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真的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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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贞突北而去,期间并无人拦阻,只要他不是去往城东大营,萧砚便不会管他会去何处。
且到这个时候,恐怕这位岐王也颇有几分失魂落魄的情绪,很难会想在这样的局面下去翻盘。
也没有翻盘的机会给他。
女帝入主岐军大营后,各军节度使都已知定难、朔方二镇进犯的消息,恐怕很难再有对关中进兵的战心。
聚兵凤翔的大部兵马中,不少将卒的亲眷都安家在各自驻兵处。而其中保大、义胜二军的镇地都在北面,此时没让下面的兵卒知晓还好,若得知家门着火,还要执意对关中用兵,只怕下面的将卒先要暴乱。
李茂贞会有什么样的心思萧砚不会去多想,女帝执掌凤翔大营的那一刻大局便已落定,甚至这场政变的过程要比想象中顺利的太多。
有女帝这位正儿八经的岐王鼎力支持,还有幻音坊的几大圣姬居中配合,李茂贞依仗监管凤翔的岐王卫又提前被萧砚搅了个七零八碎,连那岐王卫的头头假李都被萧砚特意安排公羊左第一时间擒了。
在李茂贞内失城内掌控,外失军队拥护的情况下,这一政变想不顺利恐怕也困难。
不过政变的终究目的本来就是要以最小的损失进行权力更迭,过程能不动用军队、不造成太大的血腥事变、未殃及太大的范围,已是别无他求,越顺利越好,只是易给不知内情的人一种荒谬、茫然之感。
若非知道萧砚这将近二十日来做了多少准备,让下面的人费尽心思把种种巧合得以在某一刻一齐暴出,可能会让人认为打赢了李茂贞就是政变胜利,有了这个错觉,旁观者自然会感到茫然。
不过就算是这般顺利,其中会生出的隐患也不是没有,李茂贞再度离开凤翔,歧国官吏中已有不少人猜测出这其中隐瞒了十几年的隐情。
以前不知道还好,人人都当女帝是李茂贞,但现在窥见了这隐情下的一角,那李茂贞又并未身死,只怕会有不少人对女子掌权心生芥蒂。
这都是女帝后面需要头疼的事,不过起码今夜不会有人赶着跑上来触这个霉头,女帝执掌歧国的这些年,于军中的威望不算弱,培养的一批心腹亦算忠诚,只是事先这些人不知岐王已更换了人而已。
若要怪,只能说女帝与李茂贞在男装时实在并无太大的差别,就算有人会狐疑一些细节上的差异,恐怕也不可能往这方面想。
军权掌握在女帝手中,如今凤翔又有五镇兵马计四万余战兵汇集,短时间内不会生出什么乱子来。
这些不是萧砚需要头疼的事情,但从今以后歧国总算是彻底绑在了他的战车上了,能不生差错自然是最好,遂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
不过女帝“扮演”岐王多年,政治手腕不会弱,萧砚相信在这些事上不需要自己插手太多。
萧砚这边是终于坦途了,在城北的某处屋檐上,假李的心却是轰然提到了嗓子眼。
假李之前在街上与公羊左交手时,不是没想过拼死逃窜,奈何公羊左的实力比他高了一大截,纵使假李有天罡诀托底,也无力取胜。
且除却公羊左外,尚有三位萧砚麾下的不良人配合拿他,假李的两名不良人扈从拼死阻拦,一人身死一人受了重伤,假李被揍了个半死,终究是被公羊左擒下,而后毫不客气的捆绑起来拎到高处观战。
起初观见萧砚主动缠上李茂贞时,假李还当今夜之事会有转机,他虽知晓萧砚实力不俗,仅以弱冠之年跻身天下一流,也知其修炼过完整版的玄冥教镇教神功九幽玄天,但一直都当其只是形同冥帝之流,或可能还稍有些不如冥帝。
但假李忽视了萧砚从河北回返中原后这一年的神速进步,只知李茂贞乃是天下间可以媲美李克用、十二峒那些老怪物的存在,当然认为萧砚不可能会对李茂贞造成什么威胁。
而在他的视角中,李茂贞即已警觉到城外大营或可能有失,而萧砚又拦不住李茂贞,今夜之事萧砚与女帝就不可能有所成就,而他假李就算被擒,也不是没机会因此脱身。
但在看见萧砚那一剑的威势后,假李便已心神动摇了,其后将近半个时辰,他都只是一副脸色惨白的样子在彼处观战,便是公羊左不时的冷嘲热讽,都没有听进去。
萧砚展现出来的强势、霸道、狂妄,假李这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在这之前,李茂贞是他见过的人中最自傲的一位,岂知萧砚竟还要比李茂贞更甚一筹!
自始至终,萧砚都并没有主动展露出什么不可一世的样子,但偏偏正是这收敛的气质当中,让假李察觉到了那抹萧砚似若出生便具备的自信、那份底气……
这都是假李最渴望的东西,十几年,从未停止追求的东西。
所以假李在某一瞬陡然绝望了,并非是萧砚无与匹敌的实力让他知难而退,若只是如此,假李可能不会有太大的心理落差。
但偏偏是萧砚隐隐散发出的,那股发自内心仿佛要睥睨俯视天下人的心气,让假李的道心瞬间破碎。
人家是太子、是正统、是大唐先帝不惜隐瞒袁天罡托付了万千厚望的帝国继承人,是无数人拥护而俯首信重的龙子!
便是李茂贞这等枭雄,人家亦有那股底气去俯视、去堂而皇之的直呼其“宋文通”!
可以这样说,在当下这个世道,萧砚就是大唐,大唐就是萧砚。
便是青城山那个小子,都远没有这个资格。
假李绝望而落寞,而后在某一瞬,便是恨之入骨的嫉恨、发自肺腑的妒忌。
若他有萧砚一样的出身,又怎会沦落至此?
公羊左这等不良人中的老东西怎敢对自己冷嘲热讽?
袁天罡又怎会只对青城山那个小子寄予厚望?
若他有萧砚一样的出身,那么天下人俯首拥护的,是他!若他亦是这个太子,那么萧砚现在拥有的一切,他也会有!
那些形同女帝、姬如雪、降臣、述里朵、什么圣姬、花魁等等之流攀附信任的人,亦只会是他!
我只是缺少这么一个出身!
假李这般想着,种种屈辱、愤恨的心情涌上心头。
这种趋之若鹜般渴求一个好出身的情绪,从未有过这般发疯似的铺满他的整个脑海。
直到孤零零、落魄的、从仅距假李不足两条街的地方掠过,但连眼角都没看过来的李茂贞向北突去后,假李才又陡然再次绝望起来。
李茂贞这个废物,居然真就把这么一座歧国基业拱手让给了女帝、萧砚二人,连挣扎都不再挣扎一下。
当然假李更怨恨的是,李茂贞去则去矣,竟全然不管顾自己!
自己虽未与那萧砚有过直接性的恩怨,但那位据说最被萧砚宠爱的姬如雪半年前差点被假李在汴京城外辣手摧花,假李如何不认为萧砚会对他施以重惩?
怀着这个念头,假李且忌恨且惊惧的在寒风中挨了又有半个时辰的冻,才被公羊左拎着去了幻音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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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之事虽然声势极大,看似出了蛮多事情,但实则这会才不过午夜时分。
事情很顺利,其中被坑的最惨、损失最严重的,当可能就是凤翔的几大茶商,莫名其妙成了这场政变的推手,被暴怒的李茂贞杀了不少人。
萧砚对此颇有些惭愧,这场政变中最大的流血事件居然是毫无关联的一群人,恐怕说出去也会让他这个背后的指使之人被千夫所指。
就算那群茶商暗地里有多么恶贯满盈,或是官商勾结、坑害茶农也好、或是欺民作恶也罢。
萧砚总要一码归一码,后面会着手让人安排安乐阁那边负责帮助这几个茶商开辟中原的市场,当然凤翔亦会对他们有所补偿,不过歧国今后恐怕在几年之内都很难有茶叶这种大宗生意入境,只能由安乐阁负责填补这一市场缺口。
城南那边损失很大,有小半城墙都被摧毁,天明就会发工匠修补,这段时间,那边也会被封禁起来。
除此之外,对于今夜之事,女帝已下严令,禁止知晓内情的一应官吏、府卫等等向外泄露任何消息。
至于这个消息,自然就是酣战二人中有一人为岐王李茂贞的事,便是到现在,除却女帝几人外,也没有人知晓萧砚的真实身份。
而只要将知晓内情的官吏等管控起来,李茂贞的事情暂时还不至于会在歧国乃至天下大肆流通,下面的百姓和普通将卒更不会知道这其中的秘辛了。在这个时候,凤翔便已有玄冥教冥帝或鬼王袭扰凤翔的说法流传起来。
且不知这一夜过后,又会有多少人会对那一恶贯满盈的冥帝朱友珪生出愤恨之情来。
萧砚被请进幻音坊,女帝脱不开身,梵音天等女皆有要事安排,反而是与他不相熟悉的多闻天在招待,阳炎天正在负责监管幻音坊、清除李茂贞余留下的隐患。
事到如今,多闻天对萧砚的仰慕之情已是无以复加,莫说她是幻音坊的圣姬,就算真有下面的女侍当面诧异,她也只是形同一个丫鬟似的上下奔走,唯恐稍有怠慢,若非没办法,她只恨不得要给萧砚侍寝了。
多闻天在几个圣姬中属于近战能力居于前列的人,对于武力自是极为推崇,萧砚能与李茂贞斗得难舍难分甚至隐有压制之势,且这半年来被李茂贞一直关押着,多闻天哪里不会对仅有一面之缘的萧砚生出极大的好感来?
且彼时还是萧砚亲自出手营救她们,虽说更可能是亲自去营救被关押在那里的不良人,但落在当下多闻天哪里会在意这些细节,一想起此事,就是萧砚当时带着和煦笑意,随口道出的那声:“女帝让我来接你们……”
莫说当时萧砚戴着假面看起来平平无奇,就算这位冠军侯真的生得那样,多闻天也愿意只因此事委身给他,更别说现下萧砚取下假面后的那张俊朗面庞就足以让人心神往之了。
萧砚经受不住多闻天的热情,只好委婉的讨要了一处房间暂住其内。
多闻天自是下意识要将萧砚引入女帝那座阁楼,但那里是女帝的闺阁,多闻天暂且还是拿不准萧砚与女帝之间的关系,没敢擅自做主,只安排在另一规格不俗的亭台水榭间。
没过片刻,公羊左便拎着假李求见。
多闻天对假李没有好感,她与阳炎天就是被假李一手促成的秘密关押一事,若非如此,哪里会在那座牢狱里待上大半年。
假李无心理会多闻天这种闲杂之人,他到这会已经镇定下来,倒没了阶下囚的慌乱,脸色平静,一进入萧砚接见他们的房间,只是昂然站立,嘴角泛着冷笑,对萧砚甚有几分不屑。
“这厮。”
公羊左嘿的一笑,揪着自己的一副好看短髯,随手搭在自己的刀柄上,老眼中有几分寒意。
若说折磨人,出身瀛洲分舵的公羊左有上百种不同花样的法子,保准能让假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无碍。”
萧砚背对着公羊左二人,正在看着桌上方才让多闻天收集来的案牍,他似乎猜得到公羊左的心思,随口道了一声,而后拎着一份文书坐下,上下打量了下假李,在后者那张俊秀的脸庞上停留了片刻。
假李亦是冷冷的与他对视,很想让自己的气势更足,但偏偏就被萧砚那副全不在意的模样气到恼怒,遂冷笑着把自己路上的腹稿道出来:“怎么,堂堂李唐太子也会为一个女人奔走?还不惜使出障眼法来蒙骗世人,亲自涉险?真不怕贱了自己的身份!”
说着,他又冷笑一声,道:“哦,幻音坊女帝那样的艳名,让你这般付出,倒也不足为奇。”
萧砚洒然发笑,假李不可能真的会认为他此行只是为了一个女帝,凭假李的脑子,恐怕也不会看不出萧砚此举是图谋整个歧国,或者说,是要将歧国绑到萧砚集团的战船上。
假李这般说,嘲讽、奚落的意味更足一些,不过对于萧砚来说,真可谓是不痛不痒了。
他遂眯眼一笑,反问道:“是又如何?”
公羊左本揣手在旁边看热闹,闻见这一声,心底嘶了一声,咂了咂嘴,想起自家君侯身边的那些红颜知己,倒也认为自家君侯此行掳一个女帝回去不算什么坏事。
多闻天一直侯在门口,萧砚并未请她出去,多闻天自认也需代女帝知晓些许内情,方才听见假李那通话很是大怒,真恨不得上去给这厮两个嘴巴子,此时听萧砚这般一说,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
好嘛,她就说冠军侯与女帝不可能没关系嘛,咱们这位女帝美若仙子,有倾国倾城之貌,连女子都难以不生爱慕之心,冠军侯终究是个男子。
多闻天倒是后悔未领着萧砚去女帝的那座阁楼,真是弄巧成拙了。
假李愣住,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并未亲眼见过女帝的容貌,只听说过其人在江湖上的偌大艳名,天下男子能见女帝美貌的恐怕没几个人,但那胭脂评上女帝位居魁首却无人反对便可见一斑。
一时间,假李真就生出萧砚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甚至不惜亲身涉险的人。
好在他不是白痴,这个念头马上就按了下去,只是冷笑着看着萧砚:“太子殿下若真是如此,不如这样,你将这座天下赠给我,我替你搜罗天下美人?莫说什么女帝,我听说西域那边还有什么女王,我亦一同掳来赠给太子,如何?”
萧砚不禁失笑,倒不得不说假李算个人才,他没有与他口舌相争,没这个心思,只是淡淡抿了一口茶,随口道:“你配吗?”
假李勃然大怒,被捆绑起来的双手青筋暴起,竟连之前被公羊左揍得半死的五脏六腑剧痛也顾不得,就要扑向萧砚。
公羊左一脚将他踹回门口,甚至懒得奚落这个大言不惭的家伙,掏了掏耳朵,重新立在一旁。
“王八蛋!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凭什么!?”
假李面目有些扭曲,在地上爬不起身,恶狠狠的盯着萧砚:“你不就是有个好出身吗!换作我,做的不会比你差!”
多闻天避在一旁,皱着眉。
公羊左撇撇嘴,这厮感情只盯着君侯的出身了,君侯行事,几时用过出身?你丫是半点不提君侯当年踩着钢丝在朱温跟前搏得八百骑的凶险啊,这世上,恐没几个敢顶着废帝那张脸去朱温面前弄险,更别说其后在河北以小博大、千里转战了。
这天下的军头,有几人管你出身?
萧砚淡淡一笑,只是看着假李道:“你今日若只有辱骂我的本事,可就真令我大为失望了。”
他回头看着桌上那堆案牍,有些意态阑珊,倒好像是在想要不要斩了假李省的聒噪。
假李陡然一怔,他从这句话中听出一丝别的意味来,狼狈的躺在地上,质问道:“你什么意思?要杀要剐直来便是,大可不必羞辱我!”
“你倒在袁天罡那里没有虚度光阴。”
萧砚点着那一堆案牍:“你的岐王卫办的不错,其中的条条框框颇有些让人眼前一亮,只是细节太粗糙了,恐怕还得过个一年半载才能让你慢慢完善。”
假李愣住,当然没想到萧砚见他是为了说他岐王卫办的不错。
便是脸厚如他,假李都有些羞愧难耐起来,他这人极其看重荣誉,更在乎他人对自己的评价,能得萧砚的称赞,自是让他颇有些得意。
“这样吧。”
萧砚随口道:“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留在这里,此后半生被囚禁起来,说不得哪天我心情好了,会允你一个自由身。”
疯了才选这个,
假李冷笑。
“第二个,领着一部分你信任的岐王卫去寻李茂贞。我相信你能寻到他,他不是甘于人下的人,但我相信你也不是,你们中间会有什么故事我不想管,不过很想看看结局是什么。”
萧砚泛起微笑,道:“顺便,帮我给他带一个消息。”
假李心下早已轰然大乱,脸色阴晴不定,实不敢相信萧砚会说出这句话来,但他犹豫半晌,先是问道:“你真没骗我?”
萧砚不答,他不屑给假李作什么承诺。
假李死死盯着萧砚,片刻后,才终于咬牙道:“好!你要我给他带什么话!”
“娆疆圣童,在我那里。”
萧砚道:“李茂贞对于袁天罡,已没有什么价值了。”
仿佛轰然一声,假李错愕惊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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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前夕,女帝终于暂时有了休息的时间,本想第一时间去见见萧砚,却在多闻天那里听说萧砚夜里已就寝,吃不准他还有没有睡醒,女帝遂没有去惊扰。
多闻天便将半夜的事告诉了女帝众人。
对于假李以及那些什么岐王卫的事,女帝自不会干涉,虽亦是有些不解,但她相信萧砚不会给他自己挖坑。
倒是梵音天几女被其他的事吸引了过去,纷纷娇笑起来:“太子真这般回答?”
对于萧砚的称呼,每个人都大有不同,似君侯是多闻天等不太熟悉萧砚的人唤的,梵音天等略熟悉萧砚又知晓一些内情的,便一直以太子称呼,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这般足够贵气。
多闻天捂着嘴,悄悄观察着女帝并无什么表情的绝美脸庞,只是轻声道:“真的,君侯那时,只以一句‘是又如何’,就让那厮说不出话来了,依我看,君侯那模样真做不得假。”
梵音天等人好似吃了个大瓜似的,纷纷捂嘴痴痴笑起来。
女帝蹙起眉,嗔怒道:“说这些闲话作甚?城中事宜忙完了?”
几女却并不散去,梵音天反而还在一旁幽幽道:“太子这般的人物,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在勾人,真不晓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够享受这样的极品男人……姬如雪那妮子,真是走了天大的好运。”
话是这般说,几女在这场变故后陡然放松起来的心情终究大胆了不少,都是悄悄观察着女帝。
自家主子若能与萧砚更进一步,她们可不就正好近水楼台了嘛。
女帝心乱如麻,耳垂莫名发烫,只是羞恼的发了脾气。
“滚滚滚!”
几女娇笑一声,终于不再放肆,纷纷散去。
独留女帝一人在室内,想起多闻天方才说的差点引萧砚去她的闺房,又是颇有些羞赧,下意识撑着秀气的下巴,心中泛起止不住的涟漪。
那个比她小了好多岁的小男人,似乎真的很迷人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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