怎么办。”

  柳云裳脸红红的，加上她本来就是大眼睛，最近日子过的畅快，把自己养的皮光水滑。

  萧杭没有忍住，俯身轻轻吻在她的侧脸，在她耳边说：“不练字也没关系，我只要每日来见见你就好。”

  柳云裳耳朵很敏感，萧杭在她耳边说话，她身子有些软，低声应下后，慌忙下了马车。

  回到自己的院子，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回想起来，那是我的马车，要下车也是他下车才对，哎，兵败如山倒啊。

  而她没有发现，不远处，顾长洲带着顾卫看着她。

  顾长洲眼神有些黯淡，抓着剑的手无意识的收紧。

  “顾大哥，柳姐姐回来了。”顾卫没有察觉异常，他见着柳云裳回来，提醒着顾长洲。

  顾长洲点点头，带着顾卫到柳府拜访。

  顾长洲的官阶要高于柳父，加上他是锦衣卫，算是圣上的心腹，加上顾长洲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柳父就不得不小心接待他。

  顾长洲倒是很直接的表明来意，柳父倒是也十分开明的让人直接把顾长洲带去柳云裳的院子。

  等他走后，柳父松了一口气。

  顾长洲来到柳云裳的院子，柳云裳正在练字。

  顾长洲想起前世，自己不在家的日子，她也总是一个人画画。

  “柳姐姐。”顾卫今年10岁，跟着顾长洲学了小半年的武功，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狗蛋。

  柳云裳放下笔将顾长洲和顾卫迎进来，又派人去请大姐姐，她自己带着顾卫去里屋说话。

  柳云裳将真相告诉了顾卫，也告诉他，他父母的大仇得报，两人在屋里说话间。

  柳云媚顶着风雪来了。

  她瞧见自家妹妹连一杯茶都没有给顾大人准备，摇摇头，为顾长洲倒上一杯热茶。

  顾长洲起身行礼道谢。

  柳云媚上下打量顾长洲一眼，心跳有些快，轻声说：“顾大人，明日是除夕，过年期间，锦衣卫公务应当十分繁忙。”

  顾长洲看着柳云媚，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他缓缓开口：“还没有恭喜柳姑娘成为御前女官。”

  柳云媚脸上挂着哀伤的神情说：“不瞒顾大人，我也是迫不得已，嫡母为我选了两位夫婿，皆有些不堪，女儿家，嫁人如同再生，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愿将就，这次去宫中，希望能觅得良人。”

  这话本不该对一个陌生男子说，柳云媚不是个莽撞的人，她说这话，更多的是试探，她想为自己争上一争。

  顾长洲看了柳云媚一眼，回忆起前世。

  柳云媚是贵妃，自己喜欢她，为着她，一次次的背叛自己的原则，一次次的违背良心帮着她。

  每一次的深宫相遇，她总是拉着自己诉说，深宫生存的不易，需要自己的助力。

  无数个深夜，他都默默守护在她身边，陪着她，护着她。

  可最终，他才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其实柳云媚只是在利用自己而已，她爱的始终是权势从不是自己。

  记得那一年的除夕，也是大雪。

  自己冒着风雪等在宫中，就是为了问她一句，你爱过我吗？

  只为得到一个答案，自己从白日等到黑夜，只等来一句“从未。”

  “顾大人，听闻您还未定亲？”

  柳云媚的话将顾长洲拉回现实。

  再次和柳云媚谈话，他的心早就不再有波澜，即便这一世不一样了，他也不会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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