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出来混,一定要还的
箭如雨下。
这些个老兵,个个都是神射手,这刻手持火箭,将一个个帐篷射成了红灯笼。
不到一刻钟,辽军大军已经是处处燃起大火。火光映衬的半边天都红了。即使在高空之中,辽军的身影也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就便宜了这群神射手,诸葛神弩人手一具,连发散射,辽军死伤狼籍。这箭有快又准,偏偏不知道哪射来。
有那辽将大声呼喝救火的,虞于间就是身中数箭,倒在血泊之中。
连日的血腥厮杀,熟悉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加上常年的军纪压力,无处不在的箭雨,整个军营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人人戒备,有的人则开始互相残杀,还有些人则在惊啸中力竭而死。
无数的箭矢还在破空而来,辽军爆发出呐喊,士兵们浴血奋战,有些人还在试图灭火,但无畏的身躯终究挡不住那雪亮锋利的箭支,如麦穗般倒地。只剩残缺的尸体悲壮地记录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人的生命就是这样脆弱。
辽军炸营了。
四散奔逃。
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韩延寿败的糊涂。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在哪儿。
士兵大多有夜盲症,即使抬头老天,黑夜之中,那一个个热气球就好像一颗颗星星,看不真切,灯高级将领出来时,浓烟已经遮盖了战场。
夜盲症,就是这么可怕。
韩延寿就一退,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史记:王杨宗保大败韩延寿。受次于金谷,夜无故大惊,军中溃散,乃退,夜中又惊,士卒奔溃,遂归。陨士卒十之六七人。受归,素服郊哭,七日乃入城。
杨六郎现在城头上,看着城下的大火,呼啸的辽兵。城下是整装待发的细柳营。
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个时辰。辽军竟然败了。
任他厮杀半生,也是呆若木鸡,喃喃道:“宗保的杀戮,太重了。”
孟良焦赞两人亲自统领细柳营,准备出口恶气。这刻等的不耐烦。在城下高声叫道:“六哥,什么时候出发?我这等的都不耐烦了。”
又是叫了几声,杨六郎才缓过神来“不用去了。”
孟良大怒,老子裤子都脱了,你说不干了?正要张嘴,却看见岳盛摆手道:“别废话了,上来自己看。”
孟良并焦赞快步上城楼,一见之下也是目瞪口呆:“这是?这都是我那侄子做的?”
城下辽营已经是狼藉一片。没有烧干净的帐篷还在劈啪作响,混着阵阵肉香。令人作呕。
辽营上空,一百多个球状物体隐隐约约的晃来晃去。好像鬼火舞空。
失魂落魄的辽军却是一个也看不到了。
“他妈的,干的漂亮。”到底是粗人,这两个的脑回路也与别人不同。
孟良甚至深吸了一口气:“啊,我闻到了什么?”
焦赞一甩大脑袋:“能闻到什么,不是硝烟就是烤人肉味,还能有什么?”
孟良鄙夷:“你懂个屁,这是胜利的芬芳。”
杨宗保回来了。
一百架热气球就停在了城中广场之上。
杨六郎帅帐。
杨六郎看着杨宗保:“谁让你来的?”
“既然带兵,当知军规,无令调军,你可知罪?”
兴师问罪?杨宗保心里就是一句卧槽。
“我不来,我不来怎么办?你以为我愿意来?要不是怕奶奶伤心。我管你去死?”
“我这费心费力救了你,不感谢一下也就罢了,还特么讯问我?真当我是你的乖宝宝?”
杨宗保心里不痛快,这脸上就表现了出来,但是也没吭声。
这年头,顶撞父亲,可是大罪。犯不着触这个霉头。反正,这事过了,咱就走了,你当你的戍边大将军,我当我的小侯爷。
心里也是发狠:救你一次,还你生育之恩。下次,你自求多福吧。
“怎么?说你两句委屈了?”
杨六郎不依不饶:“你做的好大事,你后堂训母,好威风。这是大逆不道,你知道吗?”
“你在京城赌球骗人,装神弄鬼。玩的实在是出格。你奶奶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今天,就让你吃下杨家家法。”
说着,就要动手打人。
“卧槽,真当小爷我是泥捏的?给你脸你还真登鼻子?”
这个时代,理法大如天,你就是再牛逼,老子要是看不上你,你也就完了。所以,这样的亏,杨宗保是不吃的。你要玩,陪你就是了。人生如戏,不过是拼个演技。
杨宗保忽然就换了一副面孔。突然就满面笑容,只是熟悉他的李二牛,忽然就打了个哆嗦,有些同情的看了杨六郎一眼。
杨宗保柔声说道:“爹,请息怒。儿子虽是犯了错,总归是心里还是想着您呐。哪里有儿子知道自己老子吃了亏,能不着急的?哪里还管他军令不军令的。我在家犯了错,奶奶都罚过啦,不能打第二次吧。再者说,三年不见啦,儿子想您呢,就这么急着打我?”
嘴里说着,偏偏眼睛就看着岳盛他们几个。那委屈劲,就是瞎子都看不下去了。
旁边岳盛当时就不干了:“杨六郎,你给我听着,宗保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本性如何,你我都清楚,也许有些调皮,但是绝对是个好孩子。这千里驰援,一战退敌。这孝心本事,哪样不是一等一的?要是我有这样的儿子,做梦都要笑醒了,你这刚一见面,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给谁看呢?”
“宗保,你不用怕,有岳叔叔在,哪个也不敢动你,你爹也不行。”
孟良就过分了:“六哥,这样做不好,嫂子给你的信呢,咱也看了看,我觉得这孩子说的话也没错。这几位嫂子这几年做事确实是失了张法,也该给个教训了。你不在家,孩子心疼奶奶,有什么错?”
焦赞就更狠了:“宗保,你也别生气,焦赞我最明白你爹,嗨,当爹的打了败仗,儿子给赢了回来。这脸面上确实是有些挂不住。也是常理,当儿子就这样,其实也难,输了挨骂,赢了也挨骂,等你将来当了爹就好了。”
杨六郎一张脸绷得通红,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杨宗保心里却很畅快。
可是他也没能笑出来,因为这几个老帮菜画风突然刘变了。
“说起来我家闺女也不小了,和你差不多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给我做个女婿?”
岳盛就不高兴了:“瞧你长的那个德行,能生出什么漂亮丫头?”
又转身给杨宗保道:“我就不一样啦,看叔叔这张脸就知道咱家的丫头漂亮啦,给你做个媳妇怎么样?”
孟良也是接口道:“要说漂亮,那还要说咱们家的,一块都娶了吧。”
看着孟良的血盆大口,杨宗保心理就是一冷:果然,出来混,一定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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