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听后一脸困惑，仔仔细细打量始皇一番，皱眉疑问道：“你们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莫非是从深山里出来的，或者是别处派来的探子不成？”

    “听说官家说过，前朝六国余孽贼心不死，你们该不会是他们派来刺探情报的吧？”

    “再往下问，俺老汉就不能和你们多说了，按十三公子的说法，这些都是国家机密。”

    “走吧走吧，不种地的问这么多干嘛！把铜板给我，我还得赶紧去挑粪哩！”

    老汉一把抓过始皇手中的铜板，头也不回地离去。大黑见状急切喊道：“哎！”

    “你倒是给说明白啊，要那么多地干什么？”

    “回老爷，今天已是五月初七了。按照放粮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恐怕粮食早被抢光了，我们还去看吗？”

    只见远处城墙之下，一位身着小厮服饰的青年正一手遮阳，一手焦虑地望着熙攘的人群，脸上满是愁容。

    “朕自己的儿子，朕还能不了解吗？”

    一个个乡亲走起路来精神抖擞，步伐有力，这不禁让大黑心生疑惑：“瞧这劲头儿，大家伙都能吃饱饭不成？”

    他不是已经下令撤回修建阿房宫的民役吗，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再说了，刚刚那老汉也在夸小十三的好，这位老乡也在赞不绝口。”

    三人迈步走出几百米，来到了目的地。

    始皇心头萦绕着疑惑，唯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魏亭侯的庶出次子司马风要亲自出来发放粮食，难道这小子真是个爱民如子的人物不成？

    小厮眼巴巴地看着始皇三人，眼中充满期待。

    其中有些许发霉变质的迹象，显然是存放了三五年之久，但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粮食！

    “莫非这也是小十三策划的计谋？如此损害国家根基，实属愚不可及！”

    “庶出的次子，居然敢私自发放官粮？”

    三人顺着道路来到墙根下，只见一张皇榜赫然贴在那里：“五月五日，南城根下发放义粮，每人一斗，发完为止，欲领从速。魏亭侯三房次子司马风主办。”

    秦始皇与随从面面相觑，虽然听懂了乡音，却对其中的含义摸不着头脑。

    “这魏亭侯是何许人也？他的三房次子怎么会有权出来放粮？”

    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和深入思考，秦始皇仿佛透过一片落叶预见了整个秋天的景象。

    “想不到不过短短十几年过去，他们家竟出了这种偏离正轨的事。”

    “若是每次饥荒都以官粮救济百姓，战时将士们如何能够饱腹作战，守护我大秦江山？”

    始皇抬手制止了大黑，自己却陷入了沉思。

    这让始皇心中起了疑惑。

    “为何大街上不见有人乞讨求食呢？”

    大黑满脸困惑：“嘿，这是怎么回事？”

    赢政眼中精光一闪，冷哼一声：“魏亭侯，乃是当年司马将军攻克魏国重镇风亭后，朕亲自封的第一个侯爵。”

    那小厮模样的青年见状，精神为之一振，高声吆喝道：“老乡们，要不要领一斗黍米？虽然是几年前的陈米，但也能填饱肚子啊！”

    这一系列的问题非但没有解开始皇心中的疑团，反而让他满脑袋的问号更多了。

    “要是没吃的，挨饿了可怎么办呐？”

    “我看你是脑袋上要下暴雨，想找搬家了吧？”

    听罢，始皇略一思索：“南城根离此地也不远，走几步去看看也无妨。”

    “真是胆肥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竟敢从他手上抢铜板！”

    “真是的，别挡俺干活，那边工匠正招工呢，俺得赶紧去应个工！”

    “要知道，他们家所享用的可是官粮，岂容这般擅自处置？”

    机敏的大黑立刻逮住一个匆匆而过的老乡，忙不迭地问道：“哎，老乡，大伙都在忙些什么啊？”

    “挨饿就去榜上瞅瞅呗，虽说近来官府放粮是少了一些，可还是有些贵族子弟时不时地会施舍些粮食。”

    若只是这位老汉有此异常行为，他或许还不会觉得有何不妥。

    我大秦疆域辽阔，人口稀少，旷野荒山处处皆是无人耕种的荒地，怎今日突然间就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即便那黍粟在荒郊野外能够勉强生长，又能收获几粒种子，难道值得为此劳神费力地耕种一次吗？

    然而此刻大街之上，只要是看似平民百姓、普通农民的，无不在忙于此事，仿佛晚一步就抢不到好地一般。

    什么去榜上看，贵族子弟放粮，还有那个“长着手就不会饿死”的十三公子又是什么情况？

    至于招工，难道现在工匠也如此紧缺了吗？

    “今日是五月几日？”始皇沉声询问。

    从这一点公告中大致推断出了后面可能出现的一系列问题所在。

    老乡闻声停下脚步，斜睨了他们一眼，略带责备地回道：“搞啥名堂呢！”

    始皇眉宇间聚起一股风雷之色，走上前去，先是仔细查看了那两大袋子黍米。

    在饥荒之年，百姓为了生存争抢着吃。

    始皇三人径直走向桌子。

    “现如今黍粟这么便宜，几个铜板就能买一把，哪还能饿着肚子？”

    “再说啦，十三公子为大家伙创造了那么好的条件，只要有手有脚的，哪能饿死人？”

    始皇心中暗想。

    “简直是愚蠢至极，短视之策！”

    更何况，如今正值饥荒之年！

    想到这里，始皇猛地一拍大腿，“唉，刚刚忘了问了，这饥荒年间，百姓是如何度过的？”

    这小子何时在民间积累了如此高的威望？朕只是实事求是地说他只会寻花问柳、无所作为，就被路上的老汉给反驳回来了！”

    始皇仅凭这张公告，便敏锐地洞察到背后的诸多问题。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木桌，桌上一侧铺着纸笔，而桌旁则立着两个半人高的大麻袋，里面鼓鼓囊囊装满了黍米。

    他一拍大腿，犟脾气上来了：“朕就不信弄不明白！”

    “这天下都是朕的天下，还有何事能难倒朕？”

    “走，咱们一起去墙根底下看看张榜的内容，朕今天定要将这些问题逐个搞清楚！”

    即便战时，战士们所食的也是这类粮食。

    怎能将这样的粮食用于赈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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