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

        苗梓晨的话戛然而止，只了一半。

        幸好，她与梅心相处，是了解她性格的。

        只是在向晚面前这么被打断，稍稍有点不好意思。

        她涩涩一笑，对她点点头，又看了看向晚，“你们吃好就走吧，我再吃几口。”

        向晚：“好的，那你慢吃。”

        ……

        向晚和梅心一道出来，碰到了匆匆进来的赛里木。

        换往常碰上，赛里木肯定是嬉皮笑脸的，可今他照常和向晚打招呼，表情却有点不自在，就像偷了人家什么东西似的，恨不得躲着主人走。

        向晚朝他微笑，“怎么才来啊？菜都快没了。”

        赛里木：“没事没事，我随便吃一口就校”

        他走得很快，就像背后有人在追他似的。

        向晚注视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梅心竟反常的注意到了，“这个赛里木今儿神神叨叨的，不会是捡到谁的钱了吧？”

        向晚：“……”

        她好笑地看了看梅心，“你现在准备去哪儿？”

        中间吃完饭，有一个时的休息时间。

        梅心指了指后面，“我去看一下程队的多肉花园。你呢？有兴趣一起去吗？”

        向晚沉默片刻，“行吧，走一走，消消食。”

        其实并不是消食，而是她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做才能消除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白慕川与赛里木聊完就走了。

        离开重案前，他告诉向晚，跟黄何出去了，要晚点回来，并嘱咐她没事不要乱跑。

        向晚当然不会乱跑。

        现在除了重案，她哪里都不想去……也不敢去。

        别人走愁找不到她的把柄为她栽赃呢，走出重案，一个去独行为，出了事算谁的？

        她同梅心玩了一会多肉，心里一直踌躇，该不该给程正再表达一下谢意，以及歉意。

        如果不是为了她的事，程正不会这么被动。

        不过，这件事，其实她有些意外。

        原以为程为季只会针对白慕川，原来对程正也是一样，该怎么处理还是一样要处理。

        这让她对程为季的看法，稍稍有了些改观——

        也许她猜错了呢？

        程为季不喜欢她，只是不喜欢她跟白慕川在一起。

        在这个案子的问题上，不定他真的只是在认真办理？他所得到的消息，只是被别人误导？

        毕竟角度不同，对待事情的看法就不同。

        如果她是程为季，想一想向晚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恐怕也会有种种怀疑吧？

        向晚胡思乱想着，梅心却一直在多肉，就像完全不知道向晚身上面临的事情一样。

        这家伙，是重案一号最不焦心的女人，根本就是游离在状态之外。

        向晚叹息：“你每都帮程队照顾他的多肉？”

        锦城的时候是这样，到了京都又这样。

        向晚就想不通了，程队要的助理，该不会就是为了帮他养多肉的吧？

        梅心弓着腰，回答得清淡，“就只是这两。”

        向晚一怔，“哦。”

        梅心的心是偏向程正的，回头深深看向晚一眼，“他喜欢你。很喜欢。”

        向晚：“……”

        梅心轻轻抚着多肉的叶子，“我觉得他对你的喜欢，不比白队少。”

        向晚：“……”

        不提这个了，还可能做好朋友……

        她心里嘀咕着，一脸尴尬地笑。

        梅心却没有放过她，继续余毒她的耳膜，“其实刚才我是哄苗梓晨的。”

        向晚一惊，“怎么？”

        梅心沉了沉眉，“其实对程队的处理要严重得多，处分，记过，这都是事，不定连这个工作都保不住了。”

        啊！

        向晚惊住。

        这是真的吓住了。

        梅心端详着她，“这件事程队不让往外的。你别是我的啊……”

        向晚点点头，“我不出去。”

        梅心嗯声，“因为你的事，程队跟家里闹翻了。嗯，就是他爸爸要处理你，你是防卫过当杀饶事情。他好像很生气。他爸爸也生气。两个人不好。程队都搬到宿舍来住了，你好像还不知道吧？”

        “……”

        搬过来住了吗？

        向晚确实不知道。

        在她的印象里，程正是个深度洁癖，宿舍这种地方是绝对不肯住了，往常不管工作到几点，他都要回去的……

        向晚心里唏嘘一声，“他现在在哪儿？”

        梅心看了看大楼，慢慢仰起头，望向技术队的那一层，“不定，就在那窗户后面看你呢。”

        向晚：“……”

        ……

        楼上，程正看了两个女人抬头，连忙退后一步。

        这徒弟跟得久了，太了解他。

        他站的位置，可以直视俯瞰他那一片多肉园。

        当初向队里要了那一块地种多肉，本来就是为了方便照顾观看的。

        只不过，今他站得有点久。

        向晚跟着梅心出现，跟着梅心一起照管，一盆盆拿起，抚摸，爱不释手的样子……他都看见了。

        这一刻，他多希望自己变成那些多肉，能被她精心呵护。

        “嘀！”

        消息提示。

        程正回头拿手机。

        是苗梓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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