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后，虞可有点心不在焉的。

  但好在，晋涵没有提起昨天的事，也没有再说那些话。

  他还是那个优雅矜贵，寡言少语的少年，只是看着她总会笑意温暖如阳。

  接下来的几天，平静地像是没有发生过那晚的事一样。

  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学校里这些天都在传黎落的事。

  说是她的父母涉嫌诈骗，被警察给带走了。

  黎落也主动退了学。

  虞可消息不灵通，好几天后才知道。

  她沉默好一会。

  但总归是跟她无关的人跟事，没有再多去打听。

  跟着这些传起的，也有一些小绯闻。

  晋涵为了虞可发火的事被传开了。

  同校的人还好。

  他们觉得虞可是晋涵的女佣，维护她也无可厚非，毕竟之前就有过一次。

  而且之前两人天天形影不离，也没发生过什么暧昧的事。

  重点两人身份也极其不匹配。

  他们压根不相信晋涵那样身份的人会看上自家的女佣。

  所以也没有什么人传他俩的闲话。

  但传到外边之后，却是掀起了好多的人的兴趣。

  周五这天下午放学。

  晋涵没有像往常一样最先离开教室。

  他拿着手机在上面划，没有要走的迹象。

  他不走，虞可自然也走不了。

  她索性就低头继续做起了没做完的数学卷子。

  过了一会，教室里再没有别人。

  晋涵收起了手机，偏过脸盯着虞可看了起来。

  像是欣赏一幅画一样，从她的眉头开始缓慢地往下移着视线。

  最终落在她微嘟的粉唇上不再动了。

  他眸子沉了沉，抬起右手附在了她放在桌上的左手背上。

  然后捏紧。

  虞可一惊，下意识想抽出自己的手，但被他牵得很紧。

  抬头刚看过去，就听他声音低沉道：“已经好多天了，那晚的事还没有想好吗？”

  他突然提起，那晚的情景瞬间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虞可心慌地点了点头：“嗯。”

  晋涵垂下眼睑，眸色晦暗。

  缓缓松开虞可的小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是没想好，是根本没有想对吗？”

  “虞可，我对你的喜欢你就这么不当回事是吧？”

  话一说完，他离开了座位。

  走在前面的背影看上去沉凉又孤寂。

  虞可看着唇瓣抿起，有点不知所措。

  随意将卷子往书包里一塞，背起来，又拿起晋涵的，小跑着追了出去。

  “晋涵。”

  晋涵闻声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应声继续朝前走着。

  “我没有将你的喜欢不当回事，我在很认真地考虑，真的…还没有想好。”

  虞可声音小小地解释，瓷玉般的小脸上睫毛轻轻颤动。

  晋涵薄凉的神情渐缓，脚步慢了下来。

  等到虞可走到他的身旁，转过身凝眸看着她。

  “告诉我你在顾虑什么？”

  虞可抬头，对上他水墨般漆黑的瞳眸，声音低低道：“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他那样的人，与她都不是在一条平衡线上。

  晋涵笑了，眉眼弯起仿若星辰好看。

  他抓起虞可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感觉到这里的跳动了吗？”

  怎么会有她这么又笨又矛盾的人？

  主动靠近他，引他注意。

  他喜欢了，她又不相信。

  虞可眨着眼睛，吞咽了一口口水，“嗯。”

  他的心，跳得好快。

  她的也是。

  “我只要看到你，这里会加速跳动，也会觉得喜悦，你说我为什么喜欢你呢？可可。”

  晋涵语气缓慢又温柔，深邃到望不见底的黑眸中激起了一处漩涡。

  似乎要将虞可吸入，卷进其中，与他融为一体。

  虞可静静地望着晋涵，思考着他的话。

  圆眸轻轻眨动间，她轻声道：“心跳加速，觉得喜悦，就是喜欢吗？”

  晋涵眯了眯眼，嗓音放得又低又柔，“嗯，可可要是还不相信，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笑容软绵的少女扑闪着灵动的眼睛，歪了歪头打断道：“我知道了，晋涵。”

  晋涵眉头轻挑，笑道：“知道什么了？”

  笑得这么开心，这是相信他了？

  虞可弯着眉眼，伸出一根手指，语气小心翼翼地道：“现在不说，我再考虑一天，就一天，好不好？”

  晋涵对这样娇软的虞可没有半点脾气，无奈一笑：“会是我想知道的答案吗？”

  可可，如果你回答不知道…

  我想以后你都不会再有考虑的机会，只能全部接受。

  虞可低下头，脸红道：“会…会的。”

  就用一天再想清楚一点，再确定一点。

  晋涵俯下身，俊逸的脸上爬满笑意，像是哄小孩一样低声轻哄道：“那可可将上次欠我的补偿给我，我就答应你。”

  虞可抿唇默不作声，好一会都没有反应，就在晋涵看她还是为难准备“好心”放过她时。

  她踮起脚尖，快速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一下。

  蜻蜓点水地一吻，却直直地碰进了晋涵心里。

  无尽的喜悦在心底炸开，有一瞬晃了他的意识。

  笑容还没来得及扬起，某个小笨蛋直接抽出手跑掉了。

  他大步追上去，从她手里拿过他自己的书包，顺手牵住了她。

  然后书包随意往身后一甩，单肩歪斜背着。

  “答应你了，回家。”

  虞可瞟了眼周围，不好意思地嗫嚅道：“晋涵，在学校，就不牵了吧！”

  晋涵好心情道：“没人～”

  有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可…”

  虞可刚发音，晋涵快速在她脸上偷了一个吻。

  “说一句，亲一下。”

  虞可脸红红的，抿紧粉唇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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