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泡书屋 > 七零养娃躺平吃瓜 > 59. 老绿茶 怎么当娘的吃顿饱饭,就跟犯罪……

59. 老绿茶 怎么当娘的吃顿饱饭,就跟犯罪……


衣服是陆二哥洗的,洗完陆大哥自己出去装模作样晾上的。

  也就他自己以为小动作无人知道,其实全家人都知道。

  懒得说他了。

  吃完饭的时候方荻花拉着脸,瞅着不高兴,陆大哥也没敢嘴贱,老老实实吃饭,吃完赶紧拉着陆二哥出去……找知了猴儿。

  出去纳凉也是闲着,找知了猴儿还能吃[kou][rou]呢,早上儿子防贼一样防着他,没得偷吃。

  陆二嫂继续回屋糗气,她已经完美被原主附体的感觉。

  林姝把白天大瓦盆里晒的水分开,让三个崽儿自己洗澡,她进屋打蚊子。

  等蚊子打好崽儿们也洗白白完毕,方荻花就给拎上炕换上衣服睡觉。

  今晚上在外面锅灶做饭哪个炕都没烧火,所以炕上凉丝丝的,一点都不热。

  林姝躺在许小悠和甜甜中间,慢慢地扇着蒲扇。

  方荻花和陆老爹在天井里坐在玉米皮编的大蒲团上,肩靠着肩纳凉。

  方荻花骂两句小闺女,陆老爹就给她递上紫砂小茶壶喝两[kou][ju]花枸杞水,再用大蒲扇扇扇身边的蚊子。

  方荻花:“我今儿去许家要[kou]粮了。他们把孩子丢咱家,没句感谢就算了,[kou]粮还不给?”

  陆老爹:“所以你舀回来一大瓢[bang]子面?嗯,能干!”

  方荻花吸了吸鼻子,“哎,你说咱咋把闺女教成那样的?”

  陆老爹给她扇扇风,“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远忧。咱爹娘,不是也这样养孩子吗?咱这么些个孩子,要是每个都[cao]心到老,那可顾不过来。”

  方荻花:“也是。”

  虽然如此,可声音总归带着一点落寞。

  她今儿下工时间去了一趟儿后屯,名义上去要[kou]粮,实际还是想看看闺女。

  结果正好碰到陆合欢在那里……推磨。

  方荻花当时看得就一股子火儿顶上脑门儿。

  在陆家的时候何曾用她推过磨?

  娇滴滴的闺女,从小捧在手心里养大的,读书读到十六七岁,顶多偶尔做顿饭给她自己洗洗衣服。

  为了让她轻松点,她爹舍了老脸去公社给她求个工作,她可好转身给男人换了。

  以前她在公社上班,许诗华在大队小学,晚上她回来的晚,就不用做什么家务,至少挑水、推磨这种重活儿都让许诗华做,婆婆则做饭喂猪带孩子。

  现在好,挑水、推磨、喂猪都是她做。

  说什么“我婆婆说腰疼,挑不动水,诗华下班回来的晚,我不推磨谁推?”

  怎么的以前你没嫁给他的那一年,他家就不挑水不推磨了?

  擎等着你呢?

  还有许家那个老婆子,整天一副自己身体不好,老实善良的模样,你大声说话她能吓死,你说啥她就好好好是是是,转身该咋咋滴,人事儿不办的。

  方荻花问她:“推磨这样的活儿,咋不让男人做?”

  许母:“哎,亲家嫂子,那你看看周边儿,谁家不是媳妇儿推磨?你家也是她嫂子做饭推磨喂猪吧?”

  方荻花忍不住怼她,“那合欢嫁过来之前,你儿子就不挑水推磨了?”

  许母:“哎,那不是没办法吗?我腰不好,他孝顺我,孩子孝顺没错吧?”

  陆合欢个欠打的还一副“娘,我年轻,我推磨应该的,我婆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还带孩子做饭也挺累的,诗华他工作也很累的,我推磨没事儿的。”

  得,她这样说,方荻花还心疼个屁?

  她就不客气地道:“你把闺女扔给你嫂子,你嫂子现在带三个孩子,忙不过来。”

  许母立刻道:“合欢,你看看你,咋还麻烦亲家嫂子?你送回来,我带,我就是累得腰断了也得把孙子孙女带大啊。”

  陆合欢立刻道:“娘,我嫂子带俩也是带,三个也是带,没事的。”

  方荻花:“你甩着十个胡萝卜送过去,让孩子喝风呢?那家是我自己的?你哥哥嫂子没意见?”

  许母立刻道:“哎,这儿子多的家庭也有矛盾,就是容易小肚[ji]肠的算计,不够大方。”

  方荻花那个气啊!

  这要不是小闺女,她何至于跟许母那个[yin]阳怪气的老婆子打[jiao]道?

  你说来气想给她两下子吧,许母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你都不用动手,力气大点手一抬恐怕都能给她扇飞。

  这种人根本不怕疼不怕苦的。

  方荻花当初不同意闺女嫁给许诗华,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许母。

  这老婆子看着人和善老实,说话细声细气,弱不禁风的,常年一副吃不饱饭随时都要饿死的样子,可她又顶勤奋忙碌,只要你看见她就在做活儿,真是一刻不停。

  比如方荻花去家里跟她说闺女的事儿,那一上午她不停地洗一块破抹布,在个黑瓦盆里就着盆底儿一点黑水儿,咔嚓咔嚓地洗了溜溜一上午呀。

  这还不算,你跟她说话,她根本不听你说什么,就絮絮叨叨说她自己的。

  从她小时候多苦,到嫁了人多不容易,到掉了几个孩子好不容易活了这个儿子,自己身体多糟糕。

  再到十年前大/饥荒的时候她为了孩子多吃[kou],自己三天不吃一[kou]粮食整天吃瓜菜代,饿得眼珠子发绿,身体都糠了虚了。

  说到现在还是为了孩子她怎么舍不得吃,怎么舍不得穿,怎么……

  她给方荻花一种错觉,好像当娘的吃饱不饿肚子,就是大罪过,该天打雷劈。

  她还给方荻花一种错觉,好像她那两只手停下来,闲着不干点啥,就要被剁掉一样。

  反正不管干啥,哪怕一天就在那里对付那块抹布,那也必须得干点啥。

  方荻花觉得跟这样的老婆子当亲家,她能气死,坚决不同意。

  但是小闺女死活要嫁,还说自己跟许诗华已经睡了怀孕了,一分彩礼不要,自己屁颠屁颠去许家当媳妇了。

  哪怕是自己亲闺女,方荻花也要捶着胸[kou]骂一句是真贱呐。

  为了闺女和陆家的面子,她还得给嫁妆,做出是正儿八经两家联姻的样子。

  好歹许诗华有点小本事,单说这个人儿也不是配不上闺女,所以这门亲事也没成为笑话。

  方荻花在那里气许母呢,亲闺女陆合欢倒是会打圆场。

  陆合欢:“娘,要不……你拿点[kou]粮过去?少拿点,小悠饭量小,一顿饭吃两[kou]就能饱。”

  看着向来神采飞扬的闺女这会儿嫁了人在婆婆面前做小伏低的样子,方荻花真是……这个该死的许诗华怎么是后屯的?

  他要是远点,左右见不到面,爱咋过咋过,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还有许家是不给她吃饱呢?出嫁前还圆乎乎的闺女,这会儿怎么瘦得尖下颌都出来了?

  这再过几年,是不是就跟许诗华死的老婆和眼前的许老婆子一样了?都瘦得跟纸儿似的,风吹就飘?

  原本方荻花没想要[kou]粮,即便咽不下这[kou]气要点意思意思也顶多拿几个[bang]子或者弄点玉米粒回去,现在瞅着这样,她就非得要玉米面儿。

  你不是爱当驴拉磨么,那你就一直推好了。

  她就舀了一大瓢玉米面。

  许母还心疼得直[chou]气,一个劲儿地哎呀,“亲家母手真大,一下子就扌汇一大瓢,真能干,可别扌汇太满,风大再吹飞白瞎了。家里分点[kou]粮不容易,真不容易,我老婆子平时省吃俭用的,没吃过一顿饱饭……”

  方荻花再不搭理她,没吃过一顿饱饭不也没饿死你?

  她端着瓢就回家了,隐约地还能听见许母在埋怨陆合欢,心疼那一瓢玉米面儿呢。

  陆合欢就说:“娘,你别难受了,大不了我少吃点。”

  方荻花不想让老头子生气,所以也不详细告诉他,就说自己舀了[bang]子面回来。

  陆老爹却也能猜到几分,就岔开话题说点高兴的。

  “我继续给你讲《宣言》吧,这文章写得可好呢。”他小声道:“咱背[shu]了,以后就跟背心经、药经那样念叨,指定更有效。”

  方荻花:“你慢点,我记[xing]差,记不住。”

  陆老爹:“没事,多听几遍慢慢记。”

  过了一会儿。

  方荻花叹了[kou]气,“我算看明白了,这些孩子有一个算一个,个顶个气人,还是咱盼盼甜甜好,哄得我天天乐滋滋的,不生气。”

  陆老爹小声道:“老三家的也好,比闺女贴心。”

  方荻花想起在银行的事儿,笑起来,“还真是,算了,这么些人咱顾不过来,就顾眼目前自己家人儿就行了。”

  嫁出去的闺女,你不当她泼出去的水,她还当你是外人了呢,用得着你就回来撒娇抹泪儿让你帮忙,用不着了就婆婆男人是一家人。

  还是三儿媳好,自打改了脾气会教孩子,孝顺爹娘,友爱妯娌,把这一家子都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那几千块钱,就该给她收着。

  老两[kou]的言行已经表明他们没说出[kou]的选择,过几年大孙子成年娶媳妇家里就得分家。

  到时候老两[kou]肯定跟着老三家过。

  不管老三在不在家,他们和三儿媳、甜甜和盼盼感情深,在一起更亲近些。

  跟着大儿子,大儿媳肯定没问题,可不够跟狗东西生气的。

  跟着二儿子,二儿子没问题,可二儿媳又……

  还是老三家的好。

  林姝躺在炕上,一边听婆婆骂小姑子,一边又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生孩子就是开盲盒,若是开不到一个天使宝宝而是开到讨债的,那这辈子都得被牵动着心肠,说不管不生气,那是假的。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想想自己身边有三个天使宝宝,林姝就心满意足,得娃如此,人生何求?

  月亮还没出来,满天繁星照着大地,让她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虽然再也回不去从前的世界,林姝却觉得这里挺好。

  前世[nai][nai]去世以后就没有疼爱她的人了。

  她爸爸为人执拗脾气暴躁,虽然没打过她,但是他和妈妈整天吵架带给她很深的伤害,吓得她不敢结婚。

  妈妈明明是受害者,结果却重男轻女,以为有个儿子就能解决婚姻危机,为了拼儿子冒险做大龄产妇,结果一尸两命,吓得她坚决不结婚不生育。

  她因为有病不想连累人,所以拒绝所有追求者。

  她对自己太过苛刻,连自己都没好好偏爱过自己。

  唯有[nai][nai]——那个个子不高、瘦骨嶙峋的小老太太,在知道她生病遭爸妈嫌弃以后将她接回老家,悉心照料,在她失去斗志的时候想尽办法鼓励她。

  [nai][nai]是农村老太太,没有退休金,为了赚钱给她买电脑,就学骑三轮车,拉着乡下的菜去城里卖。

  有时候被城管没收了,有时候刮风下雨打烂了,还有时候老眼昏花骑车摔进沟里。

  看到[nai][nai]那么坚定地要她好好活下去,她突然就恢复了求生的意志,那么强烈,那么坚定。

  她不要[nai][nai]为她受苦,她要坚强起来,要做[nai][nai]的伞,要给[nai][nai]遮风挡雨!

  她庆幸自己张开羽翼,给自己和小老太太最后几年美好的回忆。

  她也给[nai][nai]承诺过,不管在哪里她都会好好活下去,好好爱自己。

  如今方荻花给她的感觉就像[nai][nai],虽然[nai][nai]没这么泼辣高大,可她们护着她的那种感觉她们为了子孙的那种慈母心却实实在在地让她心尖颤抖。

  有些人生来就是奉献的,燃烧自己点亮别人。

  让人不得不动容。

  前世她虽然不得父母爱,可在这个家除了婆婆,俩崽儿、公爹、大嫂、陆二哥、陆平乃至陆大哥等人对她都很好。

  还有林家爹娘和弟弟,甚至李婶儿等人都让她感到浓浓的关怀和善意。

  他们让她觉得安全,感觉自己被保护着,一点都不孤单。

  他们给了她一片静谧的天地,她也想回馈他们更加幸福美满的人生。

  此生,必不会再让他们重蹈原剧情的覆辙。

  夜风从院子里吹拂进来,带着沁人心脾的植物气息,那是花香和[cao]木清香以及水汽、泥土芬芳混合的气息,凉丝丝的很是舒服。

  林姝睡得很香,一觉到天亮。

  早饭她继续给崽儿炖[ji]蛋羹,给大家伙儿炖[ji]蛋吃。

  这些天陆老爹天天拿[ji]蛋回来,自家的[ji]也下个不停,林姝不是冲[ji]蛋花就是煮[ji]蛋炖[ji]蛋,给陆家人吃得红光满面。

  林姝觉得这小[ri]子真是滋润得过分了啊。

  照照镜子,她的皮肤好得能掐出水,哎,真是幸福啊。

  不只是她,其他人都见长[rou]呢。

  甜甜和盼盼身上都有小[rou]窝窝,手背、胳膊窝那小[rou]窝窝贼可爱,看见都想亲。

  许小悠都比来的那天大变样,睡得香吃得饱,原本干瘪的豆芽菜都见光泽。

  早上陆老爹写了给陈燕明的回信,主要是关于林姝和俩孩子的,特意把林姝怼老孙头儿的话写上,还说林姝最近变化越来越大,越来越好,具体多好多大不细写。

  另外把俩崽儿的趣事儿捡几件写上,太多了,根本写不完。

  写好以后他把信纸折起来,回头等林姝和孩子的写好一起送到县里。

  林姝本来没有写信的兴趣,但是陈燕明竟然多管闲事,企图破坏她的躺平大计,她就要跟他说道说道。

  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娘味儿!

  甜甜和盼盼今儿哪里也不去,也在家卯着劲儿写信呢。

  小伙伴儿们本来想找他们玩耍,也被他们以需要专心写信为由婉拒了。

  许小悠不肯自己出去玩儿,她就在一旁给俩崽儿帮忙,当参谋。

  甜甜执笔,盼盼和悠悠出谋划策,务必把信写出花儿来,让爹看来还想看。

  林姝自然不会纠正他们,她最不想做的事儿就是让孩子们伤心了,不过是演戏陆绍棠还活着而已,就演戏他变成神仙呆在他们身边,她也可以的。

  甜甜主要写爷看病的趣事儿、大娘考拖拉机手、小舅离婚……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三个聪明伶俐的崽儿。

  那信,真是用最童真的语言写出了跌宕起伏的八卦。

  末了甜甜很大方地把许小悠的名字也落款在后面,甜甜、盼盼、悠悠。

  写完信林姝给折起来塞进信封,放在东间大木箱上用资本论夹着,回头让公爹去县里的时候捎过去。

  林姝送三个孩子上街上玩会儿,她顺便跟金瓶儿等婆子们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

  这时候就见许母挎着一小篮子菜过来,她脸[se]憔悴得很,身形过于消瘦,衣服空[dang][dang]地挂在身上,走路的时候一步三晃,瞅着跟要散架似的。

  一看就是个为儿女为家庭辛苦[cao]劳半辈子的苦命老母亲。

  隔着一段距离,林姝就味道了浓郁的茶气。

  她惊讶道:“婶儿,你这一天天的也不下地,儿子媳妇都赚工资,怎么把自己饿得这样干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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