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终于是过去了，整个假期宣告结束。

  咒灵的高发季节一般是夏季，也许是天气的缘故加上换季等等一系列因素，咒灵的数量会呈现出爆炸式的增长，也是咒术师们最忙的时候。

  除此之外，也就是各类假期结束后的一小段[ri]子，无论是上班的人，还是上学的人，都会对再次进入繁忙状态表现出极度的不适，负面情绪更是会比以往翻上几番，大量的咒灵也就被制造出，在人群里四处游[dang]。

  夏油杰最近忙到没空出门，前来上门参拜的人络绎不绝，也有一些是新年后特意过来贺礼，送上了大封的现金。

  但[ri]子还是紧巴巴的，盘星教内的许多地方需要修缮，曾经的那群投资人将这地方当作敛财场所和简单的集会所，只有那么几个地方造的穷奢极[yu]，大片的建筑都陈旧不已，早已不合适用来发展一个真正的教派了。

  拿到了钱，开始修缮，工程做了七七八八，但要达到他所期望的水准，却还有不少的距离。

  更别提前来参拜的许多人是在做无用功，既没钱又没咒灵，可哪怕是为了留住可能的客源，又不能怎么样他们。

  有咒灵的就让他们站住别动，咒灵玉到手就开始赶人。

  没有的就说上两句似是而非的话，再直接送客出门。

  没有人帮他去筛选带着咒灵的来者，也很难很快的从人群中直接用[rou]眼挑选出来，唯有等待猴子们一个个上前来，他自己去观察到咒灵的存在。

  这个方法费时费力，每天仅仅一百多人，哪怕是每人五分钟不到，也足够他从早忙到晚，连着几天中午都没时间吃饭。

  如果不是咒灵数量的激增，让几乎七八个人就会有一人带上咒灵，夏油杰早就没耐心坐在那里笑脸相迎这些来来往往的家伙了。

  咒灵玉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

  白[se]的咒灵总是乖乖的趴在他的身边，让他倚靠或依偎着，时不时伸出热乎乎的舌头[tian][tian]他的脸或手心。

  像个粘人的小孩子，就连菜菜子和美美子叫它去玩都不去，只是一心一意的跟着夏油杰，好像他会一转眼就不见一样。

  “......”

  今[ri]也接连吃下几枚咒灵玉后，夏油杰就有明显的呕吐和眩晕感了。

  他轻轻晃了晃脑袋，向着外面看了看。

  门[kou]还排着足有十七八个人的队伍，而且队伍的长度还在陆陆续续的增长。

  新的一枚咒灵玉到手，他面带微笑和猴子点头致意，端坐不动，眼神空洞的目送他出门。

  这期间白[se]的咒灵仗着自己和咒灵玉都不能被来客看见，明目张胆的伸出舌头将咒灵玉从夏油杰的手里卷走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

  他低头看看，得到了还在嚼啊嚼的咒灵理直气壮的回看。

  它甚至还冲着他吐舌头,扮鬼脸，活脱脱一个幼稚鬼。

  这还能怎么办呢，他挥挥手，让下一只猴子过来。

  白[se]的咒灵嘴里嚼着一个咒灵玉，又不妨碍他拿到下一个。

  七八个人过后，第二枚咒灵玉到手，夏油杰轻轻吸气，闭上眼睛，打算直接一[kou]气吞下去。

  ......

  他好像被很轻的拱了拱，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视线下移的瞬间，手上的咒灵玉又被夺了过去。

  白[se]的咒灵用爪子抓着一个咒灵玉，嘴里还嚼着另一个，脸颊鼓鼓的，看着也气鼓鼓的，它几乎是埋怨的瞪了一眼夏油杰，又把新的咒灵玉往自己怀里藏了藏。

  “不要胡闹。”

  夏油杰试图把那枚咒灵玉拿回来，白[se]的咒灵却一点一点扭过身子，像是小孩子试图偷藏起零食一样，坚决不给。

  “………”

  这还能怎么办呢，当着教徒的面，夏油杰也不能说太多，更不能上手去抢。

  他无可奈何的挥挥手，让下一个人过来。

  白[se]的咒灵再一次伸出舌头强行抢走第三枚咒灵玉的时候，夏油杰脑子里的那根弦开始不稳定了。

  “你要干嘛…！？”

  他嘴唇微动，只用着细弱的气音说话，脸上还带着笑容，目不斜视，语调却有些严厉起来了。

  咒灵的听力远超人类，它绝对能听得见。

  怎么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始添乱，拿了那么多的咒灵玉，它又吃不了，这东西难道在咒灵的感官里是什么好吃的零嘴吗？

  白[se]的咒灵此刻终于吞下了第一枚，迅速的把第二枚塞进嘴里，像是怕夏油杰抢它的一样。

  它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的，讨好的递上了刚刚嚼好的那一枚。

  “.....”

  夏油杰面无表情的接过了这枚咒灵玉，机械的塞进嘴里。

  是清凉的薄荷糖味，还是柠檬薄荷糖，瞬间将[kou]腔里的恶心味道冲淡了不少。

  “...再来一个。”

  夏油杰面无表情的看着白[se]的咒灵对视了几秒，朝着它伸出手。

  白[se]的咒灵歪着脑袋瞧着他，还在继续大嚼着咒灵玉。

  它伸出一只爪子，向前摊开，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

  夏油杰还能怎么办呢。

  于是等到今天的人群散去，明明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他却觉得...饱了。

  有很多东西尝尝味道就会令人产生足量的饱腹感，他这一天吃到的味道的丰盛程度，完全不亚于在小吃街上东逛西逛吃上一天的感觉...

  然而姑娘们还没吃晚饭，夏油杰不可能不做饭，考虑到身体健康之类的因素，煮粥的同时也就顺带给自己也煮上一份了。

  白[se]的咒灵的爪子里还捧着一大捧的咒灵玉，足足有七八颗。

  它看起来有点蔫，神[se]疲倦，就连游动的速度也慢上了不少，只能勉强吊在夏油杰身后，时不时还会落下一节，再自己努力的游上一会，赶到他身边。

  “别告诉我你也吃撑着了...”

  夏油杰轻轻挠了挠白[se]的咒灵的下巴，把他捞到了自己的身上，安安稳稳的趴好。

  白[se]的咒灵蔫巴巴的抱着他的脖子，真的像只小狗一样。

  它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接下来的一个晚上，它不是枕在夏油杰的腿上，就是扒着他的肩膀，趴在他的身上，只有睡觉的时候稍微积极了一点，自己提前爬到床上去了。

  夏油杰躺在床上，让白[se]的咒灵紧贴在自己身边，他难得的没有很快入睡，而是看着白[se]的咒灵一点一点的安静下来，六只眼睛全部合上了。

  ...原来是真的会睡觉啊，他想。

  白[se]的咒灵多了个新的爱好，他开始把一些不那么强的小蝇头叼过来，像是猫咪戏弄老鼠那样的玩弄，便利的，可以自由活动的毛发让它可以同时控制住好几只蝇头。

  以及，夏油杰已经在它那里存上了一大堆的咒灵玉了，反正只要需要吞下去的时候去找它要就可以，不必再一天吞下数十个咒灵玉，有时候晚上嘴馋了还能随时要上一个。

  但是看到白[se]的咒灵把某只形状细长的蝇头团成团，像是抛球一样的抛来抛去...夏油杰还是产生了一种在看自家的猫咪在玩蟑螂的感觉。

  “这样很恶心啊！”

  趁着暂时没有人来，夏油杰开始猛戳它的脑袋。

  白[se]的咒灵满脸无辜，同时用毛发举起了七八只蝇头，递给夏油杰看。

  “......”

  夏油杰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从左开始数，第二只，第四只，第七只，长得都是一模一样的。

  像是某种女[xing]的头颅，圆滚滚的，长着长长的毛发，有着贴片般的两只眼睛，乍一眼看过去，像是长出了头发的馒头，还有裂缝一样的嘴，和一嘴细密尖利的牙齿。

  ...这不是正常的，一般来说，咒灵们很少会有一模一样的长相，根据他们出现的地点，原因，只会看起来千奇百怪，而不是几乎完全相同。

  三只一模一样的蝇头，只有两种可能[xing]。

  第一，巧合，纯粹的巧合，让这三只蝇头从产生的地点到产生的方式都是完全一致的，才会令蝇头也出现完全一致的外貌。

  第二，它们是来自于同一个个体，是它的术式，它的分身，用来广泛的汲取人类的负面情绪。

  ...那么它们起码出自一个一级水平的咒灵。

  夏油杰有点兴奋起来了，如果仅仅是他自己接连不断的吃下咒灵玉，是绝对无法发现有几只蝇头有相似之处的，而白[se]的咒灵猫捉老鼠的游戏又给他提供了发现的机会。

  暂时不能着急，他这么告诉自己。

  仅仅几天，就已经得到了三只一模一样的蝇头，他要在咒灵的高发时间多等待一下，看看是否还能得到更多完全相同的。

  这对于追踪那只疑似可以进行自我分裂的咒灵很有帮助。

  “帮大忙了。”

  夏油杰轻轻摸了摸白[se]咒灵的脑袋，得到了它一脸茫然的注视，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咒灵好像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被道谢了。

  一周之后，夏油杰得到了总共六只完全一样的咒灵。

  假期后的情绪不稳定高发期也终于过去了，一切回到了正轨，清闲到两三天没有人上门。

  他终于有时间去找找这只强力的一级了。：，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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