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说过，我背后之人想要我吸收掉青焱寒流，这既然是他的目的，那他为何又要亲自毁掉这青焱寒流？”姜肆不解。

  昭月则缓缓开口，“急什么，那么大一个青焱寒流，你吞得下？”

  言罢，姜肆看着眼前归于平静的虚无，随即还是问了出来，“我身后那人，是何方神圣？”

  他动摇了，境界越往上，跨境战斗的可能就越低，不论如何，他都不觉得命府境的百炼魔君能够撼动得了天界之人。

  “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先前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昭月回应。

  姜肆却是苦笑，“对，我一直以为那人就是我的老祖宗，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你既然能够猜到这么多，是否已经明白那人身份？”姜肆再次问道，他不甘心什么都不明白，就别人当枪使。

  曾经一直以为百炼魔君就是他身后之人，但实际情况好像比那还要复杂得多。

  “嗯，我知道。”昭月不置可否的回答，“但我不能告诉你，希望你理解，这背后涉及的事物太过于庞大。”

  姜肆叹了口气，“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昭月点了点头，“说吧，能回答我一定回答。”

  “我的重要性是独一吗？”姜肆开口，这个问题并不涉及其中秘密，却能知道姜肆的安全能有几分保障。

  “不是。”

  昭月回答，而这两个字却好似一把尖刀刺入到了姜肆胸口之中。

  说白了，他就只是一枚棋子，而且是能够被取代的棋子。

  “明白了。”

  昭月沉默，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回应姜肆的心情。

  片刻之后，昭月才开口，“我们之间互相拯救，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吧？”

  姜肆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虽然苦涩，但却发自内心。

  昭月自然能够感觉得出来，姜肆对于刚才所透露的那些事情的迷茫，挣扎与无力。

  “嗯，你救了我那么多次，若是按你所说的因果来看，我倒是欠了你不少。”

  “那你有拿我当朋友吗？”昭月再次开口。

  “为何问这个？”姜肆疑惑。

  “不论怎么说，或许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你能救我，而正是出于这份因果我才会帮你。但在之后的相处中，却渐渐的发现你和我很像，我们都是处于困局之中难以自拔之人，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情感产生的共鸣，我反而对你有了一种惋惜与不忍。我想或许我们不知何时起已经算是朋友了吧。”昭月开口，声音坦诚。

  “可我境界低微，和我做朋友，你得不到任何好处。”姜肆回应。

  “未来的事，谁说得准？”昭月反问。

  “确实。”姜肆心中阴霾去了不少，尽管自己仍然在他人布局之中，但至少不是一无所获。

  “那作为朋友，我就透露一点点内幕给你吧。”

  昭月娇笑着，那股成熟的轻笑，让人想起她那绝美容颜，不禁心中酥酥麻麻。

  “你背后那人，是个绝色美人哦。”昭月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就好像邻家大姐姐在挑逗小弟弟一般。

  世间修道者由于褪去凡胎，皮肤都保养得特别好，用一句仙者无丑来说都不为过。

  他见过的漂亮女人也很多，陆芊尘，乐芷，花落月……

  但真正能称得上绝色的也只有花落月，莫念君，以及昭月三人而已。

  姜肆笑了笑，反问道，“那和昭月你比起来，孰美？”

  昭月闻言，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你这小子，倒是挑逗起我来了。”

  “别扯开话题啊。”姜肆做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只能说各有各的特色咯，等你日后见到她就明白了。”昭月的话并没有抬高或贬低对方，而这恰恰是对那女子容貌最高的认可。

  姜肆不再多言，他和昭月之间谈论的许多话题，对方总是以日后自会明白之类的话来回答他。

  渐渐的他自然也习惯了。

  “你到底是什么境界？”姜肆好奇的询问道。

  不论怎样，天界之人倾巢而出却只能选择封印，就已经足以证明昭月的实力。

  可姜肆就是好奇，在命府之上的那些仙人，又是何等境界？

  昭月闻言，“命府之上，人便得仙气，是为长生。但这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长生。天地自有轮回，即便仙人也无法摆脱。所以便有了轮回大劫，又称为天地大劫。天地大劫，逆世九转。此九转突破时间越短，淬炼仙体也就越纯粹。当然若是九转之中任何一转出了问题，人就会神魂破碎，堕入轮回。每转大劫并非能随心所欲，每万年便是一个劫数，而强者在有把握的情况下，亦可自觉历劫。这便是命府之上的境界，俗称九曜。真正经过九转大劫之后，便能够看破大道，窥视因果，是为仙道。也就是我原本的境界。”

  姜肆听着对方的描述，心中只觉无比震撼，九转大劫，看破大道。这些都是他闻所未闻的新鲜事物。

  他只知道昭月很强，百炼魔君与其对比，完全不够看，可却不知道，对方竟是已经看破大道，登顶仙道的绝世大能。

  “原本的境界？”姜肆注意到了这句话，于是提出疑问。

  “嗯，我是被人暗算，境界跌落才落入此界的，关于此界的秘密也是那之后才知道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与那群喽啰打得有来有回？要是我没被暗算，也不至于被封印在这死道海之中了。”昭月说着，语气之中带着一股失落。

  “看来你不够谨慎啊。”姜肆感知到对方心情低落，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可却发觉自己好似没有那个语言天分。

  “呃，我不是那个……”

  “噗嗤。”姜肆话没说完，昭月确实一笑，“行了，知道你小子嘴笨。姐姐我没那么玻璃心，只是关于被暗算一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只是现在不方便于你言明，等到……”

  “是是是，等到日后我自会清楚。”姜肆打断道。

  “你倒是学得挺快。”

  昭月反讽道。

  “若是陌生人只会觉得你是个谨慎而又冷血之人，殊不知，你在朋友面前也是会贫嘴的。真是败坏了一副高冷小帅哥的形象。”

  姜肆闻言，也是诧异，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居然在和昭月贫嘴。

  或许这便是生之意境带来的改变吧，他此时此刻好像不再是那冷血无情的模样，反而多了些许人情味儿。

  而就在这时，那先前寂静的虚空之中，白色圆球再次出现，随即一道道青焱寒流的本源气息再次浮现而出。

  只不过，虽还是一片汪洋，但却比之先前气息更加微弱，似乎连灵智都要破灭一般。

  “来了，这青焱寒流被那人打得稀碎，已经是强弩之末，你只管吞噬即可。”昭月开口，语气之中带着一抹欣喜。

  姜肆闻言，心中虽有些犹豫，但还是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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