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第 109 章 大婚(今天只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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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沈栀栀忙捂住自己“你看什么”
裴沅祯无辜地眨了下眼睛“你就这么站在我面前”
言下之意,不是他想看,而是不小心看了几眼。
沈栀栀捂着胸口,又去扯贴在腿上的衣裙,可怎么扯都还是贴着的,难为情得很。
她既想回去重新换衣裳,又不放心把裴沅祯搁这。
犹豫之际,裴沅祯已经闭上眼。
“反正都湿了,别忙活了,我不看你就是。”
沈栀栀迟疑,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见他真没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那你千万别睁眼啊,我洗好了再跟你说。”
“嗯。”
沈栀栀放心下来,重新拿帕子帮他擦身上,擦完身上又让他转过来擦后背。
等上半身擦完,沈栀栀瞥了眼他腹下搭着的布,犯难了。
她将帕子递过去“接下来你能自己洗了吧”
手够不着背,难道还够不着腿么沈栀栀想。
哪曾想裴沅祯没接,只淡淡道“我还想再泡会,等下再擦。”
他现在不宜动作。
适才那一幕冲击太大,闭上眼脑子里满是她湿漉撩人的样子,他可耻地、不争气地起了些反应。
这会儿,需要缓一缓。
他兀自闭眼,坐着一动不动。
少顷,听见她缓缓起身。
“上哪去”
“我想回去换衣裳。”
“你怎么回去”
沈栀栀一顿,心想,也是,她这么湿漉漉的怎么出门
“那怎么办”
“在这等一会,我让人帮你取衣裳过来。”
裴沅祯扬声吩咐了句,外头的小厮听见了立即出门。
沈栀栀想了想,索性蹲下来,大半身子没入水中。
渊池虽凉,却温度适宜,在炎热的夏季泡池子,实在是美好的享受。
沈栀栀掬了捧水,从脖颈处缓缓倾泻,然后她悄悄地、惬意地喟叹了声。
裴沅祯勾唇。
他全部感知都集中在她那边。她每一个动静,每发出一点声音,都在他猜测之内。
比如这会儿,她正在洗脸。
然后,她又擦了擦脖颈。
她偷偷转头看他了,见他仍闭着眼,心里松了口气。
她缓缓转过身,然后在水下动作。
他听见丝帛轻响
他听见她正在解系带
裴沅祯听着听着,不自觉地呼吸急促起来。
“沈栀栀你在做什么”
背后突然出声,沈栀栀吓得大跳,飞快拢住衣襟。
转头看去,还好裴沅祯仍闭着眼。
“你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她问。
“我听见水声了。”
“”
沈栀栀只是想松开衣带,让自己泡得舒服些。
她动作这么轻了都还能被他发现,便不敢动了。
那厢,裴沅祯缓了会,发现根本就缓不下去。
无奈苦笑。
他长呼出口气“你别动了,我难受。”
孤男寡女泡池子,她在那边毫无顾忌地解衣裳,真当他是柳下惠
然而沈栀栀却想岔了,听他说难受,还以为是伤口进水了,顿时顾不得其他,呼啦起身朝他走去。
“我看看,是不是又流血了”
她慌张凑近,一手撑在他肩上,低头查看胸口的伤处。
沈栀栀仔细看了会,发现纱布上确实洇了许多血出来。
她担忧问“奚神医不是上药了吗怎么还止不住”
裴沅祯苦笑。
原本是止住了的,哪曾想
沈栀栀发现他身子有些烫,抬手去探他额头,却倏地被他攥住。
然后一扯。
她整个人跌坐进他怀中。
“你”她碰着那处,不可思议。
裴沅祯睁开眼,气息紊乱“栀栀,是你先勾我的。”
说完,他抱着人猛地转了个身,将她抵在池边。
火热的唇急切地压上去。
婢女正好捧衣裳进来,见两人纠缠在池中,赶忙蹑手蹑足退出门。
乾州卫所指挥使佥事何戟,在大理寺关押了数月后,定在秋后斩首。
斩首这日,裴沅祯随三司一同去观看了。
何戟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死气沉沉跪在断头台上。何家没人来送行,只着小厮端来一杯酒。
“四爷,您安心去吧,太爷说会帮您照顾好妻儿。”
何戟笑了笑,就着小厮的手饮了酒,缓缓闭眼。
午时一到,刽子手扬刀,何戟人头落地。何家最引以为傲的后生子弟就这么陨落了。
裴沅祯看完斩首,去了趟皇宫,再从宫里出来时遇到礼部和户部的几个官员。众人朝他拱手,贺他即将新婚大喜。
裴沅祯勾唇,很给面子地寒暄道“届时,还请各位大人赏脸来吃酒。”
“好好好,一定一定。”
上了马车,侍卫问“大人,现在回府吗”
裴沅祯忖了忖,问“她在何处”
“沈姑娘在东三街的铺子里。”
裴沅祯点头“去看看。”
随即,他又道“罢了,先回府。”
自从那日两人在池子里荒唐后,沈栀栀落荒而逃,这些日都不敢见他。只每日派人送来滋补的汤药,再问一问伤势。
回想起渊池的那一夜,裴沅祯不禁莞尔。
马车路过承阳街时,街上格外热闹。裴沅祯听了会,问外头侍卫“京城近日有活动”
“大人,”侍卫说“京城近日来了些传教士,是南边兴起的民间门宗教,他们四处游历传道,前两日刚传入京中,颇受百姓欢迎。”
裴沅祯掀帘瞧了会。
传教士举着黄旗幡,幡上写有“青山主人、弥勒转世”等字样。成两列队伍,缓慢走在街上,队伍中央抬着尊佛像。
一行人慢慢悠悠从他马车旁经过。
默了会,裴沅祯吩咐“去查一查这些传教士。”
“是。”
回府后,奚白璋惯例来给裴沅祯上药,见他胸口的伤已经结痂。
说“看来裴沅瑾已经逃离京城了,我们的人翻遍所有角落都找不到他。”
“谢芩呢”裴沅祯问。
“谢芩不知道。不过奇怪的是,近日京城来了个“闻香教”,教主称曾救一狐,狐自断其尾赠之,有异香而得名1。也不知传的什么教义,竟令整个京城沸沸扬扬。”
裴沅祯说“我已让侍卫去查了。”
奚白璋点头,帮他上好药后,又道“眼下初六,没几天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你忍着点,别像那天一样血流了半个池子。”
“”
裴沅祯跟沈栀栀在渊池里的事不是秘密,婢女知道,奚白璋自然也知道。
他面无表情“你弄好了吗若好了,我要出门了。”
“又要出门去哪”
“去东三街。”
“”
东三街,沈栀栀正在铺子里看账。
忽然,面前覆盖了道阴影,还闻见一阵清幽的草药味。
还没抬头看人,她就先脸热起来,越发地将头埋得低低的。
“你来做什么不忙了么”她呐呐问。
裴沅祯勾唇“我来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见她还在假装忙碌拨算盘,裴沅祯捉住她的手,让她停下来。
沈栀栀咬唇,左右看了看,抬眼瞪他“做什么,这是在铺子里。”
裴沅祯笑“为何躲我”
“我哪躲你了只是忙而已。”
“是么。”裴沅祯牵起她的手,领她往后院走。
后院有几间门屋子,其中一间门是沈栀栀平日用来歇息的地方。
裴沅祯一脸平静地带她进了屋子,随后倏地关上门,把人抵在门上。
“可想我”他问。
沈栀栀任他搂着,压着唇,脸别过一旁“才不想。”
“真的”他轻揉她腰肢。
揉得沈栀栀发笑“当然真的。”
“我不信”裴沅祯倾身,在她耳畔呢喃“我却很想你。”
情话是最浓稠的酒,只需稍稍一句便令人沉醉。
沈栀栀仰头闭上眼,任他的气息拂在脖颈间门。
她突然想起在渊池的那夜,彼时他也是这么亲她。狂热而温柔,仿佛要把她吸干似的。
她推他,他却不管不顾。
她说“你流血了,再这么下去会死的。”
裴沅祯却笑得邪气,把她的手往下拉“看到了吗我快憋死了,你救我一救,兴许能活。”
那天,他丢弃了二十多年来的矜持,也抛却了他堂堂首辅大人的脸面,像个无赖似的哀求她、讨好她。
结束时,他身上的血流了到处都是,却笑得餍足。而她,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大人,这些传教士都查过了,他们来自闻香教。最初由个乡野村夫创办,鼓吹行气功、练丹术方可解脱,招揽了大批信徒。后来一路南上,途经澶州、陵城等地传教,前两日才抵达京城。”
墨韵堂书房,裴沅祯正在跟安俊良议事。
闻言,他问安俊良“你怎么看”
安俊良忖了会“大曌建朝不过百年,沿袭前朝佛教和道教。前朝败落时,民不聊生,民间门便顿生许多宗教,这些朝廷并没管,当然也主要是这些民间门宗教规模不大。可这个闻香教发展速度甚是迅速,我认为当谨慎看待。”
裴沅祯点头。
须臾,他又问“除了这个闻香教,谢芩可有踪影”
“谢芩并没无踪影,倒是属下等人在京城发现了许多紫星阁的人。”侍卫说。
“紫星阁”
“是,他们像是在寻什么人,行踪规矩而隐秘。”
安俊良看向裴沅祯“我记得你说过,紫星阁阁主是谢芩,谢芩不露踪影,莫不是来寻谢芩的”
“应该不是。”裴沅祯道“谢芩下落不明有可能是障眼法。”
默了会,他吩咐“闻香教暂时先不用管,盯好紫星阁的人,大婚在即,切勿出乱。”
“是。”
八月十二,大吉日,宜婚嫁。
京城这日,红妆十里,满城热闹。大曌首辅裴沅祯在这一天,终于要娶妻了。
虽然裴沅祯名声不好,可婚礼办得盛大,舞狮的、打鼓的、杂耍的、唱戏的,应有尽有。
百姓们纷纷出门观望。
裴府管家还准备了好几箩筐铜钱,用马车拉着,随着迎亲队伍一路走一路撒。
众人跟过年似的欢乐。
而裴沅祯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前大红绸花鲜艳亮眼。
人们见过他穿官袍威风凛凛的样子,也见过他穿锦袍玉树临风的样子,这会儿见他穿了身大红喜服,明眸秀眉,丰神俊朗。
凡是见过这一幕的人,多年都难以忘记。
当年,裴沅祯十里红妆迎亲,风流如少年般,意气风发。
而此时,沈栀栀因起得太早,坐在床榻边困得不行。
过了会,她悄悄掀盖头看天色,见时菊笑嘻嘻地端着碗东西进来。
她问“时菊,迎亲队伍何时到我快撑不住了。”
时菊笑她“新娘子在这天都会辛苦,成亲哪有不累的”
她把碗端过来“你快吃些,补足力气,晚上好成礼。”
成礼是怎么回事沈栀栀自然清楚,她羞臊地接过碗。
“这是什么”
“莲子花生粥。”时菊说“有早生贵子之意。”
沈栀栀点头,拿勺子小口小口喝,说“你出去看看,若是迎亲的来了,你喊我。”
“好。”
从裴府到平福巷,按理说只需走三条街就是。不过裴家长辈们觉得既然是裴沅祯娶亲,所幸便让全城都热闹热闹,于是商定迎亲队伍绕京城半圈。
只是婚轿到了长玉街时,出了点岔子。
一群闻香教徒吹吹打打地斜冲过来,将迎亲队伍冲断成两截。
裴沅祯沉脸“怎么回事”
顺天府府尹苏大人赶忙过来告罪“大人,下官原本早已将街道清理了,只是碰巧撞上今日闻香教送佛仪式。”
百姓眼里,神佛为大,任你天王老子成亲也得为神佛让道。
裴沅祯目色沉沉看着送佛队伍不急不缓地从迎亲队伍中穿过,一半目光盯着沈栀栀的花轿。
确定这些人只是借道走过,而没起什么乱子,这才放下心来。
没过多久,迎亲队伍继续前行。
申时辰二刻,花轿到了裴府大门。
喜婆站在花轿前唱吉,唱完便喊道“请新娘子下轿。”
等了会,没动静。
“吉时到,请新娘下轿。”
依旧没动静。
喜婆正要上前查看,裴沅祯倏地上前踢开轿门。
此时,花轿里空空荡荡,只一块绑着红绸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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