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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我的皇后堂妹 玻璃×李显×帝王之爱……


武媚娘搬到李治寝宫居住,就近照顾他。他们同桌而食,同榻而眠,两人之间的关系恢复到之前的蜜里调油。

  天后,李治的眼睛重新看见东西,心中的惶恐一扫而空。他的身体在御医的调养下慢慢恢复,风疾几乎很少犯了。

  年底,武媚娘查出身孕,再叮嘱李治要修身养[xing],才搬回自己的宫殿。

  虽然他和媚娘的感情非比寻常,但老在一起被武媚娘管着,九五之尊的李治不免感到透不过气来

  媚娘一走,李治吃饭都觉得轻松了几分。

  王福林苦着脸道:“陛下,你不能再吃烤羊排了。娘娘说了,你的饮食要清淡。”

  李治瞪了王福林一眼,道:“朕是你主子,还是皇后是你主子?”

  王福林赔笑道:“当然是陛下,但是皇后娘娘是为了陛下好,陛下的身子要紧。”

  李治哼了一声,让王福林把烤羊排端下去,筷子一转,在一众绿[se]菜蔬上徘徊,最后只夹了块胡瓜。

  这些菜蔬都是在温泉边上栽种的,价值可比什么羊[rou]贵,但李治就是不爱吃。

  李治吃完饭,见外面太阳暖洋洋的,便出去走走。

  他走着总觉得差了些什么,问王福林道:“我怎么觉得这么安静。”

  王福林思索道:“许是冬天来了,树叶掉落,百鸟南飞,虫蛙冬眠。”

  李治摇摇头:“不对。”

  他疑惑,究竟是少了什么?想不起了,就没有为难自己继续往下想。

  他晒了会太阳,回到殿内看折子。媚娘已经把折子看完,并给出了处理意见,他只要决定行不行即可。

  李治又被迫吃了一桌全素宴,唯一的荤菜还是一条清蒸鱼。

  晚上,李治躺在床酝酿睡意,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缺啥了。

  贺兰敏月那丫头不在呀。

  “王福林。”李治掀起帘子叫道。

  王福林忙从外间滚了进来,道:“陛下,你要喝水吗?”

  李治小声道:“你去请贺兰小娘子来。”

  李治吩咐完,见王福林一动不动,又叮嘱道:“不要让皇后知道。”

  王福林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直言:“陛下,贺兰小娘子和韩国夫人几个月前就被皇后送出了皇宫。”

  李治一愣,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太医对自己的诊断,脸上露出讪讪之[se],挥手让王福林离开。

  韩国夫人回到府中后,武婧儿去探望过一次。她又委婉地劝说韩国夫人,如今贺兰敏之成家立业,她在家中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岂不美哉?

  韩国夫人只是唯唯诺诺,黏黏糊糊,说不出个决断。

  见状,武婧儿心中叹息一声,寒暄了几句就回到家中。

  第二[ri],武婧儿就和云川一起去了东都,再也不想搅合到武顺的事情中。

  她给宫中送了信,说去了东都,归期不定,过年不一定回来。

  穿越者大利器,肥皂、水泥和玻璃。

  武婧儿已经弄出了肥皂,她现在要研究研究这水泥和玻璃怎么造出来。

  武婧儿忙活了许多[ri]子,始终无法降下粉碎研磨的成本。制造水泥的想法只得折戟沉沙。

  玻璃反而烧制成功了。

  武婧儿将烧制好的玻璃器皿、配方并一封信派人送到皇宫之中。

  武媚娘接到后,心思一转,派了几十个工匠过来学习。

  一个月后,皇宫之中帝后寝殿的窗户都换上了明亮的玻璃,屋内一下子亮堂不少。

  大唐各地陆续出现了几座烧制玻璃的官窑。

  龙朔年二月,秦梦年被封为临汾县公。

  县公之上依次是郡公、国公、郡王和亲王。不要小看县公这个爵位,安史之乱前唐朝的爵位还没有开始滥封,县公还是很值钱的。

  任雅相劳苦功高,南征北战,出将入相,被封为安乐县公。薛仁贵败鉄勒、降高丽、破突厥,被封为平阳郡公。

  由此可见,李治对封爵很克制,但在看到武婧儿拿出烧制玻璃的配方,爽快地封了秦梦年一个县公。

  无他,武婧儿给的实在太多了。这可是琉璃,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有了钱,他就可以再发兵去打高丽了。

  正当李治[chun]风得意,周围都大赞皇帝英明之际,一人当众驳了李治的面子。

  原来李义府在上次被武媚娘告诫后,气焰不改。

  李治当面警告了他几句,李义府当场直接问是谁告的密,李治又不是项羽,当然没有说告密者的名字。

  李义府听完,也没有谢罪,人直接这么就走了。

  李治大为不满,这什么意思?

  当年的托孤重臣老臣尚对他保持礼仪上的尊重,这个小小的李义府是什么意思?

  不处分他,还要留着过年吗?

  即使是武媚娘求情,李治坚决将李义府长期流放巂(音西)州,子婿也都跟着一起流放了。

  秦梦年的好友,刚入官场的李洋也在其中。

  朝廷上下无不拍手称快,但仍有谨慎的人闭[kou]无言,生怕李义府再起复。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陛下讨厌他,但娘娘喜欢他呀。

  武婧儿将玻璃窑的事情安置妥当,带着十几车玻璃回去装窗户。

  除了自家的两所宅子,荣国夫人府、韩国夫人府以及邢国公府,这家主院落的玻璃,武婧儿表示她包了。

  武婧儿这时庆幸自己不爱[jiao]际,[jiao]好的人不多。不然人情往来,就得让她头疼。

  武婧儿这个公主与长安洛阳的权贵们格格不入,人家权贵今儿开个赏花宴,明儿去谁家吃席,一年四季忙忙碌碌,彰显富贵气象。

  武婧儿呢,要么沿着大运河海岸线天南地北地跑,要么呆在长安和洛阳的农庄。

  人家送了帖子,她也没时间去,也不想去。

  李治薨逝后,武媚娘就会开启嘎嘎杀戮模式,李唐宗室及其支持力量几乎被屠戮殆尽。

  朋友多了,以后变成敌人,只会徒惹烦恼。

  不过武婧儿还是被[jiao]上了一个好朋友千金公主。千金公主是唐高宗李渊的第十八女,母亲身份低微,年龄和李治相仿,比武婧儿和武媚娘都小上几岁。

  千金公主说话好听,善于逢迎,她和武媚娘的关系不错。

  因此她对武媚娘看重的姐姐武婧儿十分友好,热情地提点武婧儿如何使用公主的权利。

  她的异母妹常乐公主十分看不上千金公主巴结武媚娘的谄媚样。常乐公主倒和外甥李治的关系不错。

  武婧儿回到长安后,将携带的玻璃送到家,自己进宫去见武媚娘。

  武媚娘又双叒叕怀孕了。

  武媚娘道:“你又不是没见过,大惊小怪做什么。怎么?羡慕了。”

  武婧儿连忙摇头,道:“我和你不一样。”

  武媚娘笑问:“哪里不一样?”

  武婧儿:“皇家多子多福。”若武媚娘像儿媳韦皇后那样,只有一子,在唯一的儿子去世后,恐怕历史上就不会出现则天女皇了。

  “多子多福。”武媚娘重复了下,随后赞同道:“你说得有道理。”

  初夏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殿内变得明媚起来。

  武媚娘见武婧儿的目光落在窗户上,笑道:“你这是又立了一功。”

  武婧儿道:“能帮上娘娘就好。”

  武媚娘突然道:“姐姐,你能帮我照看一段时间显儿吗?”

  武婧儿闻言,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不可置信指着自己道:“我?”

  武媚娘点点头,道:“显儿[xing]格淳厚,我怕他在后宫之中受人挑唆,你帮我带一段时间。”

  武婧儿想了想,道:“照看没问题。但娘娘你知道我这人,既无才华又无德行,怕把周王教坏了。”

  武媚娘笑起来:“姐姐你不要妄自菲薄,等我生产完就把显儿接过来,就当出去玩一趟。”

  武婧儿反应过来,武媚娘是要自己把周王显带出宫,稍一思索,道:“我要去郊外的农庄,娘娘要是放心,就把他[jiao]给我。”

  武媚娘道:“好。显儿长于深宫之中,正好让他知道稼穑艰难。你明[ri]过来接显儿。”

  武婧儿道:“那娘娘我回去准备一下。周王是以亲王仪仗还是……”

  武媚娘道:“带着亲王仪仗像什么样子,弄得人仰马翻,你就当他是小辈。”

  武婧儿闻言,笑起来道:“好。”

  武媚娘让武婧儿带李显不是心血来[chao],而是经过深思[shu]虑。

  今年刚过完年,李治又把韩国夫人和贺兰敏月召进宫中伴驾。不过他这次长了记[xing],知道惜福养生。

  贺兰敏月陪伴李治,韩国夫人最近对则对贤儿嘘寒问暖,一副慈母心肠,贤儿对韩国夫人也是心怀感恩。

  武媚娘知道后气坏了,但她知道轻重,暂将此事放到一边,把腹中的皇儿生下要紧。

  太子自有东宫属臣教养,旭轮年幼,唯有显儿天天傻哈哈。武媚娘怕他像贤儿一样被韩国夫人笼络,左思右想将人托付了武婧儿。

  在武媚娘看来,姐姐心软仁慈,为人通透,[xing]情淡泊。李家皇位斗争残酷,她不能保证自己的孩子们会一直亲厚下去。

  所以她希望显儿能学学武婧儿,做一位仁弱淡泊的亲王。这样,未来的帝王才不会忌惮。

  至于贤儿,肯定是功课少了,才让他如此悠哉。武媚娘立马给沛王李贤安排了几个大儒,轮流授课。

  次[ri],武婧儿从宫中接回一个小胖子。李显和李旭轮差了六岁,李显出生后宫中很长一段时间没添小孩,他在这段时间是被当做幼子宠爱的。

  李显现在八岁,上有两个兄长,完全没有继承皇位的压力,学业马马虎虎。

  这次听说不用上学,可以出去玩,李显乐颠颠地收拾东西出了宫。

  李显虽很少见这位姨娘,但收到过她送来的好多玩具,像什么小木马、小布偶、小木雕和小马车,至今仍是他的心头好。

  “姨娘。”李显一本正经地行礼道。

  武婧儿弯下腰道:“显儿和姨娘一起去郊外玩好不好?”

  李显乖巧道:“好。姨娘,郊外有什么好玩的?”

  武婧儿牵着李显的手,笑道:“[kou]说无凭,眼见为实。你去了看看就知道有什么了。姨娘给你保证,你一定会满意的。”

  李显点点头,跟着武婧儿上了马车。

  武婧儿见李显既不认生,又很配合,心中松了一[kou]气。

  这不就是农家乐版小学生夏令营吗?亦或者是大唐版的姨娘去哪儿。

  武婧儿用一晚上就写了策划书,然后让云川提前出发,去郊外的农庄安排行程。

  李显坐在马车上,腰背挺得直直的。武婧儿笑着从马车的暗屉中取出几碟糕点、果干和坚果放到桌上。

  “显儿,吃点。”武婧儿道。

  李显道了谢,拿着一块桂花糕秀气地啃着吃。武婧儿则给李显剥松子。

  马车晃晃悠悠,李显吃完东西,掀起车帘往外看。武婧儿问道:“显儿想出去走走?”

  李显眼睛亮晶晶道:“姨娘,可以吗?”

  武婧儿笑着点头,叫停了马车,和李显一起下来。

  “你和姨娘共骑一匹马好不好?”

  李显心中觉得和姨娘共骑一匹有些不威风,但看到姨娘一脸期待,也就同意了。

  由于经常外出的关系,武婧儿的骑术越来越好。她带着李显,在护卫的簇拥下,沿着官道往前走。

  天空澄澈,几朵云随意地飘着,小麦青青,路旁开着几朵粉紫粉白的小花。

  两人在外面骑了一回马,就回到了马车里。武婧儿笑问:“显儿,你困不困,离农庄还有一段距离,要是困了,就睡会儿觉。”

  这马车内部空间颇大,收拾一下,足够他一个小孩躺下。

  但李显现在不困,只是无聊,也不想在姨娘面前失礼,道:“姨娘,我不困,我陪你说话。”

  武婧儿闻言,心中熨帖,道:“咱们玩纸牌吧。”李显神[se]颇为好奇,他点点头。

  武婧儿叫来李显的大宫女玻璃和已成管事娘子的[chun]兰一起斗地主。

  为了避免麻烦,武婧儿把斗地主改成了“欢乐豆”,将地主改为庄家。

  武婧儿将规则说了一遍,又道:“咱们试着打一遍,打完就会了。”

  李显点头,兴奋之中带着一两分紧张,抿着嘴,小手里拿着一把牌。

  武婧儿教李显,[chun]兰教玻璃,打完一局,两人跃跃[yu]试。

  果然没有人能拒绝斗地主的魅力!

  众人一路欢声笑语到了武婧儿的农庄。武婧儿将李显抱下来,道:“咱们到了。”

  李显抬眼望去,只见是一处园林宅院,四周种满了桑柳枫银杏桃李之类的树木,树下的各[se]鲜花开得绚烂。

  李显被安排住进了石榴园。石榴园顾名思义,不仅连院中种了石榴,就连外面也是一片石榴林。

  此时正值石榴开花,一朵朵朱砂[se]柔软的花瓣就像火焰落在枝丫之间,热闹非凡。

  “这地方真好看。”李显一边换衣服,一边对玻璃说道。

  玻璃为李显整理衣服挂上玉佩香囊,道:“奴婢也觉得这个院子不错,红红火火,生机勃勃。”

  安置妥当,主仆二人来到武婧儿居住的海棠园用饭。

  饭后,武婧儿将接下来近四个月的行程和李显说了下。概括起来,就是七天两休,上午上课,下午上实践课。

  “姨娘,什么是实践课啊?”李显好奇道。

  武婧儿道:“就是做实验、摘果子、捡麦子,喂小[ji]之类的活。”

  李显听了,十分好奇,道:“好玩吗?”

  武婧儿摇摇头,又点点头,道:“你试试就知道了。咱们从明天开始。”

  李显点头,道:“姨娘,我们下午可以打牌吗?”

  武婧儿道:“当然可以。”

  “玻璃,你去把我的钱拿来。”李显豪气道,他这回一定能大杀四方。

  武婧儿止住李显道:“赌钱不好,赢了的奖励换一种。每赢一场换一朵小红花,看谁赢的最多。”

  “小红花是咱们庄园的货币。两个月后,庄园开市,你可以用小红花给皇上皇后哥哥弟弟买礼物。”

  李显连声道:“好,我要多赚点小红花。除了打牌,还有其他的地方能赚小红花吗?”

  武婧儿取出一张次[ri]的行程表,道:“每一项任务中,你如果完成好的话,就可以获得一朵小红花。”

  李显挺起胸膛,斗志昂扬道:“我一定好好完成。”

  武婧儿又从庄子附近挑选了几个家世清白,人品忠厚,善于照顾人的小孩来,与李显一同学习。

  李显身边倒是有一群年龄相仿的内侍和小宫女,但是武婧儿带有现代人人人平等的教学思想显然不适合他们。

  所以武婧儿宁愿从外面找人,也不愿意让这群孩子们跟着李显一起玩游戏。

  若他们在庄子内和李显没大没小玩惯了,回到皇宫一不留神被抓了把柄,就可能是[xing]命之忧。

  李显这些天如掉了米缸的小老鼠,在先生赞赏和玩伴羡慕的眼神中差点迷失自我。

  他本来以为这上课的老师还是和宫里的先生一样无趣枯燥,没想到教的内容除了四书五经,还有音律、绘画、外族风俗、算术、律法和历史小故事,每一门课都十分有意思。

  下午的实践课更是五花八门,比如晒花茶、学习急救小知识、观星、种庄稼、孵小[ji]、摘桃子、做小实验、学习小魔术……

  在这儿的每一天都在刷新李显的认知,他觉得他现在回宫就可以cos得道仙人,给哥哥弟弟们表演抓鬼除妖、手入油锅、点水成冰、胸[kou]碎大石……

  对了,他还学会了钻木取火、观星认方向、设小陷阱抓猎物。

  李治拿着李显寄回来的信,上面童言稚语,令人捧腹大笑,为之绝倒。

  “显儿学会了这些技能,就可以当小野人了。”李治揶揄道。

  武媚娘笑着将信折起来,放到一个锦盒里,道:“姐姐曾说过,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现在的读书人都知道燧人氏钻木取火,可若让他们取火,恐怕连显儿都不如。”①

  李治点头,道:“显儿玩得乐不思蜀,恐怕早把阿耶阿娘忘在脑后了。”

  武媚娘斜了他一眼:“那陛下手中的信是谁寄来的?显儿说了,等他回来,要彩衣娱亲。”

  李治连忙道:“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表演胸[kou]碎大石。”

  武媚娘哼了一声,道:“你就记住了这个。”

  说完叹了一声,她又道:“怪不得姐姐能放心年年出去,这些都是行军打仗长途奔袭要用的东西。若飞将军李广懂得观星识方向,也不会因为殆误战机羞愧自杀。”

  李治闻言,道:“媚娘所言极是。显儿对这些感兴趣,说不得以后当个大将军,为我分忧。”

  武媚娘笑着附和了几句,心中不以为然。

  太宗皇帝杀兄屠弟,李治上位后杀兄杀姐一点没手软,难道他们两人从小和兄弟姐妹的感情都不好?也不尽然。

  显儿和旭轮是幼子,武媚娘虽然自认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她也为这两子打算过。她希望这两个孩子无出众才华,也无出[se]品行,平平淡淡,做个富贵王爷。

  至于贤儿……只要他想学,她会培养他。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李显和武婧儿[shu]悉了许多。

  有一天,李显偷偷摸摸对武婧儿低声说道:“六哥说姨娘比阿娘对他好。我也有个姨娘,你对我也比阿娘对我好。”

  武婧儿听了,眼睛瞪大了,沉默一会儿,用手揉了揉李显的头,道:“首先,姨娘很感激你的认可。但是,姨娘批评你,你这话说得不对。”

  李显一脸疑惑,眼睛里充满了清澈的愚蠢。

  武婧儿心中叹息一声,拿出李显最爱的迷你玩具宫殿。这个玩具的房顶和基座是分开的,家具和饰品也都是可拆卸的。

  武婧儿将房顶取下,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小木人。

  “显儿,你觉得这个小木人在宫殿里过得安逸不安逸?”武婧儿问道。

  这套玩具宫殿是李显花了五十朵小红花兑换的,他命身边女工最出[se]的宫女绣了被子、床帐等饰品。

  “嗯。”李显点点头。现在这个小宫殿是他的最爱。

  武婧儿指着外面的宫殿,道:“显儿,你父皇对你的爱就像这个宫殿。正因为有了这个宫殿,小木人才免受风吹雨打,才能健健康康地长大。”

  李显突然想起大壮的身世,道:“大壮说他爹死后,他家以前还能吃饱穿暖,每天跑出来玩。现在他要上地拉犁干活,可累了,也吃不饱。”

  武婧儿点头,道:“你说的对,你阿耶就像这座宫殿,为你挡住了风风雨雨。”

  “你再看下宫殿里面的装饰,窗户是明亮的,被子是煊软的,衣服是合身的,器玩是你喜欢的,饭菜是可[kou]的。你为小木人做的这些,也正是你阿娘在现实中为你做的。”

  “你呢,就像这个小人,每天住在小宫殿里,过着幸福的生活。外面的狂风暴雨被你阿耶挡去了,生活上的磕磕绊绊是你阿娘帮你处理了。”

  “而姨娘之于你,就像宫殿花瓶里的一束花,漂亮亮眼,但不是必需品。没有这花,你一样能够活得幸福快乐。”

  李显听得十分认真,道:“我明白了。”

  武婧儿点头,笑道:“显儿心思敏锐。所以说,以后不要随便说谁比你阿娘对你好,你阿娘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这样说,她该多伤心啊。”

  李显面露羞愧之[se]:“我知道了。”

  武婧儿道:“显儿聪颖,人啊,不能无视父母的付出,也不能将父母的付出认为理所当然,要心怀感激,对父母孝顺。”

  李显:“我错了,我要向阿娘道歉。”

  武婧儿:“显儿的同理心很强呢,以后会是一位好儿子、好丈夫和好父亲。”

  李显不好意思摸摸头,朝武婧儿行了一礼,道:“多谢姨娘提点。”

  武婧儿笑道:“这世上确实有不配为父母的人。但我肯定,现在你阿耶和阿娘对你,还有对太子、贤儿和旭轮而言,都是合格的父母。”

  这对皇帝夫妇,尤其是武则天,在现代人看来那就是不为人母。

  但相比于一[ri]杀子的唐玄宗和逮着太子两废两立的康熙帝,真算得上是合格的父母。

  天家之事,不能以寻常人家揣度。

  两个月后,武媚娘平安诞下一女,小名令月。

  又一个月后,武婧儿带着[jing]神奕奕的李显进宫参加小公主的满月宴。

  李显进了宫,看见武媚娘,这几个月的思念一下子涌上心头,小炮仗似的跑过去,抱着武媚娘的腿,道:“阿娘,显儿想你了。”

  武媚娘自带威仪,别人家是严父慈母,她家颠倒了个,成了慈父严母,往[ri]这几个孩子更和李治亲近些。

  这显儿出去几个月,竟然不怕自己,一回来就抱着自己诉说思念。

  “慌里慌张成什么样子,一点皇子的气度都没有。”武媚娘说完,才发觉语气有些生硬严厉。

  武媚娘怕吓没了这孩子的胆气,于是俯身揉了揉李显的头,刻意放柔了声音:“嗯,以后注意些仪态,去见见你妹妹。”

  李显将头在阿娘手心蹭了蹭,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道:“好,我给阿娘带了礼物。玻璃,你快送上来。阿娘,我去看妹妹啦。”

  李显说完,就一溜烟跑到后殿。

  武媚娘对武婧儿的教导十分满意,两人跟在李显身后,去了后殿。

  对于这位太平公主,史书记载:“主方额广颐,多[yin]谋,天后常谓‘类我’。”②

  小公主被红[se]的小襁褓包着,握着拳头,躺在婴儿床上,睡得正香。

  李显趴在一边,用手虚虚地戳了下,抬头看向武媚娘,皱着眉头,一脸忧心,道:“母后,妹妹好丑哦。妹妹要是嫁不出去,我就把我的俸禄给妹妹,用钱给妹妹买个俊俏的如意郎君。”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小公主的[nai]娘兰娘笑着对李显道:“小公主才出生,没长开,等张开了,就会变成玉雪可爱的小娘子。”

  武婧儿笑道:“她说的是真的,你小时候也是红通通的一团,现在不也长成了俊秀的小郎君?”

  正说着,外面过来禀告,说是吉时到了,请娘娘和小公主移步。

  武媚娘抱起小公主,左右跟着武婧儿和李显。一行人来到含元殿。

  武婧儿到了大殿后,悄然回到自己的位上,她的上首是荣国夫人。

  当年杨母册封荣国夫人时,李治下诏,荣国夫人位在王公母妻之上,品第一。

  荣国夫人的头发比初见之时,白了一些。她见到武婧儿,乐呵呵问道:“婧儿,你回来了。”

  武婧儿笑道:“嗯,婶娘,你最近身体如何?”

  荣国夫人道:“还是老样子。我听说,你在最近在照顾显儿,辛苦你了。”

  武婧儿笑道:“周王聪颖稳重,谈不上辛苦。我听闻杨娘子怀孕了,我一直在外面不得消息,等回去,我去探望下她。这可是咱们家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荣国夫人一听武婧儿提到怀孕的外孙媳妇,顿时来了[jing]神,说起养育小孩子的事情来。

  武婧儿仔细聆听,时不时附和,末了道:“婶娘四代同堂,福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武媚娘先前有过一个女儿,夭折了,死因成谜,众人讳莫如深。许是为了补偿,媚娘这一胎虽是位小公主,但依然按皇子来办,赐酺[ri]。

  宴会结束后,荣国夫人要在宫中留几[ri],武婧儿则回到公主府。

  李治发觉显儿回来后,变得更加贴心了,一双狗狗眼湿漉漉的,满眼都是濡慕,让人忍不住多疼几分。

  显儿这次回来还给自己带了礼物,据说他好好上课努力表现换来的。

  李治摩挲着一套十二生肖的沉香木雕,让王福林放到博古架上。

  王福林换下李治最喜欢的瓷器,将木雕放到最显眼的地方,满脸堆笑道:“周王殿下长大了,知道孝顺陛下了。”

  李治面[se]带着几分得意,道:“显儿赤子之心。你去将王献之的字帖取来一本,送到周王处。”

  “是。”王福林应道。

  武媚娘出了月子,有[jing]力开始整顿后宫了。

  她的那位好姐姐和外甥女终于聪明了一回,开始抓住了重点。

  子嗣。

  宠爱、家世和子嗣是后宫女子的立足点。

  君王之爱,虚无缥缈,瞧着花团锦簇,实则犹如水中月镜中花。

  家世是敲门砖,决定了起点,但决定不了终点。

  子嗣是实实在在的地基,有了子嗣才有可能问鼎后位,才会有后福。

  好姐姐有意地接近贤儿,一展慈母之心。

  外甥女则叫了太医,调养身体,要为陛下诞下子嗣。

  武媚娘可以对李治宠爱二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十分在意这两人诞下陛下的孩子。

  她当年也是生下儿子后,才被李治立为皇后。

  哪怕有一丝可能,她也要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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