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11w营养液加更 穿越第八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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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送花圈的人不过是季长峥,在路上随便找地,给对方了两毛钱。
帮忙跑一趟腿,等于说是送一个花圈一毛钱。
这种好事哪里找去啊?
至于不吉利不存在的,毕竟这年月挣钱那么艰难了。
那路人听到沈美娟的问话,便指着沈家对面的街道,“哝,就站在那呢——”
结果他一指过去,就发现原先站在那的一家三[kou]不见了。
这让对方有些意外,倒是打了下嘴,“瞧我,对方都跟我说了,不能暴露名字,我还和你指什么指?”
“同志,你也别问我了,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反正花圈我给你送到了,你别在找我事了啊。”
他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
说完,不去管沈美娟是个什么反应,直接转头离开了。
这让,沈美娟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下对方指着的街角方向,一个人都没有。
想要追过去,但是现场离不开人,她只能跺跺脚,硬着头皮继续迎来往送。
只是在间隙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花圈,上面什么名字都没写,只是绑着了一个石头。
这让她猜测纷纭。
是三叔吗?
沈怀山的山不就等于石头?
沈美娟摸不到头绪。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便被一位七十多岁的老爷子迎头指责道,“美娟,办这种大丧事的,怎么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站在这里迎来往送?”
“也不嫌弃晦气,你爸和你哥呢?”
这种大事情,怎么能让一个丫头片子来做?
这不是胡来吗?
这话说的,沈美娟气得浑身发抖,这些[ri]子里面老爷子去世,父母指望不上,哥哥又进了牢房吃牢饭。
家里这一摊子可不就是她一个人在弄?
从给老爷子找人看病,在到确诊去世,还有换衣服,定棺材,张罗墓地,定[ri]子办席面。
这些事情没人说她女孩子来晦气。
如今都打理上路了,眼见着过了最后一关就行了。
这会来说她晦气?
沈美娟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四大爷,你要是嫌弃我晦气,那你去喊我爸和我哥过来。”
“我一个姑娘家的,我愿意站在这里做这种晦气事吗?”
沈美娟也不惯着对方,当着对方的面,撕掉了身上的白袖章,直接扔到了对方身上。
“你不晦气你来。”
说完,直接转头进屋去了,竟然是撒手不管了。
这——
那名叫四大爷的人拿着那白袖章,顿时傻眼了,骂骂咧咧,“真是反了天了,一个黄毛丫头都敢冲着长辈嚷嚷摔东西了。”
“还有没有规矩了?”
“老大家的你也不出来管一管。”
四大爷的儿媳妇跟在他身后叹[kou]气。
“爹,你少说两句,大哥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美娟他爸天天喝个烂醉如泥,怎么来撑摊子起来?还有美娟的哥哥,之前不是和您说了吗?她哥被抓走了,现在大房这边就只剩下美娟一个人了。”
她不迎来往送,披麻戴孝,还有谁来?
四大爷年纪大了,忘记也大,他听完这些,看着沈家的大门,沈家两个字牌匾高高挂起。
想当年这里可是人来人往,高朋满座的。
如今却一下子门可罗雀。
他忍不住叹[kou]气道,“老大这一支怎么就败落得这么快?”
“如今老头子死了,连个披麻戴孝的人都找不到。”
“老三呢?沈怀山呢?他不是也是沈家的儿子吗?他怎么不来?”
提起沈怀山,四大爷儿媳妇越发生气了。
“爹,您真是老糊涂了,不说老三和沈家断绝关系,他现在被发配到了黑省去了,他就是想回来都回不来啊。”
对方扶着四大爷,絮絮叨叨地进了沈家的门房屋内。
偌大的院子,明明前几个月还是蓬勃生机的,如今像是一下子衰败了下去。
连带着那院墙外面的老槐树,今年都没有再次发芽,反而还是冬[ri]那样的枯枝老树。
沈美云站在街角看完了这一幕,她朝着一旁的季长峥说道,“走吧。”
季长峥点了点头,“不进去?”
“不进去。”
沈美云摇头,“两个花圈算是替我父亲送的,尽了一场生养的情谊,仅此而已。”
她和沈家没有半分关系。
季长峥点了点头,“那行吧。”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会才五点多,咱们是先回去,还是路上转转?”
沈美云想了下,“回去吧,家里人都等着。”
季长峥笑了笑,“等着怕什么,你要是想玩,我就带你去玩一圈也成。”
沈美云去看绵绵,绵绵摇摇头,打了一个小哈欠,在外面跑了一天的她,显然是困乏的不行了。
“回去休息一会再说。”
“绵绵困了。”
她也有些乏了。
这一次季长峥倒是没推拒,他牵着绵绵的手,绵绵牵着沈美云,一家三[kou]漫不经心地往回走。
那背影带着说不出的悠哉。
沈家屋内。
沈美娟一进去就看到那满屋的堂客们,正在闹哄哄地高谈阔论。
说实话,名义上是邀请他们来吊唁的,但是瞧瞧那脸上的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奔喜事的。
她一进来,沈大嫂便看到了,当即便说,“美娟,你怎么进来了?外面的客人怎么办?”
她在和自家爱人闹离婚,反正离婚都要离了,自然也不会去管公公的丧事了。
她不管的话,这事情自然也就落在了沈美娟头上。
她算是沈大嫂唯一的女儿了。
提起这个,沈美娟就气得掉眼泪,“四大爷说我是个女孩子,站在门[kou]办丧事,嫌我晦气,我就进来了。”
“妈,这事反正我是不管了,你让我爸和我哥,谁爱来就来,反正和我沈美娟五关。”
说完,直接掉头进屋,砰的一声关上门了。
竟然是把外面偌大的一个宾客,都给丢到了一旁。
沈大嫂一听到这,顿时着急了,“美娟——”她去喊人,但是沈美娟压根不开。
沈大嫂没了法子,她眼珠子一转,转头去了隔壁的屋子,那屋子里面正睡着一个烂醉如泥的男人。
青天白[ri]的正躺在里面睡大觉呢。
“沈老大,你爹死了,你要是不出来主持丧事,我就把你爹给扔河里面去。”
别说出殡下葬了,跟她这个外姓人是什么关系?
里面安静如[ji]。
对方醉得不省人事。
看到这一幕,沈大嫂就开始哭,“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你爹死了你都不管,你都不管,我管什么?”
她摔摔打打地出了院子,迎面就撞上了进来的四大爷。
“老大家的,你这是要去哪?”
四大爷一问,沈大嫂就开始哭,“我去哪?我回娘家,这沈家我是待不下去了,老爷子死了,关我这个外姓人什么事情?”
“有本事去找你们沈家自己人啊?”
她这一闹腾,院子内坐着的宾客都跟着看了过来。
原先闹哄哄的院子也跟着安静了下去。
“我瞧着沈家老大是真不行,比起老三沈怀山差远了。”
“是啊,若不是沈怀山下放到了黑省去,老爷子的葬礼又怎么会如此寒酸?”
“要我说,沈家老爷子怕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死后都不得安宁,要被儿媳妇扔河里面吧?”
“真不是东西。”
听着院子内的叫骂声,沈大嫂面皮子一紧,接着也不要脸皮了,“你们有孝心,你们有能力,有本事把老爷子的棺材接过去啊?”
“在坐的哪一个不是姓沈的?”
“老爷子没了,轮得到我这个外姓人来出力?”
“你们觉得沈怀山好,那好啊,现在就去把沈怀山叫过来!”
这就是一个泼妇,一个蛮不讲理的泼妇。
但是,偏偏这么多人,没一个敢去反驳沈大嫂的。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公公离世,于情于理都轮不到她,这个当儿媳妇的来出头。
大家对视了一眼,觉得晦气,纷纷起身就这样离开了沈家。
当一个带头后,另外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跟着离开了。
得!
不出五分钟,原先还闹哄哄的院子,人也跟着走完了。
只剩下一个空落落的院子和站在门[kou]的四大爷两人。
这——
四大爷气地在那摔拐杖,“你你你——老大娶了你,真是家门不幸。”
沈大嫂呸了一声,“我嫁给他,才倒八辈子霉了。”
“他亲爹死了,他都没能起来主持丧事,你说到底是谁倒霉?”
这话堵得四大爷也说不出来了。
而那些上门做席面的人,眼看着情况不对头,跟着系着一个围裙走了过来。
“同志,你们先别顾着吵,这席面的钱,我找谁来结账?”
沈家为了体面的办一个丧事,可是请了全北京最好的席面——鲁家班。
这一桌席面的价格都到七八块钱了,六桌子下来是小五十块了。
。
都顶得上正儿八经的一个月工资了。
这话一问,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当然,本来就没几个人。
沈大嫂转头就要溜,但是却被鲁师傅给拉住了,“得!你甭走,这钱你不给啊,我们鲁家班可要去报警了,状告你们沈家吃霸王餐。”
鲁家班多出名啊。
人家做的席面在这四九城,可以说是没他们没去过的地方。
至于那鲁师傅父亲以前在北京有个名,那叫鲁神厨,那可是进过宫给太后娘娘都做过驴打滚的。
鲁家厨艺了得,而鲁师傅作为鲁神厨唯一的后人,自然尽得对方真传。
说实话这年头儿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愿意去得罪鲁师傅。
谁让他厨艺好,人脉广呢?
但是沈大嫂不一样,她不是看不明白鲁师傅的身份。
而是不想出这个钱。
如果她还是沈家长媳的话,那么鲁师傅这类人她是愿意结[jiao]的。
毕竟[ri]后还是有用处。
但是现在她不是了。
沈家没落了,她娘家就是普通人家,不出意外的话,她未来是不可能在和鲁师傅打[jiao]道了。
所以,沈大嫂也耍不要脸了,“你找我没用,这席面又不是我来办的。”
“可是是你女儿办的。”
“一共四十九块五,外加三十斤粮票,我给你抹个零头,按照四十九来算,我就问你给不给吧!?”
沈大嫂一听,大惊失[se]道,“四十九,这么贵?你怎么不说你去抢钱呢?我们家就是去国营饭店大办一场,也不至于花这么多钱!”
鲁师傅听到这,也来了脾气,“我们鲁家班本来不打算接你家席面的,是你女儿找到了我在哭,而我是看在沈老爷子生前,当年算是帮了我一次,这才挤出时间来给你们家办一场排场的席面,但是你们要是这样的话,别怪我不讲以前情谊了。”
说实话,按照沈家如今的地位,真够不着鲁家班。
可是沈美娟去找他的时候,他却答应起来,不过正是因为人情世故而已。
他讲情面,对方却耍赖,说实话做人做到这个份上,真够丢人的。
这——
“你要是不给的话可以,你还有你女儿和我一起走一趟,我们现在就去前门大街的派出所,刚好我去年才给派出所的王所长家里办过席面,我问问他,这天底下有没有办席面还拖欠不给钱的?”
这话连恐带吓的。
让沈大嫂终于变了脸[se],她大儿子被抓了,现在就只剩下唯一的女儿沈美娟了。
她现在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女儿身上的。
若是女儿也因为吃霸王餐被抓了。
那真是未来都完蛋了,更别说说个好婆家了。
想到这里,沈大嫂不情不愿地从[kou]袋里面摸索了下,但是摸了半天,只摸了二十多块钱出来。
她的钱为了救儿子出来,上下打点基本上都花完了。
更别说,丈夫那个老不死的,还偷她钱去喝酒。
沈大嫂哪里来的钱?
还是一直在屋内哭的沈美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她拉开门走了出来,夕阳在她脸上打上了一层光,但是却没有[se]彩,苍白得厉害,连带着眼皮子也是肿得不行。
她小跑着下了台阶,走到鲁师傅面前,把帕子[jiao]了过去,“鲁师傅实在是抱歉,让你看笑话了,这是这次席面的钱一共五十块,您点点数——”
鲁师傅倒是没点,他直接收了起来,“我还是信你这小丫头的。”
沈家出事这段时[ri]里面,沈美娟跑前跑后联系人,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说实话这闺女不错,关键时候能撑得住场子。
但是却有个拎不清的娘。
想到这里,鲁师傅觉得可惜,他收起了钱,提点到,“闺女啊,你将来要想是说个好婆家,请你务必和你这个拎不清的娘,断绝关系。”
这话一说,沈大嫂差点没气出个好歹来,要去和鲁师傅打架。
但是却被沈美娟死死地拉着了,“鲁师傅,我知道了,谢谢您。”
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鲁师傅嗯了一声。
那边徒弟已经在催了,“师父,您快些啊,季家人那边昨天就在联系您啦,您在不过去商谈菜品,怕是人家还觉得咱们鲁家班做大了,故意拿乔呢。”
鲁师傅应了一声,“我晓得了,这就来。”
按理说沈家这席面是不该接的,但是他还是接了,全了那最后一成情谊,也就算是断了。
他鲁振达这人做事,只求无愧于良心。
倒是一直摁着母亲的沈美娟,听到季家这两个字的时候,极为敏感的问了一句,“季家?哪个季家?”
这一问。
鲁师傅收拾东西的手一顿,他淡淡道,“你想下能请的鲁家班,还让我上门商量菜品,专门定制席面的能有几家?”
他给沈家办的这席面,可还是最低的标准来的。
就这沈家还嫌太贵,差点要赖账不愿意付钱了。
沈美娟听到这,骤然抬头,眼里带着希冀的亮光,“西城季家?”
鲁师傅嗯了一声,收拾完所有的工具后,看了一眼那桌子上的菜,已经被嚯嚯的差不多了。
他摇摇头,“季家人娶媳妇,喊我过去定喜宴。”
说实话,他喜欢和上头人打[jiao]道,因为上头人客气礼貌,而且对方从来不赖账。
而鲁家班的厨艺绝对不会让人失望。
这也就导致了,鲁家班能出名的原因。
“什么?”
沈美娟呆了下,“季家娶媳妇?谁娶媳妇?”
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鲁师傅看到沈美娟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季家四个儿子里面,就最小的那个儿子没结婚了,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闺女,你听我一句劝,咱们结婚过[ri]子,讲究的是脚踏实地,不能好高骛远啊。”
别说现在沈家败落了,就是以前沈家没败落的时候,他们家也够不着季家啊。
这话一说,沈美娟的脸[se]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下去。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松开了鲁师傅的手,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开了。
沈大嫂还在原地嘀咕,“季家小儿子?那不就是季长峥了?你之前想和对方相亲的那个?”
“这季长峥都要娶媳妇了?娶的是谁啊?”
她当时看好的女婿人选,可是季长峥的,那后来不是[ji]飞蛋打了吗?
再加上沈家出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让沈大嫂也不敢再去肖想季家那样的人物了。
沈美娟摇摇头,失魂落魄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个啥?沈家都这样了,你还去找鲁家班来办席面,你是不是疯了你?那办席面五十块钱,你从哪里来的?”
沈家大嫂还在碎碎念,但是沈美娟已经听不到了。
她满脑子都是季长峥要结婚了。
她喜欢季长峥的,从见到对方第一面就喜欢他,只是对方像是天上云,水中月,她从来都碰不着。
对方没结婚的时候,她还能想着,说不得她还有机会啊。
如今梦醒了,也破灭了。
沈美娟揉了揉脸,茫然的神[se]最终变为一抹坚定,“妈,我出去一趟。”
既然嫁不了喜欢的人,那就嫁个条件好的吧。
起码将来的[ri]子,不至于过得太苦。
“你去哪里?”
沈大嫂追出去,“家里这一摊子怎么办?还没收拾呢?还有我不是和你说了,让你去相亲吗?你小姨家的邻居,对方还是钢厂职工,吃的也是供应粮,我瞧着人不错,你去见下?”
如今沈大嫂也不像,以前那般心高气傲了,非让女儿攀高枝了。
沈家没落,让她受尽了白眼,如今也现实了不少。
既然嫁不到西城去,那就找个有吃供应粮的吧,这样将来[ri]子也不错。
只是普通了一些。
“我不去。”
沈美娟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那你去哪?”
“我去许家。”
这话一落,沈大嫂一惊,“你去许家做什么?”
沈美娟抬头看她,眼里带着泪,“妈,我二十三了,你觉得我能找到比许家更好的人选吗?”
沈大嫂,“当——”然这个字还没说出来。
就跟着咽回去了。
“可是许家——”
许东升不能人道啊。
这是一个火坑。
沈美娟擦泪,“是个火坑,但是许家条件好,我嫁过去不用为钱发愁。”
“妈,被人堵上门要钱的滋味,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她更不想过那种,每个月盼着工资下来,然后去换柴米油盐酱醋茶的[ri]子。
她沈美娟想过好[ri]子啊。
季家这条路既然断了,那就换一家!
沈大嫂听完这,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瘫了一样,看着女儿一脸的野心,她有些后悔了。
后悔一直给女儿,灌输要高嫁的心思了。
那男人不行,这嫁过去就是守活寡。
女儿年轻还不懂,但是她懂啊。
“美娟,要不你在考虑下你小姨邻居家的,那个钢厂职工吧。”
沈大嫂在做最后的劝阻。
沈美娟,“我不。”
她不要嫁给普通的贫穷的男人!
不要!
绝对不要!
她扭头直接出了沈家的门,直奔许家。
敲开许家门后,许铃兰看到是沈美娟的时候,顿时意外了,“你怎么来了?”
当初沈大嫂之所以能攀扯上许家,这里面有一层关系,正是因为沈美娟和许铃兰是同学。
而许铃兰是许东升的妹妹。
“我来找你母亲。”
许铃兰皱眉,“我们家和你没有关系了,你走吧。”
自从上次母亲和沈美娟的母亲合作后,计划被众人得知后,他们许家一下子成为了众人笑话的对象。
而被抓的许东升,更是压垮了许家最后的一根稻[cao]。
如今,许东升还没放出来呢。
沈美娟,“铃兰,我找你母亲有急事,她会答应见我的。”
许铃兰皱眉,但是到底是看在以前同学的面子上,领着她进门了。
见到许母后。
许母立马激动了,“贱人,你还敢来我们家!”
当初要不是和沈家合作,他们家也不会成为这样。
沈美娟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她当着许母的面,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自己的脸上。
“阿姨,我知道当初的事情,是我和我妈没办好,这才导致了那么一个后果。”
“这个责任我任,我思来想去,才来的许家。”
这一巴掌把许母和许铃兰都给打懵了。
她们从未见过这么狠的人,说扇自己巴掌就扇巴掌的人。
许母虽然还是皱眉,但是脸[se]到底是缓和了几分。
“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
沈美娟涨红了一张脸,睁着杏眼看着她,眼底深处藏着野心,“您想给您儿子许东升娶媳妇吗?”
想吗?
当然想,做梦都想。
但是许家名声臭了,许东升名声烂了,是不可能有人家,把自己的姑娘嫁给许东升了。
更别说,许东升如今还在牢里面坐着,判刑了十二年。
等他出来的时候,别人家的都恨不得子孙满堂了。
在看他们家东升,孤家寡人一个。
许母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看她,“你想说什么?”
沈美娟,“你看我怎么样??”
“什么?”
这一次不止是许母惊讶了,连带着许铃兰也震惊了。
“沈美娟,你在说什么?”
沈美娟扬起了脖子,露出了一张清新小白花一样的面庞,虽然不如沈美云明艳,但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嫁给许东升。”
这话一落,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许母觉得荒谬,“沈美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美娟点了点头,“知道。”
“许阿姨,我这一张脸不算是差,我们沈家也算得是有头有脸的人,哪怕是如今没落了,也比乡下的女孩子好,更别说,我读到了高中,更有高中文凭。”
她垂眼,极力地推销自己,像是对待一个商品一样。
“你们知道我们沈家的情况,对我更是知根知底,同样我也对许家的情况知根知底,许东升不能人道,我不在乎,许东升坐牢,我也不在乎,我就想嫁进来——”
嫁进西城的四合院来。
给她二十年,熬死了许母。
许家就是她当家。
这是她目前能够想到的唯一改变命运的出路。
她不要嫁给普通贫穷的人家,生出的孩子像她一样,在继续重复那样的人生,或者说是还不如她。
起码她小时候,沈家还是不错的,哪怕是母亲偏心,她得到的东西远比穷人家的孩子要多。
所以,从一开始沈美娟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许母听完她的话,陷入了震惊,“你让我想想。”
说实话,她心动了,儿子没娶媳妇,这是她最大的心病。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昏头,对沈美云使手段了。
沈美云那边败露后,许家这才落到这个境地。
说实话在今天之前,在沈美娟说这话之前,许母已经做好准备了。
她儿子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
但是,沈美娟的到来,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希望。
“你确定,你愿意吗?”
许母问,“我家东升如今在牢里面坐着,他要十二年后才能出来。”
“我确定。”
沈美娟语气极为坚定,“我不在乎。”
她只要许家,她需要一个跳板,一个让她从没落的沈家,跳出来的跳板。
她不要低嫁,也不要嫁给穷人。
就这样吧。
守活寡也比那嫁给穷人的好。
许母站在屋内踱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要去问下东升。”
沈美娟,“可以!”
许母一出去,许铃兰就拉着沈美娟的手,“美娟,你疯了,你肯定是疯了。”
沈美娟看着单纯震惊的许铃兰,她一点点拉开了对方的手,“你不懂。”
许铃兰生来就和别人不一样。
她自然不懂,她生来就有的东西,而她却要机关算尽。
许铃兰看着沈美娟,“我想不明白,也不能理解。”
沈美娟没说话,换了个话题,“你知道季长峥要结婚了吗?”
许铃兰嗯了一声,“听说他媳妇是从黑省找的,是个村姑呢。”
不过倒是没见过。
听到这,沈美娟心里有些庆幸,又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他季长峥挑来挑去,还不是挑了个乡下的?
许母回来的时候,沈美娟还在许家,她立马迎了上去,“怎么样?”
许母看着沈美娟脸[se]复杂,“我去牢里面见了东升,他同意了。”
这才是让她意外的。
听到这话,沈美娟最后一丝担心,也放了下去。
她如释重负地笑了,“我就知道他会答应的。”
*
季家。
沈美云和季长峥回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夏[ri]的六点天还没黑。
甚至于夕阳还在高高挂起,落[ri]的余辉照耀在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
四合院上琉璃瓦都跟着发光起来,枝繁叶茂的老槐树随风飘扬。
偶尔传来的蝉鸣声,彰显着夏[ri]的热闹。
沈美云和季长峥到季家的时候,季[nai][nai]正在和鲁师傅商量菜品。
眼瞧着他们回来了。
季[nai][nai]忙招呼,“美云,你过来下,快来看看这席面的菜品,你满意吗?”
在沈家连最基本的菜品都要赖账的时候,但是在季家却可以随意挑选,甚至是定制。
只能说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缺有钱人。
沈美云听到这话意外了下,她看了一眼季长峥,季长峥朝着她点点头,“你先过去,我送绵绵进屋休息。”
“马上过来。”
沈美云去看绵绵,绵绵点了点头,“妈妈我要睡觉。”
好困啊,在外面都跑了一天了。
“那行吧,你先去睡,妈妈去和[nai][nai]说两句话。”
绵绵乖巧地点了点头。
眼见着季长峥领着她,去了隔壁的屋子,沈美云这才走到季[nai][nai]面前,问,“还可以点菜吗?”
“自然。”
季[nai][nai]理所应当。
旁边的鲁师傅,也对季长峥的媳妇感到好奇,顺势看了过去。
毕竟,季长峥娶媳妇是个老大难的问题,圈子里面几乎没人不知道。
在看到沈美云的出挑的样貌时,鲁师傅顿时惊了下,随即了然。
难怪能让季家那不结婚的刺头,都跟着收心起来。
他笑了笑,客气的解释道,“我们鲁家班是可以点菜,但是不管价格还是粮票都不是一般的贵,通常来说会点菜的人家不多。”
毕竟,光请他们去做席面,就不是普通的开支了。
至于定制菜,那就更是离谱了。
当然,那是对于普通人的离谱,好条件人家照样还是点菜,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沈美云意外了下,“这样啊。”
她拿起菜单看了下,倒不是很具体的菜单,而是给出了时令菜来。
她一看。
旁边的鲁师傅就跟着主动介绍道,“这个季节还有个末尾的香椿芽,也就是炸香椿鱼儿,这个菜很出名。”
“还有干炸丸子,蟹黄豆腐,京酱[rou]丝,元宝[rou],四喜丸子,鱼头泡饼。”
一[kou]气说的这些菜,基本上是别人家席面上主打的俏菜了。
但是在季家这里,却全部给拿了出来。
沈美云想了下,“听着很好吃的样子,妈,要不就这些吧。”
她看了下这些菜,都是顶顶好的了。毕竟,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光一道京酱[rou]丝,都是可望不可即的了。
更别说,还有其他那么多荤菜了。说实话,沈美云在季家也算是开了眼,见到了不同的世面。
见自家儿媳妇不挑剔,也不惊讶。
季[nai][nai]有些意外,但是转念一想,儿媳妇打小儿也是被[jing]心养大的,也就正常了。
季[nai][nai]都是随沈美云的,她想了下,“成,那都听我家美云的。”
“不过,小鲁——”
外面人人尊敬的鲁师傅,到了季[nai][nai]这里喊一声小鲁,倒是也没喊错。
毕竟,季[nai][nai]年轻的时候家里办席面,可是都是请鲁师傅的父亲鲁神厨的。
鲁师傅,“老同志,您说。”
“我儿子和媳妇的婚事,讲究一个十全十美,所以这菜最好是上十个,你看不够的话在添几道。”
“不看价格,就看成[se]。”
鲁师傅了然,他跟着点头,“成,这个包在为身上,一定不让您丢了份儿!”
在敲定了菜后,鲁师傅便和季家人告别了。
只是,在经过沈美云的时候,他多嘴问了一句,“老同志,您这儿媳妇姓啥?”
他总觉得看着对方有些[shu]悉。
季老太笑了下,“我儿媳妇姓沈,叫沈美云,怎么你认识啊?”
连带着语气也是带着几分打趣的。
鲁师傅一听这,顿时愣了下,他看向沈美云,“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沈美娟?”
这话一问,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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