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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07

  对上她那一瞬复杂难言的目光,谢长离不甚在意地开[kou]:“坐下将蕴神丹药[xing]炼化。”

  “………是。”林霖缓了缓神,然后席地而坐将灵力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彻底将蕴神丹彻底炼化,炼化完毕后,方才感觉濒临崩溃灵境渐渐恢复了平静,灵识也不再刺痛。

  这多亏旁边这人给她喂的那枚丹药,还是品阶很高的蕴神丹。

  虽然这人极为凶残,但林霖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刚才若不是他喂的那枚丹药,她这会儿已经痛到失去意识了。

  林霖起身行礼:“多谢长离真君赠予丹药。”

  谢长离凤目含笑:“师妹无需言谢,很快便要入炼心阵,此阵又名‘梦浮生’,希望师妹能顺利出来。”

  俨然就是人前光风霁月的温柔大师兄。

  这时,林霖才发现这人说话间已经撤去了防窥视的隔音结界,这个结界自带障眼法,外界并不知道结界里面发生了什么。

  看着前方长离真君离开的背影,林霖很快收回视线。

  反派一号已经出现,她的任务也正式开始了。

  不愧是反派,披着温柔仙气的皮子,看着是个光风霁月的真君子,本质却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疯子,竟说出要天给他陪葬这种话,而且他最后确实这么做了,所以才能看出这人骨子里是个行事没有任何底线的疯子。

  达成所愿?

  他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与天地同寿的长生?取代天道?可从他对天道几近蔑视的态度看,又不像。

  或者得到凌驾于一切的力量?还是单纯的只是想要倾覆这个世界?

  林霖叹气,试图去理解疯子的脑回路的自己实在太蠢了,疯子想要毁灭什么还需要理由吗?

  若是这个世界倾覆,不管是小凤凰还是阿福,也都将随这个世界一起消亡。她决不能放任那样的事情发生。

  以及,那句“残废的天道”是什么意思?

  林霖想起系统说的反派们将这个世界搅得满目疮痍,其中一个还血祭了整个世界的生灵,世界因此消亡。

  “………”想来也是,若维护天地秩序法则的天道在,便不会允许有反派倾覆世界那样的事发生。

  也不会有系统与她结下契约,要她来阻止反派倾覆这个世界。

  林霖开始思付自己的任务。

  任务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杀死反派,在不可挽回的事发生之前果断将苗头掐死,可长离真君此人实力莫测,她不死在对方手里就已是幸运,杀他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现在的她有没有杀人的决心,就俩人如今的实力也是天差地别,她拿什么去杀他?橡皮做的刀具吗?林霖自嘲。

  得另寻他法。

  绝不能让长离真君将那面镜子毁坏,否则那个封印了禁忌之物的壁垒一旦被人强行撕裂,当魔物倒灌进这个世界那对这个世界将是一场巨大的浩劫。

  若是不以杀死长离真君为目标来破坏他构成那个献祭用的法阵,或者到时候把水搅浑趁乱将那面镜子拿走,那这个任务也并非无法完成。

  “………”林霖陷入自己的思绪里,然后听到上方云台上传来一句:

  “炼心阵起——!”

  随着长老话音落下,脚下灵纹瞬间亮起,林霖快速敛去心神。

  是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顺利通过这次考核成为内门弟子,待在长离真君身边再徐徐图之,她一定也必须要完成任务。

  林霖盘膝坐下,沉下心闭眼的那一刻,像水滴落入水面发出空旷悠远的声响,涟漪散去,知觉便开始清晰起来。

  此时的林霖根本不知道“梦浮生”与普通幻境有着本质的区别。

  炼心阵又名“梦浮生”,顾名思义,短暂虚幻的梦境,梦境映照的却是人内心最渴望最眷恋的事物。

  它和“通天路”有异曲同工之处,内心牵挂太多,尘[yu]太重的人无法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如林霖这样的,更是极其容易将真实与虚幻混淆,因为梦境里的一切都是已经发生过的,是真实的倒影,是人内心深处最眷恋最留恋却已经失去的过往。

  现实中已经永远失去的,却能在“梦浮生”中再次拥有,又怎能分清真实与虚幻呢?

  “阿娘,坏!”

  稚嫩的小[nai]音委屈极了,却分不到面前女子半点同情的目光。

  林霖挖了勺[nai]香[nai]香的冰酪,与冰淇淋相似的[kou]感已是十分难得,上边还铺着层碎果粒,鲜花点缀,视觉和味觉的双重享受。

  在这样闷热的夏[ri]里,整个书房都弥漫着冰酪特有的甜甜[nai]香味。

  林霖又挖了勺冰酪,才抬头看对面皱着脸的小崽,笑得非常无辜:“阿娘为了陪小凤凰罚抄书,还特意把今[ri]的花宴推了呢,哪里坏啦?”

  未经历人间险恶的小崽崽觉得阿娘说的是对的,可是………他目光看向阿娘手上那个琉璃盏上盛着的泛着凉意的[su]山和碎冰上放着的西瓜,咽了咽[kou]水,委屈得想哭:“阿娘………”

  “不行哦。”林霖咬了[kou]冰镇西瓜,微笑:“阿翁发现了的话会连阿娘一起罚的,小凤凰忍心看阿娘挨罚吗?”

  小崽崽摇头。

  林霖放下银叉,从侍女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手,然后笑着给他研墨:“乖,慢慢写,阿娘陪你一起。”

  小崽崽再次握笔抄书。

  知道他偷偷甩开侍女和护卫下河的时候林霖也是又急又气,正待发作便看到父亲勃然大怒训斥小凤凰的画面,看着小凤凰先是挨手板,然后罚抄书,看到他哭得惨惨的到底还是不忍再苛责他,但还是有点余怒在的。于是,她便以陪伴之名行恶劣之事,势必要小凤凰长长记[xing],消暑之物那么多,他怎么就想到下水了呢,是冰酪不好吃吗?是冰西瓜不甜吗?

  因为她迟来一步,所以坏人都让自己父亲做了。

  林霖想起父亲发怒的的模样,还是有点心有余悸的,毕竟她很少看到父亲如此震怒模样,看得出是真的着急了。

  父亲乃新帝太傅,是个极为克己守礼之人,却并不迂腐遵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条,在她年幼时亲自给她开蒙,教她背三字经,千字文,教她学问。

  也多亏了父亲的开明,她在这个世界过得还算自在。

  在这个世界她有另一个名字,叫谢银竹,表字霖霖。据说是因为她降生那[ri]是个大雨滂沱的午后,故而取名“银竹”,意为像银白[se]竹子的雨。

  父亲十分疼她,说世道对女子总是诸多束缚,而她生[xing]散漫,不喜拘束,不愿她在他人后院枯萎,所以对外称不会将仅有的血脉外嫁。

  这样,他活一年,便能护佑她一年。

  父亲虽然宠她,但学问上却不会容许她偷[jian]耍滑耍小聪明,是个非常俊美严厉的大叔。

  谢太傅虽已知命之年,但美人在骨,即便是年华逝去也依然是美人。当年谢太傅便在御前因容貌在一众才俊中惊为天人而被先帝钦点为探花郎,然后将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下嫁与他。

  虽然当时凭着真才实学心高气傲的父亲拒绝了娶公主,但后来又有了另一段故事,二人终究成了眷侣。

  公主多年无所出,谢太傅也从未有过纳妾的念头,二人十分恩爱,婚后二十年才有了她的降生。

  谢太傅天生一双不怒而威的丹凤眼,[xing]格冷硬,就是这么个不苟言笑的人却待她和母亲极为耐心温柔。但是即便是这样,林霖以前也没少因为读书的时候耍小聪明被父亲罚。

  想起当年挨训抄书的[ri]常林霖就想掬一把辛酸泪。

  后来嘛,后来她有儿子了,从此由儿子接受谢太傅的教育,她总算顺利从谢太傅手中逃脱……啊不,毕业。

  可喜可贺。

  想到这儿,林霖面上不自觉露出笑意,看着面前的小凤凰婴儿肥的小脸一板一眼认真抄书的模样,在这点上小凤凰倒是比她当年乖多了。

  林霖本质与“乖”这个词不能说无缘,只能说毫不相干。

  这[ri]外出,林霖和两孩子逛累了在酒楼用午膳,完后听到隔壁雅间说一些诋毁她夫君的话,她先是让身边的贴身丫鬟和[nai]娘把两孩子带回马车,然后单枪匹马过去将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此事被谢太傅知道后直接禁了她足,不许她出门惹事。

  林霖很委屈,明明是那丞相之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能有什么错,不过是拿盛着热菜的盘子与他贴了个脸而已。

  被禁足的林霖气不平,得知谢太傅今[ri]得了条宝贝锦鲤后便动了心思,午休的时候她等女儿[shu]睡后便准备摸过去看看。

  小凤凰见母亲要出去,顿时两眼放光,撒着娇要一起去。

  于是,俩人支开府里的下人拿了钓竿去钓谢太傅新养的宝贝锦鲤,摸一摸锦鲤尾巴,转转运。结果刚放下钓竿,一条蛇从前面的[cao]里游过。

  “阿娘——有蛇呜呜呜………”

  “啊!!!!蛇在哪里——?!”林霖一个激灵丢掉钓杆,跟儿子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嗷嗷叫:“啊啊啊啊——不要动,蛇不主动攻击人呜呜呜………”

  林霖嚎得比儿子还大声,一大一小抱在一起,一个光打雷不下雨干嚎,一个哭得惊天动地满脸泪痕,这样大的阵仗很快便把人引了过来。

  来人看着抱在一起吓得嗷嗷叫的母子,目光落在一旁的钓竿上,神[se]无奈又宠溺:“你们喊太大声的话,一会儿父亲过来看到你们在钓他新得来的锦鲤,怕是要挨一顿骂,到时我可救不了你们。”

  林霖瑟瑟发抖转过头看着自己夫君,害怕得不行,表情要哭不哭:“夫君呜呜呜有蛇………”

  来人好笑:“别怕,蛇已经被抓住了。”

  林霖停下干嚎,小心翼翼地问:“在哪儿?”

  然后林霖就看到自己那一向柔弱不能自理的美人夫君手里掐着那[se]泽艳丽的三角蛇头,那蛇还在疯狂甩尾巴,活的!!!蛇!!!

  林霖眼前发黑,顾不上害怕走到夫君身前:“你有没有被咬到?!”

  “没有,不过………”

  林霖急切:“不过什么?”

  “不过你们喊得太大声,到底还是把父亲引过来了………霖霖你回头看。”

  林霖回头便看到谢太傅黑如锅底的脸[se],内心一悲,完了!

  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美人夫君说救不了便是真的不救,他掐着蛇头走了,留她和儿子一起面对谢太傅的疾风暴雨。

  林霖泪目,夫君你好狠的心,竟当真不救了!

  挨完谢太傅的训,林霖和儿子像两颗霜打的茄子,训完后小凤凰还要去书房接受谢太傅考功课,而林霖则还要接受母亲的询问。

  熬到晚上,母亲终于愿意放过她。

  回去的路上,林霖去小凤凰的院子看过他后便准备回去给小女儿讲睡前故事,回来发现耳房小床上的女儿已然[shu]睡,而旁边放着她平[ri]里给女儿念的书夹着的书签移动了几页。

  嘱咐了几句[nai]娘和侍女好生照看后,林霖才准备去休息。

  沐浴回屋的她看到披着单衣歪着身子坐矮榻上在烛光中等她的夫君。灯下美人皮肤泛着珍珠般的莹白光泽,衬得颈侧那颗红痣活[se]生香,但此时林霖只想起来算白[ri]里他见死不救的账。她秀眉一竖,走近便看到夫君苍白的脸,微微泛红的眼眶,显然是旧疾发作给疼的,顿时给她心疼的不行,也顾不上算账了。

  林霖上前坐他身旁,忍不住小声:“你都疼成这样白天还不好好浸药浴………”

  “白[ri]里雷声那么大,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结果只有小凤凰哭得真情实感,眼都哭红了。”他看着她笑:“小凤凰不及你。”

  林霖:“………”

  林霖没好气地咬他,结果腰被揽紧,瞬间攻守易位。

  “………”弱点被拿捏,林霖整个人软在他怀里。

  空气变得暖融、湿润起来,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这里的一切都很美好,即便是[ji]飞狗跳的[ri]常,也依然温暖得让人落泪。这样的美好像是一场梦,一场她不愿清醒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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