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鬼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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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在南荒泽内,有一个神奇的部落生活其中,此地偏远以至于愚昧未开,不与世俗接轨,当中之人,肤黑如炭,体壮如牛,身穿貂皮,盖以打猎为生。
部落千年间,长存不灭,安分的活在冰雪交加的荒泽内。但,万事皆有起因,南荒部落的终结开始于一女。南荒虽无修道之人,但却有传承的巫蛊之术,可操纵妖兽,占卜厄运。遂而连年大雪之灾时,部落众人亦可凭借早早准备好的粮食,从而安然渡过。
少女名为乐卿,是部落中,为数不多可接替巫司之位的人。但少女天性如骄阳般,不愿坐那司位,自某一年中,偷偷的离开了南荒泽,来到了外面的世界。
花花世界就像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让久地成眠的乐卿第一次感受到不一样的风景。世人穿衣华贵如仙人,一口一个小姐,一口一个姑娘,文质彬彬的交谈,让乐卿这般在部落中生活了十几年之人如同野兽一般,愚昧不堪!
流连市井,乐卿很快就意识到了外头的人们,都渴望一个东西,那便是钱!吃饭需要银子,买衣服需要银子,就连住宿,也是需要银子。初来乍到的乐卿满身兽皮,幽黑的皮肤本就引得旁人的目光,如今更是落魄的饭都吃不起。
于是,藏在骨子里的那些兽性,便在饥饿的催使下,寻得夜间,醉酒之人,夺取其之钱财,以应对温饱之事。只是,好景不长,城中多日接连发生的抢钱之事,引发了官府的宵禁,夜间不能外出的乐卿,就像一只困在牢笼的野兽,久久不安,久久躁动。
多日的学习,让乐卿渐渐熟知世俗的种种规矩,当乐卿惊奇的发现,自己饲养的蛊虫居然可以操纵外头之人时,其那贪玩的心思便再难控制。乐卿选中了一家富贵之人,悄悄散出巫蛊之虫,夺取府中百余人的心神,遂而堂皇入内,称其为己家。
只是初次饲养于活人之身的乐卿,并不能完全熟知此对身躯之危害,当数日后,此府中数名下人开始接连溃烂皮肤,精元像是瞬间被人吸干了一般时,乐卿便意识到,外头人的身躯太过脆弱,并不能完全供给体内蛊虫所需的养分。
但乐卿饲蛊从小开始,见惯了太多了杀戮,在她的意识里,外头的人与自己嘴中吃的兽,并无两样。
随着府中的人越死越多,多日的尸骨逐渐腐烂,直到其开始散发出弥天之臭,这才引得衙役前来敲门,询问是何缘故。接连敲门,却见府中无人应答,感之不妙的衙役即将撞门之时,此府外出探亲归来的公子,阎沣侄。恰巧得见,赶忙拦住几位衙役询问缘由。
经过衙役的解释,阎沣侄深觉自家不妙,于是带着老仆一并撞门而想要探之究竟。当紧闭的阎府大门被撞开之时,映入几人眼中的惨状,吓得几人是捂腹狂吐。只瞧见,一只只诡异,憎恶,可怕的蛊虫,藏腹而生,半锈的面容,红白相间,蠕动的蛆虫好似饿极了,盘踞在四肢各处的腐肉之上。
刺鼻的恶臭再度如狂风般席卷而来,几人大步退出府外,唯有阎沣侄一人跪倒在地,双目血红的瞧着一张半腐蚀的老脸,老仆嘴中苦涩未尽,便要再度回府拉出自家少爷,只是那股恶臭如同一堵墙般,将几人挡在府外。
这时,一阵不明耳语的声乐自府中深处传来,藏眠此中的蛊虫纷纷拔地而出,撞碎本就溃烂不堪的残尸,污血汲地,滑步出数百道痕迹。当一黝黑的少女自百蛊中现身,仅一面,乐卿便爱上了这惨白面容而双目通红的病娇少爷。
只不过二人的对视未过良久,便听闻府外衙役持刀冲杀而进,明晃晃的大刀映射在乐卿的脸上时,乐卿便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随着其身影掠上墙头,消失在府外。而跪地不起的阎沣侄,目中只有那张黑色的噩梦。
几日后,阎府大办丧事,仅有一脉一人的阎沣侄散尽家财,为双亲,为兄弟,为姊妹,驱度冤魂。老仆得钱,遣散而退,家中地基田产皆抵押而出,一日夜间,阎沣侄不知所踪。
养蛊的乐卿在阎沣侄夜出家城后,久久跟随,直到在一处深山中,失了踪迹,即便其放出百蛊为其寻息,却也始终找不到阎沣侄的踪迹。
三年后,乐卿依旧在人间做着那杀人养蛊之事,其每到一个地方,便会有一家百余口人惨死此中,即便当地县衙知晓此女做出此事后,衙内的衙役却不敢驱杀分毫,只因此女曾在一千余人的镇子中,放出成熟期的百蛊而屠杀殆尽。
自是凡人的衙役们,又岂能是这般血食的对手。
随着乐卿再度自一家中召回百蛊,其明白自己的蛊已经到了食蛊而斗的时候了,便不再寻那血食用以养蛊,某一转角巷口内,其翻墙而下时,却踩到了一具柔软的身子。自其身上跳下后,乐卿便看见了那张心心念念的脸庞,只不过此时的阎沣侄气息虚弱,满身破烂,更已是昏死过去。
乐卿将其带到一家药铺,寻得坐馆郎中为其医治,数日后,阎沣侄恢复了气血,但却失去了记忆,其如同一只被人抛弃的野猫,只相信乐卿一人。久处人世的乐卿,虽知晓了世人的生活,却不明白“算计”二字的真谛。其真的以为阎沣侄失去了记忆,成为了一个只会爱她的相公。
即便乐卿用了数年时间,来验证这件事是否有假,但数年后,二人在一家街口做着贩卖蚕丝的买卖,每每养蚕归家的乐卿,得见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时,其的戒备便在岁月中,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殆尽了。随着某年某月,乐卿诞下二人的一对龙凤胎,此刻的乐卿便真的忘却了从前的种种,想为自己这一家,好好的生活了。
在乐卿诞下孩子的第二年,阎沣侄突然重病,久寻医药无果,身体渐渐枯瘦,终日咳血而命少矣。乐卿看着自己仅两岁的二子,便做了一个决定,乐卿决定回部落而窃蛊医药,其在部落的传承中,传闻可生死人白骨,其必将救回自己的夫君!
随着消失数十年的乐卿再度回到部落,部落中的族人先是喜悦,但听闻乐卿是来求那蛊药时,部落中的族长却是厉声喝止,并让乐卿离开滚出部落。乐卿苦苦哀求数日,族中无人施以援手,遂而那只养了数十年的蛊王,便展露部落族人眼前。
乐卿以此威胁道,若是不交出蛊药,便要屠戮族人,其父母得知此事,被族长派人以擒,但乐卿并不顾念父母之情,少时跟巫女,便斩去了那父母之情,人之六欲,唯有情爱尚在,上代巫女之意,本是以部落中的男子和修成家,遂而牵挂住乐卿,让其不得有外心。
但事事非愿,其父母之死,引得蛊虫屠戮,部落中本也有一只蛊王,但其年老力竭,自不是乐卿这只食得血食的新生蛊王的对手,随着这一不知名的部落亲手死在自家族人的手中,乐卿那只蛊王也在反噬中惨死于祭坛之上。
一脉既存,岂有子噬母的道理。
当血脉相同的蛊王死去时,乐卿便也如获重创,双生蛊一成王,一养内心房,一方死,一方则亡!乐卿口吐鲜血,垂垂欲陨的赶到祭坛之中,搜寻着那颗救命的蛊药。只是当其怎么都寻不见那蛊药时,阎沣侄却如获新生的站在门口。
那日的夕阳格外的妖艳,映射出那张数年都不曾变过的脸庞。阎沣侄亲手掐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并对乐卿说道;母毒,子依旧,为祸人间,倒不如让我,亲手杀了他们!随着乐卿目眦欲裂,却被喉咙涌起的鲜血堵着说不出话时,那本该参加仕途,光宗耀祖的文人公子,却一口扑在了乐卿身上。
只得见其一口一口的吞食着乐卿的血肉,并对其诉说着,这藏于心中数十年的仇恨,其每一分每一刻都未曾不想将其生吞活剥!即便如今的重病,也是其买通前来的看病的郎中而编造出的假象,当乐卿被阎沣侄啃咬的只剩一口气时,阎沣侄才说出自己消失三年究竟做了什么!
在家中父母惨死乐卿手中的第一年,阎沣侄四处花钱打探乐卿的来历,只是南荒泽偏隅,久久不得半点消散,后在乐卿做出屠戮满门之地,阎沣侄各地盘踞,终是在一处雪山泽内,昏死过去。冻僵的身子被野兽刁回了巢穴,又极为巧合的被此部落之人救出。
生活当中两年,阎沣侄已经算半个乐卿族人,只是其每每闭眼,瞧见便是其父那双被啃食的只剩一只的眼睛,久不能眠,血泪,伤拂脸庞!再后来,其打探到部落中的一个传闻,此中有药,可生死肉白骨,是为神仙之药。但阎沣侄久在此中却不得见其真假,即便部落族长之子,重伤将死,其父也不曾拿出。
如此之下,阎沣侄便计划了一个长达数十年的报仇大计,以养真心,成心腹,诞下子女以杀之,重病得闻,回族求药,遂而两相灭亡。阎沣侄不惜亲尝丧子之痛,也要让乐卿为之付出代价!
此中传闻,唯有一书,不得真假,却在某日,落入了鬼阎宗之始祖手中,其不明所以,却在第一次杀人时,唤醒了前世的记忆,其之命中注定,当世却为男子,心肠具断下,却明悟了一仙法,藏匿血脉中的前世仙法。
鬼仙法——仇绝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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