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穿越第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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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民这话一说,周围顿时安静了下去。
沈美云无疑是漂亮的,漂亮到夺目的地步,哪怕是她领着一个孩子过来。
哪怕是知道,她在他们里面是年纪偏大的那一个。
但是,还是有不少男知青偷偷去看她,当然,女知青们也不例外。
无他,实在是因为沈美云太好看了,在乌压压的人群当中,她白得发光,让人很难去忽视。
甚至,让女孩子看过去,都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她怎么生得这么好看啊。
好看到想让人去摸摸她的脸,想要去感受下,是不是手感真的有那么好。
这都是大家藏在台面底下的事情。
只是,这会沈美云和绵绵的离开,周卫民的出声,让所有人都跟着被拉回了现实。
是啊,沈美云在漂亮,在好看,她结过婚,还有了一位五岁的孩子。
这就让人有些惋惜。
周卫民原以为自己这样提醒季明远,对方会感激自己。
没想到,季明远只是合上书,抬头起来,慢慢地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是很犀利的目光,反而是那种温和的,不带侵略[xing]的。
却还是让周卫民忍不住,一惊,有些冒冷汗出来。
明明——
季明远比他还小两岁,这就是季家人吗?
站在金字塔尖尖的季家人吗?
在周卫民胡思乱想的时候。
季明远开[kou]了,“周知青,你想说什么?”
连带着反问都是温和的,却让周卫民有一种慌乱的感觉,明明都是土生土长的老北京人。
但是,在这一刻,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上和对方的差距。
仿佛被对方压在地方打的错觉。
这也让,周卫民脸上带着几分冷汗,“没什么,就是想说——”
你不要被她迷惑!
这话还没有说出[kou],就对上季明远那一双了然的目光。
“沈知青带着孩子,并不容易,我们身为她的同伴,互相关照,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是这样的没错,但是——
周卫民还想说些什么,对上季明远那一双眼睛,顿时不敢再吭气了。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他是里面老大哥的,而且在场的知青,也都愿意听他指挥。
但是,有个前提是季明远不开[kou]。
之前,他也确实是没有开[kou],周卫民也确实得到了短暂的拥护。
如今,季明远一开[kou],他能感觉到,大家的心都跟着偏了对方过去。
“周知青,我觉得季知青说得对,我们都是从北京去黑省[cha]队的知青,我们之间的友谊应该是纯洁的,是互相爱护的。”
“沈知青带着孩子,确实也不容易,就像是姚知青一样,她也带着弟弟,咱们确实该多照顾下他们。”
“出了北京城,到了黑省,我们就是一个同一个地方来的老乡,更应该互相照顾。”
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在背后道人不是。
更何况,沈知青还是那种品德高尚的人,那就更不应该了啊。
这话说得,周卫民脸上一阵白一阵赤的,合着,他就成了那个里外不是人的外人了呗?
他不再说话,自己坐在座位上生闷气。
一开始,他也想对沈美云好的,只是,知道沈美云带着的是她的女儿后。
周卫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失望,是复杂。
是那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所以,在看到季明远在沈美云面前献殷勤的时候,他才会这般提醒对方。
不要被沈美云骗了。
但是,没想到他是好心,到最后,却遭受到了所有人的攻击。
这让周卫民心里很不是滋味。
领着女儿去找父母的沈美云,还不知道,她们母女两人走了以后,后面发生了这些事情。
不过知道了,她倒是会感谢季明远,以及其他知青对她的维护。
至于,对于周卫民,她也说不上太生气,这些年她独身带着女儿,受到的偏见不止一个。
当然,不差周卫民这一个,毕竟,周卫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而已。
那厢。
火车上真的是人挤人啊,沈美云带着女儿绵绵,真的是无地下脚,她真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这才一边紧紧牵着绵绵,一边挤过人群,跨过一节节车厢。
本来五分钟的路程,她硬生生走了四十分钟。
甚至,在还火车上的厕所门[kou]那位置,足足堵了十分钟。
无他,不过是因为好多人没买到坐票,不少人都是坐着走廊道,或者是躺在厕所外面的。
她过不去实在是因为,下不去脚。
还要担心,别把绵绵在火车上弄丢了,可以说,这一路上四十分钟,沈美云都不敢丢手。
怕弄丢了绵绵。
好在,等到十点半的时候,她终于到达了她父母所在的车厢。
这火车厢的车厢,其实也划为三六九等的,虽然沈美云不想说,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最好的车厢是卧铺,需要工作证明以及特殊证件,才能买得到。
其次,是沈美云他们所在的车厢,是知青办统一帮忙买票的普通车厢。
有座位,人虽然多,但是起码能到下脚的位置。
大家坐在里面,能够谈天说地,能够说理想,说抱负,说未来。
再不济,在前面几个车厢她过来的时候,都是能过人的。
而她来到父母这边的车厢时,是完全下不去脚的,就像是一个拥挤的沙丁鱼罐头。
挤得密密麻麻。
而她的父母,甚至连个座位都没有,两人只是蜷缩在椅子旁,半侧在椅子靠背上。
互相依偎。
这让,沈美云沉默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母女之间的心灵感应。
原本闹哄哄的车厢内,本来在睡着了的陈秋荷,在察觉到女儿沈美云看过来的那一刻。
她倏地睁开眼,下意识地四处张望。
一整个车厢,明明有那么多的人,但是她却能一眼看到自己的女儿——沈美云。
当看到沈美云的时候,陈秋荷下意识地笑了下,朝着她挥挥手。
随即,又推了推身旁的沈怀山,低声喊道,“怀山,怀山,美云过来了。”
沈怀山还是愣着的,听着美云两个字,他下意识地四处看了下。
他和陈秋荷一样,一眼都看到了对方。
便想起来过去,但是这一动,才惊觉腿麻了。
还是陈秋荷扶着他,两人这才站了起来,他们一站,坐在他们身边旁边的叶教授便看了过来。
“陈老师,你们这是?”
叶教授和陈秋荷算是同事了,只是双方的学校不一样。
他们也是这次被安排到黑省去的,而且,更巧合的是他们双方家里还是同一天出事的。
只是,不同的是当初去沈家的人是许东升,而去叶家的人则是季长峥。
季长峥给叶家放了水,叶家人这才囫囵地都坐在这个车厢上。
听到叶教授的询问,陈秋荷指了指外面的方向,“我女儿来了,我们过去找下她。”
说完,还不忘朝着叶教授叮嘱,“叶老师,麻烦您帮我们看下位置。”
这话一说,叶教授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叶家人其实不比沈家少,一家四[kou]人,基本都在这里了。
大闺女也和沈美云岁数差不多,只是,她没有沈美云的好运去当知青,而是随着父母一起过来了。
和她一起的,还有她的弟弟。
听到他们[jiao]流,叶慧茹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再次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安排妥当了事情后。
陈秋荷和沈怀山,这才挤过人群,走向了沈美云。
“美云,你怎么过来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沈美云眨了眨眼,“我那挺好的,咱们找个地方吃饭?”
“成。”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和列车员问清楚了餐车的位置后。
他们便再次穿过浩浩[dang][dang]的人群,往里面走。
这会时间还没到晌午,餐车这边的人并不多,只是稀稀落落地坐了几个人。
在一个,也是最大的原因,火车上的饭贵,这是众所周知的。
一份米饭加上两个菜,卖到了五毛钱。
而沈美云她们一家四[kou]一起过个早,也才花三四毛,就知道这里面的区别了。
正是因为贵,所以很多人其实出远门,也怕露怯,就更不敢往餐车来了。
担心出门在外,出洋相,丢脸了去。
这才给了沈美云他们机会,这不,来到餐车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她才觉得连着空气都跟着清新了几分。
一连着深吸了好几[kou]气。
双方互相[jiao]代了下对方的情况。
沈美云这边没有太大问题,一群知青们都是年轻人,意气风发,一心建设农村,都没啥太大的坏心眼。
加上,她到底是有一个坐位的,比父母这边挤在地上,连腿都伸不直的强。
想到这里。
沈美云便直接说了,从身上取下了绿[se]的军用水壶,递给他们。
“爸妈,你们那位置不行,要想办法换个位置。”
只是这谈何容易呢?
这——
陈秋荷和沈怀山对视了一眼,“算了,我们就那挺好的。”
他们如今成分不好,不想给女儿添麻烦。
越是上车后,越是明显的。他们能够明显感觉到,车上的人对他们不一样。
像是避瘟疫一样。
不过,沈怀山和陈秋荷早都习惯了,在沈家没落的那一段时间,他们也算是体会到了人情冷暖。
比起之前,现在已经很好了,一直架在脖子上的刀落了下来不说。
而且他们还留了一命,去了黑省这种物质丰饶的地方流放,还和女儿分到一个地方。
全家人也不用分开。
说实话,这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比起这些来,在车上没地方坐,显然都是小事了。
沈美云不觉得这是小事,她在坐着干净敞亮的位置,她父母却蜷缩在角落,她看得难受。
她思索了下,把身上的斜挎包,拿了下来,递给他们。
“里面有吃食,爸妈,你们和绵绵先吃,我去找下人打听下。”
说完,从兜里面抓了一把糖来,抓的不是别的糖,正是[su]心糖。
不给沈怀山和陈秋荷拒绝的余地。
她便找到了一位年轻的列车员,“同志,我想和您打听一个事儿。”
这话一落,四目相对
“是你?”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上次沈美云找绵绵的时候,对方给她提供帮助的那个。
还领着她去了站台,可以说,要不是上次那个列车员。
沈美云也不会找到绵绵了。
所以,两人都很惊喜。
“同志,是你啊?”
“你找到你女儿没?”
列车员胡干事很是关心这个问题,忙不迭地问道。
那件事都过去好长时间了,她还一直在回想,也不知道上次那个漂亮的女同志,有没有和她女儿团聚。
那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有没有找到妈妈。
没想到缘分竟然这么巧,她们再次在火车上相遇了。
沈美云点了点头,“哝,找到了。”
她指了指坐在餐车上,正在吃啃着大[rou]包子的绵绵,她坐在陈秋荷身上,极为乖巧。
看到这,胡干事忍不住高兴道,“真好!”
“真好啊,一家人团聚了。”
说实话,身为列车员,在火车上这么多年,她看到过太多的被拐卖的孩子,也看到过太多的家长痛哭着去找孩子。
但是,很少能够双方都找到。
沈美云她们母女两人,算是幸运的一对。
沈美云感激道,“还是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不可能找到我女儿了。”
这是实话,那一路上她去找女儿,遇到了好几个贵人。
没有这些贵人,她也不会和女儿团聚了。
胡干事,“不值当谢的,只要你们平安就行。”
说到这,她想起来了正事,“沈同志,你刚来找我做什么?”
对方明显是找她有事情的。
沈美云也没瞒着,轻声细语道,“我想找您帮忙调个座位,不用特别好,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行。”
胡干事拧眉,好奇地问道,“你要给谁挑?上车的时候没买票吗?”
“买了。”
沈美云蹙起眉尖儿,叹气道,“我是给我父母调的。”她指了指坐在旁边,一边吃饭,一边喂着绵绵喝水的父母。
这才慢慢地说道,“我给他们买的坐票,但是上了车子后,却成了无票。”
一说这,胡干事就懂了。
能从坐票变成无票的,无非是最后一个车厢的人。
不管是买了坐票的,还是买了无票的,全部都被赶在那边。
这——
胡干事想了想,如实说道,“这怕是不容易。”
哪怕她也不好[cha]手,因为最好一个车厢坐的是什么人,他们都心知肚明。
“我知道,可能给您添麻烦了。”
“您看这样行吗?我把我的位置让给他们,我在知青那一列车厢,然后我过去?”
父母年纪大了,受不住颠簸,有一个位置,两人起码也能换着来。
“不行,你们那一列车厢,都是标注过的。”
“每个人在什么位置,就是想[cha]队都不容易。”
这下,沈美云蹙眉,“那如果在餐车内呢?”
这——
胡干事没急着回答,她来回踱步看了下,“这样吧,让你父母去餐车上买两份饭,然后我在和负责餐车的李干事打个招呼。”
她也没把话说得太满,“不过,我不确定能不能成,我先去问下。”
“你在这里等等我。”
有人肯帮忙打听,沈美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她点头,顺手把兜里面的一把[su]糖递给对方。
“同志,你为人民服务,这是来自人民群众的感谢,您必须要收。”
这话说得敞亮。
挑不出毛病。
胡干事也忍不住笑了,大大方方地接过[su]糖,她看清楚了后,愣了下,“哎哟,这是老北京的[su]糖吧,[su][su]脆脆。”
就是卖得贵。
要一块五一斤,还要糖票,普通人可舍不得买。
就沈美云拿的这一把[su]糖,她看了,最少有十多个呢。
这可是好东西。
沈美云嗯了一声,横了她一眼,眼[bo]流转,含着盈盈水光,明艳到不可方物。
“同志,瞧您说的,你为人民服务,还不许人民群众拿两颗好糖给你吃?”
这一眼,看得胡干事心惊[rou]跳的,她拍着自己的心脏,“沈同志,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我受不了。”
她一个女人都姑且受不了,更别说那些毛头小伙子了。
怕是看到沈同志,连路都走不动了。
可惜,英年早婚啊,娃都有了。
沈美云轻笑,“要是这样多看你两眼,你能去帮我调个位置出来,我恨不得天天看你。”
这话说得,胡干事淬了她一句,“你想的美。”
“不对,是我想的美。”
真要是有这么一个活[se]生香的大美人看着她,她怕是能延年益寿咧。
说完,她自己哈哈笑了起来,拿着[su]糖去找了她同事,李干事去了。
李干事是负责餐车附近的列车员,这会正在准备小推车,推车里面放着饭,手里拿着一个红星大喇叭。
这明显是快到了晌午的点,推着车子去车厢内,卖饭去了。
其实,好多人都是第一次坐火车,压根不知道火车上还能买饭。
所以,列车长他们便安排了人,专门拿着大喇叭去宣传,餐车有饭不说,顺带还带了十多盒,打算就近卖给火车上的旅客们。
胡干事来的时候,李干事正忙的脚不沾地,“小胡,你怎么来了?”
“来帮我守着餐车?”
这话一说,胡干事笑,“也不是不行,我是来找你拜托个事。”
说完,就把那一把[su]糖拿了过来,瞧着有六七个,一[kou]气全都塞到李干事工作服的衣兜里面。
“我有个亲戚,去黑省下乡被分了最后一个列车厢,想找你帮忙活动下。”
还没说完,李干事就要拒绝,她是个胆小怕事的。
只是,还没拒绝,就被胡干事给打断了。
“你先别急着拒绝,不是多大的事情,就是让他们来餐车待着就行。”
“你别赶走他们就行了。”
李干事还是害怕,但是胡干事却说,“小李,做这么这一行的,胆大心细是一方面,热心心善也是一方面,我那亲戚,你要说他们犯事真没有,就是一个教书的,别的在干净不过的了。”
“而且,我那亲戚说了,愿意在餐车买两餐饭。” 列车员也是有指标的,车上做的餐饭卖不出去,他们也头疼。
到最后还要扣他们的工资,任务没达标。
可是,列车员们心里也不高兴啊,那一餐饭卖五毛,就一个米饭,两个菜。
卖五毛钱,还要另外一斤粮票。
谁舍得买?
别说旅客们了,就是他们自己拿固定工资端铁饭碗的,他们都舍不得买。
买这一顿饭,都够他们在外面吃几碗了。
何必呢。
李干事开始还有些犹豫,听到这话,便眼睛一亮,“三顿,最少三顿。”
胡干事,“吹吧你,人两个人三顿饭,你要这太黑了都。”
“两顿,就两顿,我跟你说。”
她压低了嗓音,四处看了一眼,“给你那[su]糖你看了没?是老北京[su]糖,一斤卖一块五,还要糖票不好抢,就你那几颗糖,都恨不得有五毛了。”
“你可收着点啊,那还是我亲戚,不是冤大头咧。”
这话说得,李干事自己不好意思了,她揣着兜摸了下那[su]糖,心里也高兴。
她家老大前几天跟她说想吃[su]糖,但是[su]糖太贵了,她舍不得买,而且还要糖票。
她一年到头,就那八两糖票,还要放着过年招待客人用呢。
平[ri]里面哪里舍得去花钱,花糖票去买[su]糖呢?
这礼,算是送到李干事的心坎里面了。
她便答应了下来,“成,人在哪?我去看一眼。”
这不,胡干事和李干事过来的时候,沈美云正盯着呢。
一看到她们来,她便笑了起来。
胡干事便在旁边打圆场,“这是我那表妹。”
“漂亮吧。”
李干事也恍惚了下,点头,说实话她都活了三十个年头了,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是你要找位置吗?”
李干事问。
人都是高级的视觉动物,在某一种程度上,看到漂亮的人,连带着语气也会温和几分。
无他,这是一种视觉的享受。
所以,连带着李干事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止没了不耐,反而多了几分细心。
听到李干事的问话,沈美云点头,“是我父母要找位置。”
旁边的胡干事跟着补充,还特意指着坐在餐车座位上吃饭的两人“就是他们,我表叔表婶。”
这是拉近了双方的关系。
李干事点点头,“我知道了,这样吧,今天到明天下午这个时间段,你就让你父母他们待在这里,不过不要声张,也不要回去说。”
人多了知道了反而不好解决。
这是事实。
毕竟,这次送去思想改造的人有那么多。
沈美云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成。”
“另外,他们待在餐车室的这一段时间,你记得让他们在这边吃饭,一天最少有两顿饭。”
花了钱,买了饭,这才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留在这里。
就算是外人也不好说道。
沈美云,“晓得,我一会就和他们说。”
待这边都商量好后,她便朝着李干事道了谢,等她离开后,她过去和父母说了下。
接着,又从绵绵那边取了一把大白兔[nai]糖,她数了数,最少有十四五个。
说实话,这个很多了,礼儿也很重。
她拿着单独给了胡干事,胡干事看到那大白兔愣了下。
“这个我不能要。”
这个太白兔[nai]糖,比[su]糖还贵呢。
都能卖到小两块去,而且好多事情,都是断货的状态。
哪怕是百货大楼,也没那么好买啊。
沈美云笑了下,“收着吧,不然我也不安心。”
这钱是给对方的中间费,帮忙找人。
其实,对于沈美云来说,花点大白兔[nai]糖,置换出来两个位置,而且餐车这边这么宽敞。
比起那边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是绝对划算的,对于别人来说,这大白兔[nai]糖或许很珍贵,但是对于她和绵绵来说却不一样。
她当时囤了一百斤的大白兔[nai]糖,能够他们吃很久很久。
而且,沈美云还有自己的想法,胡干事就是在跑北京到黑省的这趟火车专线的。
往后说不得还有用上的机会。
毕竟,她清楚的知道,他们家在黑省不会待多久的。
熬个几年,熬过去了,他们家就能再次回到北京城了。
如今这几年瞧着乱的厉害,在北京城还不如去到黑省,就当避灾去也成。
反正,多一条人脉关系,总比没有的强。
等胡干事喜滋滋的离开后,沈美云这才回到了父母身边。
“怎么样,都好了吗?”
沈怀山低声问道。
说实话,在经历过那件事后,他和妻子两人明显,把闺女当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了。
怎么说呢。
他们保护了多年的闺女,在有一天突然长大了,学会保护他们了。
这种反哺,让沈怀山内疚自责的同时,却又有着隐隐的骄傲。
这就是他的女儿啊。
沈美云点了点头,“解决了,我跟对方达成一致了,这两天你们就不回那个车厢了,就住餐车这边就好,但是对方也有条件。”
见沈怀山和陈秋荷同时看了过来。
沈美云继续说道,“就是每天在餐车上,保证买两顿饭吃。”
这算是互利互惠。
对于别人来说,或许这比较难,一个人一天就是一块钱的饭钱。
普通人真出不起。
但是,沈家不一样,哪怕是沈家落难了,他们家里面的存款,还是够他们家很长一段时间生活的。
所以,这两块钱沈美云觉得花的值。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沈怀山和陈秋荷对视了一眼,“美云你——”
父母同时的[yu]言又止,都表达了一个意思。
原来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女儿已经长成了能够替他们撑腰的参天大树。
沈美云似乎知道他们要说些什么,她笑了笑,轻声说道,“爸妈,以前你们保护了我那么多年,如今换我来保护你们。”
在她出事的那些年,父母不离不弃,全心全意的爱着她。
哪怕她以未婚之身,蛮不讲理的要求父母帮忙收养绵绵。
父母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从这里就能看出,陈秋荷和沈怀山对她的宠爱有多少。
哪怕是他们两个人知道自己要出事后,第一件事还是为自己的女儿考虑。
哪怕是狠心送走绵绵,也不过是想要女儿沈美云,在他们不在的[ri]子里面,可以过的更好一点。
这一点,以前的沈美云或许不懂,但是现在的沈美云却是懂的。
当她说出这种话的时候,陈秋荷和沈怀山眼眶一热,顿时低下头去,似乎不想让女儿看见他们的窘状。
沈美云也好似没看见,在这种时候,他们家要团结一致,似乎没有太多时间来煽情。
她便单刀直入的说了下具体[cao]作方法。
“那边餐车食堂窗[kou]买饭,是一人只能买一份,所以爸妈你们一会要[chou]一个人出来,我带你们去混个脸[shu]。”
沈怀山和陈秋荷对视了一眼,最后陈秋荷接过这份活,沈怀山的手脚受伤过的。
所以,陈秋荷便打算和女儿沈美云一起。
她一起来,绵绵也跟着从她身上跳了下来,她很乖,直接依偎在沈美云的腿边。
那种满心满眼的依赖,或许只有当母亲的才懂。
沈美云抱了抱她,低声和她商量道,“去陪着外公好不好?妈妈去领着外婆去买饭。”
绵绵很想当个乖宝宝,但是她更想和妈妈在一起。
于是一边对着手指,一边小小声的为自己争取,“绵绵可以和妈妈一起吗?”
“我很乖的,我不会胡乱闹的,也会好好的牵着妈妈的手。”
她不想和妈妈分开啊。
沈美云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都跟着[su]软的一塌糊涂,她摸了摸绵绵的小嫩脸,“不累吗?”
跟着她从自己的车厢,找到了父母的车厢,又从父母的车厢转到了餐车上。
一路上都是人挤人,绵绵连吭都没吭过一声。
她让绵绵待在这里,无非是想让绵绵可以好好休息一会。
哪里料到,沈美云这般问出后,绵绵轻轻的摇摇头,“不累啊,和妈妈在一起呢。”
和妈妈在一起怎么会累啊。
只要和妈妈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不会累。
前言不搭后语的两句话,沈美云却听懂了,她忍不住抱着绵绵,用力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不怕累,妈妈就带你去。”
绵绵的皮肤像是果冻一样,嫩嫩滑滑的,这一[kou]亲下去,沈美云只觉得自己似乎亲了一个小果冻?
又香又软又嫩的。
亲完后,她又忍不住去贴贴。
这下,闹的绵绵咯笑,她漂亮极了,皮肤白皙,眼睛大大,像是黑葡萄一样,嫩的能掐出水来。
旁边的沈怀山和陈秋荷看到这,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他们再一次庆幸,同意了让女儿把绵绵领回家。
在某一种时候,只要他们女儿高兴,他们做父母的怎么都愿意的。
这般一闹腾,最后的结果就是沈美云和陈秋荷两人,一人牵着一个去了食堂窗[kou]。
火车上的食堂窗[kou]是有规定的,一人只能买一份饭,不能多买。
毕竟,这年头儿什么都是限量供应的。
哪怕是火车上也不例外啊。
一份糙米饭外加一个荤菜,一个素菜,是五毛钱,还要半斤粮票。
沈美云瞧了菜以后,打了一个土豆红烧[rou],一个酸辣大白菜。
陈秋荷则要的是大葱炒五花[rou],和一个麻婆豆腐。
付了一块钱,外加一斤粮票后,沈美云和打菜的师傅[jiao]换了一个眼[se]。
“这是我爸妈,这两天麻烦您帮忙多照顾一下。”
那李干事也是有和打菜师傅[jiao]代的,所以自然是点了点头。
待打完饭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沈怀山正在给自己手上包扎,显然之前那用力之后,手上的伤[kou]已经渗血出来,蔓延到了纱布上。
这让,一过来便看到的沈美云,下意识地皱眉,“爸?”
沈怀山没想到,沈美云他们这么快就打菜回来了。
于是便想把手藏起来,但是藏不急了。
这才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捂着用力挣开了。”
沈美云把打好的饭,放在了小桌子上,犹豫了下,拉着绵绵的手放到了小背包里面。
过了一会,从行李里面拿出了一瓶云南白药出来。
“爸,你把手伸过来。”
看到这,沈怀山下意识的要拒绝,他们在家都商量好了,在外面是绝对不会让女儿拿任何东西出来的。
因为,外面的风险太大了,他们在外面冒不起这个风险。
见沈怀山不肯。
沈美云便知道了,她抿着唇低声道,“我已经拿出来了。”
沈怀山知道拧不过女儿,这才把手伸过去,低声道,“不是说好了吗?在外面不碰。”
不碰什么?
不碰空间里面的东西。
知道归知道,看到父亲这般样子,沈美云哪里能忍得住?
“我会小心点。”
她小声说道,一边说,一边给沈怀山换药包扎,不得不说,云南白药的效果很好。
尤其是对于这种伤[kou],抹上去很舒服,沈怀山想要细看。
但是可惜,女儿已经把药收起来了,又再次放到了身上的小挎包里面。
绵绵的手恰到好处的伸进去,两人对视一眼。
沈美云便知道,女儿把那剩下的云南白药给收了起来。
她这才悄悄松[kou]气,朝着沈怀山说道,“爸妈,你们先吃饭?”
其实,自家带的也有干粮,但是都凉了,哪怕是用搪瓷缸接了热水,放在里面温着。
其实也并不没有热透了去。
比起这刚做好的饭菜,自然是不一样的。
沈怀山嗯了一声,推过去了一份饭,让沈美云和绵绵吃一份。
他和陈秋荷两人吃一份。
沈美云也没拒绝,她尝了下土豆红烧[rou],土豆软烂[kou]感很绵,她闺女就爱吃这种土豆。
她便挑了几块喂给绵绵吃。
红烧[rou]她自己尝了下,很滑嫩,也很香,应该说[rou]都是香的。
一家人围着两份饭,吃的那叫一个享受。
季明远来餐车上吃饭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了沈美云,他们一家四[kou]人坐在一起。
这让他愣了一下,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和沈美云去打了招呼。
“沈知青。”
他这一开[kou],沈美云他们便跟着看了过来。
她还在吃红烧[rou],嘴巴鼓的像仓鼠,“啊,季知青。”
“来吃饭啊?”
含糊不清的。
这让季明远忍不住想笑,他点了点头,“那沈知青,叔叔阿姨,绵绵你们先吃。”
“我也去打饭了。”
他的笑容很很干净纯粹,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
说完,便直接离开了,竟是没有多余问一句沈美云,怎么会坐在这里?
那一对中年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让陈秋荷忍不住若有所思道,“这个年轻人不错。”
知分寸,懂礼貌。
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拿捏的很好。
沈美云看到母亲这一副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她顿时有些一言难尽,“妈,人家还是小孩儿呢,才十九岁。”
她都二十二了。
不合适不合适。
这要是以前陈秋荷也不敢开这个[kou],这不是瞧着闺女如今能撑事了。
这才开[kou]的嘛。
陈秋荷叹了[kou]气,“那是挺小的。”
“可不是,和绵绵同一个辈分呢。”
沈美云随[kou]说了一句。
这话刚一落下。
周围一安静。
陈秋荷看着她。
沈怀山看着她。
绵绵也看着她。
以及,刚打完饭过来的季明远也在看着她。
沈美云顿了下,有些奇怪,“怎么?我说错了吗???”
季明远喜欢林兰兰,求而不得,而林兰兰和她闺女是同一辈分的,四舍五入。
季明远和绵绵也是同一辈分啊。
没问题啊。
完全没问题。
绵绵一副我[cao]碎心的样子,她叹了[kou]气,无奈道,“那是明远叔叔啊。”
“妈妈!”
“他是我叔叔啊。”
她怎么和叔叔一个辈分啊。
沈美云听到这,更奇怪了,“绵绵,你之前不是问人家季明远,喊明远哥哥吗?”
绵绵更无奈了,“妈妈,那是客套啊。”
“你不是教过我,人都爱听好听话,而且喜欢把自己叫年轻,所以只要比我大的就是哥哥姐姐,没有什么阿姨和叔叔。”
“那会把人叫老啊。”
沈美云,“……”
她沉默了片刻,“所以,在我们面前就是明远叔叔,在人家面前就是明远哥哥?”
绵绵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那当然,明远叔叔那么老,怎么能叫哥哥呢?”
季明远,“……”
沈美云察觉到这一幕,她似笑非笑,“绵绵,你要不要回头看看?”
当绵绵回头看到季明远的时候。
她的小表情蚌住了!
妈妈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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