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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葬礼


  独眼龙首领巴巴的盯着木门。舌头在嘴唇上舔了又舔。

  又是一场美味。

  那该死的骆驼刺已经吃够了,很想马上尝尝肉的味道。

  独眼龙身后的卫兵们显然也等不及了。

  “刘老刀什么时候死啊,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说话的同样是个瞎子,不过他还有一只是好的。

  在这样一个鬼地方。

  能在高层的,肢体健全是必须的。至于瞎了一只眼,并不妨碍他们把争夺权利的敌人打到在地。

  这里的高层,所谓的权利并不支配他人,而是能获得肉葬的第一品尝权。这些人甚至对支配别人不敢兴趣。

  这里没什么人打架斗殴,迫害他人,一切都靠着原始本能。可能品尝肉葬是他们唯一的欲望。

  李恒打开门。

  这外面在他眼中就是一群妖魔鬼怪。说他们是人吧,他们比动物还要残酷。说他们不是吧,又长着一副人样。

  甚至有的方面这群人还可以说是圣人。圣人唯心。这些人所有一切的行为,没有一种是出于恶念。

  上次李恒见一个瘸子将一个白化女扑倒在地,愤怒异常。

  李恒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瘸子说:“硬了,就想!”

  回答很NICE,让李恒无言以对。

  李恒又问白化女:“你恨他吗?”

  白化女说:“什么是恨?我就是有点疼。”而且指着流血的下体,让李恒给她看看,会不会死!要是会死,想让李恒帮她在临死的时候,割一块肉,让她提前尝尝!

  这样的社会让李恒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他们的奇葩行为。

  但好在他们还会怕。

  见李恒出来,所有人都沸腾了。就算后面很可能分不到肉的人,也跟着喧闹。

  也不知道他们在期待什么。

  “你们不能吃!”

  李恒只说了一句话,而后拿着磨的很薄的菜刀,横在门口。

  迷茫,而不是愤怒。

  所有人,包括首领,他们都不能理解李恒说得话。

  “刘老刀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不能吃!我就要吃,就要吃!”独眼龙首领,一边推搡着李恒,一边朝着门里挤。

  “我说不能吃。”

  咚!

  李恒一脚将独眼龙踹开,恶狠狠的看着所有人。

  所有人都呆住了。

  “谁吃,我杀谁!”李恒也不理会这些木讷又痴呆的人群。

  转身去了屋内。

  李恒将刘老刀裹着毯子抱了出来。人群像看到了什么美味一般,直勾勾盯着李恒怀里的刘老刀。

  独眼龙气鼓鼓的。

  独眼龙虽然智力不残疾,但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成长,跟个傻子也没什么区别。事实上这里所有人,智力都不怎么高。

  他们更像只会发癫的疯子。

  但他们知道死。

  “我给了你刀,让你先吃,你还打我。不吃就不吃,你为什么要打我?”独眼龙像一个孩子一样,屁股在地上磨蹭,扬起一地风沙。

  李恒没理会。

  所有人都有些害怕。有人在讨论:“他能一脚把独眼龙踹倒,他是不是就是新首领啊?”

  “应该是吧。”

  人们有些不确定。

  “他那么厉害,是不是想自己一个人吃啊。他要是不给我们吃,怎么办啊?”

  “他一个人吃不下。”

  “肚子就这么大,刘老刀这么大,我们有的吃的。”有人拍着肚子,又比划着刘老刀的大小。

  “那我们跟着他,等他吃完,我们再吃!”

  李恒在莽莽的荒漠的一座沙丘上挖了一个大坑。抱着刘老刀,将尸体放入坑中,而后一点点埋坑。

  “他在干什么?为什要把刘老刀放在沙子里?”有人疑惑。

  “不知道。不过这样我们不是没的吃了吗?”有人意识到不好。

  人群也躁动了。

  一大群人像疯子一样,从沙丘个处爬了上来,想要将沙坑扒拉开。李恒像一个战神,将爬上来的一群人一个又一个的给丢了下去。

  独眼龙爬了好几次,被李恒打得鼻青脸肿。

  “你要干什么啊,为什么不给我们吃。我们要吃,我们要吃。”

  所有人这个时候出奇的一致,都只有一个目的,吃掉刘老刀。

  “这叫葬!以后你们死后,也会被埋到沙子里。”

  “你们想被吃掉,还是想被埋在沙子里。你们告诉我。”李恒一番话,让现场鸦雀无声。一群人的小脑袋瓜根本不够用。

  “你想被吃掉,还是想被埋在沙子里?”白化女好像比其他人智商要高一点,率先问了这个问题。

  一个口吃被问住了。

  所有人好像第一次思考这件事。现场陷入一片迷茫。

  有人两只手抓着两把沙子。

  “被吃掉,被埋进沙子。”他们的脑袋瓜子在两种选择中循环。

  “被吃掉,被埋进沙子。”

  现场只有这个声音。

  李恒笑了,本以为是一场生死搏杀,现在看来不用了。

  至少这些人还能思考。

  “我想被埋进沙子。”白化女率先给出了答案。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皮肤白的吓人,只有两只眼睛还算灵动。她站在荒丘沙漠中像个乞丐。

  但现在她是先行者。

  她不知道为什么哭了。她看着李恒说道:“我的妈妈,要是能被埋进去就好了。”她想起了当初她妈妈的肉葬,那是她最不快活的一场肉葬。

  现在想来应该是不想吃,她后悔当初她为什么想不到这个方法。

  “我以后也要埋到那里。”

  刘老刀那个坟坑,好像成了一个圣地。好像埋在那里,成跟吃肉一样的梦想。

  这很好。

  李恒很满意。

  “好,以后你们死了,都埋进这里。我们还要记住刘老刀,现在让我们来为刘老唱首歌怎么样!”

  “好啊,你是首领,你说了算。”有人附和。

  荒漠傻子的歌,能美到哪去。这不过是有人高兴时候的呓语。

  聚集区有一首歌,他们都会,也不知道是谁传下来的。或许是一个和李恒有同样想法的人编织的。

  我是人,吃骆驼刺的人。

  我是人,缺胳膊少腿的人。

  我是人,不知道什么是人的人。

  我是人,混混沌沌的人。

  哈哈哈哈,我是人,是人,是人,是人……一群人群魔乱舞,画面异常疯癫。这群人其实很快乐,也很悲哀。他们只要简单的点播,就能做回正常。李狠坚信,自己一定能改变这样一群人,这样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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