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老朱亲自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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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之后,黄易出关。亲自给小宝检查身体,通过用真气对小宝头部进行感知,黄易最终确定了中针的位置和方向。此举堪称明代的人形状CT机。
(虽然有点扯,但事实就是:世上确实有高人。通过修行可以内观、可以看到别人的气,甚至可以开天眼看穿许多东西。古人没有科学仪器,但却清晰探明了人体经络分布,这可是现代解剖都无法实现的技术。所以此处不算魔改夸张。)
又过三天之后,他把状态调整到最佳,并且安排今日给小宝动刀。
今天的医馆气氛格外紧张,徐妙云抱着两岁的小蓉儿留在后院不许走动。马皇后则是陪着太子妃常氏,避免她太过紧张出事情。
太子朱标、学徒王不留二人被黄易定为助手,二虎定为发电苦力。
黄易他们三人从里到外,全都换上了纯棉短打衣服、戴着口照,并且浑身上下不见一点铁器。
令他没想到的是,老朱也来了。
“岳父?您怎么也来了?”
“老夫的孙儿性命攸关之时,我怎能不来?”老朱稳稳的坐在前院,一副给我孙儿压阵的态度。
黄易竖起了大拇指,“有您这样的沙场老将守门,任何邪祟都不敢靠近,今天一定会很顺利。”
老朱满意的点头:“放心医治,今日一只苍蝇也别想打扰医馆的清净。”
没错,黄易不知道的是,为了今日之事,整个京城都停摆了。皇帝下令净街一日,任何人不准出门走动。
桃花医馆的前堂里,太医院夏首尊、王太医、李太医,三位皇宫医术最高明者严阵以待。
可即便是这三人,也没有被邀请去参加观摩手术。
“夏首尊,你认识这位桃花神医吗?他真的能够医治这样的怪病?”李太医小声问道。
夏首尊摇头,“早就听闻太子身边有位医术高明的隐士高人,可惜无缘一见。但愿他能够成功吧,唉……小皇孙才三个月大,竟然遭此大难,可怜呐。”
王太医小声说道:“我见过这位先生。曾经在孟津随太子视察的时候见过一面,虽然极其年轻,但医术之高,在下心服口服,令人望尘莫及。”
李太医小声说道:“老王,有这么夸张?”
“医道的事,我老王从不夸大。”还有半句他没说,那就是自己快人一步,早就把小儿子王不留送来当学徒了。
夏首尊点了点头,他终于想起,当初有人能看出太子身有隐疾,只这一点就知道,这位神医比我们都强。
还有那位大皇孙,据说被人下毒暗害,太医院竟然无人察觉,也是被别人发现的。想来还是这位的功劳。
“真想见见这位神医,跟他好好畅谈一次。”
王太医小声说道:“陛下答应的,等此次救治成功了,准我们私下里便装来见。”
夏首尊点了点头:“诸位,我们三人今日可不是来闲聊看热闹的,要打起精神,随时准备应对不测。”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一脸的严肃。
手术为了保证采光,就安排在一进院的正堂客厅内,且大门敞开,两侧熏香消毒。老朱亲自负责续上熏香。
三皇子朱允熥被绑在一张特制的小木床上,那是黄易出的图纸,这张手术床需要能旋转调节角度,方便手术下刀。
麻服散已经给孩子用上,看上去小宝就跟睡着无异。
王不留负责器械,黄易手持特制黄铜手术刀,看了一眼紧张的大舅哥,“那我就开始了。”
朱标捂住了胸口,“且慢,妹夫,我有点手抖!”
黄易瞪了一眼说道:“你是孩子的父亲,这是在救孩子的性命,怕什么?我们两个是在跟阎王爷争夺小宝的性命,是在打仗!”
一番话不光训服了太子朱标,就连门口的老朱也听得热血沸腾。
小声嘀咕道:“阎王爷?你为阴间帝王,朕是阳间天子,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准动朕的孙儿!”
刀刃滑过小宝的头皮,虽然快到无声无息,但看在朱标眼里,就像划在他心上一样,每划一下,朱标身体就不自觉的颤动一下。
因为没有显微缝合技术,所以黄易只能慎之又慎的避开头部主要血管,每一刀都精准入微,当世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手术的原理很简单,揭开小宝的两处头皮,然后将还未长硬的头骨钻出两个孔洞,最后让小宝的头靠近电磁铁,吸出里面的铁针。
这个年代可没有电钻,用手钻又太慢了,跟钝刀杀人没两样。
所以只能靠黄易一身强横的功力,用手术刀强行一次次的划,不仅要切动骨头,还要保证力道精准,最后不伤到大脑。
得亏孩子太小,头骨没有长硬,否则可真有得受了。
一刀刀的划破雪白的头骨,朱标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敢看。
片刻之后,黄易沉声说道,“好了,你拿着那块厚铜板,挡在小宝的下半脑袋。”
这是计划好的,手术流程几人已经商议很多次了。
因为插进去的是两根铁针,且方向并不一致,所以需要开两个孔洞。
但你用强磁吸这一根的时候,另一根肯定会被磁力引动,一个不好就会在颅腔内损伤小宝的大脑,哪怕是轻微的震动也会有伤害。
最后经过实验,可以用一块厚铜砖块挡住另一根铁针。
先后拿猪脑和羊脑都试过,可行!
黄易把小宝调整好角度,孔洞直直对准了强磁的吸附平面,然后朝着外面的二虎大喊一声:“二虎,发动!”
二虎早就在等命令了,可即便是前些天演练过许多遍,今日这一刻钟的等待,二虎也压抑不住的紧张,满手心都是汗。
在身上抹了抹汗水,二虎凝神静气,沉稳的握住了那个大飞轮的手柄,跟往常一样匀速搅动。
老朱看到院子外面那个风扇转了,连忙大声提醒:“转了、转了!”
屋内朱标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一下。
黄易则是双眼死死盯住小宝头上那个三角小孔。
没错,头皮九十度开了两刀,揭开就是个三角形,头骨切的是三角楔形小孔,因为三角方便下刀,且等下还可以把骨头放回去,大大节省头骨的愈合时间。
黄易开口很精准,刚刚取下头骨的时候,已经能够看到脑髓里面一个小黑点,那就是被插进去的绣花针。
如果他修为突破,能够真气外放,说不定可以凭借内力直接把这根针吸出来。可惜了……
随着移动小床缓缓的靠近,屋内三人也越来越紧张。
快了、快了,跟实验的距离很接近了……
嗖,啪!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传来,一根微微发黄,上面糊着薄薄一层东西的绣花针,牢牢的被吸附在那面精钢磁面上。
“成了!妹夫,真的成了!”朱标喜极而泣,差点跳起来。
黄易却极度冷静,朝着外面的二虎喊道:“二虎,断电!”
二虎缓缓停止摇动。
老朱坐不住了,快步走到门口就要大步迈进来,黄易连忙喝止:“别进来,还没完呢!还有一根。继续守着!”
这……
咳咳……这混账,天底下也就你敢这么呵斥老子。真是没个礼数!
老朱心里骂着,脚下却很听话,重新屏气凝神坐回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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