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号办公大楼(2)·恐惧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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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三金大喊一声,身旁站着的怪人紧接着就朝着叶禾泽的方向飞奔过来。叶禾泽见势不妙,赶忙撒开丫子跑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叶禾泽,你能跑到哪里去?”茨木三金则在后面背起手,慢条不理地朝着叶禾泽逃跑地方向走去,“今天,人们只会知道,有一个怪人袭击了一号办公大楼,知名企业华安能源与生物工程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叶禾泽不幸身亡,没有人知道这里今天出现了第三个人。哦对了,你可别想着监控什么的,放心吧,监控早就在一个周前就‘坏掉了’。”
叶禾泽一听,巴不得马上跑去夸他两句,他本来还在顾忌楼里的监控,不敢变身,这下不就好了,直接黑灯瞎火一片。猪队友倒是没有,神助攻对手倒是年年有。
这下好了,叶禾泽直接一个闪身拐进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只一瞬间,整个人便被雪白的骨骼甲所覆盖。
现在的叶禾泽对于自己的这套战甲的掌控可以说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他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瞅准时机,猛地从阴暗的角落里蹦了出来,一脚狠狠地踢向了追来的恐惧怪人。
“是你?!!!”“恐惧”的怪人像是有些被踢懵了,摸着脑袋慢慢站了起来,却在看清楚叶禾泽后大惊失色。
“你认识我?”叶禾泽摆好战斗的架势,正面朝向“恐惧”的怪人。
“好啊,一千多年了,你还在和我装是吧!”“恐惧”的怪人似乎是有些恼羞成怒,惊惧的语气里多了些许愤怒,“如今你只有孤身一人,别以为你还能像一千多年前一样!我叶禾舍里今日便要将你的血肉剁碎,扔进海姆冥界森林空间永世不得超生!”
他说着,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一柄类似于红缨枪(即qiāng,biubiubiu的那个,躲屏蔽词来着)的长枪出现在他的手中。
“看招!”
起初,叶禾泽听到叶禾舍里的那些话还一脸懵逼,什么一千多年前?什么孤身一人?难不成是这铠甲的前主人和这“恐惧”的怪人叶禾舍里有什么矛盾?但他最后一句“海姆冥界森林空间”一词一出口,叶禾泽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标,见他唤出武器来,他也将断骨赶紧唤了出来。
一阵火花带闪电,二人打得有来有回。叶禾舍里的长枪虽然比叶禾泽的攻击距离更长,但不容易近身搏斗,而叶禾泽的断骨虽然细长,但也比不上人长枪,于是乎,叶禾泽靠走位,一个劲儿地贴近叶禾舍里的身体,不要命似的不断用断骨朝着叶禾舍里的身上砍去。
叶禾舍里像是知道被这玩意儿打到一下有多疼似的,全然不顾叶禾泽完全暴露在外的其它弱点,只一个劲儿地用长枪枪柄去挡叶禾泽袭来的剑刃。
“好小子,你就这么怕我的断骨么?”叶禾泽看叶禾舍里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嘲讽到,“不愧是‘恐惧’的怪人,狠起手来连自己都要让自己恐惧起来。”
“你叫它什么?”这时候,叶禾舍里突然朝着长枪枪柄用力一推,借着惯性将叶禾泽推出去几米选,“断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话,真是笑话!堂堂寂灭,曾经上斩苍穹、下裂东瀛,如今却落得个断骨的名字。也对,是怪我,怪我忽视了一个问题,一千年了,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寂灭终究是被掩盖了光芒,死吧!”
突然间,叶禾泽注意到,面前的叶禾舍里周身,似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笼罩,紧接着,方才那股令人不适的味道传了出来。
“你不会是放了个屁吧,怎么这么臭?”叶禾泽赶忙捂住了鼻子,连连后退——虽然说因为穿着骨骼甲没用屁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感受恐惧吧!人类!你将经历这个世界上最为恐怖的梦境,无比真实而让你无法自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叶禾舍里这时候倒是收起了长枪,双手展开,一件捕梦网一般的东西出现在他的手中,他用它朝着叶禾泽一挥,大声喝到,“无界的梦境,无形的恐惧,化作这世间最恐怖的梦魇,吞噬他所拥有的一切,让他珍视和保护一切都化作飞灰,将他拖入恐惧的深渊!七原罪,恐惧梦魇!”
叶禾泽被那极度恶臭的气味熏得头晕眼花的,迷迷糊糊之间只看见一道漆黑的光线从那捕梦网一般的东西中飞驰而出,朝着他的方向极速奔来,他本能地抬手去挡,可那光线却直直地没入了他的体内。
只一刹那,冰冷、痛苦、折磨……无尽的低语在他的脑海中响起,这一刻,他只觉得外界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般,只有体内一重接一重的低语不断在耳旁响起。
“好冷……好黑……好害怕……”
“好累……好想睡觉……”
啪嗒。
叶禾泽倒了下去。
叶禾舍里满意地看着面前躺着的人,哈哈大笑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叶玲,一千多年前你就中了我的恐惧梦魇,没想到,一千多年后你的后人还是步了你的后尘。不过嘛,恐怕他就没有你当年那样的精神毅力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所谓的假面骑士铠甲,若是当代召唤人死在变身状态下,那么,这套战甲就会永远消散在这世界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永别了,二十四骑士之首——‘创造’的骑士……”
当然,已经深处梦魇之中的叶禾泽肯定听不到叶禾舍里的这些话。
等到叶禾泽再度恢复思考能力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棕黄色的木质天花板。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打量着周围的布置,却觉着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这是?”叶禾泽低头看向一旁的床头柜,上面摆放着一只米奇老鼠的闹钟,“我小时候的房子?!!”
懵逼的叶禾泽有些懵逼,他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也从一手能握三四个鸡蛋,变成了只能勉强握住一个鸡蛋的大小。
“我这是……又穿越了?”叶禾泽赶紧跳下了床,跑到房间里的那块几乎一个半他那么高的落地镜前,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人儿出现在了镜子里面。
“哈?难不成这次从时间的维度上来了一次穿越?穿回我小时候了?”叶禾泽揉了揉自己的脸,“可我刚才不是正在和叶禾舍里打的有来有回的么?”
“小叶,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时候,一道柔美的女声从屋外响起,“烧才退呢怎么就又光脚下地了?赶紧回被窝去!”
叶禾泽一怔。
“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的!也不怕再去打一针!”一个刚三十岁出头的女子拿着一柄扫把走了进来,她直接用右手将叶禾泽托了起来,丢到了床上,长时间的劳务使她的双臂都十分强壮,叶禾泽甚至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方才她手臂上紧绷着的肌肉。
“妈!”突然间,叶禾泽一把抱住粉色喜羊羊的小被子,脑袋一歪,整个人蔫了下去,稀里哗啦地哭了出来。
“哎哟喂,我的小小叶,怎么了这是?”叶妈赶忙抛下手中的扫把,一双粗手轻轻地抚摸着叶禾泽的头。
“呜呜呜呜呜……”叶禾泽赶紧抱住了她,哭得更卖力了,好半天才停下来。
“妈妈……”叶禾泽方才哭过,说话带着重重的鼻音,混着孩童特有的小奶音,奶声奶气地对着叶妈说到,“我好想你……”
“傻孩子,妈妈不是在这里吗。”叶妈一听,这还得了,马上又紧紧地抱住叶禾泽。
“妈妈,接下来我给你说一件事,你一定要记清楚!”叶禾泽捧起叶妈那张因为长期站在炉灶旁而衰老得不成样子的脸,一脸认真地说到,“这周星期三的晚上——也就是今天晚上,门外如果有人敲门想让妈妈你帮忙,一定不要开门,答应小小叶好吗?”
“为什么啊?”
“因为妈妈不这样做的话会死,死的很惨。”叶禾泽十分认真地说到。
叶妈温柔的笑容一瞬间僵在脸上,她错愕地看着才几岁的叶禾泽,似乎不明白叶禾泽是怎样将这么恶毒的话说出口的。
而叶妈此刻的眼神叶禾泽又想起了二三十多年前的那个星期三晚上。
呼啸的狂风,伴着不断闪烁着刺眼光芒的雷电,和来势汹汹的倾盆大雨,席卷了这一带。
叶禾泽从小就是跟着叶妈长大的,原因无他,他爸是一个酗酒成瘾的赌鬼,外加瘾君子,还是个喜欢在外面到处沾花惹草,到处和人装阔佬的怂货。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在叶禾泽出生四个多月的时候,这个人渣就因为在外面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还把不知道从哪里染上的脏病传给了人家,被人家家里知道了上门讨说法,结果他因为害怕躲到窗户外面,却一个不小心直接从五楼高的老式住宅楼掉了下去,后脑勺着地当场殒命。
从此,叶妈一个人一边独自带着叶禾泽,一边出门打工以还清那牲口欠下的八十多万巨款——要知道那是在二十世纪末的八十多万,现在的八十多万和它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结果就在这个星期三晚上就出事了。
叶禾泽前半周因为川渝地区这说变就变的天气,不慎着了凉,发起了高烧,叶妈为了给他治病跑了好几家大医院,花了好些钱,也就导致了这个月没钱可还。
一天两天还好说,时间稍微一久,那些人便再也等不及了,开始不断地骚扰叶妈。
而那些人本就是些穷凶极恶之徒,正巧周三晚上风雨雷电齐聚,几个喝醉了酒的混子就借着酒精,以风雨声为遮掩,打着求救的幌子跑到叶禾泽家门口敲门。
心地善良的叶妈自然是没多想,可刚一打开门,三五个男人便直接扑了上来。一个女人,哪里是三五个成年男人的对手,更何况对方是几个长期游街,无所事事的混子,没几下叶妈便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然而,完事过后,几个男人兴许是累了,竟然直接横七竖八地在客厅的地板上睡着了。叶妈此时却缓缓地站了起来,满眼都是仇恨、愤怒、不甘与决绝。
她转身走进了厨房里,再出来时,手中已经提着一把专门剁骨头的剁骨刀,她没有半点犹豫,手起刀落,五个人头刷刷落地,鲜红的血顿时溅得客厅到处都是。她用尽全力,一刀一刀地砍在几个已经死透了的人身上。最后,她没有半点犹豫,对着自己的脖子就是一下——
被惊醒的叶禾泽躲在衣柜里,透过衣柜缝隙目睹了一切,尚且年幼的他虽然不懂得生与死的真正含义,但眼前的一切和缓慢蔓延着的血腥气,还是极大地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他最后昏了过去。
第二天还是因为楼层防渗水做的不好,血滴到了楼下的人家家里才报警,将叶禾泽带走了。
自此以后,叶禾泽就在孤儿院住下了。
这一次,一定要守护好你。叶禾泽暗暗握紧了拳头。
——
“吃饭啦!”叶妈的叫唤声在饭厅中响起,叶禾泽赶紧跑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餐桌前,望着这一桌子二三十多年都没再吃到的菜,强行把眼泪忍了回去,挤出一个笑容出来。
“妈妈吃这个……还有这个……”
晚餐就在这么和睦而温馨的氛围中结束了。
此刻,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一阵又一阵的狂风不断地吹打着这栋处于郊区的五层小楼,让人生怕这栋楼下一秒就轰然倒塌。淅淅沥沥的雨点还是落了下来,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大,积蓄已久的乌云向着大地肆意地发//泄着滔天的力量。
轰隆隆……
一道道炸雷在远方的天幕响起,并且离他们越来越近,整栋小楼仿佛就处在这风暴的中心一般。
然而对于叶禾泽来说,这一切都不算什么,真正的恐惧还未到来。
早在雷声渐渐朝着他们的小楼逼近时,叶禾泽就以害怕为由,强行把叶妈拉到自己身边陪着自己了,可他心里还是感到不安,一种莫名的恐惧渐渐地笼罩着他。
突然间。
咚咚咚……
“有人吗……帮帮我吧……雨太大了,我回不了家了,可以在这里暂住一晚上吗?”
鬼魅一般的声音如萦绕在叶禾泽心头的恶魔,疯狂地吞噬着他的身体,他开始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血腥而恐怖的夜晚,这一瞬间,恐惧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
热情善良的叶妈刚要起身去开门,叶禾泽却一把拉住了她。叶妈朝后看去,见叶禾泽的脸色惨白,白得几乎不像话,双手也冷得不成样子,正不停地打着寒颤。
突然间,她想起了叶禾泽白天说过的话,便又回到叶禾泽身旁,紧紧地抱着叶禾泽,但她的眼睛却一刻没有离开过门口。
“有人吗?快开门啊……有人吗?”
二人很明显地听了出来,门外的人开始越来越不耐烦,语气逐渐变得暴躁,甚至于威胁要砸门。
“你他//妈的个荡//妇!男人欠的钱你不还,拿钱去给他的野//种治病!赶紧把门打开,让爷几个好好享受享受,没准一个高兴就给你少个几万块钱!”
咚咚咚!
重重的砸门声借着雷声的掩护,肆无忌惮,那陈旧的木门很明显经不起这么地糟蹋,被撞开是迟早的事。
一下,两下,三下……
不堪重负的木门终究是没能阻止暴徒的暴行,五个男人如嗅到血的鲨鱼一般,冲了进来,却在下一秒……
“警察!举起手来!不许动!!!”
叶禾泽母子二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一脸冷漠地看着被几十个警察按在地上的五个男人。
叶禾泽缓缓说道:“以暴制暴不是我的强项,也是我不喜欢的方式,但如果面对穷凶极恶之徒,国家的暴力机关会永远保护她的子民。”
“所以,叶禾舍里,你玩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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