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chapter 11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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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8
八月上旬,何莲青收到黎里的帝音录取通知书,要给她办升学宴。两人在外头旅行了一个多月,是时候回江州了。
丁松柏也给燕羽打过电话,但因有时差,燕羽没及时接到。后来打回去,是讲文化周的事。燕羽以生病为由回绝。
丁松柏关切了好一阵,叫他好好休息。从他语气推测,宫政之并未告知他燕羽要退圈的事。他也不知燕羽听到过他和宫教授的对话,言谈如往常般亲近。
其实,后来燕羽想明白了,不怪他。人在名利场,各个身不由己。
这些年,丁松柏对他的关心器重和爱护是真的,但他认为燕羽引发的麻烦也是真的,而他要顾及“利益大局”还是真的。就像他说的,社会很复杂。
不过是,他的遭遇在他人眼里不算什么。至于更多像燕羽一样的孩子,也没什么要紧。他人的是非哪里比得过眼前的利益呢。
回到江州,一出机场,扑面便是浓稠的高温。湿热的空气像一层热浆糊裹遍全身。
燕回南跟于佩敏带着燕圣雨来接他俩。燕圣雨那小机灵鬼隔老远就扑腾着小短腿,哒哒跑过来:“哥哥哥哥~~”
他兴奋跑到燕羽面前,知道哥哥不喜欢碰他,转身就抱住黎里的腿,亲昵道:“姐姐~~你回来啦~~”
黎里心都软了,把他抱起到怀里,说:“有果冻给我吃吗?”
“有呀。”小男孩掏一颗给她,又赶忙朝燕羽伸手,“哥哥你也吃。”
戴着墨镜的燕羽摇了下头。
燕圣雨手缩回来,抿了下嘴巴。
黎里说:“你吃一个嘛。”
燕羽没讲话,走几步了,朝燕圣雨伸手,后者欢喜地塞给他一颗果冻。
小孩儿手很小,握着拳不如他半掌大。燕圣雨放下果冻,偷偷摸了摸他的手掌,摸到了,兴奋地两只脚在黎里怀里晃[dang]。
他欢喜地跟黎里炫耀:“我哥哥抱过我呢,但我睡着了,但我知道,冬天的时候,哥哥身上很暖和,还很香。”
燕羽淡看他一眼,移开目光。
回到家,他房间一如从前。展示柜里无数的奖杯证书和荣誉;乐器柜摆着各种乐器盒,其中四个琵琶琴盒,装着他剩下的最好的几把琵琶。有一把打算今年送给一诺的。
燕羽将那琴盒取出,坐在地上,忽然觉得胸[kou]窒闷,他竭力克制着深呼吸了一会儿,缓和过来后,给王纲打了电话。
如今,他们一家人在誉城安顿下了。王纲盘了个快递站,苏玉在新家小区开了小超市。一诺去了个不错的初中,手续都办好了,九月就入学。他们听了燕羽的建议,一直在看心理医生,他和苏玉也不吵架了。一诺跟父母生活在一起,状态在好转。
燕羽说,一年前答应过一诺送他一把琵琶,问他现在还要吗。
王纲说一诺在跟小朋友玩,他去找他问问。
等待时,燕圣雨在房门[kou]徘徊,小脑袋不停往里探。
燕羽要说什么,电话传声了,是一诺:“哥哥!你想起我啦!”
“你过得好吗?”
“好呀,哥哥你好吗?”
“也好。一诺,你还要琵琶吗?之前说过送你一把。”
“要!哥哥,我认识了几个新朋友,他们有的会弹钢琴,有的会拉小提琴,但我还是喜欢琵琶。妈妈说只要不影响学习,就可以学。”
“好,我寄给你。”
“谢谢哥哥。哥哥你什么时候来誉城了,找我玩呀。”
燕羽没明确回答,要挂断时,王纲把电话拿过去,迟疑了会儿,说:“对不起啊,你帮了我们天大的忙,我和苏玉却都不好出来帮你讲什么。”
燕羽道:“没事,一诺过得好就行。”
放下电话,他收到王纲发来的地址,下了快递单。
小男孩还在门[kou]晃[dang]。燕羽看他半刻,说:“干什么燕圣雨?”
燕圣雨探出头,眼睛亮晶晶:“哥哥,你带不带姐姐去游乐园玩,游乐园很好玩。”
“……”燕羽说,“是你想去吧?”
“我去过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但还想跟哥哥一起去。”
次[ri],燕羽和黎里真就带燕圣雨去了游乐园。玩了一天下来,小孩子[jing]疲力尽,走不太动了,喘着气走两下停两下,一阵阵儿跟在燕羽脚边。
有几次黎里看他是真的累,想抱他,但他不肯,要自己走。结果越走越慢,满头大汗。
终于,燕羽停下。小男孩吭哧吭哧,一头撞他腿上,赶忙后退两步站好,黑眼睛滴溜溜看着他。
燕羽什么也没说,蹲下来,双手张开;燕圣雨眼睛一亮,立刻扑进他怀里。燕羽托他屁股,站起身,像抱着一只小考拉。
他黏黏地幸福地说:“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抱我哒~”
燕羽没讲话。
“哥哥我好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喜欢圣雨呀?”小孩儿的脸蛋软软嘟嘟的,贴在他脖颈上。
燕羽说:“你话怎么这么多?”
黎里就笑了起来。
晚霞漫天。三个人影子铺在地上,长长向远方。
没几天,黎里家办了升学宴。女儿考上最好的音乐学院,何莲青在两坊扬眉吐气了。黎里走在巷子里,明显感觉到街坊的变脸,谁见了都笑着跟她打招呼,夸她争气。仿佛“黎”这姓里暗含的流言都散了去。
只是仍有些见不得人好的,总得故意问,是不是还在跟燕羽谈恋爱呀?燕羽最近心情怎么样,事业顺利吧?[yin]阳怪气的语调,佐着那要问又不问的眼神,黎里门儿清,不给好脸[se]。有次直接回怼,就再也没人敢多嘴。
回江州没多久,两人决定搬去江边小屋。
于佩敏得知后,要帮他们打扫。但两人说不用,自己去超市买了一大堆[ri]用品,花了一整天把小屋搞了个大扫除。
燕羽扫蛛网灰尘,黎里拖水泥地板,燕羽拆了蚊帐窗帘清洗,黎里把凉席刷干净晾在地上。到了傍晚,飘飞的帐子帘子笼着夕阳光,从晾衣杆上收下满满太阳的味道。
这时节,长江水位很高了。小屋外原本大片的滩涂已所剩无几。晚上睡在家里,有时能听到江中大漩涡的水声。
燕羽说:“或许哪天发大水,我们两个在梦里就被冲走了。”
黎里笑:“那你别松开我的手。”
燕羽想了下,说:“或许我们两个会变成江豚。”
“江豚好可爱的。”黎里说,“我愿意变成江豚,跟你一起天天游泳。”
“那我抓鱼给你吃。”
“我自己可以抓。”
“但我想抓鱼给你。”
“好吧。那我抓个水[cao]当花送给你。”黎里说着,在网上搜江豚。两人靠在一起吹着风扇,居然看了一个小时的江豚游泳:有一只孤零零游的,有两只一起嬉戏的,还有一对带着江豚宝宝的……
在江州的八月,他们一直住在江边小屋。早上被远处码头的船笛叫醒,两人吃过早餐洗漱后,会去江边跑步,或者去废船厂转悠;有时回来睡个回笼觉,不睡就在中午睡午觉。
燕羽搬来许多作曲类的专业书籍,每[ri]研究着和声曲式配器复调,书房里钢琴、笛子、小提琴声不绝于耳。黎里则研学着乐理和视唱练耳,也学英文,为后面考托福做准备。
到了夜里,总有雨水。偶尔淅淅沥沥,绝大多数是夏季暴雨。这时,黎里躺在凉席上,他的身边,听着屋外的大雨声,内心会觉得格外安宁。
有时候他们亲密,有时候他们讲话,有时候她玩手机他玩消消乐,很安静,也很幸福。有时,燕羽还是会失眠,低落,独自坐在江边跟徐医生电话聊很久的天。
有一天,冰箱里的食物吃完了,他们去超市采买。回家路上,乌云遮蔽,飞沙走石。出租车行到废弃的船厂门[kou],不能进了。
两人拎着购物袋下车,狂风卷着砂石,废船厂里茂盛的野树在风中扭成流动的图形,废建筑上石块簌簌下坠。没走几步,雨点噼里啪啦往下砸,大颗大颗,豆子一样砸得身上发疼。
一颗雨摔在黎里脑门上,她“嗷”一声。燕羽听她声音可爱,忍不住笑起来。她也笑,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在狂风里往前跑。
明明才中午,天却黑得像夜晚。
雨瞬间就大了,两人跑去钢架棚下,喘气停下。船海停在陆地上,无数根不锈钢钢柱支撑着天顶。高高的天棚上,这边破洞,那边漏雨。
两人停在一处天顶尚残留的地方,可屋顶太高,风吹雨飞,所谓遮挡也是聊胜于无。
暴雨倾泻而下,天棚如一张巨大的破伞,漏出无数的瀑布。雨水瓢泼般倾倒在地上的每艘船里,打着铁皮甲板噼里啪啦响。
暴风张狂如海[lang],掀着白[se]的雨幕如纱帘般席卷翻飞,在两人周围卷成无数变换的形状。
燕羽和黎里在漏雨的船海里,看着彼此,咧出大大的笑容。狂风刮着他们的头发和薄衫。洁白的雨幕一阵接一阵飞旋起舞,水舌般撩扑到他们身上,飞溅到他和她的头发上、脸上。
昏暗天光下,燕羽漂亮的眼睫、鼻翼与嘴唇仍是异常清晰,却又像要融进水幕里。他在笑,笑出白牙,笑出梨涡,笑得像永恒般灿烂。
黎里也在大笑,长发和雨水一道在狂风中飞旋,衬得她湿润的笑脸美好生动得像拓进了他的心里。
他们在清凉的暴雨中畅快望着彼此,雨淋得酣畅淋漓。
黎里忽然一下尖叫跳起,缩躲进燕羽怀里:“有东西!!”
慌忙低头一看,鱼在地上游!
不对,是小鱼在阿拉伯婆婆纳的湖泊里游!
地上积了大量的雨水,这些停在陆地上多年的船只们终于入了水,如同启了航!
只对视一眼,扑面的风雨,清亮的眼神,激烈的呼吸就点燃了一切。
狂风中,他们笑容更大了,拉上彼此的手,踩踏着水流从船海里跑出去,惊起一群群误入船厂的鱼。
暴雨打在身上,冰凉而刺激,所有感官在湿透的衣衫下无限放大。他们冲进小屋,扔下购物袋,亲吻拥抱在一起,释放着恨不得将对方捏碎的冲动。
不知为何,这段时间,黎里似乎比以前更痴迷于与他的肌肤之亲;比以往还要更喜欢和他做,很喜欢。
好像在这时候,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他的力量,他才是离她最近的,最真实的,最热乎的。
他也一样,与以往的温柔不同,常常露出急猛窒息的一面,好像所有的说不出[kou]的爱与伤都融在了亲吻与动作里。
屋外雨水倾泻不停,黎里尽兴后沉沉睡去。风声、雨声,一场安眠。
她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多。醒来时,房间昏暗,暴雨早停了,摧枯拉朽的风雨后,世界安安静静的。风扇在转动,挂钟在滴答。窗帘上映着一丝残留的橘红夕阳光,残破落幕的模样。
夏天寂静的傍晚,轻易就透出一丝消沉。
但燕羽半躺在她身边,正无声玩着消消乐,手机屏幕的光像一小片萤火。
她望着他安静的侧脸,一瞬前莫名空落的心忽然就被温柔填满。没两秒,他就察觉到,回头看她,淡静的眼眸里浮起微笑。
他放下手机,躺下来,搂住她,温声:“醒了?”
“嗯。”她轻哼一声。
他蹭蹭她柔软的脸颊:“你睡觉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
好想好想你。想到看着你的睡颜,竟莫名会流泪。
黎里……
黎里……
她哼笑一声:“我睡觉的时候,也一直在想你。”
“真的?”
“真的。我做梦了。”
她钻进他怀里,为他描述那个梦境,说他们在爬山,俯瞰了江州城无限的好风景。
在小屋里闲适自在地又住了近一个月,月末,要出发回帝洲了。
临行前不久,两人收拾东西各自回了家。黎里陪妈妈住几天,燕羽也和父母相处得和谐。
出发前一天,黎里去帮何莲青送货,骑摩托经过燕羽家墙角,听到院子里秋千摇动,伴随着嗑瓜子的惬意声响。
她停了摩托,拿脚扒拉着悄悄划过去瞄一眼。院中樱树繁盛,燕回南推着秋千上的燕圣雨;于佩敏在台阶上嗑瓜子,燕羽坐在她身旁。
燕回南说:“能去几年呢?”
“[jiao]换过去后,如果成绩特别优异,可以直接转学。我想跟黎里以后就在外边读书发展了。不管是我,还是她,在外边都更好。”
燕回南点了点头:“你想清楚就好。你做什么,爸爸妈妈都支持你。”
于佩敏笑说:“妈妈就希望你们过得好好的。黎里去外头发展也好,不然稍微出点名了,她哥哥那事……不讲理的人太多了。”
黎里微愣,一下就明白了燕羽的筹谋。
于佩敏低叹:“就是以后去看你,要坐好久的飞机。而且人生地不[shu]……”
“你就别担心了。”燕回南安慰,“他从小在外求学,照顾得好自己。黎里也是个适应力很强的孩子,去哪儿都能好。”说完也感伤,“你以前那么小就去外头,多听话懂事啊。是爸爸妈妈……”
“放心吧,”燕羽轻声打断,“她会过得很好的。我也会过得很好的。”
这时,一直认真听话的燕圣雨嚷道:“都过得好!”
父母就笑起来,燕羽也淡淡笑了,转眸见黎里把车停在大门[kou],摘下头盔,拨了下汗湿的头发。
燕羽起身过去,黎里隔着铁门跟燕回南于佩敏打了招呼,还冲燕圣雨招了招手。燕羽拉开栅栏铁门,说:“帮妈妈送货?”
“嗯。刚好经过,来看你一下。”
“很热吧,我去给你倒杯水。”燕羽要转身,黎里拉住他手:“不用,我马上回去了。要去北城看我哥哥。”
“代我问声好。”
“嗯。”
燕羽很轻地捏了捏她的手:“那等吃晚饭了,我再去找你。去江堤上走走。”
“好啊。”黎里望住他。
刚过午后,天光灿烂,燕羽的脸干净而明朗,他正注视着她,黑眼睛透彻清亮,明晰得像阳光下一面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因看着她,而含着很浅的笑意。
黎里忽然就想亲他一下,但顾忌着院子里有人,不舍地移开目光,戴上头盔,说:“我走啦。”
可才滑动摩托,燕羽上前一步,一手扶着她头盔,歪腰低头拿嘴唇触了触她面颊。
黎里心突地一跳,摩托已开出去,她回头冲他笑:“晚上见。”
“晚上见。”燕羽浅笑说。
转弯时,黎里又回头看了眼,燕羽仍在原地望着她,白[se]T恤被阳光照得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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