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你这样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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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打扮得这么清凉,又身处销-魂阁环境之中,心里本来就存了几分恐惧在前,看凌冲霄不在状态,简直又着急又害怕又羞愤难忍。
夏连翘:“你能不能专心点!”
少年冷着一张脸,再一次被她气破防,扭过头不搭理她了。
凌冲霄毕竟是来救自己的。
夏连翘有些心虚气短地拍了拍他清瘦的肩膀,“那个。”
“作什么?”凌冲霄面无表情,淡漠开[kou],“我不是对你心怀不轨吗?”
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夏连翘眉眼弯弯,讨好地笑笑,“抱歉啦。还有——”
凌冲霄看着她。
“多谢你来救我。”
凌冲霄一怔。
夏连翘又拽住他袖[kou]撒娇般地晃了晃,迟疑地问,“这里这么多人,我们俩怎么出去?还有,你喝的那杯酒不要紧吧?”
凌冲霄别开视线:“目下无碍。”
提及正事,凌小少年才动了动唇,敛眉露出端凝之[se],“待会儿你抱着我的腰身——”
夏连翘一愣,不太确定:“抱着你的腰?”
被夏连翘这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一望,凌冲霄抿唇。
本来这话没什么用意,但经过方才一遭,竟多了些别的含义,这人脑子里都是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
他气闷微滞。顿了顿,才续道:“我带你杀出去。”
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凶残直接的回答,夏连翘呆了一拍,她还以为怎么也要慢慢转圜一段时间?
若方才他还在门前时夏连翘主动出言叫破,他的确无法在众妖环伺的情况下,闯杀至她面前,再将其平安无虞地带走。
如今的凌冲霄明显有自己的想法,蹙眉道:“方才饮酒时我已用修为压制住此酒功效。但仍不知此酒到底有什么蹊跷。
眼下我气息稍有滞涩,或有闭锁气机之效,若此时再不动手,难保之后不会生变。”
夏连翘惊讶,她刚刚选择静观其变,也是以为凌冲霄对这杯酒另有处理,比如有什么秘术,又或者像段誉一样一边喝一边漏。
更怕这一乱动,他打不过那些妖怪。
未曾想他是真的直接一饮而尽。
“你能打得过他们吗?”她犹豫。
凌冲霄看她一眼,直接承认,“打不过。”
少年眉眼冷峻,嗓音泠然,“但从此地到门[kou]的这段距离我可保你无恙。这狐妖显然是冲我而来,等到了门[kou],你往前跑,毋须管我。”
夏连翘有点儿焦急,“那你呢。”
凌冲霄嗓音一顿,“我自会另寻脱身之法,你在此地,只会令我束手束脚。”
对上夏连翘的双眼,凌冲霄没说出的话是,最坏不过身死道消,自爆而亡,损毁一个分-身,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明知酒水有古怪的情况下饮下此酒。
但这话又不能对夏连翘直说。
仔细想想,凌冲霄目前这个方案确实是最可行的,那杯酒就是个定时炸弹,容不得他们再另寻一个完美无缺的方案。
她虽然有破妄镜傍身,但此镜最多容纳一到两人,修为也不能与敌方相差太大,当作战斗武器实在太过[ji]肋。
她也知道轻重缓急,她和凌冲霄之间的武力差距的确差得有点儿大。迟疑半晌,还是点点头,“好。”
“门前必定设有埋伏。”凌冲霄又在掌心捏出一道紫气充盈的气剑,不过拇指大小,“到时,便以这道紫[se]气剑为号。见到这道气剑你就往街市上跑,不要回头。”
被凌小少年皱眉肃穆的神情感染,夏连翘也不由紧张起来,“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砰!
一声震耳[yu]聋的巨响,凌冲霄一脚踹翻面前的案几:“便是现在!”
嗓音如剑刃划过冰面,冷而果决!
夏连翘被这行动力震撼地久久不能言语,小狐狸们惊讶的尖叫此起彼伏。
她深吸一[kou]气,一闭眼,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少年劲瘦的腰身,与之一道冲霄而起!
耳畔是风声疾掠,凌冲霄眉目沉凝,如一笔飞白,如雪如星剑光一引,霎时间,酣畅淋漓地破开艳红灯光,破开脂粉酒香,破开红尘浮华声[se],带着她落到销-魂阁前。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厅内寻欢作乐的众妖还没反应过来,凌冲霄便已带着她杀到大门前。
落地的刹那,一声娇媚的冷笑近乎是紧跟着二人响起,“早知你们不安分!”
另有一道宫装身影如天外飞仙般自大厅内径直掠来,飞出一道火红[se]的妖气,朝夏连翘两人当头罩下!
妖气即将落下的刹那,凌冲霄巍然不动,自眉心祖窍飞出一道剑光,眨眼间便将这团妖气扯碎。
另一只紫[se]的气剑腾空而起,凌冲霄眉目冷然,身前随之排开一十八道气剑,傲然对上胡玉娇飘然而落,柔媚无骨的身影。
看到气剑的同时,连翘一抿唇,想都没想,立刻遵照之前的约定,架起遁光拔腿就跑。
双腿发软,呼吸急促,她努力克制住回看的冲动。
可谁曾想胡玉娇的注意力却根本不在凌冲霄身上,竟然弃凌冲霄于不顾,径直追向夏连翘。
冷笑一声反手便拍出一掌:“还想跑!”
凌冲霄面[se]微微一变,借剑光而走,只一闪的功夫,便已闪到她面前,抬手指挥飞剑悍然相迎。
只剑气稍弱,似是气息滞涩。
掌气后发先至,连翘一扭头一看,当然也注意到这一掌,大脑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不能让凌冲霄受伤!
他是他们目前最强的战力,这狐妖招式古里古怪,他饮酒在前,要是再受一掌,出了什么事他俩都别想跑!
她跟胡玉娇之间的修为差距太大,想放出破妄镜已是来不及。
留给夏连翘思考的时间其实很少,未及多想,她一把推开凌冲霄,一掌当胸而中。
眼前霎时一黑,浑身上下泛起剧烈的疼痛,疼得她直接从飞剑上摔了下来,内心一阵破[kou]大骂。
靠这死狐狸!
凌冲霄未曾想夏连翘会主动推开他,一怔之下,回过神伸手将她扶起,“你可有事?”
这一掌直入心肺,气机乱走,夏连翘疼得倒吸了[kou]冷气,但她哪里敢耽搁,痛苦地摇摇头,忙摆手示意自己还能忍,让他去注意胡玉娇。
少年收回手垂袖而立,再迎向胡玉娇时,神情冷若冰霜。
胡玉娇一挥衣袖,娇媚地笑起来,“凌道长,奴家今[ri]做东请大家喝酒,你为何要走呢?”
计划生变,凌冲霄依然镇静冷淡如常,不见慌乱,一双玄黑双眼如浸冷泉:“你想做什么?”
“哼,道长难道当真忘记奴家不成?”
夏连翘浑身发抖,急促地喘息着,咬牙努力忍着疼痛,运转体内紊乱的气机。
凌冲霄黝黑的双眼矜冷淡漠,负手而立,淡淡言说:“你是谁与我何干?”
眼底却如暗[chao]汹涌的玄水,悄然凝冰。
胡玉娇措手不及,方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一声不吭,冷淡如冰的小少年似乎真的动怒了。
她几年前曾见过他,当时他跟随正阳宗的师长们出门游历。
对这个矜冷淡漠,无悲无喜的小少年印象尤为深刻。
狐妖嘛,当时她一眼就看中凌冲霄这副皎洁雅致的皮囊,不顾二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就跑过去作死地,稍微撩了那么一下,问了问这位小弟弟,要不要跟阿姨一起双修。
然后就被一道剑气削去头发。
被削掉的那一块,到现在都没长回来。
每每看到镜子里那一小块斑秃,胡玉娇就勃然大怒,怨气横生。
而现在,即便动怒,凌冲霄也是极为克制的模样,微微敛眸,嗓音冷彻,字字昂扬,却有切金断玉声,剑气吹动道袍无风而动:“我不会去记得死人的名字。”
这臭小子是来真的!
知道这臭小子有多凶残,胡玉娇心里微寒,这寒意迫使她娇笑起来,“你这小情人如今受我一掌。”
她环顾四周,这一会儿的功夫,门前已经汇聚不少护卫,虎视眈眈地看着在场的夏连翘和凌冲霄两人。
还有从阁中追击而来的妖修,嘶声哈哈长笑,“喂,胡玉娇需不需要大爷们来帮忙?!”
胡玉娇娇嗔地瞪一眼,“喝你们的酒去,我胡玉娇还没这么不中用。”
转向凌冲霄,继续笑道:“看见没有?只要我动动手,你们二人都是我的阶下囚,小道长,你好大的[kou]气啊。”
凌冲霄抬眸,白衣袍袖猎猎,薄唇轻启,“你尽可一试。十步之内,你若动她,我必杀你。”
凌冲霄神情太过冷硬,胡玉娇心里咯噔一声,暗骂一句,“晦气!”
照这臭小子的[xing]格,十步之内,这小道士是真能拉自己同归于尽的!
胡玉娇面上的笑容有点儿勉强,忍不住,就有那么点儿,怂了。
她其实也没想过要对这两人做点什么。
在这妖市打拼多年,她所依傍的本来也不就是修为武力,否则当初怎么会被凌冲霄给削去头发,大恨好几年。
要不是之前在孟子真家里见过他俩,她哪里还想得起跟他们计较。
否则何至于特地从王老虎手下救下这丫头的[xing]命!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如今这一番周折也不过是为给当[ri]的自己出[kou]恶气罢了。
磨磨牙,豁出一[kou]气,胡玉娇将脸上面纱一解,冷笑道:“你再仔细看我!臭小子,你可还记得我!当初我不过邀你双修,你何苦羞辱我至此!”
夏连翘疼痛之中这一看,跟凌冲霄一道儿愣在原地。
胡玉娇是极美的,一举一动,都勾缠着魅惑,眼[bo]含情,吐气如兰。
但这面纱下的脸,却有点儿,不太符合古人的审美。
这是一张,十分摩登的方脸。
夏连翘脱[kou]而出:“你是孟大哥的狐狸!!团团!”
胡玉娇,或者说团团,如当头[bang]喝,僵在原地,一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认得我?!”
夏连翘眼角微[chou]:……你们这些妖怪到底有多蠢萌。藏狐化形认不出来才有鬼了吧。
凌小少年眼里微露迷茫之[se],蹙眉思索,明显还在努力回忆这人到底是谁。
胡玉娇没想到会被夏连翘一[kou]叫破身份,本来就气虚的气势又跟着短了好几分。
一时间竟然愣半天,不知如何收场。
匆忙之下,才戴上面纱,强撑起威风,继续冷笑:“算你们走运,今天老娘我不想见血。”
挥手喝令四周护卫退去,胡玉娇道:“更何况,今[ri]我不杀你们,你真当你们二人能平安无虞地回去吗?”
“小丫头。”胡玉娇冷不丁地忽然看向夏连翘,露出个让她觉得不安的妩媚微笑,“你是不是喜欢这臭小子?”
夏连翘本来围观得好好的,没想到胡玉娇忽然点名她。还想问她什么意思,胡玉娇却没给她问出[kou]的时机,“方才这一道伤心契,算是我送你的大礼,端看这臭小子愿不愿救你[xing]命了。”
一挥衣袖,胡玉娇飞回到销-魂阁内,落在一把太师椅上,好整以暇地笑,“也罢,今[ri]我目的也已达成,凌冲霄呀,凌冲霄,你们正阳剑修的男人最清高虚伪,我就不信,撕不破你这张故作清高的脸!”
等等,夏连翘一脸懵地站在原地,这藏狐到底是什么意思,伤心契又是什么?她中伤心契和凌冲霄有什么关系?能不能说清楚?她为什么会有种不祥的预感。
胡玉娇来得莫名,去得爽快。
夏连翘站在原地想了想,才勉强从一团乱的思绪中牵出一个小小的线头。
胡玉娇,或者说团团从一开始的确就没杀他们的意思。
她本[xing]或许本就不坏。
从不让手下狐妖害生,不[bi]良为娼,被孟子真救后还叼些野兔子野[ji]作为谢礼便可见一斑。王老虎把她送过来的时候,她还救了她的命。
当然也可能是看在孟子真的面子上。
或许胡玉娇[kou]中的贵客,从一开始指的就是凌冲霄。而她刚刚受的那一掌,应该就是她[kou]中的“伤心契”?
所以这狐妖大费周折只是为了让凌冲霄喝下那杯古怪的酒?顺便给她一掌?
“你怎么样?”夏连翘决定先不纠结这些,询问身边凌冲霄的安危。
凌冲霄摇摇头,“我无碍。”
“走吧。”他蹙眉,“先回转湘水村再作打算,琅嬛与白道友还在等待接应我等。”
夏连翘点点头,跟凌冲霄一道转过身。
街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
夏连翘跟凌冲霄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谁都没说话。
刚刚事出突然,夏连翘跟凌冲霄都没想太多,等到死里逃生之后,眼前的巨大危机消解,气氛一时之间就变得十分尴尬。
凌冲霄虽缀在她身后,但存在感太强,夏连翘不自觉加快脚步,刻意避他远一点。
……她还记得她之前跟凌冲霄大吵了一架。
本来打算跟他道歉,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一想到这里,夏连翘就十分纠结。
她跟凌冲霄之间她是主动的那一方。
她因为下定决心及时止损,不再喜欢凌冲霄,理所应当地要跟他保持距离。
她不开[kou],这个闷葫芦小道士更不可能开[kou]。
要不要稍微寒暄几句?
这么想着,凌冲霄却倏忽道:“你受此妖一掌,可还要紧?”
方才事出突然,他不及细问。
凌冲霄垂下眼,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
因为修为远超同龄人,这一十八年来从来是他护持别人。而凌守夷身配天罡剑,更是高高在上,无需别人忧心。
刚刚是第一次被人……保护。
这人竟然会主动关心人。夏连翘一愣,有点儿受宠若惊,轻声说:“还好。”
她还没忘记要跟凌冲霄保持距离这事,动了动唇之后,就别过头不再开[kou]。
与之前那副叽叽喳喳的模样几乎天壤之别。
这个稍显冷落的回复,凌冲霄一顿,喉[kou]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嗓音有点儿发紧,垂眸:“你难道就没什么要说的?”
夏连翘停下脚步,转过身,想起来一件事,“我确实有件事要和你说。”
他微微僵硬,不自觉多了几分期待。
夏连翘看着他的眼,犹豫道:“那个,谢谢你今天来救我。”
凌冲霄像被人兜头打了一闷棍,大脑一片空白,愣愣地,秀丽的眉眼有些空茫,“就只是如此?”
夏连翘纳闷,“还有什么吗?”
他空茫的神情旋即一收,眨眼就冷淡下来,下颌绷得紧紧的。又露出一副不想和她说话的表情来。
夏连翘微感不解,还没出妖市她也不好细问,正准备转身继续往前走,却不料凌冲霄身形倏忽一僵,捂住下腹,一双秀眉紧紧蹙起。
“凌冲霄?!”夏连翘意识到不对劲,惊讶地冲到她面前。
凌冲霄微微抿唇,嗓音微滞,但她却从中听到一些强作的淡然,“我无事,此地不宜久留,你我快行离开。”
不行。
下腹既丹田所在,夏连翘不顾凌冲霄微微睁大的双眼,一把把他拉到一个僻静的巷[kou]。
穿过小巷,面前是个不大的荷花池,池中荷叶田田,荷花迎风摇曳,重重卷卷,荷风细细香香。
夏连翘根本无暇去欣赏美景,焦急道:“一定是那杯酒的原因,你哪里不舒服,让我看看!”
对于修士而言,丹田无小事,丹田受损,轻则碍修行,毁道基。
保持距离归保持距离,凌冲霄特地来救自己,不论如何她也不能看他丹田受损。
可凌冲霄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唇瓣绷得紧紧的,又跟她犯起犟来,“我都说我无碍。”
夏连翘一怔,气得心[kou]乱跳,无奈道,“你这个时候跟我闹什么别扭?”
孰料凌冲霄脸[se]也瞬间冷淡下来,梗着脖子,扭头冷声道:“我并没有跟你置气的闲情逸致。”
她信他就有鬼了。
夏连翘:“那你让我看看!”
凌冲霄敛眸抿唇,眼睫颤动得厉害,却还是不肯示弱。
夏连翘急得没办法,伸手就要去掀他道袍。
凌冲霄护住腰带,霎时变了面[se],“夏连翘!你放手!”
到了这个份上,夏连翘连跟他拌嘴吵架的心思都没有了,拽着他的腰带跟他扭打在一起。
凌冲霄面[se]遽白,白中又透着一点愠[se],抵死护住腰带,“你放手!你这样成何体统!”
“是是是,我没体统,我不知羞耻。”她翻了个大白眼,一把将凌冲霄推到在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那杯酒发作的缘故,原本冷利如剑的少年此时简直身娇体软易推倒,夏连翘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成功压倒在凌冲霄身上。
凌冲霄挣扎得厉害,气得双颊发红,忽青忽白,像个调[se]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连翘被他挣扎得没办法,只好双腿并用,骑在他身上,两只腿牢牢扭住少年修长的小腿。
她刚骑上去就觉察到凌冲霄忽然僵住,似乎忘记了挣扎。
她趁机十分轻松地就把腰带拽下来,撩起白[se]的道袍往上一掀。
凌冲霄大脑嗡嗡作响。
撞入眼帘的是皙白如玉的肌肤,腰肌劲瘦,腰窝深陷,线条流畅。
而在腰线往下,没入裤腰的侧腰,一朵大红[se]的单瓣牡丹花顺着紧致的人鱼线攀援而下。
如碗[kou]大小,深浅浓淡,栩栩如生,妖冶动人。
但不知为何,这牡丹呈含苞待放的姿态,只开一瓣。
夏连翘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幕,大脑轰隆隆如火车碾过,整个人如遭雷击,懵[bi]在当场,“这个……”
“这个……”她讪讪,“怎么这么……”
身下的凌冲霄,面[se]苍白,薄唇紧抿,衣衫凌乱,近乎麻木地别过头,乱发黏连在冷硬的下颌,乌发间荷香浥露,远处红荷铺水。
眉间红痕如血,腰间牡丹如霞,如冰肌玉骨上烧得正旺的艳火,清俊中透出媚态来。
她默默地憋回没说出[kou]的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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