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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0 章 醉酒


解大舅年轻时候不干活儿,可等有了儿子,他就在解老太眼里退居二线,就得去上工赚工分,毕竟家里可养不起俩闲着不干活的男人。

  所以分家以后解大舅照旧秋收干活,也没什么。

  解金奎就不行了,他以前虽然也干活儿,但那就是做样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现在不行了,他得去刨玉米秸,一个小时就把那双嫩手磨出好几个大水泡!

  他疼得抹泪儿、吱哇叫,给小队长、生产队长膈应得不行,又让他去掰玉米。

  掰玉米是女人和孩子的活儿。

  这厮竟然也不如女人和半大孩子能干!

  钻玉米地,叶子拉得脸、脖子、胳膊、手火辣辣的疼,再一出汗那就杀得更加疼了。

  他又开始哭惨。

  这也不行?

  那就去拾棉花!

  拾棉花更是女人孩子老人的活儿!

  拾棉花容易吗?

  要一直弯腰,真是腰酸背痛,而且棉花瓣儿现在硬得很,不一会儿就把手指戳出倒戗刺,手指尖血淋淋的。

  拾棉花也废物,那就只能去刨花生、红薯。

  这厮还馋,刨花生还往嘴里塞!

  每天不是他哭惨就是被队长骂、批评,真是丢尽脸面。

  解金兰也差不多。

  她原本在家不用下地,就忙着相亲,要找一个绝对不能比林姝对象差的男人回来,至少也得拿工资吃商品粮才行。

  可现在不是秋收么?

  大家都忙,也没功夫给她张罗,而且分家以后各家都必须出劳力秋收。

  解金奎媳妇儿说自己脑袋破了不能下地,就在家养伤或者去队里干轻快活儿,那解金兰就得去。

  解金兰也是掰[bang]子废物,就去拾棉花。

  她倒是可以拾棉花,只是那手也戳得血淋淋的,钻心疼。

  这会儿没到晌午下工吃饭时间,她就受不了,听人家说林姝那个开吉普车穿军装的俊男人来了,她当即就借[kou]肚子疼赶紧回家。

  路上她碰到解金奎。

  解金奎也是听见陆绍棠来了就想跟陆绍棠套套近乎,让陆绍棠跟解支书说说给自己安排个轻快的活儿,比如让自己当治保主任啊,或者去公社当民兵什么的。

  反正不需要下地还有工分拿就好!

  解金兰却想自己明明比林姝漂亮,比林姝年轻,比林姝……哪哪都好,凭啥林姝嫁给军官不用干活,自己却要下地?

  这不公平!

  她必须要找个比林姝对象还好的男人不说,还想给林姝使坏,最好让陆绍棠休了林姝。

  兄妹俩急匆匆往家跑,正好在院子里碰上带着俩崽儿要离开的陆绍棠。

  过来站一站,让俩崽儿替林母表达一下关心就好,自然不会多呆一秒钟的。

  看到陆绍棠那高大俊挺,气势迫人的模样,解金兰当下就委屈的不行。

  凭啥啊(),都是女人?()?[(),凭啥这么好的男人被林姝霸占了?

  凭啥她就要受苦?

  她的委屈呀就如滔滔黄河,奔涌无前。

  甜甜和盼盼最敏感了,尤其是关于爹娘的事儿,解金兰那么眼泪汪汪又委屈地看着陆绍棠,俩崽儿就警觉了。

  他俩还小,当然不懂大人的那些事儿,但是他俩知道这样的眼神不是撒娇就是告状!

  因为他俩就这样的嘛。

  小时候陆翠翠欺负他们,他们就这样跟爷[nai]撒娇加告状的呀。

  解金兰酝酿好了,吸了吸鼻子,叫了一声,“姐夫”。

  陆绍棠却看也没看她,已经帮岳母看过老太太,也正式告辞,那就得一秒不停地立刻离开,再被绊住脚步就算意外,不是他喜欢的节奏。

  他要回家找媳妇儿了。

  解金奎也满脸堆笑;“哎,妹夫来啦,别急着走呀,快进屋喝茶,晌午炒几个菜,咱们兄弟好好喝两盅。”

  他又扯着脖子喊自己媳妇儿,“赶紧的,炒几个[ji]蛋,再杀只[ji]……”想起来家里没[ji]鸭了,就说去邻居家买一只。

  陆绍棠声音淡冷:“不必,走了。”

  他无视掉解金奎递过来想握手的那只有点脏兮兮的手,微微俯身将俩崽儿拎起来抱住,大步离去。

  解金奎和解金兰姐弟俩追到门[kou],却只能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路[kou]。

  解金兰委屈得直接哭出来。

  倒也不是因为陆绍棠无视她,主要还是因为不平衡,凭啥四姑家三个闺女都嫁得好,就她找不到一个好男人?

  如果她能嫁给有钱有势不让她干活儿还能给她撑体面的男人,那陆绍棠自然就没什么要紧的了。

  可这会儿陆绍棠是她能看到的姊妹里嫁得最好的男人。

  她进屋,看解老太炕上放着水果和点心,伸手就拿了一个石榴开始剥着吃。

  解老太[yin]着脸,“那是孙女婿给我送的。”

  解金兰瘪嘴,“[nai],我干活儿那么辛苦,你看,手指头都戳烂了,吃个石榴咋了。”

  解老太:“你好好找个好男人,要啥吃不到?”

  解金兰更委屈了,我不想找个好男人么?我找的到吗?

  也不给我好衣服,天天穿灰头土脸的,我搁啥找?

  也不给我钱和时间让我去城里逛逛,我在乡下大粪堆里找什么好男人?

  也没个介绍人给我介绍,我自己能变出来啊?

  委屈之下她忍不住就抱怨,“不管林姝[nai][nai]怎么的,人家给三个孙女找的婆家都一等一的好。”

  言下之意,你整天吹自己厉害,认识人多,疼孙女,整天说人家林[nai]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可你干啥了?

  你一个好对象也没给孙女介绍来!

  你就知道吹!

  她这嫌弃的语气解老太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当场就气得够呛,伸手抓去拐棍儿要敲她。

  ()  虽然以前她疼大孙子小孙女,对解金奎和解金兰最好,可那就是显示她的老祖宗权威,并非真的疼人,她最疼的不还是她自己么?

  现在摔断大胯,躺炕上动弹不得,她自己遭罪难受,哪里看得惯别人活蹦乱跳、花枝招展?

  解金兰不平衡林姝找了好对象,解老太还不平衡别人活蹦乱跳呢!

  解金兰哪里肯让她打?一扭身就躲开了。

  因为来气解老太要打她,还生气解老太欠她一个好女婿,便拿了月饼就啃。

  香香甜甜的五仁月饼,好吃!

  解老太没想到她居然反了天,敢在自己跟前撒丫子,气得嗷嗷叫、咒骂,可惜大胯断了不能随便动弹,想打人又打不到。

  解金兰看她那狰狞的样子,拿着月饼和石榴就跑了。

  解金奎的两个小子一直躲在堂屋偷看陆绍棠和甜甜盼盼,等他们走了又眼馋炕上那些好吃的。

  之前他们不敢动不敢想,这会儿见小姑拿着就跑,太[nai]打不到,他们也蹭得冲上来,抓起月饼、苹果什么的就跑。

  因为太急,一个小子还在炕前摔了,听见解老太嗷嗷咒骂、哐哐敲拐棍儿的声音,吓得他[niao]了裤子,以为自己要被打死呢。

  结果解老太上半身爬起来,下半身不能动,根本打不到他。

  他立刻乐了,站起来朝着解老太做鬼脸:“呜呜,打不着,干起猴儿!”

  解老太对大儿子和大孙子好,对重孙又不好,因为她觉得不指望重孙养老么。

  这几个小子对她也不亲,都怕她,甚至恨她,尤其她还打破了娘的头!

  一转眼俩调皮小子就把解老太的东西抢光了。

  解老太气得在炕上尖声大哭、高声咒骂,又刻薄又狰狞,吓得没人敢进屋。

  解老太气得大喊大舅妈过来,想打她出气。

  大舅妈又不傻,这会儿解老太不能动,她当然躲呀,装听不见。

  解老太又喊解大舅。

  解大舅这会儿不在呢,出去跟人吹牛[bi]了,毕竟陆绍棠带着崽儿过来,大家都好奇,他不得出去显摆么?

  尽管陆绍棠什么都没跟他说,也没应他什么,但是架不住他会添油加醋啊。

  虽然院子里还没砌墙,可人家解二舅夫妻俩铁将军把门不在家。

  这夫妻俩每天就是埋头干活儿,干完队里的还偷摸去给林母家自留地干活儿。

  解二解三分家以后人家也埋头猛干,孩子在家做饭,夫妻俩出去赚工分。

  老三家孩子小,就让解二家闺女帮忙做饭,两家关系比以前反而好起来。

  对比起来,解大舅、解金奎这里,一个个好吃懒做,炕上还有个作威作福的,那就真的没眼看。

  解老太见大儿子没回来,大孙子躲了,大儿媳故意不伺候她,小孙女领着侄子们欺负她抢她东西,气得她嚎啕大哭。

  结果动作太大劲儿,又把原本开始愈合的伤[kou]给挣错位,疼得她哐哐敲炕

  沿,打得屋里灰尘四起。

  得,更没人进去看她了。

  左邻右舍听见也都当听不见,没人来管。

  断腿一开始她在家里哭嚎的时候邻居老婆子们可怜她,加上害怕落到她这样的地步,会主动过来看看她,陪她说话解闷儿,也怕儿媳妇什么的虐待她,给她撑腰,还怕她厉害得罪儿媳妇,想劝她和软些,对儿媳妇好些,人家伺候得也尽心。

  结果,她不但不领情,反而嫌人家烦,骂人家来看热闹笑话她,给人家骂走了。

  尤其给她理发那个,被她骂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人家更不照面了。

  这会儿她在家里骂,没人搭理,左邻右舍就叹气了。

  帮理发的老婆子叹道:“这再厉害的人呀,自己不能动弹就跟那案板上的[rou]呀[ji]啊似的,只能任人宰割喽。”

  “她以前强梁,磋磨儿媳妇,现在人儿媳妇都不用打她,就不搭理她不伺候她,她都得遭大罪。”

  “说是偏心大儿子大孙子,让他们给养老?结果呢?她这一有事大儿子大孙子都不见了人。”

  自己走不动,想出去诉苦、告状,都没机会。

  大儿子大孙子躲出去假装不知道,可实际上这一切不还是他们默许纵容的么?

  当然这些崽儿是不知道的,他们送下东西帮姥儿和娘表达完关心就回家了嘛。

  **

  中秋节是大节[ri],生产队也给大家半天假,让回家过节。

  当然不愿意过节的依然可以去地里收庄稼,反正干活儿就赚工分。

  晌午林姝果然满足崽儿们的小馋嘴,给他们烤[rou]串吃。

  把她自己攒的各种调料,根据需要调配好,把羊[rou]一顿揉搓腌制。

  虽然时间短,但是陈燕明力气大啊,揉搓得很入味。

  再咔哒咔哒切块,然后就用竹签子、木签子开始穿。

  这些签子那都是林姝有意识攒的呢,看到差不多的就攒着,空里做饭烧火的时候就拿小刀修修。

  农家不讲究那么多,就是要重复利用的。

  丁国文还说呢,“小舅妈,这羊[rou]烤着吃羊油滴下去都[lang]费了,为啥不炖着吃呀?炖着才喷香呢,我就爱吃羊[rou]炖萝卜。”

  一咬一嘴羊油,多香啊。

  可惜林姝又不听他的,她崽儿要吃烤[rou]串,她就给做烤[rou]串。

  这不还有剩下的羊[rou]么,回头可以继续做红烧羊[rou]。

  俩崽儿正一个劲儿地忙活,帮忙穿[rou]串,这参与的快乐可是无与[lun]比的。

  除了烤[rou]串,林姝还炖了一锅蹄髈,当然不能只吃蹄髈,这么多人再大的蹄髈都不够吃,当然得多加菜。

  蘑菇、土豆、栗子、豆角,不拘什么只要不会乱窜味儿的都可以加进去。

  这就是炖菜的魅力!

  烤羊[rou]串的香味儿太霸道,羊[rou]脂肪在炭火上爆开、蒸腾,香味儿在乡下这种没有楼房阻隔的空间里,真的能香飘十里

  !()

  不少小孩子凑到胡同里扒在陆家门[kou]嗦拉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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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的大人有些心里嫉妒难免要说两句风凉话。

  这年头就这样,大家都穷,谁家要是富裕点总吃好吃的,那都像犯罪,容易被人记恨。

  即便是陆家人缘好也不行,别人吃瓜干才将将吃饱,你在家里吃[rou]?

  关系好的虽然馋却也不好意思要,毕竟就那点[rou],人家里那么多人,自己都不够吃,哪里还能分咱?

  不过林姝考虑到小孩子们的感受。

  跟她近便的左邻右舍、关系好的人家,也不白给,一毛二或者俩[ji]蛋换一串。

  每家限换一串。

  一串上面八块指头肚大的[rou],五瘦三肥。

  这样她不吃亏,别人也尝到羊[rou]串的味儿,谁也不用觉得欠谁的。

  听说林姝愿意给孩子换[rou]尝尝滋味儿,李婶儿、王婆子等人乐颠颠地拿着[ji]蛋就冲,还有那原本心里馋不怎么舒服的人家也赶紧拿了[ji]蛋来换。

  不就俩[ji]蛋?谁换不起呢?

  给我来十个[ji]蛋的!

  啊,人家限量啊,嗯嗯,可以理解,这么多人呢。

  没看人家陆家,好家伙,院子里就他们自家都乌泱泱一群人呢。

  结果就是关系好的拿[ji]蛋换羊[rou]串吃,关系一般的想换也捞不着。

  中秋节这天晌午,不少人家拿俩[ji]蛋换了串羊[rou]串,回家给老人孩子一人分一[kou][rou]。

  那香的呀!

  [rou]上撒了辣椒粉、胡椒粉、孜然粉,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孜然和胡椒,就觉得有一股子从来没闻过的有点奇怪又和羊[rou]非常合适的香味儿扑鼻而来!

  小心翼翼地咬一快,在嘴里一嚼,真是满□□油!

  真香!

  可惜,一块尝不到啥味儿,再想吃都没了。

  家里孩子少的,一个孩子吃两三块,那就过瘾了。

  还有那会过[ri]子的,人家不直接吃烤[rou]串,人家把羊[rou]撸下来放锅里添水加菜,再炖一锅!

  一串半两多[rou]呢,炖一锅全家吃得香喷喷的。

  盼盼和甜甜的小伙伴儿们,诸如花花、虎子、红红这几个,那就可以换两串。

  因为还有小伙伴儿的情谊嘛,与众不同。

  常小刚在家里馋得嗷嗷哭,也让爹娘爷[nai]换羊[rou]串吃。

  老常头儿[yin]沉着六月天说变就变一样的脸,真是气人!

  自从和老陆家闹崩以后,这[ri]子越来越不顺。

  见天儿闻他们家的[rou]味儿不说,还得受夹板气,整天被孩子埋怨家里不吃[rou]。

  看着原本和自己家好的王婆子,如今和自家疏远反而和陆家好,跟着陆家沾光吃[rou]喝汤的,老常婆子也嫉妒生气。

  “一起子眼皮子浅的东西,给两块[rou]吃就巴结上了。”

  “半只羊呢,舍不得分还让人换,真是抠门儿,越有钱越抠门儿。”

  到底是只敢在自家说

  ()  说,不敢出去说,怕被人骂,怕被方荻花打。

  虽然烤[rou]串,陆家人也不可能靠吃[rou]串管饱,尤其大人舍不得吃,顶多吃个一串就拉倒。

  林姝还让大姐夫拿一些给技术员们分分,不多,也就一人两串。

  技术员们都是城里来的,有工资有[kou]粮,自然比农民宽裕,他们也不白吃,都纷纷给钱。

  不要不行,必须给。

  黄少业跟大姐夫夸呢,“侯工,咱小姨子这手艺比我在祁州饭店吃的烤[rou]串还香呢。”

  侯建文一边骄傲一边谦虚道:“你这是许久不吃,馋了。”

  他也承认,三妹的手艺,真的出挑!

  为了方便一家子说话,今儿饭桌摆在新房那边。

  屋子大,炕上摆一桌给老人孩子,炕前摆一桌给喝酒的男人女人们。

  孩子们吃[rou]串吃饱,大人们吃炖菜也吃得肚圆儿。

  宝儿咬不动羊[rou]串,他不爱吃那羊[rou]味儿,林姝就给他一块骨头啃。

  盼盼和甜甜虽然馋羊[rou]串,吃两串也腻了,又一个劲儿地扒菜,最后也抱块骨头啃。

  俩崽儿啃着啃着,盼盼把手里的骨头递给陈燕明看,“干爸,你看,我啃出一个脚脚来。”

  他还跳下地,把骨头和自己的脚比了比。

  这时候甜甜拿着另外一块凑一起,跟一对小脚脚似的。

  他俩就不吃饭了,把骨头嗦拉干净,然后去刷洗骨头,摆在窗台上当他俩的脚脚。

  丁国文瞅着,对旁边的陆安小声道:“小舅妈惯孩子哈。”

  陆安:“我三婶对我们也可好。”

  丁国华看了弟弟一眼,示意他不许乱说话。

  丁国华这一次的任务就是要和小舅说自己的工作。

  因为他已经工作,所以现在不坐孩子桌而是和大人一起,还能喝两盅。

  他很殷勤地帮姥娘、姥爷、大舅、小舅等人倒酒,自然也不落下侯建文。

  这都是有能耐的,他都愿意捧着。

  林姝和大姐要帮忙上菜,就坐下面那桌,陆大嫂能喝两盅,也坐在陆大哥那边。

  丁国华恭恭敬敬地给林姝倒酒,笑道:“小舅妈,你和大舅妈酒量都不错呀,大姨瞅着也能喝几盅。”

  以前他对原主可没这么恭敬,如今态度转变一是陆绍棠,二是林姝自己有能耐。

  现在林姝是大队红人,公社都能挂上号,秦主任常夸她,甚至在县里也能听见领导夸她。

  一开始他以为大家夸林姝就是看在小舅的面子上,后来发现不是。

  其实小舅在县革委会,尤其是搞经济、政教这块,大家并不认识他,提他是因为他够帅!够气魄!

  他在火车站被人追着介绍对象那事儿不少人到现在还当热闹说呢,说那小伙子穿着军装从火车上一下来,唰就把大家注意力给吸引了。

  倒是人武部、兵役部那里总提他,毕竟年轻轻总升官嘛。

  总

  之丁国华很清楚小舅前途无量(),小舅妈虽然整天在家做饭?()_[((),但是架不住人家有好男人好姐夫,俩姐夫个个都能干,也愿意给她帮忙。

  所以他很自然的就把小舅妈捧起来了。

  丁国华师承他爷爷,只要他们想真心奉承谁,那一定会让人舒舒服服的。

  没看陆大哥、陆合欢都一个劲地夸国华越来越有干事的样子,陆二嫂甚至就因为丁国华主动给她倒了一杯酒便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陆大嫂倒是没所谓,她对陆大哥以外的男人没兴趣,别人奉承她她也没感觉。

  酒桌上其乐融融的,陆老爹和方荻花尤其高兴。

  多少年家里没这么融洽了。

  之前三儿一直不在家,老大好吃懒做的,老三媳妇儿动辄糗气,小闺女又非看上个二婚男。

  尤其是去年老三“牺牲”那阵子,老两[kou][rou]眼可见的苍老、憔悴,有一种天要塌不塌的感觉。

  现在三儿回来,那天咻就被他大高个儿给顶回去了。

  现在老两[kou]就觉得家里真是敞亮啊。

  当然并没有事事如意顺心,可老两[kou]知足,三儿平安归来,三儿媳又越来越好,老大媳妇开拖拉机,老大当会计跑订单,老二两[kou]子在制香厂……

  就算小闺女家有些不如意,那不算啥。

  老两[kou]很满意!

  因为高兴,他们就多喝几杯,晕晕乎乎的有点喝多了。

  林姝想去给大家拿煎饼和窝头,林大姐看她喝得脸颊艳红,眼[bo]如秋水般动人,笑道:“我去拿吧。”

  林姝看着脸颊绯红,其实也就喝了三盅酒,再多的陆绍棠就不敢让她喝了。

  她发现陆绍棠比她喝酒上脸,眼尾扫着艳粉[se],原本漆黑深沉的眸子这会儿都眼[bo][yu]流了。

  他一个糙老爷们儿,怎么能这么好看?

  她小声道:“要不要醒酒汤呀?”

  她声音有点小,陆绍棠朝她歪头,凑到她身边,“嗯?”

  林姝又说了一遍。

  陆绍棠就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宽厚的掌心里握着,“我没喝醉。”

  旁边的丁国华看得登时面红心跳的,小舅瞧着那么严肃,没想到……这样呢。

  他想跟陆绍棠说自己工作的事儿都不知道咋开[kou]了。

  吃完午饭,陆老爹和方荻花喝多了,陆大哥和大嫂就给老两[kou]扶回东间炕上躺着迷瞪一会儿。

  方荻花:“制香厂……”

  陆大哥:“娘,我这两天不出门,我接你班儿。”

  方荻花就放心了,老大现在靠谱。

  陆二哥就和陆大哥几个继续去制香室干活儿。

  技术员们都在西北坡那边忙活,侯建文自然也要过去,陈燕明好奇也要过去看。

  陆绍棠倒是想跟媳妇儿腻歪,可大白天的媳妇儿也不会如他愿的,他也去那边看看大姐夫他们的设计。

  陆绍棠虽然是军人,可他和陈燕明兵种特殊,方

  ()  方面面的知识都有涉猎,懂得越多工作就越轻松。

  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不知道哪里无意中学来的知识。

  看小舅过去,丁国华改变吃完饭就告辞的计划,带着俩弟弟也过去看看。

  正好丁国文和丁国武也想跟着去玩,于是侯博陆安等孩子们呼呼啦啦又都去那边了。

  侯建文本以为陆绍棠和陈燕明就是过来看看热闹的,结果两人却认认真真询问工作原理。

  “不用油不用电,可以把低处的水扬到高处,扬程差不多十米?”

  “嗯,看起来就是水动力。”

  “怎么保证水轮泵在水力不生锈腐烂呢?”

  侯建文拍手,“三妹夫,这个问题问得好,防锈是重中之重。”

  他讲了一下水轮泵防锈的几个办法,除了油漆以外还有电镀等方式,而且也要定期修检。

  侯博、陆平、甜甜和盼盼听得津津有味。

  陆安、丁国文和丁国武就听热闹。

  丁国华倒是详细询问了细节,因为他现在是公社和县那边的通讯员么,多了解一下大队的事儿,回头对工作有帮助。

  他看陆绍棠得空,就把话题拐到自己工作上面。

  陆绍棠很少和人闲聊,都是直抓问题核心,丁国华拐弯抹角那套在他面前没用。

  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想去人武部和兵役部?”

  面对陆绍棠的时候丁国华是笑不出来的,虽然陆绍棠并没有冷着脸反而挺和气的,可他就是觉得在小舅面前不敢放肆说笑,下意识就夹紧屁股,挺直脊背,小心翼翼,跟在学校军训一样。

  他道:“我打小就崇拜军人,不过我爷说我身体不够壮实,当兵顶多一年就得被送回来,不如去兵役部或者人武部,也能为国出力。”

  为国出力是好听的话,实际还是要安排工作。

  陆绍棠:“人武部和兵役部你年轻轻过去没意思,在革委会历练一下,做出点名堂,一两年就能转正,回头去更合适的部门。”

  陆绍棠倒是没敷衍他,县人武部和兵役部以及公社的类似部门,那就是管民兵的。

  在很多人看来这就是养老部门。

  以他的判断,民兵连慢慢地会被取缔。

  现在大规模战争越来越少,国家已经在计划裁军,民兵连的编制就会继续缩水。

  但是以粮为纲的政策不会变,放大一点说经济还是要发展的。

  从他们缴获的一些情报也能得出信息:国内和国外经济实力相差悬殊,国内肯定要发展经济的,以后县、公社跟下面老百姓打[jiao]道的部门会越来越重要。

  丁国华既然不适合从军,就应该着重做好这些方面。

  陆绍棠不给走关系,但是如果有能力、肯吃苦,两年就该转正,如果因为没关系被排挤不给转正,那他愿意给打个招呼。

  在丁国华没证明自己的能力之前,陆绍棠是不可能帮他说话的。

  他从来不打无把握的

  仗,举荐人才也是。

  你得是人才,他才能帮忙,不是人才只是亲戚,那没用。

  他亲戚多了去了,亲侄子、亲儿女他都不会在没能力胜任职务的时候举荐。

  丁国华却觉得这是三舅答应会帮自己说话。

  就是……两年有点慢。

  按照他们的预想,是希望三舅现在就帮忙打个招呼,让他顶多试用三个月就转正的。

  不过答应比不答应好。

  毕竟没关系的话,三五年都不会转正的。

  等男人们都去干活儿以后,家里又空[dang]下来。

  林姝就和大姐在屋里喝茶,享受难得的清闲,自己泡的山楂水,有助于消化。

  林大姐闲不住,又帮她洗碗刷锅的。

  林姝:“大姐,你放着。”

  林大姐:“我放着,那不还得你干?”

  林姝嘻嘻笑道:“陆绍棠会干的,他只要在家就帮我洗碗刷锅。”

  林姝不爱洗碗,平时做饭没什么油还行,要是有油水她就不爱动手,平时方荻花顺手就帮她刷了。

  林姝整理一下陆绍棠带回来的另外一个提包,里面竟然有一双皮鞋。

  这时候皮鞋款式很少,就是笨笨可爱的圆头、粗跟、跨带,里面还会配一双白袜子。

  不过陆绍棠买的这双竟然是尖圆头,中细跟,总体带着一点小[xing]感。

  在乡下泥地里穿皮鞋不合适,但是去城里可以穿。

  林姝美滋滋的,并不觉得陆绍棠乱花钱,买东西不和自己商量什么的。

  她换上鞋子在屋里咯噔咯噔走给大姐看。

  林大姐夸道:“妹夫可真会买,大小整合适。”

  林姝心道:那可不么,他大手往她脚上一握就知道尺码。

  许是晌午喝了点酒,她坏坏地想要是晚上穿着皮鞋,围着纱巾,不知道陆绍棠会不会流鼻血。

  哎呀,这么一想她自己脸都红了,想想就算了,坚决不能真干点啥。

  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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