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牢房门外,皇甫无双的几个近身暗卫看到花著雨冲了出来,持刀团团围了过来。
“闪开!”花著雨轻狂一笑,侧身利落地避开一人的刀锋,借力按住厚重刀背反手狠厉一划,那人哼也不哼,便倒在了地上。
甬道里呼啸的风如刀子一般刮在脸上,撩起如瀑布般的长发,如同黑色的曼陀罗肆虐绽放。
“都让开!”花著雨将从暗卫手中抢过来的刀朝前一指,冷冷地说道。
“元宝,原来你竟是女人!皇上对你一片痴心,你何以还如此固执?”一道瘦小的人影从甬道的黑暗中闪了出来,竟是吉祥。
他不是一个人出现,手中还擒着一个女子,正是同花著雨一起入诏狱的丹泓。
一把雪亮的刀就横在丹泓的脖颈前,若是再进一分,便会割破丹泓的咽喉。丹泓的脸苍白至极,原本灵动的大眼,此刻满是怒意。
她看着花著雨,坚决地说道:“快走,不要管我!”
花著雨扬唇淡淡一笑,寒风呼啸而过,吹起她鬓边的散发凌乱飞舞。
皇甫无双,她还是小看他了。
她如何能不管丹泓?
丹泓为了她,入了这九重宫阙;为了她,嫁了一个她不爱的男人;为了她,甘心入了这幽深牢狱;如今,又为了她,连命都要搭上了!
她如何能抛下丹泓?!
手一松,花著雨手中的钢刀坠落在地,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她侧首向皇甫无双露出一抹清艳的笑,“放了她,我任你处置!”
皇甫无双抱臂靠在牢房门口,一袭黑色便服,长发高束,牢内灯笼的亮光从他身后透了出来,将他整个人照成一个黑色的剪影。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战战兢兢的气势,极为冷冽。可是听到花著雨的话,他原本隐在暗影中的脸庞上,顿时露出莲花般洁白的笑容,漂亮的黑眸散发出璀璨至极的光芒。
“小宝儿,朕哪里会处置你,朕只是依你所愿,要你出宫而已。而她,朕会善待她的,你放心!”皇甫无双言笑晏晏地说道。
吉祥闻言,将架在丹泓脖颈上的钢刀放了下来。
丹泓向花著雨凄凉地一瞥,忽然发力,向刚放下来的刀刃上撞去。
“走,别管我!”丹泓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哀怜和不舍,又含着决绝。
花著雨心中一惊,只觉得好似被人忽然捶了一拳,大喝道:“不要!”
她慌忙转身扑了过去,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股浓郁的腥甜猛然撞上胸口,眼前蓦然一黑,脚步委顿。
依稀中看到丹泓的额头快要撞到刀刃上时,电光石火间,只见吉祥手腕一翻,身形一转,手中钢刀已经在转瞬间翻了过来。
丹泓一下子撞在了刀背上,昏迷了过去。
花著雨心中顿时一松,只觉得体内一阵排山倒海的疼痛,身子向前扑倒,她感觉到自己扑在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抬首,她看到皇甫无双朦朦胧胧的脸,唇角紧抿,眸底一片怜惜。
***
迷迷糊糊间,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
花著雨睁开眼睛,头顶上一弯金钩,绯红色烟罗纱帷幔在眼前轻垂而下,微风轻拂,金钩珠帘次第相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
花著雨霍然清醒,从床榻上翻身下来,掀开眼前的纱帐走了出去。
只见置身之地是一间精致典雅的屋子,花梨木的屏风上绣着梅兰竹菊……这分明是女儿家的闺房,却又不像是皇宫中的摆设。
记忆回到昏迷前的那一瞬,忆起皇甫无双所言:“小宝儿,朕哪里会处置你,朕只是依你所愿,要你出宫而已。”
出宫!
这么说,眼下她是在宫外,可是,她这是在哪里?
她定下心来,漫步走到窗前,推开绿窗,朝外望去。
外面的景致,是她意想不到的清雅。
她所居之处,显然是一处后花园,外面假山碧水,绿树红花,构成了一幅悠远宁静的画面。看样子,这竟是某处府邸。
花著雨正在猜测这到底是哪里,只听身后珠帘微动,一阵窸窸窣窣的环佩叮当声。她回首望去,只见一个头梳双鬟的小丫鬟迈着细碎的步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小丫鬟显然以为花著雨还没醒,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便掀开帷幔去床榻上瞧,看到床榻上无人,登时骇得玉脸发白。
“不好了,小姐……”她张口喊着便向门边跑去,转过屏风时,看到了凝立在窗前的花著雨,忙捂住了嘴。
良久方放下手,她慢慢道:“小姐,你原来在这里,奴婢还以为……以为你出去了呢。”
“什么小姐?”花著雨微微眯眼,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小丫鬟怔怔地问道,显然不明白花著雨的话。
花著雨蓦然回身,快步走到她面前,冷冷地凝视着她问道:“你说我是小姐,是谁家小姐,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小姐的家啊!是聂府!”小丫鬟被花著雨浑身散发的冷意吓住了,忙哆嗦着说道。
家?
她早就没有家了,何来家一说?
“聂府?聂远桥的府邸?我是聂家的小姐?”花著雨再次问道。
小丫鬟惊慌地点了点头。
花著雨一把松开手,慢慢走到床前坐下。
皇甫无双果然兑现了他的诺言,确实是送她出了宫。不过,却是出了虎穴进了狼窝,她竟成了聂远桥的千金。
恐怕她要想从聂府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叫什么名字?”花著雨淡淡问道。
小丫鬟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姐,您是聂相的女儿,名聂伊人,自小养在外祖家,最近为了参加选秀才归家。”
“哦!选秀?”花著雨坐在床榻上,木然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皇甫无双并非让她出宫,只不过是为她弄了一个身份,想要让她名正言顺地选进宫中做他的妃嫔。
“你叫什么名字?”花著雨忽然转首,问那个小丫鬟。
小丫鬟垂首道:“小姐,奴婢叫翠袖。”
“我问你一件事,我昏迷了几日,得了什么病?”花著雨思考片刻,缓缓问道。
在诏狱,她是因何忽然昏迷的,必然有些蹊跷。虽然现在身上毫无疼痛,但昏迷前,她可是记得胸臆间一阵翻江倒海地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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