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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不是的”

深吸了一口气,胤禟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地支呀一声,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只见章太医背着药箱,身后还跟着一众医侍,正朝着众人方向走来。

胤禔当即再顾不得其他,几步便冲了上去“怎么样福晋如何孩孩子呢”不知为何,说到孩子两个字时,胤禔语气诡异地停顿了一瞬。

看着眼前满是焦急的大阿哥,章院判眼中蓦地闪过一丝微妙,不过须臾便又恢复如常“大阿哥放心,福晋身子不错,虽方才受到了些许惊吓,好在胎息总算是稳了下来。只最近还是多注意些,莫要下床走动为上”

听到胎儿尚在,胤禔又是惊喜又是复杂,种种情绪交错,一时间倒衬地那张黑脸愈发唬人了些。反倒是身后的胤禟一行人这会儿切切实实松了口气。

不过点头的功夫,胤禔已经大步跨入内室,胤禟到嘴边的话复又憋在了口中。哪怕是亲兄弟,该避的嫌也是要避着地。不过话都没说上几句,便将一众兄弟就这么撂在这里,想来他们这位大哥也是独一份儿了吧

胤禛当即不高兴地抿起了唇。

面对杨总管点头哈腰各种解释,胤礽只淡淡点了点头。迟迟没有开口的机会,一旁小九一张精致的小脸这会儿已经憋的通红,胤礽忍不住上前轻捏了一把

“走吧,先去瞧瞧八弟如何了”

几人到时,胤禩已经在延禧宫西侧殿小佛堂跪了不短时辰了,身上惯常披着的沥青色氅衣也没了踪影。因着大福晋那事儿,这会儿宫里早已没什么人了。诺大的佛堂内,只余一袭单薄的小身影直挺挺地跪在佛像前。

初初开春,空气中尚还存着几分凉意,开门的一瞬间,胤礽亲眼看到对方肩侧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一瞬。见到人的那一刹,胤禟再也顾不得旁的,迈着小短腿大步冲了上去。

“八八哥你”

明明方才还气势汹汹像个小炮弹一般,这会儿见了人,尤其亲眼看到眼前之人面上掩不住的苍白之色。如同漏了气的皮球一般,胤禟全身的力气登时便泄了下来。

“咳咳方方才大哥说是你踢地球,怎么回事明明那球是小爷我踢的,怎么反倒落到了八哥头上。”

说到这里,胤禟桃花眼中带着些许狐疑。

听到这话,跪在地上的胤禩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虚了几分,连开口都带着说不出的无奈

“出事时恰巧八哥我也在御花园,听到动静赶过去时,大嫂已然昏迷,当时吓坏了,一路上浑浑噩噩的跟着大部队走。谁成想,到了阿哥所,大哥见了我,话都没说上两句便以为是我”

“后面额娘也是”

胤禩下意识眨了眨眼,遮掩住了眼中依稀可见的泪光。察觉出对方语气中的微颤之意,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胤禟难得无措了起来

“那那你当时在那儿,应该看到我跟十弟”

胤禩点了点头“是的我看到了。”

“那八哥你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大哥他们”定定地看着来人,



遇事总要追根究底,这会儿也不意外。

然而出乎意料,胤禩迟迟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就在胤禟耐心即将售罄之际,方听对方闷声道

“虽非同胞,九弟同我亦是嫡亲兄弟,未经你二人允许,如此行径岂非不义。”

胤禟听罢不由愣了片刻,

打从出生以来,额娘口中的浑小子也好,汗阿玛看似纵容实则不以为意也罢,就连五哥,种种顺意背后不乏把他当作不知事的小孩儿一般。这还是头一次,被人真正意义上的尊重着

没想到八哥竟是这般义气

胤禟愣神之际又听对方温声道

“还有那日在毓庆宫,八哥胆敢对天发誓,决计没有半分轻视之意”

“知道了”

抿了抿唇,胤禟难得有些不知所措地转过头去“对了,你就不问问大嫂究竟如何了八哥难道就不怕,如果真出了事”

“说不怕自是不可能的,不过依着九弟的性子,这会儿能出现在这儿,说明大嫂跟小侄儿已经无甚大碍了,不是吗”

话虽如此,得到对方肯定回答后,胤禩仍是不由重重呼了口气。

“看来八哥也没你方才说的那般淡定嘛”见对方如此,胤禟不自在了片刻,方才有些别扭地开口道

“好了,看在八哥你这般讲义气的份儿上,下回小爷跟十弟出去玩儿就姑且带着你好了”

“这下,八哥你就不用回回躲在一旁,偷偷羡慕了”

被戳穿了早前的失颜之举,胤禩也不生气,被冻地有些乌青的小脸上反倒露出了今日第一个发自内心地笑意

“太子殿下”一帘之隔的外间,见自家爷迟迟未踏入里间,一旁的小夏子不由压低声音道。

孰料胤礽只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回吧”

众太医的救治下,大福晋不过几日便能下地行走了,不过鉴于时间实在微妙,哪怕有太医亲口明证已然两月有余,算算时日断不是孝期怀上的,不过日子上也只早了大半月罢了。

曾祖母重病期间,虽没孝期这些礼制限制,说出来到底不大好听。康熙素来极好脸面,经此一役,

不仅胤禔早前时时挂在嘴边的兵部也没了消息。这会儿明明已是成了人的年纪,却还要同一众弟弟窝在尚书房。

一连数日,大阿哥整个人浑似移动的火药桶子一般,可谓一点就着。下头几个小的课程相差较大,常日里尚可以避着些,可怜胤禛几个,每每课上直面那张黑脸也就罢了,时不时还要被寻上机会挑刺一番。

都是正儿八经的阿哥爷,胤禛几个也不是没个脾气地,尚书房一时间竟也热闹了起来。

“什么人呐合着那孩子不是大哥自个儿弄出来的

寻我五哥麻烦是怎么回事有本事直接来找小爷啊”

校场上,九阿哥看着一旁身子微微发颤的胤祺牙根都要咬碎了。众所周知,五阿哥素来是个惫懒的性子,骑射于众兄弟中算不得出众。这会儿却被人单独拎出来,还要美其名曰“指点”。

午时将至,火红的日头直照的人眼睛发晕。

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箭矢尽数丢到脚下,胤禟费力地撸了撸袖口,眼瞧着就要冲上去找事儿。下一瞬,却被身旁一只略显消瘦的手臂径自拦了下来。

“九弟,莫要冲动,大哥居长,指导下头弟弟们课业本是应有之宜,只要不过分,便是汗阿玛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更何况前些日子考教之时,五哥十箭只中了七失,当时汗阿玛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若是这会儿咱们上前闹,一个不好传到汗阿玛眼中,只会教五哥愈发没脸。”

便是再气上头,胤禔也绝非蠢人,若是没有缘由,又安敢这般折腾底下弟弟一旁的胤禩温声解释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烈日下,胤祺本就干涩的双唇愈发苍白了许多。小爆脾气胤禟只恨不得上前狠踹那人一脚,再往对方碗里丢上个十个八个死虫子。恶心不死他

紧紧拉着对方的小臂,胤禩微衬片刻,方才凑到对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胤禟听罢,虽有些犹豫,但看着眼前愈发吃力的五哥,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收到自家九弟的求救时,胤礽正在书房整理早前写下的手稿,因着涉及医药相关,这会儿身旁只有汤正晏一人。

不过是件小事,胤礽也没拒绝,直接对着跟过来的小喜子随口道“去请五阿哥过来,就说孤这里有关北蒙的早前的一些习俗尚有些不明之处,这几日五弟怕是辛苦一些,也叫那些师傅莫要过于苛责”

来人忙起身应下。

待人走后,胤礽方才忍不住轻笑了两声“八弟当真是个人才,这才几日的功夫,便能做到这般地步。”依九弟的性子,这般迂回的主意必然不是对方的手笔。

想到早前佛堂听到的,胤礽不得不承认,对于笼络人心,小时候的他可没对方这么大的本事。

提到八阿哥,一旁的汤正晏若有所思地抬起了头,犹豫了片刻方才开口开口道

“殿下其实那日西三所,奴才当时也在,大福晋当时看着严重,其实压根没有大碍。奴才特意瞧过了,师傅开的药方都是些寻常的补胎方子,实际上连一味重药也未曾用过”

书案前,胤礽执笔地手微顿了片刻。

“当真”

汤正晏用力点了点头“当时奴才察觉不对,还特意问了师傅,师傅只说这事除了殿下以外,莫要叫奴才透露出去”

宫中太医最擅长的便是明哲保身之道,胤礽对此并不意外。意外的反倒是伊尔根觉罗氏,对这位大嫂,胤礽素来印象不错。或者说不止胤礽,宫中几位阿哥对这位新来的嫂子,好感度可要比眼

前这位大哥好上太多了。

温良大方更兼处事周全,待底下诸位弟妹们更是和气,胤礽着实没想到,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能让对方特意演上这一出而这其中年仅七岁的八弟又是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

无意为之顺水推舟,更甚者

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中的羊毫笔,胤礽对着门外轻唤了一声

“小夏子,你去查一下,前段时间御药房内,药物可有合不上的时候,尤其是碎骨子,麝香之流,亦或者宫外可有频频送东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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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了严密防范。便是寻常宫妃,除非特别手段,能接触这些的也是少之又少。

“记得小心些,查不到没有关系,莫要惊扰了旁人”

小夏子忙点头应是,直到人走的没影了,胤礽方才收回视线。

只希望,事情不要如他所猜测那般才好。回想着当日大哥的神情,胤礽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同一时间,西三所

伊尔根觉罗氏微皱着眉,从宫人手中接过黑漆漆地汤药一饮而尽。半月过去,在太医一日复一日的保胎药下,腹中的胎儿倒是无恙了,然而人却是肉眼可见地憔悴了太多

一旁的丫鬟不由心疼“福晋您这是何苦来哉,孩子什么时候都能有,可爷的心,若是丢了,可就再难寻回来了,还有娘娘那儿”想到那一日惠嫔娘娘如利刃般尖锐的目光,小丫鬟心下一抖,愈发为自家格格担忧了起来。

更难堪的是,眼见半个月过去了,除去自家主子“受惊”那日,大殿下便再未踏足过正房。说是为着守孝,可连一顿饭都不能同格格用吗

正午大热的天儿,小丫头心中依旧凉飕飕地。

软榻上,伊尔根觉罗氏心境倒是平和许多,也许是早前已经失望透了吧

“不,若儿你说错了,爷的心什么时候都能去挽回,可孩子”伊尔根觉罗氏满是慈爱地抚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可这孩子,没了就彻底没了,不管后面再有多少,都断然不可能会是我肚子里这个了”

“做下这个决定,我不后悔”

她的孩子,既然来了,她这做额娘的便要好生护着才是,决计不能为了那些个虚无名声悄无声息地流了去。

“格格”见自家格格这般,小丫鬟眼泪当即便落了下来“惠嫔娘娘也太狠心了,早前还满心满眼地盼着孙儿,不过时辰不对了些,便能这般狠心。”

想到那日格格去延禧宫请安之时带回来的东西,婷若狠狠抹了把眼泪,对着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不知是被蒙在鼓里,亦或是单纯视而不见的大阿哥也怨恨了起来。

伊尔根觉罗氏微微苦笑。

有些事,还是糊涂些才好。

“只是没想到,竟还连累了八弟,凭白受了份罪。”想到常日里在延禧宫如隐形人般的八阿哥,伊尔根觉罗氏心下不免有些歉疚。

当日若是九、十阿哥之流,身份尊贵,便是惠嫔娘娘再气,也不好多做些什么,但换做八阿哥

伊尔根觉罗氏皱了皱眉。

“哼,也就格格您好心肠,那日谁知道八阿哥怎么正巧就在那里。唉,不对”

“不对啊”

攸地,小丫头骤然想起了什么

“九弟十弟这几日时常在园子里蹴鞠,奴才记得,这话最早不就是从八阿哥口中听到地吗”

也是因为这个,那段时日焦头烂额的自家主子方才想起来这个主意。利用两位阿哥不动声色地爆出怀孕的消息,将事情闹大,便是惠嫔娘娘也无法悄无声息地将孩子拿掉,又能成功将自家主子摘出。

事情过于顺利,以至于主仆二人差点忘了,最早是因着什么,突然想起来这个主意。

伊尔根觉罗氏扶在肚子上的手微顿了片刻,须臾却又摇了摇头道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八阿哥今年方才八岁不到,便是在延禧宫偶然听到了什么,也断不会想到这些地”

“可是,格格你不觉得实在太巧了吗”

亭若刚想说什么,却见自家格格已然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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