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灵光一现

  何雨柱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买了几个品相还行的橱子、柜子之类，然后找到在旧货市场附近揽活的力工，帮着送到家里。

  何雨柱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到了下班的时间，许晓楠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怎么还买旧家具？咱家不是都已经有了吗？”

  “不是想着给你买个药柜子，但是我逛了一大圈，没发现有卖的，那只能买点旧家具，拆解之后自己动手制作一个了。”

  许晓楠带着惊讶的语气问道：“你还会做木工？”

  “特别复杂的话，我肯定不会，但是要仅仅制作一个药柜子的话，对我来说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何雨柱指挥着人把买回来的旧家具都堆放到了窗户下面，付了钱，这才忙着去给许晓楠做午饭。

  自从许晓楠开启了休假模式之后，何雨柱中午的时候都会赶回家帮她做午饭，毕竟她现在行动不便。

  下午上班之后，回到办公室的何雨柱正无聊的翻着手里的书打发时间，同时脑海中还在考虑上午的事情。

  一阵敲门声让何雨柱回过了神，看着走进来的李向阳，何雨柱还是有点惊讶的。

  带着腼腆的神色，李向阳有点结巴的说道：“那个……领导，我叔知道我要进城来你这里，就让我给伱捎带点东西。”

  说完之后，李向阳从包里掏出一个网兜，里面装了一大兜的荠菜。

  何雨柱接过东西，笑着说道：“这东西真不错，不管是包饺子还是炒鸡蛋，都很美味，回头替我谢谢李叔。”

  “别站那里了，快来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李向阳还是有点局促不安，接过茶杯之后，小声的回道：“领导，谢谢你……”

  “我喊你向阳吧，我估计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咱们也不用那么客气，不用紧张，你来这里还有别的事情吗？”

  说到正事，李向阳神情立即放松下来，解释道：“我来主要是跟农场借点书，前期借的书都看完了，现在我们生产大队的养猪场那边交给我管着了。”

  “多看书好啊！我这里也有很多书，你也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你也可以挑上几本带回去看看。”

  李向阳转头打量起来这个办公室，他这才发现房间里的书真多，刚进来的时候他都没注意到，然后他激动的问道：“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自己去挑选吧。”

  李向阳顿时激动的摘下自己的小挎包，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顿时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他看着何雨柱探究的神情，连忙解释道：“领导……里面是我带的小石片！”

  “小石片？！带这个做什么？”

  李向阳脸色红的像落日的夕阳，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上厕所之后擦屁股用的……”

  何雨柱这才突然意识到，难怪有人每次进城都会带上一包准备好的小石片、小石头之类的，估计是他们觉得这东西城里不好找！

  这个事情突然让何雨柱灵光一现，自己好像抓住了一点什么，眼神也变的明亮起来，他笑着说道：“你小子，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让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李向阳有点懵，不就是一个上厕所擦屁股的石头吗？

  这个能有什么想法，难道用机器把石头打磨的更加光滑？

  其实也不怪李向阳这么想，此时广大的农村地区，拉便便之后用什么东西擦屁股，那可真是五花八门。

  不容李向阳多想，何雨柱接着问道：“你们平时就用这个东西擦屁股吗？”

  “也不光用这个，只是这个东西带着比较方便，如果在野外的话，能用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选择确实很多，不管是土坷垃、小石头、柴火棍、竹片、稻草，还是树叶、野草、高粱秸、玉米秸，玉米芯，甚至还有小孩拉完便便之后，让家里的土狗给舔干净的，当然这里面苘（qing）麻叶和玉米芯是上品。

  苘麻的别名有很多，有青麻、野棉花、叶生毛、点圆子草，馒头姆，鬼馒头草等等，因为成熟之后的果实可以用来给馒头点红，同时因为苘麻叶质地柔软细腻，用来擦屁股再合适不过。

  如果实在找不到东西的话，蹲在那里等着风干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再狠一点的话，可以用手，只是事后需要好好洗洗手。

  至于何雨柱为什么非要改造自己家，搞一个什么独立的卫生间，先不说露天厕所里面冬天冻屁股，夏天熏死人，热天的时候，厕所里面会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辣眼睛的氨水味道。

  有时候清理不及时的话，还有在蹲台上爬来爬去的蛆虫，以及与屎尿为伍，一会落在便便上，一会落在人身上的苍蝇，想想都让人感到心里不爽，这里面以个头比较大、飞翔时声音比较响的绿头蝇最为烦人。

  而且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厕所里面的所有有棱有角的立柱的四个边，甚至厕所围墙的边，都变成了金黄色的，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个需要你们自行脑补一下。

  总结来说，凡能用来擦屁股的都可以拿来用，只有那些“恶人”才用瓦片擦屁股，那真是刮骨疗伤，容易痔疮。

  至于草纸，现在有是有，但是要票不说，还不便宜，而且只卖给女同志，至于是不是真的，何雨柱也不知道。

  平时何雨柱上厕所擦屁股都是用书本或者报纸，至于“卫生纸”，这个特殊的时期，连这个词都没有！

  想到这里，何雨柱突然怀念以前洁白如雪，细腻柔软，甚至还带着淡淡清香的卫生纸了！

  何雨柱沉思的时候，李向阳正在书架上选书，只是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关于养殖的，大多都是机械类相关的书籍，甚至还有他不认识的外文的。

  原本李向阳是不想借了的，因为他感觉这些书籍对于他来说，可能是跟天书一般，但是想着生产队里神奇的打井设备和压水井，以及后来买回来的手动玉米脱粒机，好奇心驱使着他从中抽出了一本机械设计与原理。

  “领导，我就借这本吧。”

  瞅了一眼李向阳手里的书籍，何雨柱笑了笑，然后大气的说道：“也不用借了，这本书就送给你吧，希望你可以从中学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那……”

  “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还要去农场那边是吧，那就快去吧。”

  淳朴善良的李向阳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感谢，这才转身离开。

  何雨柱出门之前先是打了一个电话确认了一下，这才放心的离开办公室。

  看着推门进来的何雨柱，大领导笑道：“你小子有啥重要的事情，还电话里面说不清楚？”

  “我想建个造纸厂？”

  “你说啥？！”大领导一脸的惊讶，“你怎么想到这里去了？”

  何雨柱直言道：“我要说，我总感觉用书本报纸擦屁股不舒服您信吗？”

  大领导真是被何雨柱的话给整笑了，“你小子的屁股跟别人的不一样吗？据我所知，书本报纸很多人都用不到，一块破布用了洗，洗了用！”

  “所以，我想改变，生产一种干净卫生的擦屁股用的‘卫生纸’，这个词是我刚想出来的。”

  “卫生纸？名字倒是取得不错！不过，这个事情还真不归我们部里管辖，造纸这个事，应该归轻工部那边管辖。”

  “所以，我是来找您老帮忙的，不然账面上那五百多万躺着睡大觉，我不在乎，你们这些领导在乎啊！”

  “算你小子还有自知之明！不过，你这跨度是不是有点大啊，从农业到机械，再去搞造纸，我怕你是对造纸行业不怎么了解吧？”

  造纸术在国内的历史源远流长，还是四大发明之一，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105年，当时蔡伦用树皮、麻头、鱼网等植物原料，经过挫、捣、抄、烘等工艺制造的纸，就是现代纸张的鼻祖。

  通过大领导的讲述，何雨柱才知道最近几年造纸产业，经历过一阵外行领导内行的时期，导致了“小、土、群”的不合理发展模式，造成造纸行业生出的纸“黑、粗、厚”的印象，依然历历在目。

  后来通过反思，上级主管部门吸取了教训，通过制定新的规章制度来重新规范生产，就在去年，很多质量差、效益差、浪费严重的小型造纸厂被关停。

  何雨柱听出了问题的关键，问道：“所以，现在建设造纸厂审批很困难？”

  “如果是别人，肯定很难，但是如果你是的话，还是有可能的，毕竟你还是比较特殊的，走吧，我带你走一趟轻工部，咱们部里跟他们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有了大领导的引荐，事情的进展还是很顺利的，何雨柱很快与轻工部造纸局的一位局长搭上了线。

  这位叫叶正刚的造纸局局长没有摆官架子，相反还特别的自来熟，很热情的给何雨柱介绍了目前国家关于造纸厂新建的要求和当年造纸行业的发展情况。

  此时国内造纸行业，虽然有木浆造纸，但还是以草浆为主，占比甚至能超过90%，而且这个时期，也是酸法蒸煮制浆一统天下的时代，碱法蒸煮制浆并不流行。

  亚硫酸盐法制浆由于得率高、容易漂白、制造成本低，一直受到造纸工作者的青睐，但是制浆过程中产生的“黑水”污染是一个污染环境的大问题，高耗能、高耗水、高污染，这也是去年大批量关停一些小型造纸厂的最大原因。

  原本叶正刚以为何雨柱跟别人一样，想建设一个小型的生产普通纸张的造纸厂，但是等何雨柱把跟大领导说过的话重复了一次之后，叶正刚也傻眼了。

  虽然此时也有草纸，但是那都是给女性同志在特殊时期使用的，根本没有人考虑专门去生产一种擦屁股的纸张，甚至在他想来，跟书本子报纸也没什么区别，为什么还要特意去生产呢？！

  等叶正刚问出心中的问题之后，何雨柱笑着解释道：“我想生产一种，不说干净、柔软的纸张，说它洁白如雪可能有点夸张，但是细腻，柔软，韧性好，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说实话，叶正刚都让何雨柱说的有点心动了，其实他也不喜欢书本子、报纸，甚至是破布，但是条件只有这些，“你这想法真不错，这样吧，你回去写一份报告，到时候交上来，我们会尽快组织论证和审批。”

  离开轻工部之后，跟大领导分开之后，何雨柱调转车头，硬着头皮去了外事局，没办法，不得不来，主要他没有木田小野的联系方式，看来这次得要一个，下次直接联系比较简单。

  陆家欣看到何雨柱来访，顿时没好气的说道：“哎呀，这不是我们的何厂长吗？”

  “那事算我错了，我也给你道过歉了，你这小丫头咋这么记仇呢！”

  “什么叫算你错了！本来就是你的错！”陆家欣一脸不乐意的说。

  “行行行，是我的错，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帮我约下木田小野，就说我找他有点事情。”

  听到是正事，陆家欣不再揶揄何雨柱，虽然还是一脸的不悦，但还是问道：“你很急吗？”

  “尽快吧，不问明白一些事情，我的报告也没法写！”

  是的，通过与叶正刚的讲述，何雨柱知道了目前国内造纸行业的现状，总体来说技术上并不怎么先进，所以他想问问找樱花国的木田小野问问，商讨一下引进樱花国生产技术和生产线的可能性。

  因为樱花国同样是木材缺乏的国家，草浆的造纸一样是他们面临的问题，而他们更注重环境的保护，所以他们国家肯定有更加环保的纸张生产技术。

  再说了，何雨柱只是想搞个生产线生产“卫生纸”，并没想去涉及什么高档纸张的生产，所以他感觉这个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而此时国内因为与北面关系的紧张，与樱花国的经济来往还是很频繁的。

  陆家欣反问道：“你说的，那个什么报告？”

  “我说你个小丫头，有必要问的这么清楚吗？保密条例知不知道？”

  “切！你糊弄鬼呢？还保密？真用保密，你会来找我？”陆家欣一脸的不服气，“还有，麻烦叫我陆家欣同志，我才不是小丫头！”

  “好，陆家欣同志，麻烦你尽快给我安排下，我走了，有了消息给我打电话。”

  何雨柱心想，陆家欣果真跟苏橙橙那个小辣椒一样，都属于惹不起，也不能惹的主，然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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