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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024 只有这个要求?


第二十四章

  不知何时,原本肆虐的暴雪已悄然停歇,乌云退却,温和的[ri]光柔柔地落于皑皑白雪之间。

  这所有的变化只发生于转瞬之,枯萎的[cao]木[chou]出细细的嫩芽,万物复苏,来往的邪灵有些诧异地看着满城的[chun]光,连连称奇。

  就连落尘亦是有些是神[se]古怪地抬起头,看着遍地的异样,他的目光复杂地看向林江绾所在的方向。

  这等逆转乾坤的神奇力量,只有这掌管这方水土的神明方才拥有……

  也不知玄君发生了什么,竟引起如此异象。

  晏玄之立于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山下客栈外来往的人群,客栈外一片喧闹,一墙之隔,房内却是一片寂静。

  他转过身,却见林江绾跟个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哪怕他想忽视都难,晏玄之微微蹙起眉头,落在窗边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想到先前的场景,他的眸[se]有片刻的晦暗,邪灵族的族人大多热情奔放,求爱时亦格外的大胆,历来却无人敢接近他,晏玄之亦不屑于与他们接触。

  他喜静,也不习惯与人太过亲密。

  林江绾那炽热而直白的感情之于他而言,总是有些陌生的。

  他的眼睫微垂,遮住了眸底的神[se]。

  与此同时,只见点点霜雪汇聚,随即化作只通体雪白的鸟雀,颤颤巍巍地自远处飞来,而后乖乖地落在了晏玄之的身前,他啾啾了两声,放下了爪子中的玉简。

  晏玄之面无表情地摊开玉简。

  林江绾见着他有事要处理,便从袖中取出玉牌,却见她的玉牌正不停地闪烁着,却是从未与她联系过的闻涛,也不知他从何处得知她已平安的消息,正疯狂地轰炸着她的玉牌,“林江绾我知道你没事,看到回我。”

  “不要装死,赶紧回我!”

  “?说话。”

  “看到立马给我点灵石,否则别怪我让你难堪。”

  “刚才已经有人说看到你了,你住的承缘客栈是吧?你哪来那么多的灵石?偷的?”

  只过了半刻钟,他便又立刻连续发了几条消息,“翅膀硬了?别给你点好脸[se]你就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赶紧的给我点灵石!”

  “你他娘的还装死?快点!”

  只从那间隔越来越短的时间,越来越暴躁的语气,她都可以察觉到闻涛心中的急促,林江绾看着玉牌上那大段的记录,倒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可以这么不要脸!

  明明前几[ri]方才恨不得与她生死决裂,立刻将她扒皮[chou]筋,现在又觍着脸找她要灵石。

  林江绾抬头看了眼晏玄之,只见他仍垂眸看着手中的玉简,神[se]不变,温暖的[ri]光落在他雪白的发间,似是神祇降世,令人不敢多觑。

  通体雪白的鸟雀扬着漂亮的尾羽,乖巧地蹲在他的身侧。

  林江绾目光有些许的停滞,复又看向手中的玉牌,只她不知闻涛为何突然要这么多灵石,平[ri]里闻父闻母给他的灵石足够他挥霍,闻家本家每月发放给她的那份灵石亦被闻涛偷偷占了去,这笔灵石加起来并不是个小数。

  林江绾看着那端越发暴躁的闻涛,她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有些疑惑地蹙起眉头。

  眼见着闻涛开始破[kou]大骂,纤细的指尖划过玉牌,“要多少?”

  对面的闻涛一顿,随即立刻道,“五百灵石就够。”

  “早点给我不就好了吗?非要惹我生气你才肯拿出来。”

  林江绾,她撇了撇嘴,“我有啊,但是那些灵石就是扔了喂猪也不给你这个煞笔。”

  “吃/屎去吧,滚!”骂完她就直接收起了玉牌,多看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见着时[ri]还早,晏玄之仍在处理着事物,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储物袋中的符纸,工工整整地平摊在桌案之上,若说她现在最想要学的,定是那些杀伤力巨大的引雷符,亦或者焚天落炎符之流,可那些一流的灵符并不是有灵石便能买到的,其中[jing]髓之处向来只流传于世家宗门之中。

  他们能接触到的,只是些最低等的灵符。

  她提着朱砂笔,根据玉简中的模样,小心翼翼地绘制着灵符,就在她画到一半之时,只见那灵符瞬间自中央撕裂,随即化作一捧黑灰落了满地。

  林江绾的表情有片刻的扭曲。

  她不信邪地再度提起朱砂笔,直到她画费了第六张符,心都疼得滴血之时,方才看到那符纸缓缓地燃烧着,一道水柱却是猛地自那灵符之上倾泻而出。

  那小水柱比小孩的[niao]多不了几滴,杀伤力几乎没有。

  林江绾却是险些感动地热泪盈眶,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地上的那摊水渍,恨不得直接将它裱起来挂墙上收藏!

  却听玉牌又是滴地轻响了声,林江绾有些诧异地看向玉牌,发现竟是宗门又颁布了新的任务〔天元玲珑塔陡生异象,村民危,速来!〕

  这个月竟然连续给她分了两个任务……于合欢宗内,宗门为门下弟子提供庇佑之所,相应的,弟子也必须完成相应的任务,维护宗门附近的平和安宁,亦或者是上[jiao]大笔的灵石。

  一月他们只需完成一个任务即可,这是她首次遇到意外。

  林江绾的目光在那天元玲珑塔上停留了片刻,这天元玲珑塔坐落于数个城池的中央,依山傍水,塔下坐拥珍稀龙脉,周围灵力氤氲,乃是不可多得的洞天福地,历来许多修士都会选择在那玲珑塔选个山洞闭关修炼。

  在浑婴散人往[ri]错乱的记忆中,她也曾经看过天元玲珑塔的一隅,那玲珑塔的周围却是[yin]气密布,早已没了当[ri]的祥和平静。

  不知晏玄之当初将那浑婴散人送往了何处,他与那天元玲珑塔的异样又是否有关系,林江绾细细描绘着符上玄妙的纹路,若有所思。

  随着第一道寻水符的完成,她画起灵符越发的得心应手,成功的概率亦是越来越高。

  等到晏玄之处理完手中要务之时,只见满地皆是斑驳的水渍,整个房间内都格外的[chao]湿,林江绾正埋在桌案边,苦大仇深地看着面前的符纸。  他指尖微动,空气中的水汽瞬间褪去。

  察觉到他冷淡的视线,林江绾身形微僵,她忙放下手中朱砂笔,一双漂亮的猫儿眼眼巴巴地看向晏玄之,琢磨着等会该如何开[kou]。

  她本以为晏玄之会问些阎时煜相关的问题,却没想到他依旧如往[ri]一般,沉默不言。

  房内一片死寂,唯有寒风略过房内,珠帘摇曳,发出些微的声响,光影摇曳,于他深邃的侧面上落下层浅浅的光晕。

  林江绾看着窗前高大的身影,想到先前长鼻怪几人的话,亦忍不住偷偷生出了丝妄念,正如长鼻怪几人所说,晏玄之身为邪灵一族的神明,抬手之间可凭空规划九域,覆手之下亦能移山填海,连阎时煜那般厉害的人物在他的手下亦走不过三招。

  但凡能得他几分指点,她便足以自保。

  方才她故意在他面前画符,便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晏玄之的反应。

  却没想他根本不为所动。

  林江绾的目光有些闪烁,默默地捏紧了手中的朱砂笔,指尖隐隐泛白,可那话到了嘴边之时,她又忍不住生出了丝迟疑,她知晓,有些厉害的男修向来只传男不传女,他们对女子存着偏见,心中认定收女子为徒有辱门楣,女子生来便是腌臜之物。

  她吃过太多类似的苦。

  甚至于先前闻家为闻涛寻的灵符大师,闻涛看了数十遍学不会的东西,她只看一遍便会,她本满心期待地也想跟着一同学习,那大师却只冷眼看着她,直言她不配与男儿同处一个课堂。

  他们二人,只有一人能留下。

  随着那大师的话音落下,林江绾便被闻父闻母半推半就地拽出了房间,闻涛蠢钝如猪,那所谓的大师却没半分嫌弃,悉心教导。

  她也曾不甘地问那大师既这般看不起女子,那他娘又如何,他娘亦是女人。

  那灵符大师却只冷笑了一声,说他母亲不过是个孕育他的炉鼎,等他来到这世上,那个女人便也失去了她的价值。

  他的那段话林江绾至今都未曾忘记,每每想起只觉说不出的荒谬,有悲哀,亦有憎恨。

  哪怕是阎时煜对此亦有些说不出的迂腐,明明他与她一同自那鬼地方挣扎着逃了出来,他却总认为,女子便该生活在后院之中,活在男人的羽翼之下。

  她提出想要学些厉害的剑法,他却只会不解道,他会保护她。

  她不知晏玄之是否介意此事。

  林江绾扣了扣指尖,微微蹙起了细细的眉头,正当她迟疑之时,却觉身侧的光影有些黯淡,[shu]悉的冷香涌入她的鼻翼,微凉的掌心落在她平坦的小腹处,隔着单薄的衣衫,她可以清晰地察觉到他指尖的凉意。

  他整个人都似是寒冰般,透着浓郁的寒意,林江绾微微打了个哆嗦。

  晏玄之微微垂眸,冷声询问道,“哪里不舒服。”

  微凉的呼吸喷洒在她雪白的耳边,林江绾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她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雄浑的灵力缓缓地没入她的体内,随着她的经脉流入她的四肢百骸,林江绾只觉浑身都暖和了起来,她眯了眯眼睛,余光略过身侧之人,男人微微垂眸,雪白的眼睫微垂,于他眼窝处落下圈漂亮的[yin]影,他的颊边生着浅浅的妖纹,以道道玄妙的纹路没入了长袍之中。

  他的五官比常人更为深邃,眉骨下压,眉眼线条干净凌厉,哪怕垂眸之时,亦带着丝不近人情的凉薄之意。

  想到接下来的事,她的心跳剧烈地鼓动着,掌心微微濡湿,她可以察觉到身后之人有些紊乱的心跳,她深吸了[kou]气,余光略过远处的铜镜,只见那铜镜模糊地印出了二人此刻的模样。

  身形高大的男人似是自身后将她整个都死死地抱在了怀中,结实的手臂揽在她的腰间,他的指尖似是有流光闪过,一眼望去,无端地有些暧昧。

  许是先前他留下的灵石与晕水珠养大了她的胆子,眼见晏玄之输完灵力,便要如往[ri]般[yu][chou]身离去之时,她却是悄悄地勾住了他的衣角。

  察觉到衣角处传来的轻微力道,晏玄之的动作一顿。

  他微微回首,便见林江绾身形僵硬地坐在凳子上,雪白的指尖却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袍,她仰着张小脸,乌黑的发丝乖顺地贴在她雪白的颊边,一双漂亮的猫眼似是笼着山涧的水雾,流光潋滟。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林江绾深吸了[kou]气,红唇紧抿,脸颊微微鼓起。

  晏玄之自幼无父无母,[xing]情凉薄,加之修炼的功法使然,以至于他对别人的情绪亦不敏感,他很少能察觉到别人心绪间的动[dang]。

  然而这一刻,他却是莫名地能感知到,林江绾在紧张。

  像是于森林中落单,可怜巴巴的小兽,见着林江绾这般扭捏纠结又有些紧张的姿态的姿态,晏玄之眸光渐黯,他的喉结无意识地滚动着,喉间无端地有些干涩。

  他掀起眼皮,凉凉道,“有事?”

  想到先前她在众人面前所说的话,他只觉胸[kou]无端地有些沉闷。

  林江绾抬起小脸,有些紧张地看向晏玄之,小声道,“我可以求你个事儿吗?”她知晓,自己生有泪痣的侧脸最漂亮,亦最容易让人心软。

  晏玄之眸[se]幽暗地看着林江绾,神[se]莫测,唤醒神灵之人,他会如约满足她的三个祈求,一如先前的[jiao]欢。

  按她先前所言,见着她现在这般羞涩紧张的模样,她想要的他几乎已能猜出大半,若是林江绾想要与他共度一生……晏玄之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尖的玉扳指,她不过是个凡人,寿命短暂,短短千年于他而言不过是弹指之间。

  半晌,他方才沉声道,“说。”

  林江绾闻言当即眼睛一亮,她弯了弯眉眼,露出个矜持而又乖巧的笑容,“你可以教我一个厉害的功法吗?”

  晏玄之,“。”

  哪怕是冷淡如晏玄之,此刻亦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赤[se]的眸子幽幽地看着林江绾,见着她眼底几乎掩饰不住的期待,他沉默了片刻,

  半晌,他方才冷声问道,“只有这个要求?”

  见着晏玄之并没有拒绝的意思,林江绾眼睛更亮,她的思绪飞转,却是得寸进尺地试探道,“还可以有其他的要求吗?那我还想学些厉害的灵符!”

  “可以嘛?”

  晏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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