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第 150 章 穿越第一百四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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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想了想,绵绵的小身板,温向璞心说,应该是够的吧?
就是当水喝也够了。
他把三瓶茅台依次提到了外面的桌子上,接着,又拿起了那本礼节书看了起来。
“好友远方来,以酒待之,以茶会之。”
温向璞一[kou]气看完,“还差茶。”
他又搬着凳子,跑到了爷爷的书房去,把凳子摆放在书柜面前后,爬了上去。
从书柜最上方拿出了一个纸盒子,在取到后,温向璞便轻轻的拿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打开后。
看到纸盒子中间放着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纸团?
还不是大人巴掌大,就孩子巴掌大,浅浅的一小团。
温向璞愣了下,怎么这么少?
一顿就泡没了啊。
他皱着小眉毛,“爷爷怎么这么抠门?”
这一点茶叶,还是八岁那年,他[nai][nai]离世的时候,爷爷从西北回来了一趟。
当时,他看着爷爷把这一团茶叶放进去的,说是从武夷山母树上采摘下来的茶叶。
味道很好。
只是,当时温中原沉浸在失去老伴的痛苦中,根本无心品茶,便把这珍贵的武夷山母树大红袍给藏在书柜里面。
要知道这种大红袍,一年的产量也不过一斤到两斤左右而已。
而他这里能有半两茶叶,已经是极为不易的,就是温中原自己都舍不得喝。
毕竟,一两茶叶一两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甚至面前这一两武夷山大红袍,比一两金还贵重。
可惜,温中原不知道,他珍藏舍不得喝的大红袍,此刻被他的乖孙子,全部找到不说。
并且一次拿下。
温向璞捧着那一小包茶叶,走到了厨房,从柜子里面取出来了一个紫砂茶壶,旋即。准备把那一包茶叶倒进去?
只是,要倒进去的时候,手一顿,要倒多少来着?
在家里这方面的东西,从来都没让温向璞[cao]心过。
他迟疑了下,转念一想,对于好友自然是越多越好。
于是,温向璞便把那价值千金的茶叶,给一股脑的全部倒到了紫砂壶里面。
旋即,加上了热水,当热水开始冒烟的时候,他便提着紫砂壶晃了晃,摆放在桌子上。
以茶会友,等待着他朋友到来。
*
李管家还不知道,他出门这短短的一会会时间,对方就把价值千金的武夷山大红袍给嚯嚯了。
他这会正提着两袋子桃[su],觉得礼似乎太轻了一些,路过胡同[kou]供销社的时候,又去买了一斤白糖加进去。
到底是过年呢。
李管家上门的时候,季家人正在热闹的准备食材呢。
这是晚上的团圆年夜饭,自然不能耽误了去。
季家人丁兴旺,到了年底在外面的孩子,基本上都回来了,以至于厨房有些站不下了。
索[xing],也不讲究平时的那些规矩了,直接把那些要帮忙的东西,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
一家子人挤在一起包饺子呢。
李管家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张同志听到叫门声便出来开门了,看到是李管家的时候。
张同志顿时愣了,“李老哥,你这是?”
视线下移,注意到了李管家手里还提着东西。
她顿时越发纳闷起来。
李管家,“张大妹子,是这样的我想找下你们家的绵绵小朋友有点事情。”
李管家的身份有些特殊。
他虽然是管家,但是他却是住在小白楼的人,代表的是温家。
对于这一代的人来说,哪怕是温向璞没了父母,却仍然没人敢去打小白楼的注意。
正是因为,温向璞的爷爷温中原还在世呢。
他不止在,他在西北科研基地的地位还不低,他在一天,温家就屹立不倒一天。
张同志能在季家干活,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她顿时邀请道,“李老哥,你先进来说话,至于绵绵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这要让她妈说了才行。”
李管家嗳了一声,随着张同志一起进了屋内。
刚一踏入大门呢,还没走到天井呢,就听到正屋内传来一阵笑声。
张同志解释了一句,“今儿的人都回来了,他们在正屋包饺子呢。”
这话一说,李管家就顺势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正屋中间的桌子上围着不少人。
都在包饺子,在桌子旁边搁着一个蜂窝煤炉子,上面架着一个铁网,摆放着一溜排的花生和红薯,甚至还有几个橘子。
这是在烤东西吃。
在加上那正屋里面人头攒动。
这让,李管家不由得羡慕起来,“季家人丁兴旺啊。”
不像是温家,连着好几年过年都是他和向璞两个孩子。
张同志想到温家的事情,她叹[kou]气,倒是没吱声。
随着,张同志领着李管家进去后,在正屋包饺子的众人,都跟着一惊。
大家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季家和温家似乎来往啊?
应该说,小白楼的温家,和周围胡同这一代的任何一家,都没有来往。
温家就像是一株独立的老树,他们在风雨飘摇之下,独自坚守着。
当李管家进来的那一刻。
季家老二和季家老三就对视了一眼,齐齐的看向自家儿子,压低了嗓音,“说,你们是不是又去惹人家温家的小孩儿了?”
温家小孩儿都够可怜了。
季明方他们真是冤枉死了。
“没。”
“爸,你别冤枉人。”
“就是,二伯,我虽然去了小白楼,但是我连病秧子面都没见到呢。”
“你可不许冤枉我。”
大人们相信不相信姑且不论,主要是家里的几个小子,实在是太过顽皮了一点。
早些年,没少去欺负人家温家小子。
引得温[nai][nai]还有李管家都找上门过。
在他们印象中,温家那小孩儿就跟地里面小白菜一样,颤颤巍巍迎风飘扬。
眼见着屋内的话题,越扯越远。
季爷爷瞪了一眼,自家几个不省心的还是。
他站了起来,问道,“李管家,你这是?”这大年三十的主动上门,这不像是有啥好事啊。
季爷爷都在想,是不是自家小子,又去把人家温家孩子给打了?
李管家可不知道,大家胡思乱想的这些。
他把东西顺势递给了张同志,接着这才朝着季爷爷主动道,“我们家向璞那孩子,想和你们家绵绵小姑娘[jiao]个朋友,所以想让我来喊她上门。”
“不知道这孩子愿意不愿意?“
原来是这啊。
听到他这话后,在场上所有人都跟着松了一[kou]气。
只要不是孩子们在外面惹祸了,人家上门理论就是。
不过。
“你刚说什么?”
李管家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看向绵绵,绵绵正和其他哥哥们一起,围着炉子呢。
盯着炉子上面烤着的花生和橘子以及红薯,都不带错眼的。
正当她一抬头,就发现一屋子人看着她。
绵绵大眼睛里面闪过疑惑,“怎么了?”
花生好香啊,马上就可以[shu]透了。
“你李爷爷想要喊你去他们家玩,你去吗?”
在包饺子的沈美云,问了一句。
要不怎么说,亲妈的话好使呢。
她一句话,绵绵就懂了,她迟疑了下,“我花生还没烧[shu]呢。”
她都等了好久了。
这——
沈美云听到这话,便替她拒绝了,“李管家,我们家绵绵——”
她刚准备说,这孩子不愿意去的。
结果就听到。
绵绵突然问了一句,“是那个漂亮小哥哥吗?”
沈美云骤然停下未说完的话,旁边的李管家也下意识地回答,“是的。”
绵绵拍了拍手,“那行吧,我就去一会。”
这下,李管家忍不住高兴了起来,“谢谢啊,真是谢谢。”
绵绵摇摇头,“我想带几个烤[shu]的花生去可以吗?”
问的是沈美云。
沈美云向来尊重孩子的意见,她跟着点了点头,“自然。”
旁边的季爷爷和季[nai][nai],看到这一幕,也都没说话。
温家的地位,其实是有些特殊的,那孩子身份高,但是同样也可怜,若是绵绵能和对方玩在一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绵绵自然不知道大人之间复杂的心思。
她得到了准许后,顿时拿着小火钳,从烤红的铁盘子上,夹了十来个烤花生下来。
装到了小布兜里面,提在手里。
就要跟李管家去温家的。
看到这一幕。
季明方也想跟着去,但是却被父亲季长勤一个板栗子给制住了。
“就你那破嘴,过去一句一个病秧子,把人温家孩子吓着了怎么办?”
反正他是得罪不起温家人。
他爹娘还差不多。
哦不,他爹娘现在退下来了,人家温老爷子还在一线呢,这里面的微妙[xing],或许只有大人才懂了。
季明方嘟嘟囔囔,“我不喊他病秧子总行了吧?”
“我就只是想去小白楼里面看看。”
整个胡同的孩子,没有人不向往小白楼的。
可惜,他们都没进去过。
平[ri]里面病秧子,就好像是跟与世隔绝了一样,从来都不和他们玩。
当然,季明方是下意识的忘记了,早些年温向璞还小的时候,出来找他们玩。
被他们嘲笑病秧子身体的记忆了。
季明方还想说些什么。
这下,是季爷爷开[kou]了,“明方,你把炉子上的花生全部烤[shu]了以后,连同橘子一起,过一会给绵绵送过去。”
这——
季明方一听,眼睛顿时一亮。
“好咧,爷爷。”
季明方这就像是得到了尚方宝剑一样,顿时哼着小曲起来烤花生。
这让沈美云摸不着头脑。
趁着大家都去包饺子的时候。
沈美云低声问季长峥,“先前那管家,有什么来路?”
她对胡同这边邻里的信息,基本上是不了解的。沈家和季家这边是隔着台阶的,而季家周围的人,她就更不知道了。
季长峥想了下,跟着介绍了下温家的情况。
“温家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们家的根据地主要还是在西北,温老爷子是做科研的,若是在他们那个圈子,称一句位高权重也不为过。”
沈美云懂了,“那和季家比呢?”
她需要一个参考物。
季长峥思索了下,“没有可比[xing]。”
“季家是全面发展,而温家则是在某一领域做出突出贡献。”
若是真比较的话。
其实,各家有各家的劣势。
就拿季家来说,他们家的人散在各行各业,这样其实很难做到温家那样[jing]通,甚至说是独霸某一领域。
但是好处却是季家的人脉关系很广。
这是季家人多,多元化发展的好处,但是同样也是缺陷。
温家其实也差不多,温家是从上至下,都在西北做科研,但是他们最大的问题是人丁单薄。
温老爷子年纪大了,还在一线,温向璞父亲的离世,给了温家致命打击,这也使得温家目前有些青黄不接的了。
要知道,温老爷子的年纪不比季爷爷年轻多少。
可是,他却还在一线,一是为科研做贡献,另外一方面,是青黄不接啊。
若是,他儿子温襄阳还在,老爷子或许早都可以退下来了。
只是,这里面的事情太过复杂,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不过,经过季长峥这么一解释,沈美云也了解了一些了。
她简单概括为一句话。
“季家和温家的赛道不一样。”
季长峥眼睛一亮,“对,可以这样理解。”
沈美云思索了下,“那隔壁邻居宋家呢?”
哪怕是她才回来没多久,对于宋玉章的大名,却是听过很多次的。
季长峥叹[kou]气,“宋玉章和温襄阳当年齐名,一南一北。”
是他们胡同大院孩子,所有人的[yin]影。
只是可惜的是,温襄阳牺牲后,宋玉章也从南方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而宋玉章回来后,[xing]情也而跟着大变起来,直接进了科研所,至于当年发生了什么。
也无人得知。
说起来,宋玉章还比季长峥大八岁呢,他都三十出头了,现在也是未婚。
他去了科研所后,便在科研所驻扎起来,一年到头也回来不了几次。
沈美云听完,若有所思。
“难怪上次我看到宋[nai][nai],一脸的羡慕地看着我们家。”
季长峥嗯了一声,“宋[nai][nai]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子娶妻了。”
只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沈美云嗯了一声,话题扯远了。
她心说,这小小的一个胡同里面,真是卧虎藏龙啊。
随便一家出来,都是普通人遇不到的存在。
怪不得人家说,西城贵了,贵在何处,或许这就是原因了。
*
那边。
绵绵随着李管家一路抵达到了小白楼。
在要进去的时候,绵绵突然问了一句,“李爷爷,漂亮哥哥脾气好吗?”
这让李管家怎么回答?
他思索了下,“我还没见过向璞那孩子发过脾气。”
应该说为数不多的几次,还是因为胡同的孩子,骂他妈是狐狸[jing],他是小狐狸[jing]。
他和人打了一架,没打赢后来就变成喘气晕倒了。
反正该碰的瓷,他都碰了一遍,但凡是骂他妈是狐狸[jing]的,他基本也都报复了回去。
不过,打那以后,温向璞便不在出去找别的小朋友玩了。
对于温向璞来说,外面的世界都是恶意的。
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并不公平。
绵绵喔了一声,“脾气不差就行。”
她提着小布兜,小手背在身后,“那他要是万一脾气起来了,李爷爷你记得掩护我啊。”
李管家听到这话,哭笑不得。
“自然。”
“不过,绵绵你放心,我家向璞不会的。”
绵绵嗯了一声,这才进了小白楼里面,她目不斜视,这让李管家有些心惊。
毕竟,不管大人还是孩子,第一次来小白楼里面的时候,都会感到震惊和拘束的。
小白楼里面的环境和装修,和外面四合院的构造完全是不一样的。
这里面虽然算不得富丽堂皇,但是说一句时髦洋气也不为过,但是,绵绵似乎不在意这些?
这让李管家忍不住高看一眼,难怪是季家人。
屋内。
温向璞一听到外面的动静,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又怕自己太过热情,吓着对方了。
于是,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他忍不住紧张的搓搓手,有点坐立难安的感觉。
好在,李管家已经领着绵绵进来了。温向璞迟疑了下,便跟着站了起来,准备迎过去。
只是,他要先左脚,还是先右脚?
李管家领着绵绵进来后,便见到向璞站在原地不动,他还有些纳闷的。
就见到温向璞朝着绵绵露出了一抹,僵硬地笑。
“你好。”
绵绵,“?”
得亏温向璞生的好看啊,他的眉眼如同上好的狼牙笔勾勒出来的一样,[jing]致中带着几分流畅,自带几分矜贵感。
十足正太的小模样。
就是笑的有些假。
绵绵想了想,朝着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沈绵绵。”
温向璞盯着绵绵的手,看了片刻,他迟疑了下,试探[xing]的把手伸出去。
“你好,我是温向璞。”
绵绵大眼睛弯弯,一把抓了过去,“好了,向璞哥哥,我们是好朋友了。”
声音干脆。
温向璞有些意外。
他盯着两人握着的双手,一大一小。
“好朋友啊?”他喃喃道。
接着,温向璞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绵绵走到了茶几处,只见到茶几上已经摆放好了一个茶壶,以及开好了三瓶茅台酒。
他问她,“绵绵,你是要喝酒还是喝茶?”
绵绵,“?”
李管家,“?”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温向璞有些意外,他指了指桌子上摆着的,“茶泡好了,酒我也开了。”
“你都不喜欢吗?”
他拧眉的时候,小脸蛋都带着几分忧郁。
明明书上说了,招待最好的朋友,要拿最好的酒和最好的茶出来。
但是,对方似乎不怎么高兴?
这——
绵绵倒是没回答。
反倒是李管家看到那茅台酒的时候,顿时吓了个倒仰,“向璞,你怎么把酒拿出来了?”
温向璞抬眼,一张[jing]致的面容上,满是疑惑,“好酒待好友。”
“不是书本上教的吗?”
对于温向璞来说,他所有的知识都是来源于书本,甚至人际关系也是
。
在他的逻辑思维里面,并不觉得这样做是有任何问题的。
李管家想说,这不合适啊,但是对上温向璞那一双明澈干净的眼睛时,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向璞一直都沉寂在书本的知识里面。
他怎么反驳好像都不太对。
正当李管家发愁的时候。
就听到,绵绵直接帮他拒绝了,“我妈妈说了,小孩子不能喝酒。”
这一句话,让李管家松了一[kou],“对对对,小孩子不能喝酒。”
两人的话倒是把温向璞点醒了,他把茅台酒瓶推到一旁,“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明明还是小正太的样子,但是却用这种一本正经的语气说话。
饶是绵绵都忍不住眼睛一下子亮了。
向璞哥哥有点好看呢。
和她一样好看。
眼见着温向璞就要把茅台酒放在地上,李管家连忙接了过去,“我来我来。”
三瓶茅台酒啊。
全部打开了。
正当他心痛的时候。
温向璞拿起紫砂壶,给绵绵倒了一杯茶,“你能喝茶吗?”
绵绵点点头,这一次倒是没拒绝。
她接了过来,只是在喝第一[kou]的时候,就一[kou]噗了出来,“怎么一股烂红薯的味道?”
温向璞意外了下,“不会吧?”
他低头尝了一[kou],小脸蛋顿时皱在一起,“确实烂红薯味。”
李管家听到这话,总觉得不太对,他拿起紫砂壶看了下,只见到一茶壶的茶叶。
外加这味道,有些[shu]悉。
他顿时有了个不好的猜测,“向璞,这茶叶你是从哪里拿的?”
温向璞,“爷爷书柜拿的。”
李管家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是大盒子还是小盒子?”
温向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指着地上的垃圾桶,“盒子在那。”
李管家看到垃圾桶里面的盒子后,一阵天旋地转。
这可是武夷山大红袍啊。
全国加起来一年也才出一斤左右。
而他们家这半两武夷山大红袍,当初有人可是出了两根大黄鱼,想要从温中原手里买走的。
但是温中原不愿意。
他不缺钱,这种武夷山大红袍对于他来说,更有价值一些。
但是,就是连温中原都没舍得喝的武夷山大红袍,此刻,被温向璞泡了茶,来接待他的朋友。
李管家强撑着一[kou]气,捡起垃圾桶的盒子,颤颤巍巍的问,“你泡了多少茶叶?”
温向璞,“全泡了。”
李管家,“……”
李管家,“………”
李管家,“…………”
差点晕倒了过去,真的!
见他这么大的反应,温向璞有些奇怪,“对待好朋友,要拿最好的酒和最好的茶来招待,李爷爷,我做错了吗?”
李管家扶着胸[kou],“没错。”
温向璞嗯了一声,“那就行。”
他评价一句,“我爷爷珍藏的茶叶发霉了,一股烂红薯的味道,不好喝。”
李管家,“……”
他心说,小祖宗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一泡有多贵啊?
两根大黄鱼都没卖的茶叶啊。
此时此刻,就在这一小小的茶壶里面,而且还是那种茶叶比茶水多的那种。
李管家觉得他解决不了这么大的事情。
索[xing],深吸一[kou]气,掉头去了打电话汇报去了。
见到李管家这般踉跄着离开,绵绵有些纳闷,“李爷爷怎么了?”
温向璞回头看了一眼,“可能觉得拿烂茶叶招待你,有些对不住你,所以去拿好茶叶了。”
李管家,“……”
呜呜呜,家里没有好茶叶了,最好的茶叶已经被泡了。
可惜,他还不能说。
那边绵绵不懂,她又尝了一[kou]茶水,眯着眼睛,“李爷爷,算了不用在倒茶了,就这烂红薯味茶水吧,也不是不能喝。”
她就勉强下自己吧,毕竟,头一回上门做客呢。
李管家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还不能在一楼,自己去了二楼打电话了,他怕自己在待下去,会心肌梗塞啊。
等他走了以后。
李管家去了二楼,第一件事就是摇响了西北的电话,这价值千金的武夷山大红袍茶,被嚯嚯了。
他顶不住啊。
必须向温教授汇报啊。
这不是一件小事了。
也是巧,上午还不在基地的温教授,下午因为少了一项实验数据,便回到了基地拿数据。
他一回来,上峰领导便不让他走了。
毕竟,今天年三十呢,在怎么着急去工作,也要把食堂的这一顿饺子给吃了。
正当温教授被许所长拉住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温教授,是您家里人再次来电话了。”
这——
温中原朝着许所长摆摆手,“我先去接个电话,回头在说。”
许所长这才作罢,怕温中原提前离开,许所长特意在门[kou]堵着,就为了他晚上能吃一顿饺子。
屋内。
温中原接了电话后,“喂。”
那边李管家愁眉苦脸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温教授,向璞那孩子招待他朋友,把家里的茅台,以及您书柜里珍藏的武夷山大红袍给泡了。”
温中原,“?”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是说什么茶泡了?”
李管家,“武夷山大红袍。”
当第一句话开[kou]后,后面似乎也没那么艰难了。
温中原揉了揉眉心,“泡了多少?”
他算下,还能抢救多少下来。
那武夷山大红袍是极为珍贵的,就是他自己在家就只泡过一会,还只是丢了几根茶叶进去。
李管家,“全泡了。”
温中原手里的电话筒掉落了,砸在桌子上,哐当一声。
连带着外面的许所长都听到了,他还以为是出了事情,顿时推门进来问,“老温啊,怎么了?”
结果,一推门就见到温中原,脸上五彩缤纷的表情,说实话,这还是许所长认识温中原三十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丰富的表情。
他顿时意外了下。
温中原摆摆手,接着,捡起来电话筒,这才朝着那边问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和我详细说一遍。”
李管家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温中原听明白了,“你是说,向璞那孩子主动邀请季家的小姑娘,到咱们家做客?”
李管家嗯了一声。
温中原难得笑了笑,“不错不错。”
原先还有些心疼的,这会听到这话,心情倒是好了起来。
“您不心疼啊?”
李管家低声问道。
温中原摇摇头,语气沉静,“向璞那孩子难得[jiao]了一个朋友,看来他是真心的喜欢,那茶泡了就泡了吧。”
比起那大红袍,三瓶茅台酒,他反而是没当一回事了。
见他语气轻松,李管家也跟着松了一[kou]气。
温中原问,“你先前说季家那小姑娘,是胡同的季家吗?”
李管家应了一声,“对,那小姑娘是季家老四,季长峥的孩子。”
“今天是过年吧?”
李管家点头,“对。”
“向璞那孩子还好吗?”
温中原难得问了一句。
他这边回不去,这么些年来,向璞都是和李管家一起过年的。
李管家点了点头,“和之前一样,不过比之前好,现在这孩子知道主动邀请朋友上门了。”
听到这话,温中原神[se]柔和了片刻,“这样吧。”
“你把那一壶茶和开过的茅台,一起送到季家去。”
这——
李管家还不明白这里面的含义。
温中原便道,“你送去了就知道了。”
李管家云里雾里的答应了下来。
等温中原挂了电话后,旁边的许所长抬眼看他,“我倒不是故意偷听的,你先前说大红袍茶,应该不是我想的那个吧。”
温中原手里有半两武夷山大红袍,基地这边不少人都惦记着呢。
但是奈何,温中原放在北京,压根不往这边拿啊。
大家眼馋也没办法。
提起那半两武夷山大红袍。
温中原沉默片刻,“就是你想的那样。”
许所长一愣,声音都跟着拔高了几分,“你不在家,那武夷山大红袍给谁喝了??不是,谁敢喝啊?”
他们一个基地的人都惦记着呢。
温中原,“我孙子招待他朋友了。”
许所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孙子今年才十一岁吧?就是十二岁都没过,他朋友是他们学校的老师吗?还是?”
温中原,“他朋友六岁。”
许所长,“……”
他顿时心痛的要命,“六岁的孩子他懂个屁啊?他会不会喝啊?他知不知道那武夷山大红袍价值千金啊。”
温中原这会倒是平复了下来,他轻咳一声,花白的头发跟着一颤,“你知道,那俩孩子对那武夷山大红袍,给了一个评价是什么吗?”
许所长,“什么??”
“烂红薯味!”提起这个,温中原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许所长,“???”
“你还笑,你还笑的出来!”
这怎么能笑的出来啊?
心痛死了好吗?
温指导员自己倒是豁达,他还抬手拍了拍许所长的肩膀,“看开点,一壶茶让我家向璞[jiao]了一个朋友,这是好事。”
说不得今年的年夜饭都要地方去了。
这样一看,其实也是划算的。
*
李管家挂了电话后,好好的琢磨了一番温中原的话,他好像明白了一点,顿时一拍大腿。
去了楼下。
楼下俩小孩儿,正在讨论。
“我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烂红薯味道的茶叶?”
绵绵很是好奇。
温向璞,“可能他们有病吧。”
李管家,“……”
他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旋即,走到两个小孩面前。
“我要把这一壶茶和三瓶茅台酒,一起送到季家去,你们两个去吗?”
这——
绵绵倒是想回去,她跃跃[yu]试。
但是,温向璞却犹豫了几分,“我不去了。”
他不想出家里的门。
绵绵拉着他,“向璞哥哥,我家可好玩了,我妈妈做饭是最好吃的。”
“她今天还给我做了拔丝地瓜和香芋圆子呢。”
这都是温向璞没听过的食物。
他和李管家一起生活,李管家的厨艺一般,他的一向原则就是做[shu]了就行。
哪怕是今天是年三十。
他也只准备了四个菜,外加一个汤。
在李管家看来,他们两人还吃不完呢。
所以,温向璞对于绵绵说的那些食物,是真好奇。
“什么是拔丝地瓜?”
他在书本上都没看到过。
“就是把红薯做成可以拉丝的那种,又甜又香。”
温向璞悄悄地咽了下[kou]水。
“向璞哥哥,你去吗?我爸爸妈妈很好的,他们肯定会喜欢你。”
温向璞还是没吭气。
绵绵放出大杀招,“你不去的话,那我就不来找你了哦。”
咳咳!
原谅她用这种不好的方法来威胁人了。
果然这话一说。
温向璞沉默了下去。
他看了看门。
绵绵也看了过去,“外面很好玩呀,下雪了可以堆雪人,还可以放鞭炮,还可以去摘果子。”
“外面的空气都是新鲜的。”
她像是故意在放诱饵一样。
引诱着温向璞。
温向璞像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他说,“我和你一起。”
没人知道,这一句话对于他来说是意味着什么。
连带着李管家都愣了下,旋即扭过头去擦了擦泛红的眼眶。
平[ri]里面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出门的。
万万没想到,向璞竟然答应了绵绵这孩子。
李管家压着激动的心情,一手提着三瓶酒,一手端着紫砂壶。
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身后人。
就见到温向璞站在小白楼的门[kou],一尺之遥,一边是阳光一边是[yin]影,仿佛是两个世界。
他伸出脚试探了下,旋即又收了回去。
绵绵在门外冲着他笑,“向璞哥哥,你快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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