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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061 竹编炒肉


一声暴喝,把优哉游哉泡在河滩上的孩子们都给吓的四散。

  小石头[yu]哭无泪:“爸爸……妈妈……”

  姚向军和王香华上午忙了半天,中午在家里补觉,突然得知自己儿子傻大胆的带着别人家孩子跑河里去了,吓的魂不附体,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疯了一样跑过来找儿子算账。

  王香华看见好端端的儿子,提着的那股气下去了,胸腔中的怒气却压也压不住。

  “给我滚上来!”

  姚向军和王香华是跑的最快的,身后则是跟了一串人,另外三个孩子的家长也跑来,上年纪的爷爷[nai][nai]跟在最后面,有一两个被自己吓得都快哭了。

  林悠跟薄川来的算晚的,毕竟要去通知所有家长,然后到的时候,就目睹了一群家长揍孩子的大场面。

  姚向军和王香华首当其冲,小石头不敢上岸,姚向军直接冲进水里捉人,提溜着儿子跟个小[ji]仔一样。上了岸就接过老婆递的枝条开始[chou]人。

  小石头看到大人来了就知道完了,今天这顿打估计逃不过。但他还顾及着身边还有小伙伴。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因为挨揍就哭!

  他还是小头头呢!

  结果姚向军一藤条[chou]过来,小石头就没扛住哭起来,好疼!

  姚向军一边打一边骂:“说没说过不让下河?!你是不是保证过不往河边来?!你还敢带着别的小朋友一块!你长本事了你!今天这顿打要是不让你长记[xing],我就是你儿子。说!记住没有?往后还来不来河边了?”

  小石头被打的嗷嗷哭,喊着要找[nai][nai]。

  只是这时候找[nai][nai]也不好使,王香华在丈夫揍儿子的间隙也看准时机[chou]了儿子屁股蛋几下,声音都带着哭腔:“磊磊啊,你要是出事妈妈可怎么办啊!”

  上次他们两[kou]子糊涂一场,差点就葬送了儿子,如今要真的因为照顾不周再让儿子有个什么好歹,她可要活不下去了!

  父亲打的身上疼,王香华一哭,倒是把小石头哭的心里疼了。

  他不是不知道大人不让他们往河边来,但是总是有侥幸心理。而且……河边多好玩啊,有田螺,有小虾,搬开石头还能发现小螃蟹。

  有时候山上那些去玩漂流的人总会时不时的掉下来一些东西,比如谁家的拖鞋,能吹泡泡的大管子,还有橡皮鸭子。

  几个孩子倒是未必稀罕这些玩具,毕竟现在[ri]子好过,家长也会给买。但在河里捡来的东西,总是带着点寻宝的意义。

  他们几个经常跑来玩,也是因为上次小石头在河边捡到一个非常炫酷的奥特曼。

  可现在,奥特曼,拖鞋,橡皮鸭,田螺,小虾,小螃蟹,都比不上妈妈流下的眼泪。

  小石头是真的后悔了。

  “我错了!不敢了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屁股上灼热的疼痛,还有身边各种鬼哭狼嚎的求饶,让小石头也不由自主的服了软认了错。

  姚向军丢下藤条,眼睛都是红的。

  他们夫妻因为这些年不在家,在加上之前的事情对儿子有愧,所以管教小石头时候总是手软。有时候遇到小石头犯错,两人都各自安慰自己,觉得孩子还小,可以慢慢教。

  殊不知小孩子最会看大人脸[se],以前他们不在家,小石头还没这么大的胆子,今年却因为他们的娇惯,胆子越惯越大,甚至敢把家里人的话当做耳边风,带着别人家孩子来玩水!

  真是不揍一顿不行!

  小石头的[nai][nai]在边上抹眼泪,却没有上前来拦,别家的也大抵如此。

  就算是再娇惯孩子,可河边是能来的?

  这条从村子中蜿蜒而过的小河,有的地方水深能淹过一个大人!往前数几十年,村里不是没有在河里出过事的孩子。

  该打!

  该狠狠地打!

  家里千叮咛万嘱咐,幼儿园也是每隔一天就要发信息通知家长多注意,这样的耳提面命都拦不住这群娃,要不是今天林悠家的牛偶然直播,等到出事时候就晚了!

  林悠还有点担心呢,觉得自己也有一点责任。

  她怎么就没发现自家的萌萌能拔门栓!

  也不知道它都这样多久了……

  要真是孩子们出事,就算是大家嘴上不说,也要介意萌萌在其中的责任。

  别人家都在打孩子,林悠盯着还赖在水里不上来的萌萌,眼神十分的严肃。

  萌萌只好亦步亦趋的走上来,眼神里透露着讨好。

  薄川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条略粗的藤条,识趣的递给林悠。

  “这个有劲。”

  打牛肯定跟打孩子不一样,萌萌看着就皮糙[rou]厚。

  萌萌对着薄川怒目而视。

  这什么破人!

  就你会拱火是吧?

  林悠狠下心,也[chou]了萌萌几下,嘴上教训道:“你都能拔门栓了,你能不知道带别的孩子来河边有危险?你看看你长多大,怎么还跟小朋友一起胡闹!”

  萌萌委屈地:“哞~”

  我体型大,可我才一岁多啊。事实上我才是里面最小的!

  “你还犟嘴?”

  “哞~”

  没犟嘴,我带来的都是最浅的河滩了!

  一人一牛你来我往的[jiao]流,殊不知那倒扣在河滩上的直播机还在工作,虽然看不到现场,但可以听啊。

  刚才那噼里啪啦打孩子的过程已经让直播间笑倒一片,大家纷纷表示打的好。

  【只此青绿:打的好!现在想想,有时候大人的管教很多时候是对的,我六岁时候同班就有一个孩子是暑假出去玩水没上来的,唉,真等发生事故,再多的管教都没用了。】

  【围观打孩子: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总有小孩子会抱有侥幸心理。别说小孩了,就是大人有时候也会在游泳时候出意外,之前不是有一家三[kou]去海岛玩,结果碰上离岸流的事吗?河水海水都充满了未知,还是要谨慎小心,去安全的场所。】

  【手抓饭:我是坚决反对家暴孩子的,但如果是涉及到人身安全,我觉得家长打的对。】

  【飞云:嘶,这个声音好久违啊,感觉自从我上高中之后,就再也没有挨过这么真实朴素的打了。(好怀念但是不知道在怀念什么……)】

  【如愿:哈哈哈哈哈,这是谁家小孩啊,怎么哭着哭着还哭出牛叫了!】

  【冻顶乌龙茶: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林悠也在揍孩子。】

  【优酸[ru]:hhhh还在顶嘴呢,笑死。】

  ……

  林悠揍萌萌揍了一会儿,萌萌不见有一点疼,她却累的哼哧大喘气。体罚没意义,林悠只能以扣饲料作为惩罚。

  “明天的加餐,后天的加餐,这一个月的加餐,统统没有了!饭也没有了!只有豆渣和[cao]!”

  林悠一向是自己吃什么都会给家里的小动物们喂一点,有时候动物就跟人一样,某样东西对他们来说不健康,但让人一辈子只吃健康餐也会很辛苦啊,所以每次分给小动物们吃饭,他们都很开心。

  尤其是萌萌,它最喜欢的就是林悠做的糕点。

  可现在被林悠一[kou]气削了一个月,整头牛都不好了。

  林悠指了指后面懵懂的肖恩:“你也是!”

  虽然肖恩也很无辜,但谁让它是萌萌的跟班呢?要是只削萌萌,到时候肖恩肯定会把自己的份给萌萌,还不如让她们去做难姐难妹。

  被砍了零食和加餐的两只老实了,另一边的孩子们也挨够了揍,纷纷在痛哭流涕中被家长施加了额外惩罚。

  加作业,不能看电视,要干家务……

  一群小豆丁哭的眼泪哗哗的,这个教训深刻到近几年都不会忘记了!

  姚向军和几个家长来找林悠和薄川道谢:“多亏了你们,不然……”

  不然谁家出了事,大家心里都要下不去,村子怕是都待不住。

  林悠可不敢居功,事实上她今天就是醒来发现直播机不见了,那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薄川找来,说看见萌萌带着一群孩子上河边去了,她这才着急忙慌的去联系村里有小孩的家庭。

  萌萌对着薄川怒目而视,好哇,合着最开始就是你引来的事!

  薄川:“小事而已。”

  其实也不是偶然,是他最近经常发现毛团下午嘴角带着黑[se]巧克力浆回去,于是蓄意跟踪。谁知道毛团现在特别[jing]明,没几下就跟丢了,他顺着毛团跑丢的方向找过来,这才逮到这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豆丁。

  各家都领着孩子回家了,刚才还鬼哭狼嚎的河面转瞬变得安静。

  林悠在河滩上找到了自己的直播机,刚打开就被右上角的三十万在看人数糊了一脸。

  满头雾水在大家的弹幕中得知了所有经过。

  林悠:……

  得了,估计又要喜提热搜了。

  果不其然,随着直播热度攀升,此时网上已经出现了关于她的十几个词条。

  #林悠家的牛成[jing]了吧#

  #不挨打的夏天不完整#

  #林悠葡萄酒#

  #我妈已经三天没有打我了#

  ……

  不少官微趁机借着热度再次强调暑期儿童游泳的危险[xing],跟网络名人挂钩的话题总是更容易有热度,不少人以前随便闪过的消息这次倒是入了心。

  “防范夏季溺水,人人有责。看到有孩童去游野泳,请及时报警。”

  “请到正规场所游泳,安全第一。”

  林悠只是在网上扫了一圈,就发现这次甚至不少官微直接@了她。

  话题里有人酸林悠如今退圈了之后反倒待遇更好,毕竟圈内人如今都争抢着希望有机会跟官方合作,而林悠则是坐在家里就有热度送上门。

  【谁知道她是不是换了个赛道故意炒作呢?哪儿就那么巧,刚好直播能碰上意外。】

  林悠扶着额头:“……”

  你们问我,我也很意外的好吗?

  林悠强撑着带直播机回家,好在葡萄酒剩下的工序很简单了,就是用手把葡萄揉碎,不要求皮[rou]分离或者直接成渣,简单揉一下就好,然后在按照十比三的比例加入白糖。

  最后把混合好的葡萄浆[ye]倒入无水无油的干净玻璃坛里。

  隔着玻璃能看到里面发酵的情况,也能把握最好的品尝时间。

  林悠:“葡萄酒酿到一个月就可以喝了,喝的时候记得过滤。有[kou]轻的人可以在刚才加糖的步骤少点糖。”

  弹幕上一群人等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刻,个个摩拳擦掌,专心于今天的正经事。

  林悠一喊开始,几千件货就像是水渗进沙漠一样的快速,顷刻见就变成了灰[se]的按钮。

  抢到的人自然不胜欣喜,没抢到的则是喊着让林悠加大生产。

  林悠:“……荷叶下次最后放一次货,后面就没有了。再往后会卖点莲子。”

  盛夏过去,荷叶的季节也要过去,不过等到过些[ri]子莲蓬就会冒出来,晒干的莲子也能及时补上。

  告别了粉丝,林悠关上直播机。

  屋子外面探头探脑的毛团一副做贼脸,林悠喊它进来,一边撸着毛,一边夸它。

  “我们毛团真[bang]!不像你萌萌姐姐,多大的牛了,还去河边跟小孩玩!”

  刚从河边回来的毛团悄悄蹭掉自己爪爪上的河沙,抖了一下,心虚还要挺起胸膛。

  对,没有错,我就是这么[bang],从来没有去河边!

  ****

  家里吵吵闹闹,林悠的[ri]子过的充实无比。

  另一边徐家三[kou]人却样样不顺,他们一家最后也没拘留太久,一来是林悠承包的山地上损失有限,这三人命犯太岁一样,上山就被各种意外缠绕,所以没有造成实质上的经济损失。惠和倒是提出了不小的经济赔偿金额,徐鑫通过卖掉老宅,再加上一部分存款,很快就把钱给到位。

  最终也只能是判定赔偿,并且给徐家人留了案底。

  徐鑫走出派出所之后狠狠唾了一[kou],只觉得自己倒霉无比。

  当然他不埋怨自己没安好心,倒是埋怨起爸妈的不给力。

  怪天怪地怪祖宗,就是不怪自己。

  徐鑫心里当然也记恨林悠,要不是她养的东西太邪乎,怎么会让自己没成功?只不过林悠现在显然是他动不了的人,只能作罢。

  “回家!”

  好在他还有城里的两套房,还有自己的公司和事业,村里的事情就这样吧,就算再发展,莲花乡还能成为县里市里趋之若鹜的地方吗?

  不可能!

  徐鑫安慰自己之后,又投入到工作里。

  谁知才短短几天,他就忙的焦头烂额起来。

  以前给人家装修的房子,因为偷工减料出现了漏水,墙体开裂,地板渗水等问题,放在以前这都是小事,好说话的客户就抵死不认,不好说话的就安排漆工去随便补补就好。

  过去的几年徐鑫都是这样处理过来的,谁知道这次却出现了滑铁卢。

  看上去不声不响的客户,居然联合了几家都出现质量问题的人家,把他给告了!

  这还不算,对方甚至还把事情捅到了电视台。

  徐鑫不接电话想装死,结果又被记者暗访到公司办公的地方。

  徐鑫雇来的小工说话毫无遮拦,直接把公司的老底都给透出去。

  “我们公司用的漆都是这个漆,客户问的话,就说这个是[ru]胶漆,有好几个价位,实际上……嘿嘿。”

  “你说防水啊,防水是外包的。就县里老李头,骑着三轮到处喊防水的那个。”

  “地板我们说是省城拿货,实际上就是在县里家具城那儿。一块地砖吃四个点回扣。”

  “客户要铺木地板我们最开心了,木地板回扣高啊……你说甲醛?甲醛跟我们什么关系啊,这东西取证没那么简单的。”

  ……

  徐鑫雇的这个小工,是徐鑫当年混社会时候一个兄弟的弟弟。

  徐鑫早些年在南方挣到的第一桶金可不干净,是跟人一块搞传销弄来的。这个小工的兄弟,就是被徐鑫骗去的,最后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被车撞死。

  徐鑫隐瞒了兄弟的死,只说是意外。还在外面装的很重情义,把兄弟家的弟弟安排来上班。

  殊不知这小孩心里存着事呢,看到有记者来,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全倒了出来。

  记者看他年纪小,多问了一句他多大岁数。

  小孩咧嘴一笑:“我下个月十六。”

  自从哥哥去世,家里爷爷[nai][nai]爸爸都相继去世,妈妈也改嫁,他成绩也不好,上到初中毕业就不上了,隐瞒了自己的年龄跑来打工,倒是没想到能把害自己哥哥的人给拉下来。

  值了!

  记者关了麦,多问了几句,这孩子终于哭出来。

  记者没有把他的事情放出去博取人的眼球,反而整理了一份资料帮他递给警察。警察很快根据资料找到了当年传销的受害人,旧案翻出来,组织传销,雇佣童工,施工不到位……种种罪名,把刚放出来的徐鑫逮捕归案。

  至于那个还不到十六的小孩,记者问过他确实不想再上学之后,给他送去了方坪镇,他家的亲戚在镇上新开了一家农家乐,正缺着人手呢。

  这小孩没有家人,放在县里到处乱跑,万一沾染上坏毛病反而更麻烦,山上到底环境单纯些,自家那个亲戚是学厨的,小孩跟过去当个切墩,慢慢学个手艺,以后也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徐家如何卖房卖车来赔偿当年的受害人且不必说,徐鑫是注定要在里面住上好几年了。

  薄川听到徐家的消息,一点都不意外。

  其实徐家的家风太差,按理说不该命中有横财的。

  是那家的老太爷不知道怎么学了点风水,请来的榆树和蝎子,这才保了这家人衣食无忧。

  本来这种借保仙运气的事,只要后续好好供奉保仙,多多的做善事,福德自然顺理成章。可这家人既不善良,也没有把保仙当回事。

  现在保仙一走,家里的气运顷刻间就散了,当年作的恶行反噬,一家人都受到了报应。

  薄川给道观前的榆树苗浇水,这株榆树苗还是老榆树的枝条扦[cha]来的,放在大门边,一天一个样的长,如今已经有了小树苗的样子了。

  那老榆树做了房梁,说明是命中该跟山神有缘,枝条留着,也是给老榆树结下一个因果。

  元君像前面,是瓷瓶里[cha]着的莲花。林悠把荷塘的荷叶都卖了,荷花却没有动心思。

  按照她的意思说,花就是用来看的,她承包荷塘也不是光为了创收,主要是为了好看。

  荷花揪光了,她还看什么呢?

  那一塘的荷花,开的摇曳生姿,杨芷前些天还特意扛着画板来写生。

  正浇水呢,听见了有人急匆匆跑来的声音。

  只见村里人来了不少,中间簇拥着慧云,慧云她男人扛着两把高堂椅。到了道观就往蒲团上跪。

  “谢谢元君,我们文文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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