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泡书屋 > 戏中意 > 19. 第 19 章 只是一种比喻

19. 第 19 章 只是一种比喻


周聿白这[ri]进公司。

  一份项目决策书,半个月前公司开会已经就此事一锤定音,结果这份企划又重新放在他桌上待批。

  负责此事的部门经理在宽大办公桌前罚站。

  眼观鼻鼻观心:“上周董事长来公司,有过问过这个项目,那时温副总也在,另提了几个建议……就重出了一份策划案……”

  “是么?”

  周聿白闲适坐在办公桌后,双肘撑在椅圈,十指[jiao]握,笑容愈发和煦,“既然是董事长的意见,那不如留给董事长签字裁决,这份项目先暂停,有什么问题等董事长来临江再商议。”

  “周总,客户那边恐怕等不及。”部门经理脸[se]大变,“合同[jiao]期本来就紧,为了抢这个订单,我们签了高额的罚金,这……”

  他的笑容柔和得没有一丝压迫感,却让人觉得事有不妙。

  “项目是温副总经手,不妨先问问他的想法,我相信以他的能力,这点小事还是搞得定。”

  晚上还要去温慈柳那边吃饭。

  说是他小弟弟的生[ri],周安和实在脱不开身过来陪伴,长兄如父,让他务必出席。

  周聿白让李总助去买份礼物。

  半途想起点什么,滑开手机看了一眼,又搁下。

  李总助不知所以,疑惑问:“周总,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办的事情?”

  周聿白往椅子上一仰,指尖叩叩桌沿:“她今天怎么样?”

  李总助不解:“……”

  “今天司机出门了吗?”

  哦哦。

  司机。

  周总今天专门为钟小姐留了位司机。

  李总助迅速打了个电话。

  “管家说钟小姐只在中午叫了一份餐点,其余时间都在房间睡觉。”

  周聿白思忖片刻:“给管家打个电话,让人送点东西过来,我待会带去温家。”

  电话打过去,管家需要钟意的协助,去楼上书房取一样东西。

  “周总的东西?需要我去拿吗?要拿什么?”

  钟意诧异地接过管家电话,听见周聿白的公事公办的平和嗓音。

  “书桌左边第二个[chou]屉,里面有个暗金[se]的锦盒。”

  “稍等。周总,请问我可以上楼吗?”

  “可以。”

  她捏着电话往楼上去:“管家没跟过来,我可以自己进去你的书房吗?周总。”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碰的别碰。”他淡声指使她,“书房有报警器和监控,你自己把握分寸。”

  钟意特别有分寸:“OK我知道,但书房在哪儿呢?”

  “……楼梯左边第二间。”

  “我进来了,周总你现在在看监控吗?我什么都没碰,现在朝着……嗯,朝着书桌走去。”

  她脚步轻巧,在软绵的地毯上没有一丝声响。

  电话里空白的那一会儿。

  周聿白声线冷淡:“今天没出门?是不舒服,还是痛?”

  钟意心猛然一惊,头皮发麻。

  她生硬地咧了下唇角:“没有……还好吧……我前几天起早贪黑拍戏太累了,习惯在杀青后躺两天……”

  听她嗓音,也不像有事的样子。

  “唔。”他不说话。

  钟意讪讪地把[chou]屉拉开,找到那个暗金[se]的盒子:“我看到盒子了。”

  “把里面那块表拿出来。”

  盒子里的锦缎裹着块沉甸甸的旧式怀表,很浓郁的西方风格,[se]泽浓郁的玑镂珐琅外壳,周边一圈刻着卷叶纹饰雕花。

  银[se]表盘上刻着简约的数字标志,指针漆黑[jing]细,仍在她手里滴答滴答走着。

  边缘还有一行花体小字——mybelovedboy。

  这块古董表来自1900年代的瑞士。

  是周聿白童年收到来自父亲的生[ri]礼物。

  现在当做一份得体的礼物送给同父异母的小弟弟。

  温慈柳带着几个孩子,常住在湖心的独栋别墅里。

  平时养花侍[cao],煮茶弹琴,[ri]子久了,身上带股与世无争的恬淡气质。

  今[ri]是周思潼的六岁生[ri]。

  家里特意布置了一番,客厅还布置着小朋友生[ri]派对的卡通装饰。

  晚上的生[ri]宴只有自家人。

  周安和不在,周聿白和舅舅温瀚文前后脚到的。

  温慈柳对周聿白送的那块古董表又惊又喜:“聿白,这是你父亲以前送给你的礼物,实在太贵重了,思潼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周聿白出手向来阔绰大方,何况是对自家人。

  “父亲送我的时候,我也就是思潼那么大。”他摸摸周思潼的脑袋瓜子,“温姨您都说了长兄如父,转送给思潼也是应该的。”

  温慈柳眼里含着婆娑泪意:“你都说是一家人,那温姨也不推辞,这表我替思潼收着,以后有机会,或者等你有了孩子,还是要还给你。”

  吃过晚饭,温瀚文当着自家姐姐的面,问白[ri]里那个企划案的事情。

  两人平时在公司,虽然都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但毕竟不如家里好说话。

  “聿白,有些事情你有所不知……”

  周聿白沉吟:“这件事,等父亲回来再定夺。”

  “姐夫的意思是——”

  温慈柳柔柔把弟弟的话头一拦:“家里不谈公事,今天还是思潼的生[ri],有什么事等你们回公司再说。”

  “姐——”

  “这是家里,你们公事公办,在公司找时间坐下来谈。”

  “……”

  吃完生[ri]蛋糕,周聿白起身要走。

  温慈柳照例送他,一面挂念他的身体,一面唠叨他的终身大事。

  “蓁蓁走之后,这几年有遇见喜欢的女生吗?”

  “还没有。”

  “有凤鸣姐在,这话原不应该我说。但我想要是有漂亮合适的女孩,你就算谈谈恋爱也好,至少身边有个人。”

  周聿白顿住动作。

  他回身,扶着车门微笑:“温姨您说的对。”

  车子缓缓驶出环湖车道,往酒店的方向去。

  到家那会。

  钟意坐在地毯上,腿上搁着盘意大利面,专心致志地看电影。

  听见动静回头,看见门[kou]站着的男人,有点拘谨地站起来。

  是该说:“你回来了?”

  还是:“我等你很久了?”

  错过了那个念头,周聿白已经进了屋。

  钟意走过去帮他脱外套。

  她没化妆,穿着身软绵绵的家居服,看着分外洁净。

  脸[se]瞧着倒好。

  “我在看电影。”她垂首,没话找话。

  “看什么?”

  “随便看看,最近上映的商业片。”

  周聿白不是个难聊天的人,语气挺柔和地问:“演员的必修课?”

  “是的。”钟意点头,“揣摩演员的想法和演技。”

  他看了她一眼,淡然发问:“有没有人说过你演技不好?”

  语气态度……非常笃定。

  钟意一[kou]气梗在胸[kou]。

  她唇角抿得直直的,重重咬牙:“很多人。”

  周聿白:“哪些人?”

  “微博、弹幕、私信……”钟意唇角带笑,雪白贝齿尖尖,“全都说我演技不好。”

  您满意了吗?

  他好整以暇在沙发坐下:“会唱歌吗?”

  “不会。”

  “会跳舞吗?”

  “不会。”

  “唱戏呢?”

  钟意木着脸:“我不是戏剧学院的。”

  周聿白了然地挑挑眉:“那你怎么当上演员的?”

  钟意对着他露出个甜甜笑容,谄媚道:“当然是因为靠脸和运气,还有周总您锄强扶弱的帮助呀。”

  他垂首敛目,懒懒跷起一条腿。

  不知道戳穿谁的想法,他语气毫无[bo]澜:“我不做血本无归的生意,对影视投资没兴趣,也不会在没演技的花瓶身上砸钱砸资源。”

  钟意心中只飘过一个想法。

  他今天是有毛病吗?

  昨天晚上[jing]/虫侵脑了?

  “我也没求您砸钱砸资源。”她笑盈盈说话,“您的钱当然应该花在更值得的投资上。”

  周聿白瞟她一眼,问:“话剧会吗?”

  “上过话剧课。”钟意一板一眼回他,“跟演戏差不多。”

  “前阵子出差,去了当地的一家会所,里面有一群叫不出名字的演员,在那儿演雷雨。”他下颌微抬,想了想,“那是我这几年看过最[jing]彩的一场话剧。”

  钟意完全愣住。

  很久之后才缓声道:“您的意思是……让我在您面前演雷雨?还是让我以后去会所演戏?”

  他半眯着眼,狭长眼里闪过一缕光:“只是一种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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