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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审讯


  “乔安娜小姐,请问神意密会是如何解除你的,你为什么要听从他们的指令?”

  7号居住的房间如今变成了审讯室,乔安娜被维因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手铐拷住,冷眼看着面前的二人。

  至于房间原本的主人“弑君者”7号,则躺在了乔安娜与罗塞塔的房间里,维因直接让被吓傻好久才回过神的罗塞塔和看上去半死不活的7号待在一起,既不担心7号的生命安危,也不担心罗塞塔的心理健康。

  看眼前的乔安娜没有回答的意思,黎昂叹了口气,重复道:“乔安娜小姐……”

  “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神意密会是什么。”乔安娜语气淡漠,被维因轻松反制后,她就没再挣扎,就算被解除了定格也没尝试逃跑或反抗,老老实实被拷了起来。

  大概在她看来,就算试着逃跑,也没法从维因这个怪物手上逃脱吧。

  面对乔安娜充满敌意的眼神,黎昂很是无奈,心说你瞪着我干嘛,刚刚你可还在我胳膊上划了一刀,到现在还疼着呢。

  想到伤口,黎昂又瞥了眼维因,要说受伤最重的,还得是肚子硬生生被划开的这家伙,然而在把7号、乔安娜和罗塞塔带下来后,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维因居然完好如初,就连衣服都修补好了。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情况,黎昂已经见怪不怪了。

  面对乔安娜不配合的态度,维因悠哉悠哉地抿了口茶,放下杯子,然后……猛地一拍桌子,喝道:

  “混账!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给我放尊重点!老实回答!”

  黎昂:“……?”

  乔安娜:“……?”

  维因整了整领子:“怎么,对我戏剧般的审讯姿态有什么不满吗?”

  黎昂:“……是挺戏剧的。”

  整的跟前世神剧里的太君一样。

  见两人没有异议,维因很是满意,继续道:“联合帝国有句古话,叫做,能看清实际局势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眼下的各种刑具,我想,一定能撬开阁下的嘴。”

  “我希望你能好好跟我们坦白,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黎昂捂脸,这强烈的既视感是闹哪样……

  “这就是你们准备的刑具?”乔安娜看着桌上的几件东西,并没有露出惧色。

  黎昂赶紧撇清关系:“是他准备的,我没参与。”

  所以无论有多离谱都和我无关。

  “哼哼,这可是我为你量身定做的大刑,让我来一一跟你介绍介绍吧。”维因一脸得意,指向一个玻璃罐。

  “这个玻璃罐中飞舞着的是饿了有段时间的母蚊子,如果你不配合,我就只能打开罐子口,盖在你的脚底板上,让这些蚊子大快朵颐了。要知道,这种花蚊子可是咬人最痒的品种。”

  黎昂:“如果你在我们房间把它们放出来,我绝对要杀了你。”

  这罐子里飞舞着的十几只蚊子,一旦被释放,绝对能给人造成严重的肉体和精神双重打击。

  维因指向第二件刑具,一盘诡异的糊糊,一杯水,还有一只大袋子。

  “这盘大豆浓汤已经变质好几天了,配上一杯冰水,绝对能给你的肠胃带来不一样的刺激。”维因嘴角透着残忍的笑意,“而这个大袋子,则是为你准备的‘囚笼’,当你腹痛难耐,臭气连天时,却只能被束缚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想来会让你痛苦地想死吧。”

  黎昂:“别说了,感觉都快闻到味了。”

  维因:“你偷吃过了?”

  黎昂:“滚啊!谁会偷吃这种东西啊?!”

  “至于这第三个刑具……”维因指向桌上的一本书,“我从你的行李中发现了这本侦探小说,哼哼,喜欢看侦探小说的刺客倒也挺少见。从这书的崭新程度上看,你还没读完吧?”

  “如果你不老实交代你是如何与神意密会取得联系的,那我就只能残忍地把这本书的结局剧透给你了。”

  乔安娜:“……”

  黎昂干笑两声:“你还真是……难以言述的残忍呢。”

  “谢谢夸奖。”

  “没在夸你,谢谢。”

  “维因·诺耶斯,如果你想继续胡闹下去,请你停下吧。”乔安娜打断两人的斗嘴,冷声道,“我不知道你们说的神意密会是什么。”

  “此话当真?”

  “当然。”

  “你确定?”

  “……嗯。”

  “真的确定?”

  “……”

  “那可真是……遗憾。”维因耸耸肩,看向黎昂,“我给过她机会了哦,你是亲眼看到的吧?”

  “呃,我觉得你压根就没打算好好审讯她。”黎昂很诚实。

  “啧啧,我可不是那些残忍野蛮的审讯官,如果换成‘专业人士’,面对这么硬的嘴,搞不好审讯结束后乔安娜小姐的体重会下降三分之一——保守起见。”维因走到乔安娜身边,“我只是希望,我们能以一种体面的方式进行交谈,但乔安娜,你似乎并不想要体面?”

  乔安娜抬头看着维因:“我……”

  “没办法,那只好由我来给你‘体面’了。”维因两手分别贴在乔安娜的两侧太阳穴上,“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么做。”

  “你——”

  在黎昂的注视下,乔安娜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但两三秒后这惨叫戛然而止,乔安娜的双眼陡然发直,死死看着前方,却压根没有任何聚焦。

  “怎么了?”黎昂站起身。

  “嘘……”维因压低声音,“没人告诉过你,不要打扰别人的观影体验吗?”

  “观影体验?”黎昂愕然。

  维因没再说话,黎昂只好坐下来,等待维因结束。

  维因稍稍移动位置,挡住黎昂看向乔安娜的视线,这下黎昂彻底看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拿起桌上那本侦探小说随便翻了翻。

  第一页还没读完,突然,“砰”的一声下了黎昂一跳,他抬起目光,看见了……

  一具没有脑袋、脖子处露出血腥截面的尸体,正朝着他的方向倒在桌子上。

  “啊……噫!”

  黎昂惊魂未定:“怎么回事?”

  看衣服,这具尸体属于……乔安娜。

  “抱歉,吓到你了?”维因转过身,“场面确实有点惊悚哈?”

  “你管这叫‘有点’?”黎昂拍着胸口,差点又被吓出心脏病,“你,你把她给杀了?”

  这是黎昂万万没想到的。

  “那得看你如何定义‘死亡’。”维因歪歪脑袋,“如果以现境凡人的见解来看,确实是我杀了她。”

  “但是呢,在某种情况下,她还活着。”

  “如果你想说的是‘她活在了我心里’这种烂话,我劝你闭嘴。”

  “当然没有这么唯心,我们可是很讲究客观实际的。”维因摸着下巴,“但以她现在的状态,对你来说过于难以理解,还是以后再说吧。要不把你也变成这样体验一下?”

  “绝对不要!”黎昂翻了个白眼。

  咔哒。

  突然,门锁被拧开的声音传入房间。

  “啧,你做坏事居然不锁门?”维因咂嘴。

  “我以为你锁了!还有,不要搞得好像是我的注意,不是你说要审讯她的吗?!”

  好在进来的并不是误入此地的服务生,而是罗塞塔。她颤巍巍地看了进来,随即目光落在了乔安娜的无头尸体上。

  “……乔安娜姐姐?”

  “哎呀,被看见不好的东西了。”维因看向黎昂,“这可怎么办呢?”

  “别告诉我你打算灭口啊……”

  “大不敬!她可是公主殿下。”维因笑眯眯地走向门口,“殿下,有什么事吗?”

  “你……”罗塞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要过来!”

  “告诉你个小知识,十个喊‘不要过来’的人中,只有一个人能真的喝退对方,当然,这数据是我瞎编的。”维因停了下来,摊手,“感谢我属于那十分之一吧。”

  “你……”罗塞塔目光骇然,透露着憎恶与恐惧,“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究竟想怎么样,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乔安娜?”

  “又要我解释一遍吗?我可没杀她……唉,话说起来,你俩怎么不仅都喜欢问问题,问的问题还都差不多?”

  “老板。”黎昂喊了一声,“这情况正常吗?”

  “什么情况?”

  罗塞塔瞳孔骤然收缩,她捂住嘴,看向维因身后:“乔安娜姐姐?你,你……”

  “她自己站起来了。”黎昂咽咽口水,下意识后退几步,与莫名“诈尸”的乔安娜保持距离。

  但在黎昂和罗塞塔的注视下,乔安娜脖颈上方的空间突然不稳定起来,开始抽动,扭曲,隐隐约约一颗人头,属于乔安娜的头颅从模糊到清晰,渐渐显现。

  半分钟不到,乔安娜的头颅与脖子完美对接,她的目光从呆滞到灵动只过了几秒。

  现在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乔安娜“复活”了,又或者按照维因的说法,没有脑袋的她压根就没有死。

  “看吧,我都说我没杀她了。”维因遗憾地摇头,“非得给你们整上一出‘大变活人’你们才满意吗?”

  “我觉得这已经不是‘大变活人’的程度了,是‘大变人头’。”黎昂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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