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终于……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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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即将涣散的前一刻,林浅恍然间看到冲进病房的顾砚辞。
他的眼底乍现慌乱,长腿一滑跌跪在地,“浅浅!”
他的双手,托起她搭垂在床铺边的右手,语无伦次地惊呼:“我刚刚转身,一眼没看见你,你怎么就割了手腕?”
鲜血还不绝如缕地从伤口里流淌而出,林浅本就苍白黯淡的面容,因鲜血在持续流失,渲染上灰蒙蒙的死气。
她灰白色的唇瓣蠕动张合,嘴角勾勒出如释重负的轻快微笑:“终于……解脱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若羽毛般拂过顾砚辞的心弦,激起紊乱惶恐的颤音。
“给我活着!”顾砚辞嘶吼着喊出四个字,他先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纱布,缠绕住林浅手臂上的伤口,接着抱起林浅冲向护士站,大喊:“护士,救救她!”
躺在他臂弯里的林浅,依稀感觉到,他搂着她的手臂在阵阵颤栗,因紧张而颤栗。
如果还有说话的力气,林浅肯定会说:“别救我,让我死,死是最好的解脱!”
可惜,她意识恍惚,嘴唇只能徒劳的一张一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她的眼前倏然间发黑,意识刹那间丧失,又在几秒钟之后回归。
眼前忽明忽暗,一会是穿着白大褂和护士服的医护在眼前晃来晃去,一会是装着血浆的袋子悬挂在半空中,一会又是不见光亮的漆黑……
各类画面像加速播放的幻灯片似的,在眼前快速闪现,晃得林浅头晕目眩。
许久之后,林浅从恍恍惚惚中回过神。
她集中视线向右看去,一眼看到额头上还密布着颗粒状冷汗的顾砚辞。
接触到她看向自己的视线,顾砚辞一下子握住她的手,哑声问:“不是说没事了吗,你怎么?”
林浅的视线下垂,轻声呢喃出几个字:“我害怕。”
“怕什么?”顾砚辞用自己温热干燥的双手,捂住林浅冷冰冰的手指,试图捂热她,“告诉我,你怕什么?”
“怕,”林浅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一片雪白的墙壁,实话实说地说出内心的恐惧,“怕你妹妹,怕你妈。”
嘴上说着害怕,林浅自然而然的心生惶恐。
她急促地深呼吸,自灵魂深处升腾而起的担忧紧攫住她的心脏。一双恍惚迷离的眼眸里迸射出畏惧的光泽,整个人就如刚经历过暴风雨冲刷,被电闪雷鸣声吓破胆的小鸟般惊慌失措。
她的身躯微微抽搐,手指痉挛性地紧扣住顾砚辞的右手,手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背上的肌肤,牙齿“格格”碰撞。
她的声音,从牙齿的缝隙间断断续续地挤出来:“顾砚辞,你不该,救我。你救了我,你母亲,你妹妹,还是要杀我的。”
从她紧扣住自己,颤抖个不停的右手上,顾砚辞明显感觉到,此时的她,正沉浸于无边无际的恐惧之中。
“有我在,不用怕。”顾砚辞抱住她抽搐个不停,并瑟瑟发抖的身子,以坚实有力的臂膀和散发着温热体温的伟岸身躯,构筑一方安抚她身心的避风港。
为打消她没来由的恐惧,顾砚辞轻言细语的安抚她:“你放心,我派了人手监视顾瑾瑜,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紧紧盯着她的那种监视,在那样严密的监视下,她什么都干不了。”
这一句,起到抚平林浅焦虑的作用,使得她紧绷的几乎要崩断的神经弦稍稍松懈。
她在顾砚辞怀里拱了几下,调整姿势,身躯紧贴他,汲取他肌肤散发的温度,温暖自己冷嗖嗖的身躯。
看懂她的需求,顾砚辞抱紧她,低下头用自己温热的双唇封堵住她干裂起皮的花瓣唇,往她唇齿之间灌入热气。
“唔!”林浅轻哼一声,唇瓣微微张开,如饥似渴的吸吮从他嘴里喷吐出的热气。
他的气息灌入五脏六腑,给林浅几近丧失生命力的身躯注入活力,染红她苍白灰暗的双颊。
持续已久的缱绻长吻停止,顾砚辞脑袋后移,盯着眼前双颊轻染红晕,神态娇俏可人的小娇妻,叮嘱说:“以后,别像方才那样冲动好吗?医生和护士说,你有自残自杀行为,最好是穿上拘束服,或者是用拘束带捆住手脚。”
林浅的眼神飘忽几下,咬咬嘴唇说:“不是我冲动,是我那个时候,根本约束不住我的行为。我划破手腕的时候,除了死,别无所想。”
想起她几分钟之前说的那句“你不该救我”,顾砚辞紧张的呼吸一滞,紧紧抓住她的右手问:“现在呢?”
林浅的视线向下,鼻腔翕动深呼吸,“现在不想死,也许下一秒又想死。医生护士们说的对,你要阻止我自残自尽,最好给我穿上拘束服。”
顾砚辞想象出林浅穿上拘束服,动弹不得的可怜样子,他内心掠过钝痛。
他终究狠不下心,下不了手。
“算了,我做不到。”顾砚辞抱着林浅的双臂收紧又松开,寻思着说:“以后,我每时每刻都盯着你好了。”
……
一夜过去,次日上午,林浅又被医护推进MECT电疗室。
护士首先给她扎上静脉输液针,在她头顶贴上用于监测脑电图的EEG传感器,在她胸口贴上监测心电图的ECG传感器……所有装置连接好之后,再通过静脉输液针注入硫喷妥钠(麻醉剂)。
待林浅进入睡眠状态,护士又给她注入氯化琥珀酰胆碱(肌肉松弛剂),在她全身的肌肉松弛之后,电击开始……
……
又一次从麻醉状态醒来,林浅的感觉,类似于上次。
头晕目眩,恶心欲吐,浑身上下难受得紧。
一只手拨开她额头前的刘海,是顾砚辞在摸她的脑袋。
她听到他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边飘来,又像是近在迟尺,“感觉如何?想忘记的都忘记了吧?”
忘记了吗?
林浅回想过往,确实忘记某些事了。
那次网暴,只剩下模糊不清的片段记忆。
至于她最想忘记的顾瑾瑜……
有关顾瑾瑜的记忆太多太深刻,她忘记某些,清晰记得的还有更多。
烦躁堆上心头,林浅坐起身子,双手抱住昏昏沉沉的脑袋,心烦意乱地喊:“我还是记得她,这玩意儿根本没用。不不,是做一次的作用太差,能一次性做完吗?我想赶紧的忘了她,现在就忘!”
看她又陷入歇斯底里的躁狂状态,顾砚辞赶紧抱起她,轻声细语的安抚她:“一天做七八次MECT,你的脑子会彻底坏掉的。隔一天做一次正好,咱慢慢做,做完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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