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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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李世民回到乾阳殿后,一肚子的火无处撒气,气的他直摔杯子。
“哎呦,陛下,您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呀!”刚入殿的王公公就罕见地看到李世民摔杯子的一幕,陛下脾气好是出了名的,很少发火,今天着实反常。
“气死朕了!这个武才人,不知好歹!朕让她进宫伴驾,这是多大的恩典啊,她可倒好,还嫌弃上了。”
原来是跟武才人置气!王公公顿感好笑,想不到陛下盖世英名,会跟一个小丫头计较!这可不像陛下一贯的做派。
“哎呀,陛下,武才人才13岁,就是个小孩子,您跟她计较什么!”
“你是没听到她说话多难听,说朕是小老头,你敢信吗?”
“武才人真这么说?”
“当然了,朕听得真真的,还能冤枉了她!她还说朕可以当她爹了!”
这倒也不假!王公公噗嗤一笑。
“王公公,你还笑,好笑吗?”
“额,老奴该死!陛下恕罪!不过,陛下,武才人那就是一时气话,您别放在心上!为这点事生气,不值得!”
这时,李世民上前一步,走近王公公,俯身直直地盯着王公公,问:“王公公,你看着朕,说实话,朕老了吗?”
“不老,陛下正当年。”
“你说实话,朕是老头吗?”
“不是,陛下,老奴说的就是实话,陛下正是当打之年,怎么会是老头!”
唉,李世民直起身,长叹一声:“可她说朕是老头!她不想嫁给朕,哭得可伤心了。”一想到如意流泪的可怜模样,李世民心疼不已。
“怎么,武才人哭了?”
“是,朕也很意外,她对进宫这个事十分排斥。王公公,你说,朕是不是不该让她进宫?”
王公公瞥了眼李世民,试探道:“陛下,如果您实在看不得武才人伤心,现在收回旨意,还来得及。”
李世民默不作声,眉头紧锁。是啊,收回旨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舍得吗?
见李世民不说话,王公公便明了李世民的心意,劝道:“其实,武才人的心情可以理解,小姑娘嘛,冷不丁要离开家,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难免排斥,恐惧,这都很正常。等她进了宫,住些时日,适应了宫里的生活,恐惧心理也就慢慢减少了。再说,陛下您一直与武才人碰面,但都是隐瞒身份,她并不知道您就是陛下,有一天她知道原来与她见面的一直都是陛下,那她可能就不排斥进宫了。”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现在想想,每次跟朕见面,她都表现地很开心。”
王公公笑了笑,道:“这就对了,说明武才人不讨厌陛下,说不定还喜欢陛下呢。”
喜欢他?那次听到他已婚有子,如意还有点生气呢!也许如意果真喜欢他!想至此,李世民顿时由阴转晴,哈哈大笑起来,完全看不到刚才大发雷霆的模样。
见陛下心情变好,王公公也暗自松了口气,陛下生气,他们这些宫人也会跟着倒霉,陛下开心,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陛下,如今您已经下了旨,明年武才人就会进宫。您打算什么时候向武才人亮出您的真实身份?”
“这个不着急,等明年她进宫后自然就知道了,朕很好奇等到了那一天,她知道朕就是当朝天子,她是何表情!”一想到那一天如意会是满脸吃惊的神色,李世民不由地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大唐皇帝领着文武百官在洛阳行宫逗留了十几天,便打道回长安。李世民的车碾在队伍最前面,而如意所在的马车依旧跟在队伍的后面。
如意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她掀起车帘,向外四下张望,在一字长蛇行的队伍里扫视了一圈,眸中闪过一丝失望。
“小姐,你找什么呢?”小莲看出如意在寻找什么,有些好奇。
“找人。”
“找人?是找陛下吗?陛下在最前面,咱们这儿看不到。”
“不是找他,是找二郎大人。”
“找二郎大人?你是有事找他?”
唉,如意叹息一声:“上次跟二郎大人见面,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他好像生气了。自那以后,再没见过!”
“小姐,你说了什么?”
“当时因为圣旨的事,我在气头上,说了一些有辱陛下的话。”
“有辱陛下?小姐,你可真大胆!这是会掉脑袋的。”
“谁说不是啊!那会儿就是话赶话,一股脑都说了。事后想想才后怕。”
“不过想来,那个二郎大人不会到陛下那里高发你的,要是会,小姐这些天也不会安安稳稳的。”
“这倒是。我不担心这个!”
“不过小姐,你以后说话可真得小心,明年进了宫,宫里可不比府上,一旦说错话,真的会招来杀身之祸。”
“唉,我知道,这次我可是长记性了,以后不会再冲动了。对了,小莲,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小姐,你看,我现在都能坐了。郎中给的药膏很管用,伤口已经结痂了。”
“那就好。”
另一边,李世民坐在车碾里正闭目养神,突然脑海中浮现如意的身影,他睁开双眸,掀起车帘,看向车旁骑马的王公公,道:“王公公,这几天赶路,要在野外安营扎寨,你多到武才人那边走动走动,看看她有什么需求没有!”
“是。陛下,已经好几日了,您不打算去看看武才人吗?”
“不了,明年三月她就进宫了,这几个月朕不打算再见她了。”
放下车帘,李世民重新阖上双目,自打上次跟如意碰过面之后,他没再去找如意,那天如意说的话着实让他很生气,但他堂堂一个天子,不会跟一个小姑娘计较。等几个月后如意进宫了,他有的是时间见如意。
走了七八天,这天傍晚,大军在潼关附近驻扎,侍卫们帮如意主仆二人支起了帐篷。
如意走出帐篷,大老远就望到王公公端着果盘走了过来。
“武才人见过王公公。”待王公公走近,如意恭敬地行礼。
“老奴见过武才人。武才人,您现在是陛下新纳的才人,以后见到老奴不必再行礼了。”
“您是长辈,我只是个小小的才人,行礼还是有必要的。”
“武才人就是客气。对了,这是陛下让我给您带的水果。”王公公将手中的果盘递给如意。
“谢过公公了。”
“对了,武才人,还有两日咱们就抵达长安了,这两天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来找老奴。”
“好,我记下了。”
“额,还有,过几日宫中会派几个老宫女去您的府上,教您一些宫中礼仪,毕竟您快要入宫了,这宫里规矩多,礼节也多,有必要学习一下。”
又要学东西!唉,如意不禁叹了口气,道:“好,一切听从公公安排。”
“那好了,才人歇着吧,老奴走了。”说完,王公公正欲转身,却被如意叫住。
“等一下。”
王公公回身看向如意,问:“才人还有何事?”
如意略显犹豫,问:“额,那个,王公公,我想跟您打听个人。”
“打听谁?”
“额,我不知道他的大名,也不知道他在宫里具体是做什么的。他的小名叫二郎,说是在家里排行老二,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好像是替陛下处理秘密事务的,偶尔会穿着侍卫的服装。公公,您有印象吗?”
二郎?这不就是在说陛下嘛!王公公故作沉思,想了下,摇摇头,道:“这个,老奴还真不知。宫里的人太多了,很多人老奴都不认识,况且您说还是替陛下处理秘密事务,这,老奴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倒也是。”如意略显失望。
“敢问才人找这个二郎有何事?”
“额,也没什么事,就是好些日子没见他了。上次见他我态度不好,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他好像生气了,我这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
“原来是这样!才人不必挂心,想那二郎一个男子,必定心胸宽广,不会因为几句话就跟才人置气的。等时机到了,才人自会见到他的。”
“也对。”
“好了,老奴告退。”
李世民此刻在大帐内,坐在榻上,悠闲地倚着凭几,见王公公走了进来,瞬时来了兴趣。
“果盘送到了?”
“回陛下,送到了。”
“武才人什么表情?”
“才人她没什么表情,很平静。”
还以为如意会欣喜呢!李世民顿感失望,撇撇嘴。
“不过,才人问起您了。”
“问起朕了?她问了什么?”李世民又来了兴趣,一挑眉,眸子也亮了起来。
“才人她向老奴打听一个人,说这个人叫二郎。”
“哦?哈哈哈,她打听二郎了?那你怎么说的?”李世民顿时心情大好。
“老奴当然是说不认识,没听过。老奴还问才人找这个二郎何事?”
“那她怎么回答的?”
“才人说上次她跟二郎碰面,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心里过意不去,估计是想表达歉意吧。”
唉,李世民叹了口气,道:“她还知道愧疚,没想到!上次她说的话可把朕气得够呛。”
“老奴告诉才人,二郎是男子,必是心胸开阔,不会跟她计较的。”
“说得好!朕一个大唐皇帝,怎么可能跟她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
“是,不过,陛下,既然武才人想见您,您要不要抽空去看看她?”
李世民想了下,摇摇头,道:“还是不去了,先冷着她吧!对了,很快就回到长安了,你要尽快安排宫人去武府教武才人宫中礼仪。”
“是,这个事老奴也跟武才人讲了,等回到长安,老奴立即安排。”
“嗯,行了,朕累了,你下去吧。”
“是。”
待王公公退出大帐,李世民禁不住笑了起来,心里美美的。看来如意心里还是有他的!还有几个月如意就进宫了,还是有点漫长,早知道今年年底就该让如意进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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