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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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自然没意见,陆二嫂除外。
她有很大意见,十五块钱不是钱?那不是家里的钱?
裁缝铺那么好的工作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
她这样想着就挂脸,忍不住问方荻花,“秀秀不去,那要不让翠翠去学?”
方荻花:“秀秀已经学会了,翠翠要学就跟她姐学,哪里还用去学?”
陆二嫂:“那徒弟和师父能一样吗?这手艺就不一样呢。”
方荻花:“郭裁缝是天生的师父?他不也是徒弟长起来的?秀秀学会了咋就不能当师父?教你都够了还不够教她妹妹的?”
陆二嫂还想说什么,方荻花不耐烦道:“行啦,别磨叨我。”
她一天天制香开开心心的,非得惹她心烦,见不得她高兴是吧?就不能跟老大和老三媳妇学学?
陆二嫂被婆婆嫌弃,又……又生气了。
晚上洗过澡之后,林姝就坐在炕上往身上拍自制爽肤水。
如今院子里不但长满了菜,还开满了各种花,林姝做了丝瓜黄瓜水,薄荷金银花水,[ju]花水,然后就是玫瑰花水。
她栽了月季蔷薇,另外今年还弄了两棵真的玫瑰花。
玫瑰花花朵小,可食用,观赏[xing]没有月季高,但是美容、药用效果却是月季没有的。
这是她自己浸泡的玫瑰水,现泡现用。
陆绍棠擦着头发进屋,见状丢下手巾帮她拍后背。
林姝嘶了一声,“你轻点。”
陆绍棠:“我没用力。”
林姝:“还要怎么用力,我感觉五脏六腑都被你拍裂了。”
陆绍棠:“……”媳妇儿可真够夸张的。
他发现林姝皮肤娇嫩,他真不能用大手像她自己那样往身上拍东西,她自己拍得没事儿,他拍一下就……一个红印子。
他内疚地亲了亲,又惹得林姝瞪他。
最后他只能用手给林姝轻轻地搓,就这她还嫌弃他手糙,“你弄疼我了,是不是把皮给我磨破了?”
陆绍棠:“我看看?”
嗯,她皮肤雪白,他大手搓过以后似乎也会红。
之前给她按摩他都是拿帕子垫着的,那给她拍水也不能隔着帕子吧?
最后他找到办法了,用手背和胳膊内侧给她搓。
这几个地方皮肤没那么糙。
搓来搓去……
第二天早上林姝醒过来的时候想起陆绍棠去信用社的事儿。
昨儿忙秀秀的事儿忘了问他。
她穿好衣服趴窗台往外瞅瞅,看他正挑水浇菜呢,就示意他过来。
陆绍棠放下水桶进屋,“媳妇儿,要什么?”
林姝示意他小声点,还谨慎地往外看了一眼,恰好陆二嫂走过,她就等陆二嫂过去再说。
“昨天咋样?那个禚会计和姓宋的有问题没?”
陆绍棠小声道:“还没拿到证据
,不过据我丰富的经验可知有问题。”
林姝乐了,“早点给他们抓了。”
陆绍棠就亲她。
林姝蹬开他,“去浇菜吧。”
陆绍棠一转身,就见俩黑脑袋扒在门框上笑眯眯地瞅他俩呢。
陆绍棠一点都不害臊,拎起俩崽儿,“走,浇菜去,浇完菜去看姥儿和姥爷。”
吃过早饭,林姝让陆绍棠帮忙把缝纫机搬到堂屋北窗下,让陆秀秀在这里做活儿。
陆秀秀跟卸掉了一副沉重的担子似的心情大好,再也不是丧丧的模样。
她也不想出去放松玩耍,而是开开心心地做衣裳。
看她那副轻松的样子,家里人就放心了。
陆大嫂很感激林姝。
她对儿女没多少教育,都是随大流放养的,孩子们几乎都是爷[nai]教育。
如果孩子不说她也不会知道儿女心里想什么、有什么烦心事,以前她以为闺女在镇上学缝纫很开心呢,毕竟不用下地还体面,哪里知道闺女不开心呢。
“弟妹,我没文化不会教孩子,这次多亏了你。”
林姝笑道:“大嫂,咱是一家人,秀秀的事儿我不知道就罢了,知道肯定要管的呀。你和大哥辛辛苦苦干活儿,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嘛。”
陆大嫂就理所当然把闺女托给林姝了,“那弟妹你以后多教教秀儿,让她厉害点,别软塌塌被人欺负。”
林姝不敢托大,“有咱娘呢,没啥好担心的。”
陆大嫂觉得也是,公婆管家呢,不用她[cao]心,她就高高兴兴上班去了。
昨天公社没杀猪说今天杀,陆绍棠就骑车先去公社看看,等买了猪[rou]带着媳妇儿孩子回娘家。
结果六月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天[yin]上来不一会儿就开始下雨,小雨变大雨,豆大的雨点子砸在地上,激起阵阵尘烟儿,空气中都弥漫着泥土的气息。
很快大雨哗啦啦下起来。
陆绍棠还没出村[kou]呢就被大雨给拍回来。
于是他就陪媳妇儿和孩子坐在院门楼子下面看雨,瞅着阳沟里的雨水打着旋儿流出来,上面还飘着不少[cao]屑,甚至有知了猴儿被灌出来!
盼盼高兴地赤着脚冲进雨里,乐呵呵地捡知了猴儿。
盼盼:“这知了猴儿真懂事,跟我似的。”
甜甜:“你哪里懂事儿?[nai]说不许淋雨,小心感冒。”
盼盼从门楼子下面拿出自己的斗笠扣上,跟陆绍棠和林姝说要去捡知了猴儿。
林姝:“知了猴儿也不都这么倒霉,它们在底下的洞[xue]可深呢,大部分不会冲出来的。”
甜甜笑道:“你还是在这里守株待兔吧,哈哈。”
盼盼不服气,这里能捡到,别地方肯定也能捡到。
他还喊陆安一起去捡。
陆安不爱学习也贪玩得很,大哥帮爹记账不能带他玩,他就带弟弟妹妹们玩儿了。
陆绍棠
欣喜地过上了小夫妻的二人世界。
俩人坐在门楼子底下,陆绍棠拿着把大蒲扇,既能给媳妇儿扇风还能挡雨。
林姝伸脚接屋檐淌下来的雨水冲脚上的泥,转眼看到阳沟底下飘出来的一片树叶,上面竟然抱着一团蚂蚁,还有一条小青虫!
林姝激动起来,“陆绍棠,那只小黑被水冲下去了,快给它扌周上去!()”
陆绍棠就眼疾手快给小黑蚂蚁挑上去,还得给树叶捞上来放在门楼底下让它们继续推那条小青虫。
林姝就拉着陆绍棠凑过去看它们搬运虫子,给蚂蚁加油。
窝估计都被冲了,它们还能找到大部队吗??()?[()”
陆绍棠:“肯定的,只要坚持不放弃。”
嗯,和我一样。
今儿下雨,林夏他们也没法开工,大部分农民工和技术员都去就近生产队避雨歇息,她则坐着大队的马车来找林姝。
她戴着斗笠,穿着蓑衣,赤着脚从灰白的雨幕中走出来,就跟从画中走出来似的。
林夏好奇地瞅着门楼底下头对头蹲那里的夫妻俩,大声道:“三妹,三妹夫,你们过得可真悠闲惬意呀。”
让她想到了自己记住的为数不多的田园诗。
看看下大雨别人家是怎么忙活的。
有人喊:“我的大酱缸啊,怎么没给我盖上,进水都白瞎了!”
陆绍材家在喊:“柴火呢,怎么不把柴火抱屋里去,都淋了还怎么做饭啊?”
还有不知道谁家在喊:“快,拿盆子,屋里下雨啦!”
还有淋了被子的,淋了刚摊开的粮食的……
再瞅瞅林姝和陆绍棠,哎呀呀,真是让人羡慕嫉妒啊。
林姝和陆绍棠回头跟林夏打招呼。
林姝招手,“二姐,过来看,这蚂蚁可厉害了。”
林夏也凑过去看了一会儿。
然后陆大哥啪嗒啪嗒地跑回来,大脚激起一片水花,把岸上的蚂蚁们瞬间冲走了。
这下连片树叶都捞不着了。
正围观的三人:“……”
陆大哥很不开心,因为下大雨他没法用驴车送货,会淋湿的。
好歹这时候[jiao]货没那么严格,天气不好是可以被原谅的。
“这要是有个带斗儿的卡车就好了!”
陆绍棠:“雨太大,卡车也不敢上路,会挡视线的。”
陆大哥:“真耽误我事儿。”
林姝:“大哥,你淡定。之前你下地种玉米的时候整天巴不得下雨呢。”
既能歇息,还有雨种玉米了,一举两得。
最近陆大哥赚钱上瘾,有点魔怔,整天急吼吼的,一天都不肯歇息,哪天不出去赚钱就是亏钱似的。
这还是以前那个打柴都忽悠二弟分他一半的偷懒耍滑的陆大哥么?
陆大哥可没心情看蚂蚁,他寻思得买一批塑料膜,到时候直接把卫生香和蚊香包起来,这样就不怕下雨
() 了。
不过今儿雨太大,还是算了。
大雨哗哗下了一天,傍晚才放晴。
雨收云断,碧空如洗,[ri]头出现在西天,一道彩虹横跨东方天际,美不胜收。
待彩虹收,[ri]头落,胭脂般的晚霞铺满整个天空。
林姝正和林夏在院子里摘菜准备做晚饭,她雪白的脸都被天空映上一抹胭脂[se],美艳明媚。
陆绍棠正拿着铁锨疏通菜畦中间的水道,转首看到媳妇儿明媚的笑脸,突然就有一种被什么击中的感觉。
他认真地想:我一定要跟媳妇儿白首偕老的。
于是这样一个平凡又美丽的[ri]子就永远印在他的心头,多少年后白发苍苍依然清晰记得那天的大雨、孩子、蚂蚁、彩虹、晚霞、笑脸……
那是记忆中十分[lang]漫的画面。
**
第二天林夏不用上班,林姝就让她一起回娘家。
陆绍棠跑一趟公社买了两斤[rou]回来,然后收拾一下几人去了林家屯。
林姝他们一进村里,那些害怕盼盼的婆娘一溜烟儿地躲了。
她们并不怕陆绍棠,他再厉害也不会随便打骂人,盼盼这小东西不一样,他是真骂人!
林跃不在家,他和陆大嫂属于农机队的骨干,今儿就算不能下地也得碰头维护拖拉机、农机,商量接下来去哪里哪里干活儿。
林父今儿却能在家休息。
见女儿女婿们带着孩子回来,老两[kou]也高兴,一叠声地关心陆绍棠。
原本他们寻思三女婿为人冷冷的,工作忙又长期不回家,就算久不登岳家门他们也没意见。
可陆绍棠从去年回家开始,每次回来都要陪着媳妇儿带着孩子过来走动一下。
老两[kou]就觉得三女婿疼闺女,是个好女婿。
林父把林大伯和周父喊来帮忙陪三女婿,不能让三女婿没人陪聊。
陆绍棠:“……”
他并不想和人聊天,尤其不[shu]悉的人。
他宁愿陪媳妇儿摘菜。
林姝带来不少菜,她和林母二姐一边摘菜一边说家常话儿。
“陆绍棠说单位能给他在祁州安排宿舍呢,我寻思过几天跟着去看看,还能去看看大姐他们。”
林母轻轻拍她,嗔道:“你这个丫头,哪有直接叫自己男人大名的?”
林姝:“那我叫啥?你三女婿?孩子他爹?我男人?”她咧嘴,恶寒。
一开始为了符合原主人设,她还“他爹”那样叫,后来不知不觉就改了。
林夏就笑。
林母也瞪她,“你更得注意,不能叫卫东的名字,人家比你大七岁呢。”
林夏:“嗯,我叫他姜大哥呢。”
再不济还能叫姜厂长不是?
林姝:“那我可不能叫陆绍棠叫三哥,[rou]麻不啦?”
在现代大家都是直呼其名的。
陆绍棠还想过来帮她们做饭,被林
母拒绝了,让他踏实在院子里坐着喝茶聊天。
林母现在是丈母娘看女婿,不管哪个女婿都是越看越满意。
她小声对林姝和林夏道:“绍棠现在瞅着,越来越俊呢。”
关键是瞅着一点都不凶了,笑起来怪好看的呢。
等做好一大桌子菜,男人们就在院子里吃饭喝酒,林姝她们就在堂屋吹着风吃饭说话。
盼盼和甜甜早就吃饱了,架着懒宝儿去街上找孩子们玩儿。
林夏问林母,“我大姐最近写信给你没?”
以前大姐会给她和林母写信,有时候也给林姝写,最近林夏一直没收到大姐的信。
她寻思可能因为自己跟大姐说来乡下支援通电,大姐怕收不到就不写给她,都写给娘家。
林母:“就前两天刚收到一封,说家里一切都好,问咱们好,随信夹了十块钱。”
林丹和林夏习惯随信给爹娘夹钱,觉得不是大钱不用特意去邮局汇款。
不过林夏一般夹个五块,林丹宽裕些,总是夹十块。
姐妹俩商量的办法,信纸厚一点,钱夹在里面透不出来,别人就不会偷。
一旦被偷她们就再也不夹便是,结果一直都没被偷过。
她们三姊妹,大姐读书最多,写字好还有文采,当年[nai]做主给她嫁到祁州一户书香门第去了。
大姐叫林丹,虽然没有林姝那么美艳,却有一种当地人没有的婉约气质,一打眼会觉得这是烟雨江南来的柔润美人。
她跟林[nai]学读书识字,还学过旧体诗词,略懂音律,厨艺也不错还能勤俭持家。
婆家对她很满意,姐夫也很爱她。
大姐夫家祖上是江南侯家,有名的旧家族,抗战时候因为各支理念不同分了家。
侯老爷子自幼读私塾,后来就读新式学校,成年后出国留洋了几年,抗战爆发后不顾父母反对回了国。
原本父母希望他利用留洋的人脉关系保住家业,他却转身投入革命的洪流中。
虽不能跑马打枪,却投身到兵工厂当了技术员。
再后来因为与同僚发生分歧,他携家带[kou]偷偷北上祁州落户。
后来他成了祁州兵工厂的技术员,从底层做起,证明自己为革命的决心和能力。
建国后他就担任了兵工厂的车间主任,后来副厂长、厂长。
在每一次运动中他都安然度过,没有经受什么大的风[bo],哪怕66年他也没受什么影响。
侯老爷子原本有三子二女,大儿子死在战争,二儿子病逝,大女儿前些年也去世,如今只有小儿子和小女儿还在身边。
小儿子侯建文就是林家大姐夫。
侯建文祁州大学毕业,之后在祁州工业局工作。
他和大姐感情很好,每年都会陪着大姐回娘家。
不过去年他工作有调动挺忙的,加上侯母生病、小姑子出嫁坐月子,家里一堆事儿,大姐和大姐夫年底就没回娘家。
他们写信回来解释过,还额外寄来三十块钱给林母,说来年底一定回的。
林母把信拿出来给她们看,叹了[kou]气。
林姝:“娘,哪里不对劲吗?”
林母:“今天原不该说扫兴的话,就是我心里有点不踏实。”
她把大闺女随信寄来的十块钱拿出来,两张五元,压得平平整整的。
林姝和林夏看不出什么不对的。
林母:“你姐以前都是寄十块的,一般都是新钱,这两张钱明显是皱巴巴又烫平的。”
大闺女和她[nai]似的好面子要讲究,给爹娘钱必须给新的,好看。
她道:“这以前都是新钱,现在突然给旧钱,还是两个五块的旧钱我就不踏实,你们说你大姐家是不是……有啥事儿啊?”
这半年多写信啥的都没什么异样,也随信夹钱,可林母看到这封信还是直觉有事儿。
保不齐去年就有事儿,大闺女瞒着不跟家里说,也可能觉得说也没用,除了让家里跟着担心也帮不上忙。
林夏:“不能把,一开始搞运动的时候我大姐家都没事儿,这会儿了能有啥事儿?我们厂很多人都平反了呢。”
林姝:“要不让陆绍棠帮忙问问。”
陆绍棠他们时常去祁州,只是他和大姐家不[shu]加上工作关系一直没去过。
林母:“还是咱自己打电话问吧,别让绍棠问,万一影响他呢?”
林母虽然不懂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但是当年枪毙地主啥的她也见过的,所有亲戚都划清界限不敢沾身。
这万一大女婿家有问题,三女婿去问再被牵扯到呢?
那不好,还是娘家自己问。
当然,最好是自己多心,大闺女家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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