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心论。”

一提到“泛心论”，庄教授顿时眼前一亮，江哲终于提到了他所学所记忆深刻的专业知识了。

江哲继续侃侃而谈。

“泛心论它是最古老的哲学理论之一，它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泰勒斯、柏拉图等思想家提出的万物都有灵魂或意识。”

“在泛心论哲学流派中，支持者们都认为意识，实际上是宇宙的基本属性。”

“这个意识不是演化出来的，不是说是通过时间发展发展出人类这般的智慧意识；而是直接在说：万物都有【意识】，就像时间和空间一样。”

“哲学家大卫·查尔默斯提出，每个物理实体都有一点点的意识，甚至单颗粒子也可能具有‘原始意识’。”

“什么是原始意识？”

“如各位心中所猜的那般——哪怕是一株花草，一颗小石头，甚至一粒尘埃；再大到一颗星球，就像我们地球拥有自我调节意识，遭遇破坏时，它的【意识属性】生效，会进行自我修复，将灾害排出体外；实际上，它们都是意识属性在生效的表现。”

听到此处，庄教授听完江哲的讲述，忍不住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泛心论确实是这么说的；但那是古代，古代的科学与哲学概念都不太发达；证效不是很大。”

“就像芝诺龟所谓的【无限可分割】定理早已被【普朗克时间】给结束了。”

“而石头应该是不具备原始意识属性的；它在宇宙里遍地可见；而那些不可遍地见的东西，像植被，海藻乃至动物那些才拥有原始的意识属性。”

“至于白细胞，造血细胞，病菌，这些也是有意识属性的。”

“总的来说，泛心论有点在缺乏足够认知的情况下对宇宙有点过于武断，稍微挑挑还是能证明是正确的。”

此时，江哲的声音在继续。

“或许乍听一起来，挺神秘也挺扯淡的。”

“但是，实际上！”

只见江哲咧嘴一笑，竖起一根手指，强调几句：

“大概率会是真的，只不过，它们所拥有的的【意识】跟你我所能理解的【能思考，能产生自我认知，能分辨是非】这等意识不太相同。”

“或者可以说，我们人类的意识夹杂了【二元对立】，就像你我他都得分辨个【黑白】、【善恶】、【好坏】、【美丑】。”

“而在我刚才所提到的【万物意识】中，祂们是不分【黑白】、【善恶】、【好坏】、【美丑】的。”

“只能说明我们人类的智慧意识高级的同时，它也很低级！”

“就像地球，各位难道认为祂没有意识吗，没有意识的话，祂为什么能够大地震，火山爆发之类的天灾？”

“这些难道不正式【意识属性】的生效？”

说完这话，他不再言说，给观众们一个反应的时间。

.......

这一连串的解析落下，顿时打得唯物主义专家与观众们一脸茫然与措手不及。

直播间内顿时弹幕纷纷飘出。

“每一个物质都有意识，这些意识是天然存在的，不是演化出来的...抱歉，恕我实在难以苟同，我实在难以想象石头也拥有意识属性。”

“地球到底有没有意识，我不太肯定，但他的这些话非常有启迪效果。”

“怎么说？”

“地球啊，你们能说地球没意识属性吗；如果地球没有意识属性，地球就不会存在自我循环机制；要知道，但凡拥有【机制】的东西，它就不是无意识的；我们人类的生存机制是什么？吃健康的饭，喝干净水，排泄，住安全干净的环境；医好疾病；这就是我们人类目前的生存机制；但凡我们破坏其中一条机制，我们人类就很快会死去。”

“没错没错；如果我们破坏地球上某种循环机制，地球也会很快的死去，我们地球历史上经过5次生命大灭绝，完全可以说是某个物种太过强大，抑或是某个生物环境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最终地球发威了——比如我们现在破坏掉全球每一处，包括海水下的植被，那么最后地球的食草生物就迅速面临死亡；再就是食肉动物会相继死去；这一来，最重要的机制就被破坏，久而久之，没有植被的缘故，地球就会变成死亡星球；只有地核在运转。”

“嘶~~被你们这么一说；地球好像是活的。”

“...”

短暂的议论，让更多观众都在思考江哲的话里含义。

人类确实如江哲所说，拥有二元对立的意识。

安静与尖叫、黑色与白色、善良与邪恶、美好与糟糕、安全与危险，以及饱与饿之类的对立概念。

当这些二元对立消失后，就相当于一个人失去了视野，听力、感受、味觉等等，将会变成一个只拥有【意识】。

届时的人只会发现，他们只能短暂的生活在黑暗的人脑内，无法呐喊，无法开口、无法感受、无法休眠等等。

同时，专家们也想象了一下——当人类失去二元对立后，就会像石头那般，不存在任何二元对立的动与静，就那么静静地屹立在某个地，注视着【黑暗】直至永远。

渐渐的，所有专家与观众们都陷入了沉思。

因为...

他们恍然发现，意识确实可以在这种无二元对立的极端情况下生存。

地球的主体意识极可能正一直在【注视着】自己所发出的光线直至永远。

祂拥有感知力，能够感知到人类生活在地球表面，人类制作出的电子设备的信号能够被地核所捕捉着。

对于地球来说，意识属性是一直在生效的：自我循环的表现。

日照进大地，吸收水分，上升天空，下起磅礴大雨，灌溉稻田与植被，植被被人与动物食用，生物们排泄，滋养植被与土地补充微量元素，再由飞行小动物传播种子种植，又会升出更多的植被，为地球提供更多的氧气吸收更多的二氧化碳...

或许是某个区域突然变得不太平了，那么那个地方就会发生地震，火山、乃至海啸的缘故。

仔细想想，导致地震的地质运动实际上确实如江哲所说：是意识属性的生效——是人类认知无法理解的意识属性在生效。

报告厅内。

所有专家望着大荧幕一言不发。

每个人心中都在想：如果把一套完整的机制归类于【意识属性】的话。

最后确实会如江哲所说：这是高级意识属性的唯一标准。

很快，有年轻的天文学者艰难地开口：

“根据江哲所说的【泛心论】去推论的话，我们能够推出地球的那核聚变金属球；实际上就是地球自我意识的来源。”

“再深入细分一下，按照这个概念去推论全宇宙的恒星与行星，只要给那些星球足够长的时间即可，根据【信息集成理论】，行星与恒星乃至整个宇宙都有大概率在时间之中成为拥有【意识】的属性状态。”

“之后但凡行星与恒星没有进入死亡期，那么我们全宇宙内的每一刻存在已久的星星都是单独的一个更高级的生命形态——这些都是我们人类目前无法理解，只能想象的某种生命存在状态。”

“就像我们天文工作者一直以人类碳基生物为标准去寻找系外生命；但我们却忽略了一个可能：硅基元素生命反而更好在宇宙中生存；它们耐高温，耐压、耐极度环境；也并不需要阳光，寿命更是在百万年之久。”

“或许，我们一直以来寻找地外文明的方式错了。”

随着话落，另一个中年西装天文学者起身开口：“方式没错，我们都是在利用电磁波无线信号去探测，不管对方是什么形态；只要有文明，必会用通讯设备，就算再离谱点，哪怕他们是修仙者，修仙者使用的能量波动，我们的天眼都能探测到；但实际上，没有，根本就没有在宇宙内探测到任何讯号！”

此话一出，其余想说话的专家再度闭口不言。

确实如此，宇宙里仿佛什么也没有似的。

正在这时，大荧幕内传来了江哲的声音。

“好了，宇宙是活的是死的，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了。”

“但凡宇宙没有处于大热寂状态，那么祂就是活的。”

“对于该问题，我们不再多纠结。”

说完这话，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晚间九点二十了，是时候下一步了。

接着他抬起头，继续开口：

“宇宙文明等级划分已经完毕，我们现在进入下一个环节：智慧生命所能够存在的时间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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