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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三百九十八章 破灾


  这,是一片梧桐树林。

  林中深处,有个小院子。

  老秀才的家,便在此,距私塾也不过三五里。

  文人嘛!自是风雅,他老人家的窝,基本不见锄头和铁锹的,更多的是字画,挂的满墙都是。

  老秀才是在的。

  那不,正在院中悠闲的耍太极。

  按他的话说:这,便是修身养性。

  个把月了,他也的确养的不错,病已痊愈了。

  直至婉心推门走入,他才端起了桌上的小茶壶。

  “丫头,回来了。”老秀才慈和一笑,见孙女脸颊绯红,还不免有些奇怪。

  “回来了。”

  婉心这话,说的一脸没好气。

  老秀才不解,孙女今日状态不对啊!

  怕不是那帮娃子太调皮,惹她生气了?

  “老先生。”

  伴着一声呼唤,小赵云也到了。

  见他,老秀才顿的喜笑颜开。

  他这么多学生,就属这娃子最聪慧,多加教导,前途无量。

  “您老的好弟子说了,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婉心莲步翩跹,路过老秀才时,那将那本奇书,塞了过来,且一瞬的神态,不止脸红,眸中还冒着火。

  “说话咋夹枪带棒的。”

  老秀才干咳,随手拆开了小包袱。

  待瞧见“青瓶梅”三字,一口茶水呛了出来。

  这可是奇书啊!市面上买不着的,确切说,没人敢明着卖,若被逮住,是要关小黑屋的。

  他老人家多睿智啊!

  脑洞一开,瞬间明白一切。

  该是他的好弟子,将此书带到了学堂,不凑巧,被他宝贝孙女,抓了个正着,这不,人都给领回来了。

  瞧赵云,还不明所以。

  他如游客,自进来,小脑瓜便如拨浪鼓,四下望看,像个小偷踩点,老先生的家,他是头回来,可不得好好瞅瞅。

  看过,他目光落在一方。

  半仙说的古井,就在那了。

  “赵子龙,过来。”

  老秀才揣了奇书,也放下了小茶壶,正襟危坐。

  真是反了天了,他才几日未去,小弟子就不学好。

  赵公子忙慌收眸,颠颠跑了过来,

  “先生,您的风寒.....。”

  “书哪来的。”

  老秀才板着脸,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见此情形,赵云埋了小脑袋,“俺...找王小官借的。”

  老秀才听的眉宇微挑,顺手还捋了捋胡须。

  娃子家里穷,常找人借书看,这,他早知晓。

  他不知的是,王员外家,竟还藏着这等好玩意。

  也是员外有个宝贝小儿子,不谙世事,啥都往外拿。

  “先生,那本书讲的啥。”赵云小声问道。

  主要是好奇,因为一本书,他被罚站大半天。

  “讲的......。”

  老秀才话到嘴边,下意识看了一眼婉心。

  孙女倒是勤快,已在打水,准备晚上餐食。

  待收眸,娃子还在盯着他看,一副小神态,足能用四字概括:纯真无邪。

  “讲的...爱情。”

  弟子求教,做师傅的,哪有不解惑的道理。

  也不亏是饱读诗书的先生,说话就是有学问。

  清奇的是爱情二字,听着有点别扭。

  至少,落在婉心耳中,翻起的是白眼。

  “那什么是爱情。”赵云满目都是求知的目光。

  “爱情就是....咳...子龙啊!难得来一趟,吃了饭再走?”

  先生依旧很机智,直接岔开了话题。

  不岔能行?这娃子能打破沙锅问到底。

  “老爹还在等我,俺就不吃了。”

  小赵云笑了笑,背着书篓跑出去了。

  他走了,院中的气氛,有点儿小尴尬。

  婉心的脸颊,还染着些许红霞。

  老秀才是个文人,撞上有辱斯文的事,也稍稍有些挂不住脸。

  “多日不去私塾,得提前备课。”

  老秀才起了身,倒背着手,回了房中。

  就是不知,是真的备课,还是研究奇书。

  说到这本书,王员外多半不会找他来讨要。

  不要也好,还是放在他这为妙,省的误人子弟。

  婉心也提水进了厨房,气恼归气恼,饭还是要吃的。

  吱呀!

  两人刚走,院门又开了,有个小脑袋探进来。

  自是小赵云,他是来破灾的,不撒尿哪能走呢?

  见老先生和婉心都不在,他才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直奔那口井,废话一句没有,直接给其辟了辟邪。

  “你这娃子。”

  听见淅沥的水声,老秀才又出来了,吹胡子瞪眼。

  婉心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崽子是要上天哪!

  这边,

  小赵云已扭头跑了,一边跑,一边提裤子。

  任务完成,自是有多快跑多快,书都不要了。

  “您老教的好学生。”婉心瞟了一眼。

  “童子尿,辟邪。”老秀才语重心长道。

  天色,渐晚。

  赵云穿过树林,一路小跑。

  该是急着回家吃饭,他俨然不觉,身后有个黑影跟着,似隐若现。

  然后....就没然后了。

  再入幽静小道,他睡着了,歪在了路边。

  天,在这一瞬,黑了,还有一阵阵凉风儿。

  哦不对,是阴风儿,吹的小赵云,瑟瑟发抖。

  至此,黑影才现身,它没有血肉,就是个魂魄,脚不着地,就那般飘在半空,俩眼还冒着绿油油的光,而且笑起来自带桀桀的阴森,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嗖!

  他自黑暗中飘出,张牙舞爪的扑向赵云。

  就是这个小兔崽子,往井中撒了一泡小尿。

  童子尿嘛!...能辟邪的,而他,就是那个邪。

  “呔,哪个害俺徒儿。”

  危急时刻,一声暴喝响彻。

  话未落,黑暗中又窜出一个。

  定眼一瞧,正是叶半仙。

  他今夜的装束,与往日不同,穿了一件黄色的道袍,一手拿着八卦镜,一手提着桃木剑,不像算命的,倒更像一个捉鬼的法师,吃饭的家伙,一应俱全。

  法师也好,算命的也罢。

  他,都是一个称职的师傅。

  自打赵云出私塾,他就一路跟着。

  只不过,婉心和小徒儿,都未察觉。

  呜呜...!

  鬼怕道士,有些胆怯,转身便要跑。

  “哪走。”叶半仙一步追上,丢出了八卦镜。

  他准头颇好,一击打过去,砸的鬼魂一阵趔趄。

  也未等它站稳脚跟,一把桃木剑,便插入了它胸膛,还有一股青烟儿直冒,伴着的是凄厉的惨叫。

  它跪了,被桃木剑,钉在了树干上。

  也怪他道行太浅,三下五除二,便被撂倒了。

  早知是这么个局面,他就不该出来溜达,鬼晓得一个娃子出门,还特么带着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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