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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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早有仆人把两人的婚房打点一新,四面红烛高照,案台床架、门窗屏帷,雕刻绢绣、精美别致,俱是中国传统夫妻的恩爱格局,且吉祥和谐的氛围,不输圣殿的喜庆大典。
“你们都下去吧!”
默那公主吩咐随从,她看出驸马蓬莱遗少,有些不习惯众人的紧随伺候。
“是!公主……”男男女女数人一一散开离去。
“蓬莱,你看我今夜美不美?”
默那的目光犹如一团烈火,灼烧着卫名扬的脸颊。
蓬莱遗少闻言一笑,望着公主并没有言语回答,默那好像知道了原因,流露出知心体贴的语气:
“我知道,你想看到一个温柔、贤惠的中国式妻子……”
没多久,默那从翡翠屏风后面走出来,一身凤冠霞帔,发丝挽成高髻,弯眉秀目笑靥如花,淡淡的粉颊红唇,坐在蓬莱遗少身边,挽着卫名扬的手依偎低语:
“亲爱的,我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做你一生一世的妻子……”
忽然,默那公主的眼角,溢出一颗硕大无比的珍珠泪,蓬莱遗少顿时吓了一跳,惊问:
“那美,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救了我,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默那公主轻轻拭去泪滴,激动欣喜说道:
“我太幸福了,这是我一生不曾想到的命运,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赏雪伴月、共度良宵!亲爱的!你能不能陪我去仰天阁,看一看黑白分明的星空原野,欣赏这醉人无限的莹光之夜。”
“亲爱的那美,天这么冷,我担心你身体,别冻坏了……”
蓬莱遗少不太愿意陪公主、三更半夜登高玩耍,因为这份匆忙盛开的爱情,根本不是他内心真正想要的,只是源于目的任务毫无进展,他不得不随风舞动。
他总觉得这个高昌公主、还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必须彻底弄清楚,他卫名扬现在、还在跟她斗法斗智,这让蓬莱遗少很是疲倦,因为这不是蓬莱遗少的强项。
须知,仰天阁是高昌国老国王白固俊,为爱孙白清最诞生戏耍而筑就,是登高揽胜的绝佳之地,而今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因为默那公主的婚庆大喜,王宫被布置成公主和新郎的婚房。
“我不冷!我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燃烧,古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可现在……雪夜三更无价宝,蓬莱!我早就为你准备好、这件裘皮大衣,仰天阁是高昌城最高的阁楼。据说可以看见人世间的、一切悲欢离合和善恶美丑,难道你不想看一看,我们的爱情,是不是真的天长地久?”
卫名扬发现默那语意含蓄丰富,他一直就对默那了解不透,想到若是无事和公主执手相携,缠绵相对静坐在王宫洞房里,那将继续演绎真真假假、卿卿我我。
到那时、那美免不了爱意飞扬热情汹涌,他卫名扬手无缚鸡之力,势必又要磕头求饶,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陪她去仰天阁,说不定因此能看到、命运神的终极底色。
“好吧!我陪你欣赏这星空之美、月光之美、情人之美!”
卫名扬说罢假意微笑点头,那是高昌公主在迷间的自言自语之词,而今卫名扬信手拈来作为回答,可算别具一格的哄骗和赞扬。
随即,蓬莱遗少和默那公主携手走出王宫、一步一步登上仰天阁,一阵寒意随风而至,果然是高处不胜寒!卫名扬立马将裘皮大衣脱下,披在高昌公主身上。
“不!亲爱的,谢谢你!我很热,我有一颗滚烫的心,我的激情在奔腾,我现在不需要……”
默那莞尔一笑妩媚之极,蓬莱遗少这一刻、深深的有些动心,眼神表情和身体动作,无一不受到连锁的影响,而使得言行为之迟钝,甚至于思想出现短暂暂停。
这一切、都没能逃脱高昌公主犀利的眼睛,默那望着深邃的夜空,和遥远的雪景,喃喃说道:
“今夜真美!值此新婚之夜、良辰美景,亲爱的!难道你不想赋诗一首?莫非我的夫君,一点激情都不存在?还是我这个名不副实的妻子,长得太过阴险狡诈?”
蓬莱遗少大吃一惊,以为默那公主看出自己的虚假、敷衍甚至欺骗,连忙仔仔细细加以解释:
“不是的!那美,你的美貌,我岂能不心动?但你恐怕不知道,我自小父母双亡,十岁时爷爷也离我而去,我命丧海底,幸而蒙恩师搭救,遗憾师父他老人家、只陪我不到四天。我连学会武功的时间都没有,那里还有咬文嚼字的闲情?我这一生就是书读得太少太少,身上没有半根雅骨,由此恐怕辜负你的厚望。”
“对不起!亲爱的,我让你勾起了……伤心回忆,是我不好……”
说着,默那公主竟然、扑倒在蓬莱遗少的怀中,最后竟然语声哽咽、嘤嘤而泣。
这突发举措,令蓬莱遗少惊恐莫名、浑身震颤,担忧高昌公主爆发出的激动率真性情,再次超出自己的理解力和承受力,不由得强自平心静气劝慰她:
“那美,你怎么啦?我完全没有怪你!这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
“亲爱的,我要你把我抱紧一些……”
卫名扬不由自主伸手臂、将默那公主搂在怀中,尽管有些不情愿,但蓬莱遗少还是照做了。
或许他想更快地看到、默那的庐山真面目,是怎么自然而然的、彻底暴露在他的眼前,也许默那公主的尾巴,终于到了快要藏不住的时候。
“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夜,也是属于我的第一个幸福夜,或许也是我最后一个幸福夜!亲爱的……你知道吗?”
“那美!你好像有心事?”
卫名扬紧张得心直跳,他不知道默那摊牌后,会如何处置自己,是将自己高挂城墙、用来要挟天涯姬;还是残忍地折磨自己、问询中原同道汇合的相关详细讯息;或者公主将像张子和那样、又把他重新献祭给穆圣和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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