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再次收缩了一下，看着儒生说：“能不能说得明白一些？”

        “可以！”儒生想了想，“我甚至可以跟你说得很清楚，世间万物，其实需要的就是灵气。姜家将那些菩提小人扔到了里面来，目的就是要那些人的精魂。而云端仙人垂钓世间，要的就是灵气。同样的，你李晋能得到现在的一切，也都是因为灵气。”

        “您的意思是，仙之所求，也是灵气？”李晋问得更直白一些。

        “没错，他们所求的也都是灵气。”儒生很肯定地说，“你就是属于他们的韭菜，不对……应该说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韭菜，是他们的菜园子，只等韭菜长成的那一天，那他们就会过来收割。”

        李晋苦笑一声，“您这么把我叫到这里面来体会了一把，就是想让我明白这么一个道理吗？”

        “可以这么说……”儒生点头，“不过我还得再跟你说一声，相对于他们不可选择的境地来说，其实你的运气要好一些，你是有机会可以选的，但是你没有选择那一条路。”

        李晋点头，“之前那些仙人其实就是想把我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人，收割这些灵气是吧。”

        儒生点头微笑，“没错，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那这遗境、山上生的灵气消失的事情，是不是跟他们也有关系？”李晋再问。

        “那当然了！”儒生点头说，“甚至可以说，这都是他们搞出来的鬼。”

        “为什么？”李晋问。

        “三个世界太大了……”儒生想了想才回答，好像是在组织语言，“他们在挤压这些灵气，让这些灵气到一个地方去，到时候他们收集起来就容易得多。当然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将灵气赶到山下去，是可以循环的。”

        李晋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儒生微微一笑，“你的聚灵大阵，不就是利用灵气再生灵气吗？”

        李晋陡然间明白了过来，瞬间便满脸苍白，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似的。

        儒生轻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事并不怪你，甚至你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

        李晋颓然坐在那里，“怎么会这样？我以为自己造福别人的事情，原来……都不过是在挖坑而已。”

        儒生没有再给李晋解释什么，这是一个聪明人，他相信李晋很快就会想通的。

        “那他们……到底要那么多的灵气做什么？”良久，李晋咬着牙说。

        “你用来做什么，那他们就用来做什么了。”儒生认真地说，“这些种种，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去到上面，可以亲自问问他们，我想他们也有很多问题要问你的。”

        李晋点头，非常认真地点头。

        “那么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儒生微笑说。

        李晋愣了一下，缓缓摇头说：“我们没有办法出去。”

        儒生站了起来，拿走了一壶酒，“你现在试试，或许可以了。”

        “我不但要自己出去，还要打破这个世界。”李晋认真地说，“我想把这里的人都解救出去。”

        “那便试试吧。”儒生依旧没有回头，“你想怎么做，那就怎么做。之前失败了，并不代表你现在做也会失败。”

        李晋得到了这句话，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马上便笑了一笑。

        是啊，之前失败了，但是并不代表我现在也会失败。

        他轻轻地出了一口气，看着郭城说：“打破它吗？”

        “破！”郭城的眼睛里带着一股杀意，“不破了这天，我始终有口气难平。”

        是啊，原来说到底自己连个人都不是，只能算是傀儡，这事放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恐怕都不会好受去。

        李晋点了点头，想了想，笑着说，“其实我一直也都是把这个世界看成是一个圆圆的世界，就好像是一个气球那样，这里面所有的人都在里面生活着，整个世界都被包裹着，而里面的人完全都不知道。”

        郭城一知半解地看着李晋，他压根连气球是什么都不知道。

        “像这种圆形的世界，最好破他的姿势应该就是刺破它吧……”李晋抬头看着天空，突然间现自己好想上去刺上一刀。

        “只是我有些奇怪啊，如果我刺破了这个气球，那我们会落到哪个地方去呢？”

        李晋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很快他便已经站了起来，向着上面踏了上去。

        李晋出了窗户，一步一登天。

        不少其他人都已经看到了李晋的步伐，很快便纷纷出言，指着李晋那里高声大叫，有些是惊奇的，有些则是看热闹，甚至还有些人已经把他看成了神仙，正在那里顶礼膜拜。

        不过这些对于李晋都没有什么干扰，他正一步一步上去，同时手也按在了刀把之上，随时都准备对着上面来一刀。

        郭城站在下面，看着凌空而上的李晋，突然间也满是神往。

        自己在这个小世界里，其实活得就跟只坐井观天的青蛙一样，像李晋这种人，才是真正地见过天空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有这种向着天空拔刀的勇气。

        “你们姜家在这里鬼鬼祟祟地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今天要不是我进来了，你们真就把这里的人当成了猪狗永远地养下去。这样的行事风格，你们还真不怕因果报应啊！”

        李晋一步一抬头，看着上空。

        他的脚步依旧没有停止，还在向着上面走去，一样地坚定。

        在下面人的眼睛中，其实李晋已经小到不可见了，因为实在是太高了，但是李晋却感觉上面还有很远，他还得往上去。

        他就这么一直走着，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全身上下除了脚之外，竟然再没有一点晃动。

        终于……他好像是走到了某个很高的地方，他停下了脚步。

        接着李晋就再次看向了上空，露出了微笑。

        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在外面等着自己，如果猜得不错，那应该是属于真正的世界。

        李晋笑了，猛然间好像解开了什么结似的，“啧啧，这一刀啊，我真的要破开你的世界了！”

        刀终于出鞘了，从他有腰间划下了一道最绚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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