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章 骂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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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科长赶紧上前拉架。
严振东和关伟长大步进来。
关伟长原本[yin]沉的脸在看到他老娘活蹦乱跳的时候松缓下来,同时又布满尴尬的神[se]。
他听见老娘腿被人打断了,当时就有些方寸大乱,谁知道……看老娘挥着拐杖打人那生龙活虎的样子,他仿佛又回到小时候,大伯娘来家里抢[kou]粮,娘挥着棍子就给打出去。
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关老太,把她的拐杖放下,“娘,有话好好说。”
关老太看到儿子回来,抱着他就哭上了,“伟长啊,你可回来了呀,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
她哭着哭着就唱上了,开始回忆当年有多难,老头子为国流过多少血,死过多少次,才换来了新社会的今天,结果老头子一死他们就开始欺负她个糟老婆子。
“老头子,你没良心呀,你咋不带我一起死呀……”
众人:“……”
严振东和顾科长是真的尴尬、无语、汗颜,冷汗都出来了。
这真的不好看也不好听,让人瞅瞅还以为他们虐待老革命遗孀呢。
天知道他们有多敬重她、捧着她。
说实话,革委会大院儿里多少革命遗孀?多少革命志士?
就去年底刚启复的革委会书记,还有主任,那不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嘛。
关伟长被老娘哭得也是心软难受,劝她不要哭了。
关老太一秒收住眼泪,指着林姝道:“这个死……昂……”
她死娼妇还没骂出来就被关伟长眼疾手快地捂了嘴。
关伟长蹙眉:“娘,好好说话!”
提醒多少次了,这里的都是同志,不是乡下老婆子可以随便骂。
关老太委屈至极:“她写信告我们状,抹黑我,欺负我。”
关泽以前在爸爸面前装乖孩子,这会儿也扑过来抱着爸爸的大腿哭,“他们打我,摁着我,骑在我身上打,呜呜呜……”
林姝冷冷道:“你咋撒谎呢?明明是大家一起滑冰摔倒滚成团,怎么就成了骑着你打呢?你之前在幼稚园厕所不是也不小心把侯伟撞倒,要给他撞进茅坑里让他吃屎么?是不是你说他是反/革/命坏分子的孩子,就该吃屎?我倒是纳闷,这个反/革/命坏分子,是你们家谁给侯家定的罪呢?”
关泽不懂这些,他只知道有爸妈和[nai][nai]在身边就有人撑腰,他指着林姝就要骂。
薛莲一下子把他摁住,不许他骂人,“林姝,你不要血[kou]喷人,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来?都是你们瞎编赖孩子。”
林姝看向关泽,用淡冷的语气道:“关泽,你在幼稚园的时候也说了,撒谎不是好孩子,告家长就是叛徒,说侯伟是叛徒,你看,你才是最大的叛徒,你还撒谎,你的那些小伙伴儿明明说你们在玩儿没有人打你,你怎么撒谎呢?你可真不是个好孩子!”
关泽最容不得人家否定他,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在爸爸
面前装乖孩子的时候大家都捧着他哄着他,他也没什么恼火的。
现在林姝接连刺激他,他哪里忍得住?
他当即就学着[nai][nai]的[kou]吻破[kou]大骂:“你个乡下来的穷鬼,勾三搭四的娼妇,你……()”
啪——?[(()”不等他说完,关伟长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打得他一下子摔在薛莲的怀里。
关伟长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儿子,有这么一瞬间他不认识关泽了,甚至怀疑眼前这个满嘴脏话的孩子是不是自己儿子。
自己谦逊有礼懂进退,为什么儿子却这样?
他想不通一个小孩子怎么会骂这么脏的话,不满的眼神就望向妻子薛莲。
你怎么教育孩子的?
关伟长打了关泽,关泽嗷嗷大哭,薛莲一阵心疼,关老婆子更是直接疯了,挥着拐杖就要打林姝,“你个坏女人,挑唆孩子打我们孩子,还来骂人!又挑唆我儿子打我孙子!”
这次不用顾科长,关伟长自己就把老娘拦住了。
他有一种颜面扫地的羞耻感。
他向来要面子,别人跟他说大娘在家属院战功赫赫,他还以为是玩笑话,毕竟他知道老娘脾气急,眼里揉不得沙子,但是他也知道老娘善良勤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哪怕娘泼辣点也没什么。
可这会儿对着俩女人,她和关泽骂得这样……
关伟长接受不了。
尤其旁边还有严振东和顾科长,外面还有探头探脑的同事们。
这种感觉仿佛被人剥光了丢在大街上一样难受,耻辱!
他甚至都不需要坐下来12345地讨论是谁打谁,谁找茬儿,林姝那样骂他对不对,就看自己老娘这副有失风度的样子便知道。
他心里涌上一阵恼火,薛莲这个妈妈是怎么当的?
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让她去文联工作,只是给她找个身份定位,而不是真的指望她做出什么成绩,结果她三天两头不着家,忽略了对老人的照顾对孩子的教育,导致今[ri]这般让人羞辱的境况。
关老太看他不说话,急了,一把将孙子抱过来,“伟长,你看看呐,看看给我孙子打的,你可得给孩子做主!我一把老骨头挨打就算了,我孙子细皮嫩[rou]的不行!”
看到孙子被打成这样,她真是心都要碎了。
关伟长看到儿子细嫩的脸上明显的淤青,蹙眉,扭头看向林姝,视线没有停顿,而是看向顾科长。
顾科长咳嗽两声,“关主任,那个……昨天我就走访了相关人员。”
说着他从容地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记事本翻开递给关伟长。
他也是有工作经验了,走访的时候就记下来让人签字摁手印。
结果一个看一个签字摁手印,他们也都没负担,不只是李黎那四个小孩子的家长,就连小眼镜儿那四个孩子的家长也爽快签字摁手印证明大家闹着玩儿没打架。
关伟长扭头看向薛莲,目光锋利,带着质问和审视,你是怎
() 么处理问题的?
不是给你说低调,态度要放低吗?
你就闹成这样?
薛莲有点心虚,又很委屈,能赖她吗?
老太太管孩子什么时候让她[cha]手了?
她但凡管一句,老太太就说“他爷爷为国流血打仗,我孙孙这样怎么啦?谁敢说什么?”
总这样,她怎么管?
你不是什么都没管,现在赖我了!
叫她说干嘛承认?就不承认!
既然说是闹着玩儿,那就闹着玩儿呗。
大家心知肚明,都不说破,以前关泽没打过别人,现在别人也没打关泽。
他们回家再好好教育孩子,让关泽以后不打人就行呗?
关伟长一句话没说,却用眼神跟满屋子人[jiao]流了,最后看向林姝,态度比之前和气些许,却依然带着懊恼:“你想怎么样?”
林姝淡淡道:“我没想怎么样,是你们想怎么样。躲出去的是你们,回来兴师问罪的也是你们,不是么?要不是听说孩子被打,你们能回来得这么快?怎么你们孩子打人的时候不这么快速到场处理呢?”
关伟长感觉她这话充满了诘责和羞辱,“我的确有工作。”
严振东也赶紧道:“对对对,关主任忙,的确有工作,林姝同志别误会。”
他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
关伟长也不能狡辩说自己让妻子解决她没处理好,只能担下来,又因为老娘打人骂人还装断腿,实在是不好意思,语气比之前和软很多,“我工作忙,疏忽了对孩子的约束,给你们造成不便,实在是抱歉。”
林姝:“如果你们承认关泽欺负了小朋友,那就请他明儿去托儿所给小朋友们道歉吧,保证以后不再欺负别的小朋友。”
否则就等着被小朋友抱团打回来吧。
薛莲有些不高兴,“那你们打我们怎么说?”
关老太却在那里搂着孙子呜呜哭,一副弱小无助的样子。
林姝挑眉,惊讶道:“我们什么时候打你们了?不是闹着玩儿吗?小孩子推搡两下有什么关系?只是六岁小孩子而已,能有多少力气?”
薛莲气得:“你——”
她连声冷笑,好呀,你会写文章是吧?你当我不会写?你当我单位的人不会写?
回头我给你写上十篇八篇的,让你好好出出名,让大家评评理。
到时候别怪大家觉得你配不上陆绍棠那样优秀的男人。
再写几篇指桑骂槐针对陆绍棠的文章,骂他躲在老婆背后耍小动作,指不定那篇文章根本不是林姝写的,是陆绍棠找人写的也不一定呢?
到时候揭穿你们夫妻的真面目,别怪陆绍棠嫌弃你丢人!
关老婆子更不干,“你打我们没道歉没赔偿的,让我们道歉?凭啥!”
林姝淡淡道:“凭关主任还要脸。”
躲在门外的郑洁、杨淑敏、张娅等人实在是憋不住,捂着嘴跑出去笑了。
她们真的怕当场笑出来得罪关伟长,但是真的太好笑了啊。
林姝怎么那么敢说呢?
她是真的一点不给面子啊,就不怕以后见面尴尬吗?
关伟长也是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姝,没想到她说话这么不客气,不给丈夫同事脸面。
片刻,他沉声道:“好。”
林姝却想占领道德高地,“关主任,不要觉得我多事,我是为你们孩子好。有道是千里之堤毁于蚁[xue],小时候脾气不好骄纵打人,长大了就可能暴躁伤人。报纸上也报道过不少母亲过度骄纵溺爱孩子,孩子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临刑前却责怪母亲不严加管教自己的案例,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吧。”
反正都撕破脸了,还怕再刺激几句?
道德高地我是要占领的。
我不是找事儿,我是为了你们孩子好!
惯子如杀子!
你们可以不领情,但是舆论不能怪我,还得说我仁义呢。
林姝不得不防着薛莲,她可有一帮笔杆子属下呢,回头报纸上、杂志上写东西抹黑她,她也有话反驳不是?
果然薛莲脸[se]越发不好看,因为她正是这样想的。
结果林姝先提了报纸,倒好像故意点她一样。
关伟长看着林姝,勉强挤出一丝笑,“多谢。”
他转身黑着脸对儿子下令:“跟林阿姨道谢!”
关泽委屈得眼泪哗哗的,凭啥啊!
他很想大哭大闹,但是爸爸[yin]沉的脸竟然让他不敢发作,他就看关老太。
关老太:“凭啥谢她?”
关伟长:“娘,你能听我的吗?”
关老太虽然泼辣,天不怕地不怕,可她怕儿子伤心。
她看儿子的态度,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小娘们儿的男人很厉害,儿子忌惮人家,必须示弱,否则可能后面有麻烦。
好吧,她也只好委委屈屈地捏鼻子认了。
谁让人家男人厉害呢?
要是自己老头子还在着,小娘们儿男人算个狗屁!
她就哄关泽跟林姝道谢,附耳小声道:“咱装样哄哄她,要不她不罢休,回头还打你咋整?她男人厉害,打枪的。”
关泽虽然蛮横骄纵,总归是小孩子,再骄纵不情愿却也还是会听话,不像中二病叛逆期,要是摁头道歉可能更加逆反。
他含含糊糊地跟林姝道谢。
林姝:“小朋友,我请教你你是跟谁学的骂侯伟反/革/命坏分子的?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他们家不是反/革/命,也不是坏分子。”
关老太这个倒是知道厉害,她骂人混账、娼妇、该死的、黑心烂肺的、生儿子没□□儿却不会随便骂反/革/命,立刻道:“我可没说,我们家人都没说!”
薛莲自诩清高,是不会随便骂人家反/革/命坏分子的,毕竟这是给人扣帽子、是搞政治,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妇女,也不是那种生活困苦,整天想着占小
便宜逞[kou]舌之快的小市民。
关伟长就更不可能。
林姝就觉得这个人就比关泽更可恨。
关泽坏在表面上(),这个人坏在背后?(),真正的挑三窝四,拿关泽当枪使。
这个人甚至都和侯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却要说侯家的坏话,挑唆人骂侯家,是什么居心?
她就要揪出来一起打了,看以后谁还敢说大姐家坏话!
听她这么一说,关伟长瞬间明白这其中的关系,随即又感觉一点轻松,儿子是被人利用挑唆的不是天生这么坏。
关老太还想说林姝挑拨离间呢,关泽也觉得出卖战友是叛徒,不能出卖!
尽管他的小狗腿不承认侯伟几个打了他,但是爷爷说过做人不能背叛祖国不能背叛战友。
薛莲也开始哄他,让他说出来。
关泽却在这里犟上了,坚决不出卖朋友。
林姝淡淡道:“你觉得他是你朋友,可他其实是潜藏在人民中的[jian]细,利用你散布谣言,破坏人民大团结。”
她当然就是随[kou]一说,糊弄小孩子的,反正对方能骂侯家反/革/命,那她凭啥不能骂对方是[jian]细?
一听对方是[jian]细、汉[jian],关泽立刻出卖得没负担了,“是黄小光。”
侯伟刚来托儿所的第一天,他原本觉得侯伟挺好看想和他玩儿,结果黄小光说侯伟是反/革/命家的孩子,还说侯伟爷爷以前是南边国军那伙儿的,连侯伟爷爷祖籍都说出来,还说他们家以前是很有钱的地主老财资本家。
问完以后,林姝态度和蔼许多,“谢谢,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明天去和同学道歉就原谅你了。”
林大姐微微蹙眉,“黄小光?姓黄,是不是黄薇……娘家人呀。”
林姝转身问顾科长,他肯定门清儿。
果然顾科长证实黄小光是黄薇娘家侄子。
林大姐气道:“平时见面和和气气一副好邻居的样子,没想到背后这样。”
林姝挽着她的手,“走。”
姊妹俩撇下关家,一起去找黄薇算账。
**
望着果断离去毫不拖泥带水的林姝,会议室陷入沉默。
顾科长下意识就跟上,他负责革委会这边治保问题,他得去维持治安。
他怕林姝姐妹俩和黄薇打起来。
会议室里关伟长感觉一阵乏力,在椅子上坐下来。
明明是很简单的小问题,却要闹到丢这么大面子的程度来解决。
看对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需要在第一次上门的时候态度诚恳,保证好好约束孩子不会再打她们孩子就行。
结果却硬是弄成这样……
他看看薛莲,又看看老娘和儿子,女人实在是太不可靠了。
怪道人家说孩子不能长于妇人之手。
随即他又想到林姝那伶牙俐齿的样子,她那样的倒是会教育孩子。
关伟长又看看自己儿子,
() 女儿的优秀让他觉得家族基因好,孩子随根儿不用教育也是天生好的,哪里知道并不是。()
闺女不需要怎么教育就乖巧听话,儿子却……顽劣惹祸,必须严加管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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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泽被他冷厉的眼神吓得瑟缩进关老太的怀里。
关伟长轻哼,“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在家里好好背书学算术,我……三天考你一次。”
关泽一听哇哭了,“[nai],我不要学习,不要学习!学习太累了!”
关老太忙哄他,“咱不学,不学……”
这时候等在外面的秘书小心翼翼地进来问:“关主任,那……下午的会?”
关伟长深吸一[kou]气,淡淡道:“家里有点事儿,下午的会……你代我去。”
秘书有些受宠若惊,他何德何能啊?
关伟长却拎着儿子扶着老娘回家了。
关泽以为爸爸回家要揍他,吓得立刻嗷嗷喊叫,杀猪一样,“[nai],[nai],我不回家,我爸要打我!”
关伟长低喝:“闭嘴!别[bi]我在这里揍你!”
关泽吓得立刻闭嘴了。
关伟长看了严振东一眼。
严振东明白他的潜台词,保密,不要说出去,免得大家都丢人,脸上不好看。
严振东给他一个“兄弟,我懂”的眼神,“你放心吧,我嘴严实着呢”。
他都怜爱关伟长了,这么好面子要强的一个男人,竟然丢这样大的脸,也真是……不得不说,陆局家的小媳妇儿太厉害了。
外面人早溜了,偷听不能让当事人看见,否则回头多尴尬,人家会记仇的。
尤其关伟长这种好面子记仇的男人。
送走关伟长一家,严振东也无心工作,又满脑子都是林姝去找黄薇算账的事儿。
他也果断去资料室了。
黄薇是资料室的职工,接触资料多,所以知道侯建文祖上和爸爸的情况。
这管不住嘴真是不行,那不是擎等着惹麻烦么?
林姝和大姐去了资料室找黄薇,这会儿已经快到晚饭时间别人下班的下班,黄薇却挺忙的。
这两天林姝写信公开挑战关家的事儿她和方安邦也知道,方安邦还为侯建文着想,说怎么能那么冲动不懂事,直接挑衅关家呢?
之前还羡慕侯建文有个好亲戚,现在又觉得这亲戚没脑子,上来就给惹祸。
他还想跟侯建文、林丹好好劝劝,让他们别冲动,只是这两天侯建文出差不在单位,林丹也住在林姝家,他找不到机会发挥。
关老太在家属院发疯打了李老太、李大庆夫妻去革委会哭诉、关泽被打的事儿她也知道,她还知道今儿薛莲气冲冲地赶回来要找林姝算账。
当时她寻思林丹姊妹完了,就算有陆绍棠护着也没救了。
关家是什么人啊,那是虽然职务不高但是在革委会却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看谁敢得罪关家?
就革委会书记主任也不会得罪关家啊,对关老太都
() 客客气气的呢。
她认定林姝姊妹要倒霉,还挺同情的,知道关伟长薛莲夫妻俩赶回来处理这事儿,她也想过去看热闹,谁知道临时有工作,让她抓紧整理几份文件,她就没捞着去看热闹。
临时工作耽误她吃瓜,让她很是恼火。
她一边整理档案,一边看里面的八卦。
革委会职工,尤其是干部的政审资料可齐全呢,方方面面都有。
比如这位,离过三次婚,第一任糟糠妻粗鄙不堪,不能生育,第二任红杏出墙,第三任……
正一边写一边嗤嗤地笑呢,林姝和林大姐快步走进来。
黄薇听见动静,抬头看到有人进来,随[kou]道:“资料室,闲杂人等莫入。”看清是林大姐和林姝的时候她好奇心瞬间爆棚,没挨打吧?过来找她……帮忙说情还是怎么的?
她要不要帮呢?
她和薛莲、关伟长倒是有点[jiao]情,帮忙说情的话侯家和陆家回报她什么?
“林丹呀,你们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儿?”黄薇笑容带着几分暧昧。
林大姐终归不是泼辣厉害的人,自来温柔惯了,哪怕现在生气也是温声细语的,“黄薇,黄小光是你侄子?”
黄薇点头,“对呀。”她看向林姝,“有什么事儿?”
林大姐:“是你跟娘家人嚼舌头,说我婆家是反/革/命坏分子,让大家背后嚼舌头,孩子们当面欺负人?”
黄薇的脸瞬间滚烫,跟墙上贴的国旗一般红,即便她觉得这是事实,但是大家没撕破脸,又是邻居隔壁住着,她出去说邻居的闲话被人问到脸上终归是非常尴尬又难为情的。
她忙找补,“林丹呀,都是误会呀,我没这样说,我就是……”
林姝冷冷道:“你就是显摆自己在档案室掌握了很多人的八卦,知道得多,有事没事就拿出来闲磨牙显摆了?”
这虽然没指责黄薇故意使坏,却也把她说成个碎嘴子、好搬弄是非的长舌妇,她要是承认那……以后多丢人啊。
很快档案室这里也聚集了一[bo]人,窃窃私语黄薇不厚道。
林姝大声道:“你在档案室工作,竟然不知道档案室的保密条例?把同事的政审资料拿出去当笑话儿说,这以后谁还敢让你经手自己的资料?”
她这么一说,不少档案上有点事儿的同事脸[se]都不好看。
“对啊,政审资料是给领导看的,又不是给同事八卦说嘴的。”
“黄薇咋这样呢?平时还以为她是个好的呢。”
“没想到嘴巴这么碎。”
方安邦得了消息匆忙跑过来给妻子收拾烂摊子,他连连作揖,“对不住对不住,大家放心,黄薇真的没有乱说大家的事儿。侯工这事儿不是黄薇说的,是外面有人乱说传过来的消息。”
实际侯建文就是革委会的职工,他被停职的时候大家基本就知道,再悄悄一打听也就知道他爸的事儿。
后来他下乡去,大家自然都知道侯家的事儿
,不少人都背后嘀咕议论。
不过因为单位让侯建文恢复工作,并且撤销之前的审查,恢复了他的名誉,所以他既不是坏分子更不是反/革/命,大家自然不能乱说,顶多背后猜测嘀咕一下。
至于侯德明虽然去了干校,档案说的也是加强思想学习,却没有留下明显的负面评价,大人们自然不敢随便乱说。
这年头打架可以骂人家断子绝孙也不能随便骂反/革/命,因为真可能抄家死人的。
而侯德明的祖籍、老家情况可不是一般人知道的,黄小光竟然能说得出来那自然是听大人说的。
侯家以前富贵,据说城里半数铺子是他们家的,黄薇看了自然眼热又复杂,想着侯家以前那么富贵,如果不打仗林丹就是豪富少[nai][nai]了,自己都没资格和她说话,结果现在侯家不行了,林丹就是自己邻居。
这人呀,一生的起落际遇真是难说怎么样。
她心生感慨,回娘家的时候就拿来当八卦跟爸妈说了。
她爸妈倒也不是碎嘴的人,可她嫂子嘴碎,向来喜欢攀比显摆,听黄薇说了八卦就背后笑话,觉得那些有钱人又咋样?现在混得还不是不如自己?她难免说些糟践人抬高自己的话,也不避着孩子,黄小光可不就小孩子学舌了?
黄薇想通这个也是又气又羞,却也不能狡辩,只能一个劲地给林姝和林丹赔不是,表示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林大姐向来是和气待人的,这会儿想到公婆在农场受苦受累,却觉得咽不下这[kou]气,沉着脸不肯松[kou]说原谅的话。
边上有人劝,“林丹同志,黄薇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和家里人闲话家常儿不小心说漏嘴,让她嫂子给你赔个不是。”
林姝冷笑,“赔不是那些伤害就能抹平了?孩子都能骂到我们跟前,可想而知大人背后得说了多少?谁家随便说两句话就能让小孩子学走?怎么不得说百八十遍?”
林姝也是敲打家属院其他碎嘴婆娘和男人。
大姐虽然说在这里没被人欺负,可其实大姐跟着大姐夫搬到这边来以后几乎没有社[jiao],除了一个黄薇[yin]阳怪气虚情假意,其他邻居都躲着看热闹,大姐夫的同事背后也没少嘀咕。
应该说没少受白眼和闲言碎语。
今儿就一并骂了。
黄薇没想到林姝这么厉害,瞅着漂亮文静没有杀伤力,做事情却这么强硬,不讲情面。
她先挑关家,现在又来打自己,怎么都让黄薇有些受不了。
自己和林丹是邻居,自己男人还和侯建文是同事,这个林姝怎么这样不近人情?
有事就不能回家慢慢说吗?非要在单位里找上门来闹?
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多丢人呀!
方安邦却怕林姝闹得太过分,让自己老婆丢了工作,一个劲地赔不是,甩锅、撇清,都是别人非要问,不是老婆主动说的。
方安邦:“林丹林姝同志,这样吧,现在都下班了,你们先回去,我们明天正儿八经地上门
给你们赔礼道歉。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是诚心实意道歉的。”
黄薇也赶紧附和,其他人也劝。
这时候郑洁道:“黄薇,不是我说你,你也该好好检讨自己了。你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你怎么什么事儿都回娘家说?我听见好几次你娘家嫂子挖苦别人,好像这家属院儿就没有她不知道的秘密。谁家还没点事儿?谁还不知道?人家为啥不说?那不都是不好意思么,怎么不给别人留点体面?难道你们家就没点不想人家议论的事儿吗?”
郑洁已经决定以后要和林姝[jiao]好,之前那些处得不舒服的就撇开,现在自然要站林姝。
看她这样说,那边杨淑敏也开腔了,“那还真是,就我小月子那会儿,她还跟人说我是不是被男人打流产了呢,说我们家袁队长五大三粗看着就不是善茬儿,肯定打老婆,你们听听,咋长这么张嘴呀?我们老袁不就满脸大胡子看着有点厉害?不就之前让她领物资不要多抢多占?怎么就招她记恨造谣呢?”
被郑洁和杨淑敏一带头,但凡和黄薇嫂子有过节的都纷纷现身说法。
以前大家觉得一个家属院儿,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好意思撕破脸说,顶多私下里问问,人家还笑着说开玩笑、没有的事儿、别当真,让她们大度些呢。
外围严振东和顾科长对视一眼,这些女人厉害呀。
一个个真能装呀。
以前瞅着一个个可和气呢,见了谁都姐妹儿长姐妹短的,那关系可好呢。
没成想呀,原来不是表面那么好,私下里这么多龃龉呢。
他们再一次、深深地感觉林姝这个小媳妇儿厉害,看着漂漂亮亮、温温柔柔,没有什么杀伤力,结果呢那温柔漂亮只是表面的剑鞘啊,一旦利剑出鞘那就必定伤人。
顾科长和严振东也都是人[jing]了,政治嗅觉非常敏锐。
这个黄薇不管怎么找补,已经不能胜任这份工作,肯定会被调离其他岗位。
其他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也没那么好挪,那就只能去那些工资低、活累、活脏的岗位了。
还有托儿所那俩老师,也是肯定要被换掉的,不说林姝对她俩十分不满,就是关伟长也不能在这件事里留下把柄,让人指摘他老婆安排俩老师偏帮自己儿子欺负小朋友。
瞅瞅,小媳妇儿才来几天呀,就给关伟长、黄薇、黄薇娘家弄得丢人没脸,还有几个丢工作的。
啧啧,厉害呀,千万别得罪她啊。
总也不能让事态不好控制,所以严振东和顾科长又出面(和稀泥)解决问题。
林姝知道姐夫对这些人已经灰心,否则不会主动下乡,大姐这些天一直和她腻在一起都没跟其他家属走动,可见她们没必要给黄薇面子,没必要为了维持体面息事宁人。
她不客气道:“谢谢严主任仗义执言,不过我们和黄薇的矛盾不需要调解,黄薇也不需要取得我们的谅解。她在四处散播我大姐家闲话的时候就没把我们当做邻居和朋友,那我们又何必上赶着把她当邻居和朋友?大家……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拉着林大姐扬长而去,一点都不给黄薇和方安邦面子。
“呜呜……”黄薇仿佛被人当场扇了两巴掌似的,太过羞耻导致直接失声痛哭。
方安邦也是脸[se]奇差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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