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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多疑之君


来人竟然是花火晴明!他以一种非常奇异的方式把方圆几里的怪树密林全给焚烧了!霎时便让那些隐形的伤害无所遁形。瞬间就解决了颜觐他们的问题。然后就在花火晴明去察看各位伤情的时候,正相互鼓励关切呢,银药卿那边也攻克了难题。他把研制出来药水让长剑璆锵和桃印真夜喝下,几乎是立刻就解决了他两不断“重置”的问题。

  所谓‘计狠莫过绝粮,功高莫过救主’。颜觐对花火晴明的重视又提升了一个高度,尤其是听他说王中城的炮火防御图已经制成,只待时日慢慢修建而已之后,更加是对他器重有加。封赏当然不是现在的事,而是安全返回之后才要考虑的问题。不过即便颜觐这时想有所表示也被一件事情打断了。就在他们欣喜之余,在刚刚被烧掉的那片林子中,在那个紫色脑子后面的一处,颜觐他们发现一个人。

  起初还误以为是红昔宫,但一看那骨瘦如柴的身形,形貌可憎的样子,便立刻让大家又从刚刚才释放的紧张情绪中,又提起万分小心来。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法华兰首先发问。

  烟尘弥漫,致使大家也看不清对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现在处于众人视线之上,大家都以为那人是坐在一个山丘之上。一阵风吹过,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那哪是坐在什么土坡之上,而是整个人都是飘在空中的!再仔细观察,那人身上有一根紫色管子,像脐带一样连着那颗巨大的紫色脑仁!

  这一幕着实把颜觐他们吓得够呛。

  “世上竟然有人会飞?”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同惊厥和疑问。纷纷揉搓眼睛,相互顾盼以期对方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长剑璆锵忍不了,他不抵抗着内心的情绪,率先冲那人大声吼道:

  “喂!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问你话呢!”

  “是你算计我们吗?”

  “那颗大脑袋是你放这里的?”

  “喂!说话!我撬!”

  长剑璆锵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对方都没反应。

  桃印真夜说:

  “废什么话,你看他和那颗脑仁连着呢,若不是他搞的鬼还能是谁?害我俩被耍得像赛狗一样跑来跑去!”

  桃印真夜气不打一处来,随即提鱼鳞纹蓝鞘单刀在手,拔刀瞬间便出招名——诧空斩!这是桃印真夜在乌重指点之后不断磨练、品研的新招。这回是第一次尝试。

  刀气如虹,一下子便斩断了那根连接那人和那颗紫色脑仁之间的管线。

  在桃印真夜这一刀过去之后,众人似乎都有一种奇怪的期待——期待那人依旧漂浮在空中。可是并没有,大家的期待落空了,就犹如那人‘落空’一样,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诡异的是,他刚刚什么样子,砸在地面上还是什么样子。见到此景,长剑璆锵道:

  “我撬的嘞!这家伙是被烧硬梆了吗?”

  “死了?”竹厌毕节也发问。

  法华兰说:

  “我过去查看一下吧。”

  可是银药卿却制止了,他说:

  “我去。”

  这种事没什么好争抢的,对事物的判断各自都有数。

  于是银药卿近前,去探查他的生命体征。可在颜觐他们来看,明显发现银药卿的脚步越来越慢。

  忽然!

  听到银药卿大呼:

  “殿下,你们赶紧往前,我随后到!”

  颜觐他们当然不明就里,但银药卿的警示,没有人敢不当回事的。

  于是颜觐他们纷纷往悬崖那边跑。一边跑还一边往后看,并不断叮嘱着银药卿赶紧追上来。

  这时,就听到颜觐他们身后传来一声非常狂妄的自称:

  “是谁胆敢破坏的血痂道人的修炼!”

  颜觐内心暗讶:

  “那就是之前银药卿说的血痂道人?”

  法华兰说:

  “难怪让我们先走,用毒这件事,我们留下只会成为他的负累。”

  颜觐尽管担心,但法华兰的话也的确说得对。只好加快步伐往悬崖边上赶。

  …………

  颜觐他们经过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路途,终于是到了皇甫欧冶给的路观图指明的地界。在他们面前是一座山,巨大的山。在图上亦或是人们的认知中,它都没有被命名。但颜觐他们肯定,耀战颜龙铠就在那里。在他们的被磨得憔悴的精神上,它也只能在那里。否则真是不能被接受的。

  他们终于看到了那座山,而那座山让人绝望。在食物、水、装具全都用尽磨烂的关头,仅凭意志力强撑到现在却看见那么一座“不可能攀登”的山。“死亡”的预感霎时袭来。

  “我,我撬,怎么会是这样?”长剑璆锵手抬不起来只能用眼神指了指那座山——像一个倒扣在地面上的漏斗一样的大山,表面光滑且斜度很大,顶部似乎有个洞。

  绀栖豹连做几次深呼吸后答道:

  “对,就是那样。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上面。”

  花火晴明道:

  “走吧,反正都是死。总不至于坐在这里死。”

  像花火晴明这类带着强烈抱怨的话,这一路上每个人都多少有那么一些。而颜觐呢,这时也不适合说什么,甚至他自己都有过放弃的想法,认为此趟旅程不值。况且现在银药卿与血痂道人的对垒也不知道结果如何。红昔宫也生死未卜。要把他的心态说得积极一点,也就停留在“准备不够充分”的懊悔之下。不过谁又能料到会如此艰难?

  大家都有点舍命陪君子的感觉,但铠甲就那么一副。事先又说好了是给法华兰去寻找的,如此众人都有点不情不愿的。现今又看到那山简直是诡异,根本不像大自然的造物那般搁置在那里。懈怠之情,可见一斑。

  一行人总算是到了山脚,没了任何想法,各个目光呆滞。这山光秃秃的,表面被细沙覆盖,即便没有沙,以现在的体力和装备都不可能爬得上去。

  队中,不知道是谁发出了嗤笑且短促的一声“哼”。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嘲讽却胜过喋喋不休的抱怨。一种巨大的无意义感逐渐在队伍里传递开。

  周围,听不到一声动物的鸣叫,到处都是死寂。如果说现在折返吧,以剩下的食物来看,倒是问题不大。进入这片神秘区域的路,虽说艰险,但毕竟是原路返回,应该是可以的。只不过颜觐他们不可能做这样的决定。不单是颜面挂不住的问题。

  但继续前进,死亡,却是一个可以预料到的事情。不过相比起食物的短缺,意志力的缺失更为可怕。

  此刻,再不做点什么,崩溃必然是会加速到来的。现在又到了山脚下,眼见宝物临近,如果真找到了,到底给谁。这个问题变得玄妙。或者说,是一个必须重新定义的问题。

  要说法华兰还算一个比较懂人情世故的人吧,也或许是因为一路上听得太多阴一句阳一句的讽刺,让他感觉有歉疚,所以这时他说:

  “说那个耀战颜龙铠是颜皇第一护卫所穿,但依我看,不必定义就非得是皇室护卫才穿得。”

  长剑璆锵一拍手道:

  “诶,这话对。而且……铠甲嘛,它是为那个传说中的第一护卫所量身打造的。只要是人,都有个高矮胖瘦,也不见得就一定谁穿得合适。”

  法华兰那句话,颜觐不方便说,不过既然台阶都有了,顺坡下驴吧,因此颜觐说:

  “江山都是‘有德者居之’,何况一副铠甲呢。长剑璆锵的话也确实在理……这样吧,我们先去把耀战颜龙铠寻得,再看看到底哪位英雄是天选之人,能与颜皇的第一护卫相合。”

  桃印真夜道:

  “哎,殿下这话大气。”桃印真夜看看大家,然后道,“那各位英雄还愣着干嘛?走着吧。”

  有了动力,果然士气就立刻不一样,各个都容光焕发的样子。

  不过抬眼一望,面前这山,根本找不到一个能攀登的落脚点。

  于是绀栖豹说:

  “我去山背后看看,有没有好爬一点,平缓一点的上山路线。如果有的话,”绀栖豹晃了晃花火晴明给的冲天筒,说,“如果有必要,我会释放这个火筒,各位听信号。”

  说完,自己一个人摇开了脚步。也没人发表什么意见,也没有人关心两句。当然这种表现并不是因为冷漠。

  等待是寂寞的,即便口干舌燥长剑璆锵还是忍不住以一个合理的惊奇问题聊了起来,他说:

  “你们说,这虹颜晶初代的那些文臣武将们,是不是和我们差别相当的大啊?就说这位颜皇的第一护卫吧,在这种完全没有立足点的山体上,他们又是怎么能在上面战斗呢?”

  颜觐说:

  “或许很久以前,这山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吧。”颜觐这个说法长剑璆锵倒也认为合理,不过颜觐想了一会,遂又说,“但,不知道你们见过没有,在棣地,我之前待的那个地方。放置得有一副铠甲。就是很久以前你口中的那些‘初代’们穿的。我时常也去观察上面的那些战损,确实……怎么说呢,确实难以理解。再加上在炎惢看到的那些神奇的符文……诶……这个世界,玄妙的事情太多。”

  桃印真夜也感叹道:

  “确实,就像前几日我们经历的那些事,当时无暇他想,只顾奔命了。现在静下来一想……哈!如果不是亲身体验,任谁跟我说相同的事,哪怕他说得再怎么真切。我也是不会相信的啊。”

  借着这个话头,各自也都发散想象力聊了起来。颜觐在心里面想“若不是因为晶家事业,或许专门去研究一下这些玄妙的问题也是一件乐事。不过老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何况我还是个王,所谓的‘仅存的王’。嗨……”

  兴叹是兴叹,但事情还要办。这不,绀栖豹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眉梢眼角都是喜悦的,第一句话便是:

  “太好了,不用愁了,想不到这山背后有一架梯子可以爬。殿下,我们赶紧上去拿铠甲!”

  刚刚大家还一直在聊奇幻的故事,绀栖豹这一句无疑把众位聊天的玄幻内容给实质化了。一座“光滑如镜”的雄峰的山体背后,怎么可能有一架梯子?又是谁搭的梯子?搭梯子的用处是什么?难道还有人经常上下吗?

  不过即便疑窦万千,敏锐的,或者说老被各路势力算计怕了的颜觐,他立刻觉察出这事的非比寻常,甚至比刚刚聊的那些玄幻的事情还要诡异!天方夜谭的神话当做谈资也罢,当做爱好研究也好,总归是与自己相去甚远的东西。但这副梯子……

  颜觐冷眉问道:

  “你确定那是架梯子?”

  绀栖豹不假思索的答道:

  “是的,就是一架木梯,从山顶上滚下来的那种绳结梯。千辛万苦可不就是为了这嘛,真是天助我也啊!赶快吧。”

  绀栖豹似乎没有察觉颜觐话语背后的质疑。

  颜觐又问:

  “你确定那是架梯子?”

  同样的问题,一字不差,让绀栖豹愕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尴尬异常。只得回答道:

  “啊?是啊。是一架梯子。”

  颜觐问:

  “你确定那是架梯子?”

  还是一字不差,但这下绀栖豹吓得立刻跪下了。他道:

  “真真是一架梯子啊,小人绝不敢在殿下面前撒谎啊。殿下明察!”

  有好些人也是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颜觐有这种反常的表现。难道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吗?即使的确有人曾上去过,大不了也就是铠甲不见了呗。登上去验证一下便是,无外乎白跑一趟。虽然惋惜,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总强过望山兴叹,无可奈何的好吧。认为是不是自打一开始,颜觐就对绀栖豹颇存不满,即便后来原谅他了,但现在似乎又起了成见。

  竹厌毕节有点看不过去,替绀栖豹抱打不平的说:

  “诶,殿下,人家绀栖豹好歹不辞辛苦的跑了一趟。即便就算是他眼花了,也不至于怪罪。何苦呢……”

  颜觐恨恨的道:

  “我很肯定绀栖豹说的是对的。这山背后确实应该就是有一副从山顶放下来的梯子。但……那是梯子吗?”

  长剑璆锵奇怪了,心里话说:“你自己都说了相信有副梯子……”他疑惑道,“那不是梯子是什么?”

  颜觐说:

  “那是索命的悬梯。是要我们命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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