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一审罪 听到二十年前,静虚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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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二十年前,静虚脸色一变,原本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瞳瞬间变化。
看着眼前之人的变化,康眠雪勾勾唇角,她就知道这人不会轻易招供,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慢慢来。
康眠雪的笑容使得静虚,更加地紧张起来,她瞪大眼睛努力地思索,关于眼前之人的资料。
羲和长公主,当年陈家的孩子,也是菀菀和雍和帝唯一子嗣,深得雍和帝宠爱。
甚至有传言,对方可能会成为皇太女。
想到记忆中,那个浅笑嫣然的身影,静虚使劲攥紧手,修剪得极为规整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女主带着几分趣味,看着静虚身形不动,隐约之间,可以感觉对方的抵触。
司徒源冷哼一声,事到如今看来,她还是打算以死抵抗。正打算吩咐用刑,便感觉到手心被用力按下,他微微一愣,将话咽下。
司徒源和康眠雪在桌案后的互动,静虚自然是无法察觉。她本来以为康眠雪会继续追问,然而未曾想对方,竟颇有几分淡定。
似乎根本不着急,从自己身上得到某些答案。这使得她原本计算好的推诿,无法派上用场。
是以一时间颇有几分,如鲠在喉的味道,静虚心中暗暗一凛,只觉得对方乃是故意的。
实际上到并非这样,康眠雪只是在琢磨该如何询问静虚。
一直以来她都有一个疑问,那便是当日里,四皇子到底是如何得知蛟龙化仙术。
直到静虚的出现,最后一个失落的环节出现了。
“你一直在嫉妒母亲吧。”康眠雪的话轻柔浅淡,却又莫名剜心。
她想起当日里,自己曾经听说静虚的过往,康眠雪开始忍不住想要试探对方。
毕竟当初自己与婆婆交流之时,曾听闻对方说过“静儿”这二字。
另外一点异常,出在自己夫君身上。司徒源其人康眠雪很了解对方,是从来自不语怪力乱神的。
如今未曾下狠手审讯静虚,而且还是在证据确凿,水月庵后院挖出十余具女尸的情况下,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再加上当日里,康眠雪曾经与婆婆闲谈过,也曾经说过水月庵这个地方。
按照婆婆所言,当日里陈夫人性格秉柔,素日信佛极为虔诚。
也是因为此,每一个旬月便要去水月庵,或是城外的寺庙。
“当年你第一次见到本宫母亲,想必应当十分惊讶吧”康眠雪看向静虚,眼神似乎漫不经心,然而她身边的司徒源却知道,如今妻子的手心满是冷汗。
听到康眠雪这一句话,司徒源先是一愣,随即眼中便呈现出懊悔,以及几分不可思议。
“”静虚没有说话,她听到康眠雪的话身形微微一颤,仿佛还是有些虚弱。
可是若是仔细就可以发现,刚刚康眠雪一句话,便使得静虚身上的尖锐感,越发的明显。
看对方没什么反应,康眠雪越发的确定,眼前的静虚是在真的心虚。如若是她心中无愧,自己说出这种话,作为曾经认识陈小姐的人,自然应当有所回应,但是她却是这样的回避。
康眠雪扫过静虚挂在手腕上的十八子,十八颗红珊瑚艳若血色。
“觉得很是嫉妒吧明明都是世家贵女,偏偏你先是被安排在水月庵,成为那些勋贵家的填房后选。然后又因为自己父亲的败落,连填房后选都当不上。
而陈小姐,则是完全的不同,对方在家中被娇宠长大,又有着对她一心一意之人。”
康眠雪的话仿佛是一柄柄刀子,锋利的刀尖随着话语,插在静虚身上,只两三句便撕裂了她的伪装。
听到康眠雪的话,静虚猛然抬头,刚刚还是那一般的憔悴虚弱。她如今却是双眸充血,死死地盯住康眠雪,仿佛如同饥饿难耐的野狼一般。
看着对方这样的反应,康眠雪心中一喜。
实话说,这也不过是她的推理,若是对方死不承认,也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好在对方的反应让她很高兴,静虚随即又沙哑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虽然静虚自己没有感觉到,但是康眠雪仍旧发现对方身上,那掩藏不住的慌张。
心中一时激动,康眠雪下意识地伸手摩挲,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安静地看着静虚。
然而不知为何,康眠雪越是如此,对方便越是慌乱,直到半刻钟后,康眠雪觉得差不多,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不需要管我是何时发现,本宫只是好奇,你当日做那些究竟是为什么。”
只凭着如今静虚所言,康眠雪就可以判断,对方便是当年泄密之人。
她想要知道静虚究竟是因何,才会选择如此作为,是因为单纯的嫉妒吗还是因为其他
而这也是司徒源想要知道的,实际上一直到刚刚,司徒源都在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如今他更是被妻子的一句话,深深的困扰。
单单因为嫉妒只是因为些许的嫉妒,便将人推入深渊之中
只是因为嫉妒,所以便要填上陈家上百口人的性命吗
司徒源感觉到自己的牙齿,似乎在不停地颤抖,又好似一切都变得有些空灵。
而跪在地上的静虚,一直都没有回答,但是康眠雪已然发现她的外强中干,原来做坏事的人也会不安
康眠雪丝毫不差急,她仿佛化成一位时光说书人,缓慢地说起当日的事情。
“最开始的时候,你并没有察觉你的嫉妒。甚至颇有几分自得,本来你觉得自己在水月庵中,算得上自由自在。
又有着众家女眷的礼遇,纵然你知道对方并不是对你尊敬。可是你还是强迫自己忽略了这一点,直到有一天,你忽然发现。
那个让你有些嫉妒的小姐,竟然似乎有了些许心事,你有些好奇。于是你引诱对方,让她对你引为知己,更是将自己所有的一切秘密相托。
你本来以为,是她与那一位公子有了首尾,未曾想到对方竟然是皇室中人。
这个认知,让你的心理失衡了。”
这是一个因嫉妒而产生的丑陋故事,康眠雪语调轻柔娓娓道来,随着她的话,静虚面容渐渐有些狰狞。
她仿佛也跟着康眠雪的话,回到当日里。
她有些呆愣愣地看着康眠雪,眼神似乎穿过相似的容颜,在虚空中又见到当年的情景。
静虚仿佛又看见对方,那含羞带怯,又满是憧憬的双眸。
“就是,就是他了”
静虚永远都记得那一天,在水月庵佛堂后殿中,对方带着几分娇羞地说道。
她将话说完,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对,害羞地用轻纱的绣帕遮住自己半边容颜,只露出一对漂亮的杏眼。
那真是一双无比美丽的眼眸,其中满是对于未来的憧憬。
让人看到,就想将那双眼睛中的光掐灭。
是的,怎么能不嫉妒明明她也是高门贵女,为何对方可以每日里锦绣衣衫,而她就要青衫布衣。
对方可以红尘之中,携伴同游,而她却要古佛青灯,每日里孤寂相随。
“我已经很克制了。对于她,我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的。
可是她竟然像个小女儿一般,抓着我、告诉我,她与那人相恋,那般海誓山盟。”
静虚无意识地抓紧胸口,她抬起头看着空中,眼神之中满是恶意。
“凭什么我比你差在哪里,你是大家闺秀,可我也是勋贵之后。
你自幼千娇万宠,我却要步步为营,你的父母喜爱,我母亲早丧之后,却被父亲送来庵堂。
你的一心之人,三千弱水一瓢饮,我心中之人身份高贵,却给不了我一个名分。我生下一对孩儿,可是孩儿未曾在我身边一天。凭什么我不甘心。
凭什么你身处高堂之上,凭什么你身陷九龙夺嫡之中,却又清清白白,不染一丝尘埃
凭什么,众皇子皆想求娶,可是你却有为你直言觐见,自行婚嫁的父亲
凭什么,你注定可做高台之上,凭什么,我只能如同卑贱的奴仆一样仰望你
哈哈,你看你就是那么天真。这样天真的你有什么资格凭什么你能够成为皇家的儿媳凭什么你让当时的和亲王许以正妃之位
这样天真的你,注定会落在尘埃之上,我只是帮了你一下,你应该感谢我。”
静虚忽然像个疯子一样,大声地叫起来,她甚至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扑到桌前。
司徒源此时已面容铁青,他站起身,手中抓着一块砚台,便照着静虚的头上砸去。
静虚被砸得一个趔趄,又趴在地上,额头上依然滴落几滴鲜血。
然而她仿佛未曾感觉到一样,继续呵呵地笑着,口中的话语仍旧未停,让人听之,浑身毛骨悚然。
“你生气了,为什么她不过是你的岳母而已。
你知道吗,当年她羞涩的跟我说,和亲王对她说,山无棱天地合。
多么可笑的想法,她竟然相信男人的话,我警告过她的。
我跟她说千万不要相信男人,也千万不要跟他们有什么不该的举动,我那时甚至差点告诉她,我的遭遇。
我是一心一意对她的,即便这期中有着嫉妒。可是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跟我决裂。
她竟然觉得我在诋毁和亲王,哪里需要诋毁,皇室中人就是那种。”静虚丝毫不管头上的鲜血,原本的狼狈,早就化为无语的狰狞。
看着眼前不知悔改的人,司徒源已然气得双目通红。这样一个人,竟然使得母亲愧疚多年。
她怎么配
康眠雪感觉到夫君的激动,她用力捏下,让其冷静下来。
司徒源此时只想抽出宝剑,送眼前之人上路,结果忽然便感觉到,康眠雪手心的颤抖。
只一瞬间,他原本升腾的杀意,便被生生压下。
妻子已经很疲惫了,自己怎么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若是害得她难过,是自己的大错。
想到这里,司徒源勉强自己坐回位置,看着妻子担忧的眼神,他轻轻摇头。
看见自己夫君终于冷静下来,康眠雪心头一松。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嫉妒而起。可怜的是婆婆所有的真诚付出,然而对方从最开始,都带着令人恶心的虚伪。
看着似乎被司徒源杀气吓到,有些畏畏缩缩的静虚,康眠雪眼神似乎在看着死人。
余下的事情,已然不需要对方去多说。当年的静虚是水月庵庵主的徒弟,她有着极为丰富的政治资源。
所以趁着一次机会,她便将无意中得到的,关于那一本蛟龙化仙之书的消息,告诉了四皇子。
四皇子是一枚最好用的棋子,看似聪慧,实则天真。
这完全没有一丝警惕的情况下,四皇子直接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先帝。
这本蛟龙化仙之书,成为压倒陈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然这本书,最后花落四皇子手中。
康眠雪此时已然不知道,在这一件事情当中,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只能够说,这件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眼前之人,看似疯狂之下的极度自卑。
因为自卑,因为嫉妒,所以辜负好友对她的信任,将好友无意之间泄露的秘密,告诉给四皇子,引发陈家上下一百多口的灭门惨案。
即便当时因为九龙夺嫡,因为先帝的猜忌,陈大人已然步步危机,然而不得不说,眼前这人仍旧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康眠雪想起当日里对方诉说中,对于好友的想念,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
“你知道吗母亲自死之时,都一直担忧着你。你去这样嫉妒她,她曾说过,你们是好友。”康眠雪说到这里,已然再也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静虚是否知晓,只因为自己一时的嫉妒,便不知道害死多少人。
没有陈太傅的制衡,太子很快便开始疯狂,因为他的一场逼宫,当日里追随在他身边的那些军士,又有几个逃脱掉
这些人又何其无辜。
“那又怎么样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听到康眠雪的话,静虚一瞬间从刚刚的惧怕中清醒过来。
她恶狠狠地盯着康眠雪,双眸不知何时,竟似充血一般。
“你跟你母亲一样天真,抱着无谓的善良不放,只要一看便知道你肯定未曾受过一日苦。
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却在跟我讨论为何嫉妒你有什么资格你甚至从来都不知道何为寒夜噎酸饥,这样的你不过就是第二个天真的陈小姐。”
静虚将眼神转向,与康眠雪坐在一起的司徒源,她看着对方咯咯地笑道
“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吗别傻了,他喜欢的是你高贵的身份。我等着,我一定会看到有一天你被他抛弃的时候,纵然我活着看不到,我死后变鬼也会将一切牢牢记在眼中。”
此时静虚已然疯狂了,此时她的眼神有些涣散,身上的癫狂几乎无法掩盖。
也许这些年对方,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心安理得,可是纵然她再过如此,事情终究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康眠雪看着这样疯癫的静虚,忽然有些意志阑珊,这件事情最后还要交由父皇定夺。
这么多年来,抓住当年陈家的罪魁祸首,已然成为父皇的执念,而他们本来以为四皇子是,结果到头来四皇子却只是一枚棋子。
静虚、四皇子、先帝这三人都是凶手。在陈家的惨案上,他们都有着各自不可推卸的责任。
康眠雪看着有些疯狂的静虚,她想要窥探到对方最深层的内心,如今的她到底是真的已然癫狂,还是不过是在演戏而已。
想到这里康眠雪准备试探一下对方,她轻轻侧转身形,与一只强自忍耐的夫君更靠近一些。
“既然都已经说了这些,不如把其他的也一并说出来吧”
听闻此言,静虚有些古怪,她停下自己的笑声,眼神满是探索地看向康眠雪。
她似乎未曾想明白,为何对方竟然未曾生气,甚至连面容都不曾变化,这让她反而仿佛是丑角一般。
她仔细观察发现竟然真的如此,一时间一股仿佛被愚弄的怒火在心中燃烧,静虚忽然喊道
“你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你们都一样,为什么当日里他抱走孩子也是这样,我打了他一巴掌。
可是他竟然跟你一模一样,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他还一脸可怜地看着我。”静虚断断续续地说道。
司徒源和康眠雪,开始还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后来当说道抱走孩子的时候,康眠雪这才明白他所言是谁。
此时静虚眼中满是痛苦,额头上的伤口留下的鲜红,将她的眼眶染得通红,随着眼泪流出像是血泪一般。
康眠雪只觉得心中有些堵塞,婆婆的事情纵然是她的错,然而蛟龙化仙术,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陈太傅能够全身而退的概率,几乎是没有的。
而如今,对方这一副模样,康眠雪想到对方的结果,一时之间也觉得,此事实在是难以说明对错。
并非她做的一切就该被原谅,不管是司徒源也好,康眠雪也罢,夫妻二人都有一个信念,他们并非能够替逝去之人说出原谅之词。
死去并非一了百了,然而留下之人却也不是毫不在意。
关于静虚日后的审判,是远在紫禁城的那位未亡人的权利,他们排在对方之后。
现在康眠雪能够做的,便是将其中抽丝剥茧,解开所有的谜题。
“不要再装傻充愣了,你应该明白,这个对于我们毫无作用。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死期将近,不如将一切都说出来。”康眠雪看着静虚,眼神清冷而冰凉。
她没有任何对于对方的厌恶,然而这一副将对方不放在眼中的模样,反而使得静虚越发的疯狂。
“呵呵,你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说过什么吗,我可什么都没有说。”静虚说到这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纵然对方听到自己所言又如何,反正只要自己要定是屈打成招,只看自己额头的伤痕,就知道自己已然是受过刑了。
只要她拖得够久,终究对方会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静虚越发的嚣张,司徒源看着对方这一副模样,眼神中的杀意再也止不住。
“雪儿,不用再问了,直接杀。”司徒源最后一句,几乎是从牙缝中逼出,让人莫名心中发寒。
屋中的灯光被杀气一催,呼的爆出灯花。
康眠雪握住夫君轻轻地摇头,仔细地安慰说“阿源,冷静一点。”
说完这一句话,康眠雪这才看向静虚,眼神中有两分怜悯
“本宫明白了,看来静虚师太,是真的不打算管自己女儿的死活了。”
听到这句话,静虚猛然睁大眼睛,刚刚的疯狂也一丝不见,双眸中满是冷静。
果然从一开始,她就是装的。
康眠雪心中一定,对方如同自己所想,从来就不是一个疯狂之人。
向来也是,一个能够隐藏这么深的人,能够这么长时间不被任何人发现,一个疯子,又怎么能够做到。
静虚这一番变化,也让司徒源跟着一愣,眼神颇有几分不可思议,至于众人自然更是如此。
冯紫英更是一脸惊讶,上下打量对方。
她觉得眼前这人,跟以前他听说过的一种杂耍伶人有些类似,这已经不是两副面孔的问题,这是好多副。
眼前这个人简直太会演戏,估计就算那些什么崔家班、庆和班的都比不上眼前这人。
而且对方竟然还有孩子,要知道她可是出家人。
水月庵中藏污纳垢也就算了,可是未曾想对方身为庵主,竟然也与人生子。
冯紫英暗中腹诽,却忘记一件事情,那就是孩子究竟是出家之后所生,还是出家之前所育。
“你在胡说些什么。”静虚咬紧下唇不肯看康眠雪。
只是她的态度,已然说明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
此时,静虚不过是妄自逞强而已,她躲闪的眼神已然将一切说明。
此时,天边忽然一亮,猛然一道惊雷划过夜空,随即便是豆大的雨点,纷纷砸落在地面、窗台之上。
静虚忽然浑身一哆嗦,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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