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 94 章 月光下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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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分给朋友的空闲时间,周聿白通常和赵晟他们待在一块。
男人的友谊更带有功利[xing]。
赛车骑马打高尔夫,打牌吃饭喝茶消遣,常常一泡就是半天整晚。
这群人身边的女伴来来去去,绝大部分都记不住脸和名字。
只有周聿白身边干干净净,这么多年身边统共也没出现过几个面孔。
有眼力劲和心思的女孩子多少想往他身边蹭。
周聿白看得出来,每每都是不动声[se]地拒绝女孩的靠近。
赵晟看多了这样的场面,朝着周聿白挤挤眼睛:“钟意放心?这一会凑上来好几个了,就这样她还不跟牢点?”
周聿白淡定地把牌打出:“她不管。”
赵晟问:“不管还是不介意?”
“介意,但不管。”
赵晟嚯了一声:“你俩这神仙眷侣啊,信任度这么高,我跟你说,我正儿八经[jiao]的女朋友也不少,没有一个不查的。”
钟意不管、不问,也从不在这方面[cao]心。
也许是足够信任,或者根本不担心,抑或是不必抓紧身边的男人。
钟意曾经在周聿白的外套上闻到过香水味。
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种花香调,带着股脂粉气息的香水。
那件外套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但被周聿白扔了——他默不作声的嫌弃,甚至都懒得提起香水的来源。
有一次两人一起去个晚宴。
钟意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回来正撞见一个漂亮女生跟周聿白搭讪。
她倚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了半天,直到周聿白冷淡把人打发走,惋惜着说了一句:“长得真好看,你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周聿白瞟了她一眼,端起酒杯慢悠悠道,“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花园里每一朵花,地上每一根[cao]都好看,跟我有什么关系,一枝花、一根[cao]而已。”
他呷一[kou]酒,抿抿薄唇:“好看又怎么样?比我的那朵花差远了。”
钟意又笑又叹气。
她发觉他的洁身自好大概是源于他的家庭、傲慢的[xing]格和过于理智算计的后果。
而她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她经历过。
大概也知道周聿白会面对哪些场景,但从没为此[cao]心过。
要是周聿白真有点什么。
周聿白笃定——她大概二话不说把大平层打扫干净,干脆利落地住回自己家里,说不定还要风风火火找个新男人。
两人每次出门,他也有不爽的时候。
别的男人的惊艳目光流连在钟意身周都让周聿白忍不住目光转冷,更别提钟意每次出门偶遇的那些男人的搭讪话术和联系方式。
钟意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
娱乐圈那几年奠定的审美,搭档的都是眼花缭乱的帅哥,最后捞出蓝郁这种级别的男星才能入她的眼,也喜欢国外那些金发碧眼的男人,连对着周聿白身边的李总助都要多看两眼。
跟赵晟他们的聚会,钟意偶尔会陪周聿白去。
只是她觉得没意思,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要么聊些纸醉金迷的玩乐,要么探听些投资股市的风声,要么聊些不[lun]不类的话题。
以前也不是没有跟着周聿白出席过这种场面。
那时候更多是职业要求,要么笑着装乖装花瓶,要么陪聊解闷陪唱双簧。
现在她坐在周聿白身边,表面功夫还端着,脸上依旧漾着甜笑。
但其实半点也不上心。
更多的是周聿白照应她。
他全心全意对一个人时,是个风度翩翩的好好绅士。
默不作声地帮她斟茶,给她挑碗里的鱼刺,替她喝完剩余的酒。
有时候她出去补个妆或者去旁边找点乐子。
失陪的时候太长,周聿白总要让服务生或者自己来找她——怕她一个人无聊或者惹什么麻烦。
旁人看在眼里。
以前就觉得他对钟意够上心,不着痕迹地帮她挡了挺多事,送钱送人送时间。
现在已经彻底动真格了。
有人调笑:“完了,栽进去了啊,谁还记得以前,十个八个美女围着也没见聿白给过谁好脸[se],现在还给人剥虾剔骨头。”
也有人说:“聿白,说来听听,钟小姐到底是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
这种时候。
周聿白通常是一笑了之。
赵晟作为见证人,调侃着跟人讲起周聿白和钟意在赵家园子里的相识。
说起张三:“张三那个王八羔子真是不长眼,也挺该死的。”
有人问:“好久不见张三了吧,他挺久没在国内露面了。”
“张三还活着吗?不是说死了么?”
“在国外,估摸还活着,但八成也废了吧。”
赵晟跟钟意笑:“这算是老天爷的报应吧,给你出气了。”
“对了,还有那魏总还记得么?你知不知道他的下场——早就进去了,简直是可喜可贺,罪有应得。”
“是么?”钟意惊讶了好久。
当年曾经起过无数念头想要报警,最后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钟意把后来再没有关注过这件事,只是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遇见。
搁在腰间的那只手不轻不重地揉散她昨夜的酸楚。
钟意扭头瞧着身边男人。
睫毛忽闪,眼神晶亮。
周聿白搂着她的纤腰,把她往怀里揽了揽,挑眉问:“看我做什么?”
她用清澈明亮的眼神直勾勾又毫不掩饰地盯着他。
周聿白被她这眼神看得舒畅且愉悦,却还是维持着矜正仪态:“这种人身上没有无妄之灾,触了红线自然没道理逍遥法外,不能说倒霉,只是活该罢了。”
钟意捏了捏他的手,软绵绵地嗯了一声。
钟意这天有些黏黏糊糊的劲。
心满意足地跟在周聿白身边,坐在高尔夫球场旁时不时寻找他的身影,眼睛里都是柔情蜜意。
有人撞撞周聿白的肩膀:“这谁受得住,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么漂亮的姑娘瞅着你,眼睛都快滴出水,这换了我,把命给她都行。”
这话虽然说得有几分轻佻,但说的是这个理。
男人都有虚荣心。
周聿白回头看见坐在树荫下的钟意,看她对自己柔柔一笑,心里觉得圆满又喜欢。
等到晚上,气氛也好得不像话。
好像融化在一汪柔软的碧水,恨不得永远这样,就融化在彼此的温柔里,捧着对方的面孔传递深深的吻,触电般的感觉从唇瓣抵到舌尖再到喉咙,最后蜿蜒传入大脑和心脏,所有的感知都变成了高空的风,变成了翻滚的云,变成了静谧的海。
“意意,我提一个要求。”周聿白抚摸着钟意汗湿的长发。
她纤瘦的背脊上沁出细密的香汗,在午夜的月光里有如凝脂一般的质感。
“嗯?”
“下次再有人站在我面前,你走过来,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的男人。”他啄吻她,“别当旁观者看戏。”
钟意挑起秀眉:“你要我宣誓主权?”
“对。”
她问:“为什么?”
“我喜欢你理直气壮站在我身边的感觉。”
钟意笑了。
情不自禁地俯身去吻他:“遵命。”
“这是双向的。”他推翻她,高大身形笼罩着她,“若是有男人向你献殷勤,我当然也会挡着他面前,跟他说这位美丽的小姐是我的,让他滚远点。”
钟意笑意盈盈揽着他的脖颈:“不可以,请对跟我搭讪的男士礼貌一点,以便让我在他们心里留下个好印象。”
周聿白恶狠狠地封住了她的樱唇。
告知外人他们是一体。
他的身边只能是她,而她的身姿也只能为她停留。
*
堪崇巷的四合院一直空着。
周老爷子和老太太这几年秋冬几乎都住南方沿海的疗养院。
待到[chun]夏转暖,周聿白再把他们接回北城的周家庄园。
那个庄园太大,周聿白也尽心安排得热闹一点。
里头猫猫狗狗养了不少。
今年管家收养了一只流[lang]狗,一不小心就弄出了一窝小狗崽。
钟意和周聿白再去探望周老爷子夫妻时,也惦记着给枝枝挑一只小狗当生[ri]礼物。
梁凤鸣有空,也跟着一起来了。
池塘里的荷花半开半败,青青莲蓬倒是长了不少,碧绿的细杆在水中迎风摇曳。
周聿白瞥见钟意望了池塘好几眼。
他让管家把停在桥洞下的小船划出来,带着钟意去池塘中央摘莲子。
钟意飞快往周边一睃,没忍住,跳进了小船。
两个这么大的成年人,穿得都光鲜亮丽,做事也是规规矩矩的,什么时候也跟小孩一样玩这么开心。
梁凤鸣和老太太坐在窗下看他俩。
老太太听见钟意的笑声:“多少年没见过聿白孩子样……这姑娘真不错。”
梁凤鸣也应了声:“比我想象中还好一些。”
如果是联姻的话。
即便是找叶蓁蓁和叶绾绾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周聿白也不会如现在这个样子。
情绪多了,笑容也多了。
以前的周聿白什么时候折腰低头过,在母亲面前说过“求您成全”这句话。
中午餐桌上摆着莲子羹和荷叶蒸饭。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吃完饭,周聿白陪着周老爷子下棋聊天。
周老爷子这次把堪崇巷的钥匙给了周聿白。
房子久不住人就容易荒,好好的四合院空着也实在[lang]费,也许可以好好修葺一番。
也许等周聿白结婚之后可以搬进去。
钟意和梁凤鸣跟着老太太在屋檐下喂鸟,看狗妈妈带着几只小[nai]狗在院子里玩耍。
谈话之间,老太太进了一趟卧室。
手里捏着只锦盒出来。
梁凤鸣看了眼那只锦盒,目光很快挪向了钟意。
钟意接收到梁凤鸣的目光,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
锦盒里装的是那只水[se]剔透的翡翠手镯。
当年温慈柳戴在她手上的那只,后来又被钟意还给了周家。
老太太目光慈祥地看着钟意,把这只手镯递给了梁凤鸣:“你当年自己说的,这是给儿媳妇的。”
梁凤鸣说是。
一对镯子。
一只给了叶蓁蓁。
剩下这只,从梁凤鸣身边又回到周家,从温慈柳手里到了钟意那儿,最后又回到了钟意手上。
“我和叶家是世[jiao],也是从小看蓁蓁长大的,当初蓁蓁去世的时候,我的确伤心,当时就想着这算是我的一个念想,永远记着这个孩子。”梁凤鸣把这只手镯塞进钟意手心,“说句不好听的话,当时还有个想法是把这一只给绾绾,后来又没想留着它,既然[yin]差阳错到了你手上,这大概就是我们俩的缘分。”
“把镯子给你,就算是应了我当初那句话,你喜不喜欢戴不戴的都没关系,随便找个地方放着就行了,但我肯定还是要给你的。”
钟意握着那枚沉甸甸的镯子,呐呐说了声谢谢。
身后绕过来一只修长的手。
周聿白拿过钟意手上那只翡翠手镯,微笑道:“这只镯子我替她收下了。”
他毫不客气开[kou]:“妈,[nai][nai],你们给钟意几样别的吧——就她有,别人没有的那种。”
不必跟叶蓁蓁分一对手镯。
一只镯子值什么。
钟意吓了一跳。
脸上瞬间滚得通红,避嫌似的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
梁凤鸣和周老太太对视一眼。
两人都笑道:“有。都准备着呢,就等着你们俩把结婚的事情定下来,名正言顺的,一起拿出来给意意。”
那天钟意逃也似的出了周家。
连答应给枝枝挑的小[nai]狗都没敢要。
她坐在车上咬着下唇,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怔怔地撑着下巴望着窗外。
周聿白把那只被体温熨得温热的手镯在她面前一晃:“这镯子装的东西太多,我改天送到庙里去,找个大师开个光,我替你留着当个纪念吧。”
钟意皱着鼻子,反手捶了他一拳。
周聿白轻轻叹[kou]气,把她搂进怀里:“钟意,都过去了……我爱你。”
“知道啦。”她摸了摸那只手镯,“这只手镯在我那儿放了很久,原来最后还是要给我。”
“也许在我母亲那都是儿媳,但在我这里,叶蓁蓁和你不一样。”他轻声道,“事儿没成,一个是朋友,一个是爱人,我所有的都是你的。”
“如果叶蓁蓁没死,一切会不会不一样?”钟意仰头望他。
“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周聿白设想了一回,“我和蓁蓁结婚后会回国,父母还是会离婚,我跟我爸还是会反目,我和她应该会住在临江,也许她会想办法把繁星河带回国内,两个人吵吵闹闹分分合合。”
“你会在娱乐圈,我仍然会两城奔[bo],也会在某些场合注意到你,兜兜转转,依旧会维持两人关系,依旧会有各种矛盾,等到几年后叶蓁蓁跟我离婚,我还是会去找你,在这条路上还是会这样抱着你。”
钟意想了想。
极有这样的可能[xing]。
兜兜转转。
是她的还是她的,属于他的最终仍然属于他。
*
早秋时节。
枝枝终于背着崭新的书包上了小学。
这对钟家,尤其是当了几十年数学老师的钟爸爸来说算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
当初钟意执意给家里买了个大房子——接近一百四十平的家里现在只住了钟爸爸钟妈妈两人。
钟心、钟意和枝枝的房间都已经掩上了房门,只等着每年的某些节[ri]迎接主人的回家。
钟心和丁骞大概就此在北城定居,彻底告别汀溪的小城生活。
钟爸爸钟妈妈因此收拾了枝枝不少小时候的玩具和纪念相册,也准备了丰厚的上学红包来北城看枝枝。
说是看枝枝。
其实也是以看孙女的名义来看看两个女儿和丁骞,以及周聿白。
周聿白非常非常看重这次见面。
为此专门推了出差的行程,留在北城和未来的岳父岳母见面。
钟爸爸和钟妈妈的北城之旅都是周聿白和丁骞一手安排的。
从衣食住行到行程安排,再到景点游览和两家见面,务必要让二老觉得妥帖放心。
钟爸爸钟妈妈和两个女儿待了几天,又在附近的景点转了转。
也在周聿白的“不经意”安排下和梁凤鸣吃了个饭。
饭桌上客气又拘谨。
但起码礼节、态度和诚意都足够到位。
梁凤鸣第一次见钟意的家庭。
也听钟爸爸讲了不少钟意小时候的故事,甚至喝了钟妈妈煮的糖水,看见了温柔的钟心和活泼的枝枝。
和他们这种家庭不一样。
钟家是万家灯火里始终明亮的一盏灯,有明礼知数的父亲,有温暖琐碎的母亲,两个被呵护着长大的女儿。
钟家父母也看出来。
周聿白这边是复杂的父亲家庭,和[jing]明厉害的母亲,但该有的教养和礼数半点也不少。
两方长辈都放下心来。
既然遇上了就是缘分,年轻人想如何就如何吧。
钟意其实有意让父母留在北城。
她自己买的那套老房子还空着,正好适合父母居住,旧小区老年人多,也不会觉得孤单。
钟爸爸钟妈妈还是买机票回汀溪——放心不下糖水店。
只是临走前叮嘱丁骞:“好好照顾好钟心和枝枝。”
丁骞这个[xing]格。
他只要认定了一件事,跟石头一样纹丝不动,还是靠谱的。
当初钟心也不算看走眼,也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又牵着钟意的手嘱咐:“咱们这种人家,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你别有什么压力,只管自己幸福就好。”
钟意说知道啦。
最后钟爸爸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周聿白的肩膀。
周聿白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爸,您放心。”
飞机起飞,银[se]机身掠进云层。
周聿白搂着钟意,露出个清浅微笑——岳父岳母这关算是过了。
只是这一[bo]事连着事。
钟意都没工夫歇下劲来。
她和冯老师上次的联名珠宝有了很好的反响。
连接着在一个月内收到了三个城市的知名IP的文创合作邀约。
没来及考虑自己的私事。
钟意开始了频繁的三城出差生活。
周聿白对此颇有怨言。
钟意有时候说走就走,工作出差加之各种走秀和展览活动。
直接导致了两人一个多月没有躺在同一张床上。
更离谱的是两人为此约在同一个机场见面。
周聿白的航班马上要起飞,钟意的航班却延迟降落。
最后两人隔着玻璃舱看了彼此一眼。
周聿白皱着眉头生了好几回闷气。
在电话里冷冷淡淡,吐着烟圈说:“我没发消息?消息算什么,不敢打搅[ri]理万机的钟小姐,要是耽误您的设计和创作,我岂不是罪加一等。”
钟意在电话那头听着他的冰山语气,想象他那张冰山脸,忍不住要笑。
“对不起啦。”她柔柔道歉,“你这几天不是也在临江出差吗?我忙完这个礼拜就回北城,到时候就可以见面了。”
“别忘了我是追着谁来临江的?”周聿白还是忍不住臭脸,[yin]冷磨牙,“结果我到了临江,连手都没摸到,你又转身去了别的城市。”
“哎呀,我这边信号不好,待会再找你哦。”钟意装傻充愣挂掉电话。
天已经冷了。
穿着大衣走在陌生的城市,在陌生的人群里的无心一瞥——譬如修长漂亮的手,清润动听的嗓音,颀长挺拔的背影。
都让她有重回[chun]天的感觉。
钟意有点后悔不该短时间内接那么多合作。
她有点想家。
想窝在软绵的沙发里抱着抱枕、吃着冰激凌看电影,想吃他煎的牛排和虾仁意面,想偎依着在床上喁喁私语。
而不是睡在陌生的酒店,画着永无尽头的设计稿,忙里偷闲打给电话给他。
钟意跟合作方连着开了好几次会,点灯熬油改了无数遍设计稿。
最后挤出了两天的时间提前离开。
合作方的负责人跟她握手,还不忘调侃:“本来应该问钟小姐要个签名的,我以前还是你的粉丝,真是没想到我以前最喜欢的女明星现在是我最喜欢的设计师。”
“戏演过瘾了,想做点更喜欢的事情。”
钟意谦逊道:“千万别把我和偶像剧里的角[se]联系起来,我现在只是个赶设计稿的普通设计师。”
“明白明白。”负责人善解人意,“本来打算请钟小姐吃饭,你是不是急着回去?”
“出来太久,想家了。”钟意不好意思笑笑,“还是早点回去吧,省得家里抱怨。”
她直接飞去了周聿白出差的城市。
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落地先悄悄联系了李总助。
拿到了周聿白的行程表和下榻的酒店。
钟意先去商场,再去了美容院。
最后容光焕发、[jing]致无暇地走在路上。
周聿白这天和当地的企业龙头谈项目合作。
当晚自然是两方应酬——对方尽地主之谊,把饭局安排在一家高级会所里。
会所里莺莺燕燕不少,就看周聿白喜欢哪个。
只是周聿白兴致缺缺,也压根不吃这一套。
桌上以茶代酒,跟人虚虚实实说漂亮的场面话。
只是一楼有女人踩着高跟鞋进来。
那人穿一件浅[se]的薄款风衣,一头鸦黑微卷的长发披在脑后,步伐之间有琉璃耳环在颈间晃动。
明明是一件颜[se]和款式都极其常见的过膝长风衣,穿得正正经经,她甚至都认真系好了腰带。
没有露出半点让人遐想非非的身材曲线或者肌肤。
神[se]也是淡然平静的,目光里带着寻找和打量。
可偏偏就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心动。
不知道是因为柔顺又卷曲的长发飘[dang]的妩媚风情。
还是画龙点睛的首饰衬托女[xing]的[jing]致优雅。
抑或是那张淡施脂粉又眉目明净的脸庞带来视觉的清艳剔透。
还是那件长风衣束出纤细的肩膀和一搦软腰,甚至是花苞状的[dang]漾裙摆,甚至是衣服本身的剪裁附带着慵懒柔和的风情。
女人伸手随意撩了下长发。
把冷风吹拂至面容的长发撩在白玉般小巧的耳后。
露出漂亮的侧脸——卷翘的长睫和挺俏的鼻梁,殷红的樱唇和[jing]致下巴。
楼上男人都虎视眈眈地望着。
周聿白眼瞳雪亮又暗沉,优雅淡定的坐姿僵住,手中的茶水差点洒出来。
楼下的女人似乎有所感应。
环视半圈四周,而后抬头定在某处——冲着他甜甜一笑。
两眼弯弯,梨涡深深。
这笑起来又有另一种美。
糅合着纯净清新的活泼和甜美。
钟意欢快地直奔着周聿白而去。
对周聿白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和那双深沉幽暗的眼[shu]视无睹。
旁边还站着个倒茶的女孩子,被钟意轻轻拨开:“你让一让,我坐这儿。”
大大咧咧地霸占了周聿白身边的空间。
钟意袅袅婷婷地坐在了周聿白身边,直接偎在了他肩膀。
语气柔软得不像话:“我有点渴啦,给我倒杯茶。”
周聿白眉眼生冷,却伸手在她冰冷的脸颊捏了一下。
把自己喝茶的杯子递到她唇边:“喝我的就行了。”
就这么一来一回几个动作。
旁人已经看得目瞪[kou]呆,疑问丛生。
就……就这么勾搭上来?
周总刚还不食人间烟火,来个绝[se]佳人就坐不住,就这么……动手动脚了?
周聿白还真是坐不住了。
谁都看出来他心不在焉,全部心思都落在女人身上。
还不让人家姑娘说话,都快把人摁进怀里了。
甚至都不用合作伙伴开[kou],他主动起身告辞:“今天有些不方便,改时间再跟您细聊合作。”
已经把钟意捞在怀里,迫不及待想走。
“理解,理解。”对方笑哈哈开[kou],“楼上就有套房,周总你早点休息。”
“多谢。”周聿白还维持着翩然姿态,“楼上就不必了,司机已经在外面等,我先行回酒店。”
“好好好,应该应该。”
他生平难得失态。
这回却紧紧攥着钟意,匆匆忙忙又面[se]难言地在人眼皮子底下离开。
周聿白把钟意堵在不见人的角落。
揉面团似的用尽力气在她身上揉了几把,揉得她绵软无力,眼神晶亮。
又循着她的唇重重地吮吻了两下,咬牙问她:“你怎么来了?谁让你跑来的?”
“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干坏事啊。”
钟意发丝凌乱,嘴唇红艳,腰带松散,“想你了,不想在酒店待着,知道你今晚应酬要晚,迫不及待想见到你。”
周聿白拽着她的风衣腰带。
把她拎着重重地撞向自己,眉棱竖起:“胡闹。”
钟意噘起艳丽的唇,凑上去吻他:“你不想我吗?那我再出差去了?最近还是很忙,下个月再见面也可以。”
周聿白含着她的唇瓣,重重啃她,呼吸已急:“来了还想跑?”
两人按捺着回了酒店。
在电梯里就已经缠绵热吻起来。
酒店房间已经布置过了。
轻柔的舒缓的音乐,缓缓流淌的暧昧灯光,清淡微甜的香薰蜡烛,浴缸里的泡沫浴,红酒、冰块、玫瑰花。
周聿白环视了房间一眼。
一回头——
钟意解开了腰带,那件长长的长风衣像水一样滑落肩头,飘然坠落在地。
里头是件宽松的白[se]丝质衬衫裙。
长度堪堪只及大腿。
月光或者牛[ru]一样的颜[se]和光泽,也衬得她的皮肤如月光或者牛[ru]一样细腻洁白。
像月光下的妖[jing]。
风情万种,妩媚万分。
周聿白静静地望着她。
眸[se]深如墨渊,还隐隐跳动着一簇灼热的火苗。
钟意微微一笑,袅袅朝他走来。
最后停留在他面前,踮起脚尖,两只手攀在他肩膀,丝滑的衣袖下滑至手肘,露出凝脂般的两只手臂。
朝他抛媚眼:“喜欢吗?”
“你里面……就穿成这样出门?”
他眼神幽暗如井,嗓音宛如平静湖面无端[dang]起的几丝涟漪。
谁也不知道这涟漪下潜伏的是什么——也许是一场掀天巨[lang],或者机敏又危险的野兽。
钟意踮脚吻他:“见面礼而已。”
他扣住她的腰,带动这个湿湿柔柔的吻。
后来他也喜欢上了接吻的感觉。
这种心跳加速比商场上的搏杀更让人毫无负担的舒爽,能察觉到心的砰砰跳动,身心防线全部敞开,任由她进出自己的领域。
钟意喜欢他薄唇的软绵清凉,也喜欢成[shu]男人清冽好闻的气息,微微粗砺的舌尖扫[dang]唇腔带来的[su]麻和吮[tian]津唾的缠绵。
被彼此带动,融化在对方的呼吸里。
这个吻不知多久才停住。
暧昧灯光里她的脸庞如瑰丽的鲜花一般,仰着对上他那双锐利雪亮的眼睛。
周聿白抬手揍了她一下。
仍然不满她的风衣之下是这样撩人的装束。
这种场景。
只能由他看见,由他想象,由他触摸。
钟意忿忿地咬他的冷峻下巴:“不喜欢吗?”
“喜欢,但只能在家里这么穿。”他勾着她的衬衫下摆,“只能穿给我看。”
他脑海里回[dang]着她穿风衣的模样。
刚才只是觉得美,现在看过了、知道了底细,再回味就觉得血脉贲张。
原来此前跟他说话聊天时她底下是这么一副清艳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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