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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我要让他死!我要让他死!


覃水玲跑去找沈秋然的麻烦了!

黄闻才大步走过来,把冲进沈秋然办公室骂沈秋然的覃水玲拽出来,气得脸色通红、阴沉:“你在发什么疯!”

“肯定是她把我手砍的,我要找她算账!”覃水玲大声哭道。

“你的手是怎么没的,你心里没一定数吗?是被猪吃掉的!”黄闻才气得满额青筋突起。

“放屁!肯定是这个毒女人故意害我!她是嫉妒我,不想我有一双手干活,她想害死我!呜呜……”

不少医护人员围上来看热闹。

沈秋然慢悠悠起身,走出办公室,清冷地看着又骂又哭的覃水玲。

她的眼里,含着一丝讥讽,“我嫉妒你?你到底有哪样值得我去嫉妒的?”

“你是比我聪慧有本事,还是比我年轻漂亮皮肤白?”

沈秋然讥笑地指了指黄闻才,“还是,你觉得你丈夫比我丈夫好看?你丈夫的家境比我丈夫的家境好?”

“我公公婆婆把我当亲闺女一样疼爱,伍氏她把你当女儿疼爱吗?我嫉妒你把你手砍了?”

“覃水玲,你没有脑子就别乱说话,你就不怕你说的话,会影响到你丈夫的前途吗?”

说完覃水玲,沈秋然又冷冷地看向黄闻才,“黄营长,你家的粮食真是特殊啊,养出来的母亲跟媳妇都是一个德性,见人就吠。”

“我家小黑就是太乖巧,太和善了,我想把它养成凶犬,你家粮食多少斤,卖我一些呗。”

“家里养条见人就乱吠的凶犬也挺好的,至少是自己的错也能够说是别人的错,自己不用对自己的人生负一点责任。”

沈秋然说话时,语气缓慢,并不像覃水玲那样骂人,语速快到让人耳膜发震,她的声音也很好听,清脆中带着清冷,但是黄闻才听了,脸庞一阵发热,有种要挖地洞钻进去的羞辱感。

有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沈秋然是在讽刺黄闻才的母亲和媳妇像疯狗一样泼妇,也暗讽黄闻才在家里狗窝囊,自己母亲和媳妇都管教不好。

覃水玲被沈秋然讽刺得满口哑言,她想继续对沈秋然破口大骂,过来看热闹的医护人员开始纷纷指着她骂道:

“不知好歹,手术又不是沈医生做的,她干嘛跟伍氏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沈医生骂一通?我看她们才是嫉妒沈医生各方面比她们好,才处处要跟沈秋然作对的吧?”

有人发出讽刺的“嗤”笑,语气更加讽刺:“她处处跟沈医生作对,也要有没有作对的资本啊,她嫉妒沈医生,她有资格嫉妒沈医生吗?都没了一条手臂,还不悔改。”

“就是,要不是沈医生跟万国前辈极力救抢,她已经死了,哪还有命在这里活蹦乱跳的?自己偷懒,不把猪栏的门关上,被猪跑出来咬了自己的手臂,她好意思怪沈医生。”

“沈医生什么事都没有做,就被骂成这样,要是我,我一定上前撕烂她的嘴巴了,哪还会这么好脾气地跟她说讲。”

“听说她们之前出岛被打成重伤,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呢,依我看,打她们的人,肯定是无缘无故被她们骂,记恨在心了。挨过一次教训了,还不知悔改。”

“疯狗一样,疯狗发疯起来,你打死它,它不同样要疯?如果我是黄营长,我一拳就打过去了,把她打到闭嘴。”

被一群医护人员围着指指点点,黄闻才就像被无数个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两张脸火热热的。

就连一向被覃水玲和伍氏欺压的汪敏,此时也用一种落井下石的眼神看着覃水玲。

那么多人指责覃水玲,正常人都会收敛一下,偏偏覃水玲不知悔改,明明听到不是沈秋然给她做的手术,还指着沈秋然不停地骂:“贱货!你砍了我的手,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贱货,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沈秋然冷笑一声:“果然是伍氏养大的儿媳,骂人的话都如出一辙。”

黄闻才已经忍到了极限,他又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覃水玲的脸上,怒目冒火:“你是不是要闹到我跟你一起回乡下种田才甘心?”

覃水玲连续被黄闻才打了两次,她又怒又难过,还很没面子,她眼睛也冒着怒火,“为什么是你回乡下不是沈秋然的男人回乡下?”

黄闻才狠狠地握紧拳头:“陆营长又没做错事,他干嘛要回乡下?”

“他没做错事,他媳妇做错事!”

“他媳妇做错了什么事?”黄闻才头顶都冒着怒火,浓烟滚滚了。

“他媳妇害得我没有一只手!”

“啪!”黄闻才又一巴掌打在覃水玲的脸上,同时冲她怒吼:“你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我说说,陆营长的媳妇是怎样害你没有一只手的!”

覃水玲直接被打趴在地上,但没有一个人同情她的。

围着的人,也纷纷地逼着她:

“说啊,我们也想听听,沈医生是怎样害你没有一只手的?”

“只要你敢说,我就敢到公安局去举报,你快说啊,你不说你就是缩头乌龟。”

“什么缩头乌龟,缩头乌龟可没有她这么歹毒的,她就是一只疯狗,现在疯狗被打了,我拍手叫好。”

他们说的话,一字一字灌进覃水玲的耳朵,让她越来越愤怒,也让她越来越清醒。

沈秋然害她没了一只手?

沈秋然到底是怎样害她没有一只手的?

她根本就说不出来。

她想了很久,才猛地抬头,阴狠狠地看着站在旁边冷眼看她的沈秋然,“她指使别的医生给我手术,砍了我的胳膊!”

“我万国需不需要给人手术,还轮不到别人来指使我,截肢手术是我根据你的感染程度而做的,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别冤枉任何一个热爱医学的好同志。”

这时,穿着白大褂,满头白发的万国走过来。

他声音夹杂一丝苍老,但又很有劲儿,脸上有了皱纹,但眼神十分锐利有神。

众人听到他的声音,都自动让道,让他走近覃水玲。

在场的人,看他的眼神,全是敬佩。

万国显然很不开心,锐利的眼底带着一丝愠怒。

他站在那里,垂眸,厌恶地看着覃水玲,“你不感激你的救命恩人,还在这里辱骂你的救命恩人,你这种人,我就不应该救你,让你伤口感染致死。”

“万国前辈,对不起。”黄闻才上前来,主动对万国道歉。

万国眯起眼眸,严肃地看着黄闻才,“你们对不起的人是我吗?你们对不起的人是沈医生!这句对不起,你应该向沈医生说!”

人家好端端的,被他母亲,媳妇辱骂,诅咒,他不应该向人家道歉?就拉着发癫的母亲媳妇逃离现场就行了?

黄闻才一怔,不自然地瞥了一眼沈秋然。

他堂堂男同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一个女同志道歉,脸面何在?

万国表情更加严肃:“怎么?不愿意向沈医生道歉?”

“不、不是的。”

万国目光一沉:“不是就道歉!”

黄闻才咬了咬牙,转过身,对沈秋然鞠躬:“一营嫂子,对不起!”

沈秋然颔首,目光清冷,“你母亲和媳妇对我的谩骂,我会向金政委反映。”

黄闻才脸色变了变。

覃水玲气极,看着沈秋然的眼神,像要把沈秋然杀掉。

“看看她那是什么眼神?想杀人吗?”

叶护士捕捉到覃水玲那杀人的狠毒的眼神,她指着覃水玲大声道。

他们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覃水玲。

见覃水玲那可怕的眼神,众人又一阵骂她。

万国严肃着脸看着黄闻才,“黄营长,你这个媳妇真的要好好教育才行,你要想想你的仕途,不要因为她而毁了。”

黄闻才被说得很没面子。

他感觉,他这一生辛苦攒下的面子,都被覃水玲给丢尽了。

医疗站有很多是他战友的家属,今天发生的事,肯定很快就会被部队的人知道,他们会不会笑话他,连自己的母亲和儿媳都管不住?

他母亲和媳妇这般闹法,哪是管不住的问题?简直就是她们的作风和性格问题。

“我说错了吗?不是沈秋然指使的,这个臭老头会切了我的胳膊吗?”

见黄闻才对沈秋然道歉,覃水玲气得不行,嫉妒之火在她心里疯狂地燃烧。

她的男人,怎么可以像别的女人道歉?

这个沈秋然,就是一个狐狸精!

她怒得再次口不择言地说了句。

沈秋然冷笑,眼里全是鄙夷,覃水玲这样闹,反而让医疗站的人更加偏向于她,以前谁造谣,他们可能都会想到覃水玲跟伍氏。

整个医疗站的人都知道,覃水玲的手术是万国前辈做的。

整个荣军部队的人,都知道万国前辈的人品与医术。

整个荣军部队的人,都知道覃水玲的手臂被猪吃掉,伤口感染不得不动手术。

可她跟她婆婆从一开始就咬定是她害的,就算知道是万国前辈做的手术,也死都要说成是她指使万国前辈这么做的。

她不生气,万国前辈也会生气。

果不其然,万国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在场的人,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覃水玲可真的是什么都敢说。

黄闻才也是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覃水玲说的话,对万国前辈极为不敬。

黄闻才怒得一把,把覃水玲揪起来,匆匆忙忙向万国前辈道歉之后,把覃水玲拽回了家属院,也不管覃水玲的胳膊要不要上药,要不要换药……医疗站,谁会愿意给她治疗?

黄闻才和覃水玲走后,其他人还继续说着覃水玲的不是。

沈秋然走到万国面前,对万国抱歉地开口:“万老,真的抱歉,是我让您挨骂了。”

沈秋然的态度很谦和,一声万老,带着无比的尊敬。

万国对沈秋然挺欣赏的,沈秋然跟覃水玲相比,谁是天,谁是地,一眼便知。

万国说:“就当是被狗吠了一声,无事。”

沈秋然笑了笑,万国前辈还挺幽默的。

万国是个很严肃的人,平时也不太喜欢跟人聊天。

“不要因为任何人,毁灭了自己的追求与理想。”他对沈秋然说了句,就离开了。

沈秋然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他是指覃水玲吗?覃水玲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毁灭她的追求和理想。

不说覃水玲了,任何人都不准!

“沈医生,你别生那种人的气,不值得。”

“就是,不要理会黄营长媳妇说的话,她手没了,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那是完全跟沈医生没关系。”

其他人还安慰沈秋然。

沈秋然笑着对大家道:“谢谢大家,我行得正,不怕影子斜,她们说的话,中伤不了我。”

“大家都回去工作吧。”

沈秋然回到办公室坐下,一直到下班,也没有看到南瓜回来。

她就想着,南瓜应该是回家属院了。

白语兰带着胖娃在家属院,南瓜现在也回家属院住。

回到家属院,也没看到南瓜。

沈秋然心里隐约担心起来。

南瓜不会是那种没分寸的女孩,她只休上午的假,下午肯定会回来上班。

可是现在都快晚上了,南瓜还没回来,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沈秋然怕白语兰担心,没有跟白语兰说南瓜出岛的事,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出家属院。

刚出家属院,撞上下班的陆南承。

她跟陆南承说了南瓜的事,陆南承沉声道:“我陪你一起。”

他们朝着港口的方向走去。

要是一路上没碰到南瓜,沈秋然打算出岛找,有可能南瓜回家陪南俊峰了呢!

陪南俊峰,她也要回去看看,这样她才放心。

距离家属院四公里左右,在路边的一棵树下,他们看到了南瓜!

南瓜衣服破了,不整齐地穿在身上,头发凌乱,脸上有几道抓痕。

露出在外面的手臂,还起了红紫一片,她曲着双腿,抱着膝盖,下巴枕在膝盖上,双眼空洞地盯着一个地方看。

“南瓜!”

沈秋然见到她,心里咯噔一响,快步跑过来,跑过来看到南瓜的状况时,她的心狠狠一紧!

她不敢相信的,目光发抖地看着南瓜。

南瓜听到她的声音,空洞的双眼动了动,抬起头来看她,眼泪无声顺着脸颊滑落。

看到她这模样,仿佛有刀子在身上割一样痛,沈秋然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陆南承上前来,看到南瓜这样,身上冷意突然迸发,眼底划过一丝杀意!

附近一片气温骤然下降。

沈秋然蹲下,把南瓜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南瓜的背。

感受到她的温度和气质,南瓜突然反抱她,整个身子倒在她怀里大哭。

哭声是那么的悲怆,那么的悲痛,那么的绝望和愤恨。

“秋然姐……钟爱财……是钟爱财……”

“呜呜呜……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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