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他输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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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明在两陵山龙脉所得的三本仙人秘籍中,存有伏羲仙人亲绘之天下武学源流的“天王访仙图”一本,秘籍之上记载着离山武库的大致方位,恰在那岭南藏云山脉北河域的三星洞中。此番苍梧派兴师动众入药都便是按图索骥寻那仙人遗留下来的武学要义。
若是秘籍所言非虚,那离山武库便是苍梧派重归江湖武林魁首的气运所在,传说伏羲仙人总创天下七十二道开宗绝技,上有三十六路低阶法门散落民间,传于世人,下有三十六路高深武学藏于武库,不见天日。若是苍梧派能寻得这些武学秘籍,便有望成就百年前那位伏羲仙人所言门下弟子皆一品的恢宏景象。
大船顺着江水而下,那位中年剑仙轻声道:“离山武库非同凡响,还记得当初你言爷爷为何将你和秋水送入江南商会吗?”
桃花蹙眉道:“言爷爷……是想要我们去寻那离山武库的位置?”
苍山先生点了点头,“不错,当时你言爷爷观测天象,只道这武库在江南繁盛之地,商家势力庞大,依托商家才便于寻找,不得已,这才将你姐妹二人送入商都。”
掌门女子恍然大悟,伸出一指抹过手心,手心中有灵犀光点,“怪不得言爷爷当初说要我们寻那灵力泛通之所,可纵然我找遍江南也不得其所,原来是我们找错了的地方。”
中年剑仙叹道:“这件事你言爷爷一直有所亏欠,恐怕是一辈子的心结,好在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寻到了武库的位置。”
桃花想了想,秀美的脸蛋浮起一丝犹豫,“那刘子明当真如此大方?”
中年剑仙负手于后,平静道:“大方是真大方,不过算计也不耽误算计,各取所需吧,京城那边的局势已是风雨欲来,我苍梧派要想在这股滔天乱流中活下来,成为长盛不衰的武林第一宗门,就不得不与朝廷扯上瓜葛。”
桃花叹了叹气,“这也是言爷爷不肯向世人开山的原因吧,沾了外物,就乱了道心。”
中年剑仙露出欣慰的笑意。
“闺女,你言爷爷开山立派,武道绝峰,让苍梧派名震天下,你爹我野心不小,想要光大门楣,让宗门傲立武林,唯我独尊,将来守山之人,便靠你们姐妹了。记住,既然下山了,苍梧派既不当朝廷圈养的咬人疯狗,也不做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山上仙人。”
掌门女子重重点了点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眼神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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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江湖上向卢两大魔头一死一伤,以及皇宫大内传来天子病情好转的消息,京城的狂风骤雨算是消停了一阵子。
好景不长,身为最大功臣的承天司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布衣谷一战泄露了踪迹之后,京兆府和内廷那群疯狗迅速盯上了承天卫,趁着承天令刘子明此刻不在京城,组织了一系列的追杀围堵。接连有三十二名承天卫被抓入京兆府大牢,审讯未果后被折磨到人人自尽,却无一人开口投敌。
此时的刘子明和南宫少卿以及老道士钟无量三人同乘马车结伴而行,跋山涉水如今已至那南疆巫师派的临时大本营白骨山山脚,很难想象,眼前那座青山绿水冬雪消融的锦绣山鸾竟是那传闻人骨叠山血海蔽日的邪魅之地。
按照那卢斩风大弟子董虎的供词,只要向西绕过那座山鸾下的芦苇地,便能到达白骨山的大门口,当初魔女秦楚占山为王,据传在山脚布下了南疆巫师派的法阵,以作阻敌之用,只是眼前的芦苇丛马车不能通行,三人只好下了马车徒步穿过芦苇丛,深入那不毛之地。
寒风拂过芦苇发出沙沙声响,即便有两位大宗师压阵,刘子明却也不敢掉以轻心,这毕竟是那群邪魔歪道的地盘,魔道一门之所以被江湖中人嗤之以鼻,就在于这伙妖人完全不尊天道常理,肆意行事,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暗杀偷袭都是常有的事,放在几年前的江湖,这伙妖人还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多是在偏远小城为非作歹,可自从那秦楚高举魔道大旗以后,这些邪魔歪道算是彻底的有恃无恐,不仅横行无忌闯了京畿之地,更是敢公然冲杀朝廷的军队。
黄袍道人袖袍动动,那芦苇纷纷自行拨开,眼神混浊不清,望着那位年轻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对此也颇为不解,那年轻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寻思道,若是想动白骨山,不说那些大小魔头,光是一个巫王秦楚,就够贫道和那白衣刀客喝一壶的了,何况他还指望我出死力不成?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不会的,万万不会。 可若不是攻打白骨山,他千辛万苦来这阴损之地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当一把儒家圣人感化那妖女不成,若是这样,贫道可不能陪他白白送死了。
想着想着,忽然刘子明的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老前辈,想什么呢?”
道人钟无量回过神来,环顾了四周一番,只觉得芦苇高深遮蔽,这山野方寸之地越发阴气沉沉,心头浮现一丝不安,沉声道:“刘大人,贫道事先声明,若是想对白骨山那位下手,须要提前知会贫道一声,也好早做准备……”
刘子明笑道:“前辈不必多虑,若是情况不受控制,前辈不必管我,想来以你老道长的神通,要逃走绝非难事。”
黄袍道人眼神阴婺,道:“真要动手?承天卫不带也就罢了,怎么那天雷门的刀客也藏着掖着?”
南宫少卿淡淡道:“若非到最后一步,天雷门不能卷进来。”
黄袍道人嘴角冷笑,“愚蠢!”
刘子明摇了摇头,道:“不,做人以和为贵嘛,若是能双赢,何必刀兵相向? 此番来我是来求那共赢之道的,而且南宫好像也有些话要问那秦楚。”
黄袍道人钟无量刚欲开口,忽地瞳孔骤缩,眉心微挑,身形猛地跃起,道袍轻挥,真气汹涌而出,几人脚下的芦苇荡中瞬间响起一阵狂风怒号之声,数千株芦花应声而折,泥地拱起条条交错的地龙。
白衣刀客携起刘子明,纵身跃出数十丈,脚尖轻点于一处深沟之畔,溅起泥水浑浊。
黄袍道人手中拂尘轻扬,于空中书就一个“真君疾令”,落入芦苇丛中,刹那间芦苇丛上白雾弥漫,万道金光汹涌澎湃,那道士凌空虚立,沉声道:“邪魔外道,岂敢在镇山道祖面前卖弄玄虚?”
空中有苍劲雄浑的声音传了过来,“天师府的驱邪咒?原来是龙虎山的老神仙,失敬,失敬,在下南疆巫师派方士袁槐有礼了。”
此人言辞中虽有失礼的歉疚之意,但其出手却毫不讲理可言。那被驱魔咒镇压的芦苇,须臾间便挺直了腰杆,如春笋破土般急速生长,将刘子明三人紧紧包围,构筑成一座以芦苇为棋子,纵横交错十九道的大阵。
南宫少卿手握刀鞘横扫,瞬间折断了周身一片疯长的芦苇杆子,将刘子明护在身后,眯眼道:“这是天山派的“天山十九局”的阵法。”
芦苇中那声音又传来,“用刀的小子见识不俗,竟然知道我天山派的护宗大法,不过你还是错了,天山派没了,如今这叫南疆十九局。”
刘子明抬起手臂,挡去芦苇中的强风,大声道:“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这家伙是白骨山的看门之人,南宫,可知道解法?”
南宫少卿膝盖弯曲滑动半寸,反手拔天问黑虎刀,沉声道:“这阵法阴邪的厉害,强攻的话重魁境也没戏,阵中有三个活眼,对应两个武眼,一个文眼,三处必须同时破去方能破阵。”
刘子明吐出一口浊气,洪声道:“钟大师,听到了吗?”
芦苇丛中传来那黄袍道人的声音,“好,贫道正想领教一下这门邪法,左边的交给我。”
南宫少卿抓起一把泥沙扬在空中,指着东南方位,“那袁方士守的文眼交给你了,我得去破北方位的阵眼。”
刘子明挠了挠眉心,苦笑道:“让我去破阵,不怕他杀了我呀?”
南宫少卿嘴角破天荒地泛起一丝笑意,“那家伙只会下棋,不会武功,这天下论下棋,还有能下的过你的吗?” 说完又将腰间那柄杀气腾腾的黑虎刀抽出递给刘子明。
刘子明接过那柄亮堂的凶刀,不知所措。
南宫少卿轻声道:“握紧。”
刘子明乖乖照做,只见白衣刀客伸出一指弹击清亮刀身。
“哇呀”一声大叫,刘子明被那黑刀拖拽着飞入了东南方位的密闭芦苇丛中。
白衣刀客侧身按住刀鞘,身后已是风起云涌,不断有黄雷击落芦苇,一名魁梧大汉手拎一柄雷公锤,脚步沉缓如地震,高大的阴影在电光的照射下笼罩了那袭白衣。
那魁梧大汉生有一双与体格不符的蓝宝石眸子,深邃而忧郁。然而,除了这双眼睛,他那一对招风耳和香肠嘴,却让他的面容显得格外丑陋。胸口挂着的那颗恐怖骷髅人头,散发着阵阵邪气。此人身高九尺,肌肉犹如刀刻斧凿,线条分明,威猛如天门巨灵。
魁梧大汉站在白衣刀客身前竟然比那虎背熊腰的邪僧向竹海还要具有压迫感,眼神中充满着怨恨与不屑,那只巨手摆弄了一番胸前的骷髅头项链,沉声道:“莫里沙是你杀的?”
南宫少卿静静看着此人,不置可否。
莫里沙,这个名字有些耳朵熟,南宫少卿微微侧目,忽然想起来了一年前的剑都之行,那南疆巫师派莫里沙潜伏刘子明身边冒充燕王世子,调动血祭大阵险些毁了整个剑都,被南宫以集合了众剑士之力的三千小剑阵所杀,尸横双雪城的剑阁。
那之后刘子明和他提起此人,说承天司事后调查此人底细,才知是南疆巫师派的四位护法之一,深受器重秦楚的器重,全权处理与相党以及北陵皇后的一脉的交接事宜,而他还有个弟弟,也在巫师派中被委以重任,不同那修外力邪发的哥哥,莫里沙,一对雷公锤使的出神入化的弟弟莫里海才是巫师派的中坚战力所在。
听说雷公锤莫里海因为兄长杀被一事一直耿耿于怀,还曾亲自前往北陵剑都寻仇,只可惜双雪城早已人去城空,沦为一片废墟,最后只寻回兄长的人头,南疆巫师派有此习俗,会将死去的亲人的人骨磨成项链带在身上,以示骨肉同在之意。
莫里海那双宝石眼眸中此刻冒着一股阴火,抡起那柄金光璀璨的雷公锤,咬牙切齿道:“你的刀呢,还有那柄杀我哥的剑呢?拿出来!!!”
最后三字犹如洪雷响彻,余音三百里!
白衣刀客解下腰间刀鞘,做横刀状,平淡道:“对付你而已,靠刀鞘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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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去势力惊人的黑虎刀化作一条黑蛇罡气,一路上斩断不知多少拦路的遮天芦苇,这些芦苇看似只是拦路石,实际细看之下,每株都锋刃如利剑,若是不懂玄妙的人强行硬闯必然会落得皮开肉绽的下场,凭着玄老的黑蛇杀一路护送,刘子明被送入了一处芦苇荡中难得的清雅之地。
一个芦苇小湖里坐着一位蓬头垢面的老方士。
这位便是布局者,白骨山谋士袁槐先生了。
风吹开金黄芦苇,那位老方士缓缓起身,看着来人笑道:“袁某此阵,真正的玄机乃是借鉴了棋局那纵横十九道的法门,乃中原那位李棋圣所设,需要以妙手慧心方可应对,阁下年纪轻轻,不要白费心机,妄自送了性命。”
年轻公子哥缓缓走向芦苇中心棋局,看了看已摆好位置的棋盘“残局”,问道:“李棋圣当年棋坛夺魁,以百全胜战之姿横扫天下圣手,最后景阳宫斗棋时棋差一招,败给了一名无名小卒,你可知道他输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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